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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谁敢伤她

说话间,那队来势汹汹的人马已将兔子洞团团包围起来。如此风驰电掣的速度,只听闻妖王至尊培养的妖魂可以做到。

屋外传来女子凌厉残戾的声音,“给我杀!不留一个活口。”

瞬间,便有数道黑影以电闪雷鸣之速,蹿进狭小的兔子洞内。妖魂之态,有形似无形,重叠站立,似一人又有无数重影。全身墨黑长袍,脸亦用黑巾遮挡只露出一对对发着幽绿色光芒的眼睛,格外可怖。

妖魂只听从妖王一人命令,如今怎被一个女子操控?

一朵吓得心肝俱颤,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跃而起就护在缔俊公子身前。晴萝亦是吓得脸色惨青,一跳而起也退到床榻上。小小的床榻,承受他们三人显得拥挤而吃力,晃了晃有塌陷之势。

妖魂举刀,便有无数个重影,明晃晃地刺眼。一片寒光之中,剑势无懈可击,如冰莲绽放铺满整个狭小的兔子洞。

晴萝紧紧抱住一朵的胳膊,又惊又惧地大叫起来。“朵朵,你又闯了什么祸!这次连命都玩进去了!”

“我也不知呀!”

仓皇之中,一朵随手一挡,便撑起强大的结界,将妖魂的攻击阻挡在结界之外。然而这个刚刚成形的新鲜结界,显然不够牢固,已有刀锋刺入,逼得三人紧紧贴在一起。

妖魂恍若机械般强势凶猛的攻击着,森冷的萧杀之气从结界的裂缝钻了进来,让人一阵毛骨悚然的冰冷。

败局已定啊败局已定。

“难道我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一朵沮丧之下,紧紧抱住缔俊公子。“你倒是想想办法,我没脑子,你总有吧。”

缔俊公子被一朵抱得浑身不自在,不疾不徐地弱弱挣扎了下,一朵反而抱得更紧,还将脑袋紧紧埋在他的臂弯中。他的心头微微一荡,似有什么在软软化开。

“你们倒是好了,可以同年同月同日同床死,我还没活够呢!才闭关出来,就落个身首异处甚至死无全尸。”晴萝哭着嗓子叫骂,一张娇俏的小脸满是不甘。

“你就不该来找我。”一朵也吓成了哭腔。

“还不是因为五百年没见,太想你,寻思来看看你混成什么鸟样。没想到你活了一千岁,越活越倒退,连妖魂都出动来杀你!死的也太轰烈了!”晴萝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她刚刚修成的五百年修为,在强大的妖魂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一朵能撑起抵抗如此之久的结界,已是很了不起了。

“小彩,小彩,你想想办法呀。”一朵向小彩求救,而小彩也没见过这等阵仗,吓得口齿结巴起来。

“我我……我是一颗小小的石头,妖魂总不能把我也碎尸万段吧!我消失,我沉睡,你自求多福吧。”

妖魂的刀锋已有一半刺了进来,吓得一朵和晴萝齐齐尖声大叫。

缔俊公子不愠地微微蹙眉,说道,“这些妖魂,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怎么不是,他们那么强大!”一朵从袖中飞出数只毒虫,从结界缝隙钻了出去扑向妖魂。然而那毒对妖魂根本不起效用,一朵更加心灰意冷。“瞧瞧,他们居然百毒不侵!”

缔俊公子无奈地闭了闭眼。他肯定,这是世上最笨的一只九命邪妖,就是破除封印,灵力归体,依旧蠢笨如猪。

就在结界脆弱得如一张薄纸,随时都会被击碎之时,屋外又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住手,统统给老身住手。”声音显得有些急促,好像匆匆赶来喘息尚还不稳。

“姥姥!”屋外女子凛冽的声音一惊,随后温和几分,说道,“姥姥身子不好,有什么事让翠丫通传一声,磬儿定当照办便是,何苦亲自跑这一遭。”

“哼,老身再晚来一步,恐怕那个丫头已被你千刀万剐了。”姥姥冷哼一声,那女子轻笑起来。

“磬儿只是吓唬吓唬她罢了。”接着又扬声道,“将他们带回玄水明宫。”

妖魂领命,不再攻击,破了结界,几道黑影将他们三人统统押住,一阵天地旋转便出了兔子洞。

不大的院子内,浩浩荡荡拥挤着一大队人马,阵仗极为磅礴,实在另一朵匪夷所思。她何曾有这般能耐过,如此兴师动众来擒她!

端坐在金色轿辇中的女子,一袭奢丽华衣,模样绝美,凤眸凌厉,即便笑着依旧彻骨冰寒。

看这气势,心中已猜个七七八八,只怕这位正是玄水明宫中执掌后宫生杀大权的苏妃娘娘,未来的妖后。

一朵没看见身后的缔俊公子就在看到轿辇上的苏妃时,眼底掠过一抹震惊之色像是不敢置信会在此见到她,随后便了然地微低下头。

姥姥在喜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显得很吃力。一对浑浊的老眼轻轻瞟一眼一朵,对苏妃轻声说。

“望你不要做傻事。”

苏妃掩嘴低笑,“寻了她这么久,磬儿得让她深深记住我。”

喜子担忧地望一眼一朵,便低下头,小心地搀着姥姥转身回了玄水明宫。

苏妃向一朵飞来一记眼刀,毒辣的目光似要将一朵千疮百孔还不解恨。纤指轻磕了磕金色的轿辇,便已转身直奔玄水明宫的方向飞去。

就在一朵三人亦被押着往玄水明宫方向飞去时,自苏妃的金色轿辇上飞出一道刺目的明光,住了一千年的兔子洞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参天的梧桐树亦被吞噬在烈焰之中,唯有那盛开荼蘼的桃树依旧在火海之中盛开妖娆,花瓣飞舞漫天飞扬将所有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一朵敢怒不敢言,紧紧抓住拳头。瞪着金色轿辇内的威严迤逦的背影,暗暗咬牙。

漆黑的牢房内,只有一豆烛火,撑起一片微弱昏黄的光。新修建的地牢内没有太多犯人,也没有呛鼻的腐臭,只有潮湿的霉味让人觉得恶心。

苏妃满腔怒火,怎能轻易放过一朵。她知道姥姥心疼无殇,怕无殇伤心难过,她亦有所顾忌。本想一不做二不休除了这个祸患,来个先斩后奏,无殇总不能因为一朵与那个女人有同样的九窍玲珑心就对她如何。既然姥姥出面不让她杀了一朵,她可以有千万种办法让一朵生不如死。端坐在地牢内的高座之上,一朵三人被捆在同一根粗大的柱子上,旁边是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手里拿着带着锋利铁刺的鞭子。

“你只需告诉她,你命系无殇,她便不敢对你如何。”缔俊公子在一朵耳边轻声提醒。

一朵却摇了摇头。树爷爷说过,很多妖精都在觊觎妖王之位,对他这个年轻君王面服心不服。若他重伤命在旦夕一事宣扬出去,恐对他不利。绝对不能说。

缔俊公子望着一朵坚定的神色,无声叹息。

“呜……朵朵,我害怕。”晴萝很没骨气地落着眼泪。

苏妃纤细的手指轻轻笃着座位扶手,手指上的翠玉扳指发出清脆的“咚咚”声,震得人心头一阵发寒。

“打。”朱唇轻启,简短的一个字透着摄人的威力。

壮汉活动活动膀子,便抡起鞭子向他们三人打来。

“慢!”一朵适时出声,鞭子迟疑一下放了下去。

苏妃轻轻一笑,倒显得温婉可人起来,“怎么?怕了?求饶可不管用。做错了事,就要受罚。”

“此事与他们无关,要打就打我一人。”一朵不卑不亢,迎上苏妃气势桀骜的凤眸。

苏妃不屑地闷笑一声,“打你一人?”似玩味地拖着长音,“本宫本来想一人百鞭,打你一个可就是三百鞭。”

至始至终,她要对付的只有一朵一人而已,既然一朵主动提出,她也不想被人说不分青红皂白迁怒旁人毁了自己成为妖界之母的名声。

“行。”一朵也不知哪里来的这莫大勇气。看了看脸色还很虚弱的缔俊公子,还有落泪的晴萝,心中便升起强大的保护欲望。

“朵朵!你不要命了!姐妹一场,我会跟你同甘共苦!”晴萝当即就不哭了,一副豁出去舍命陪君子的大义凛然样。

“闭嘴!此事本来就与你无关,是我连累你。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受哪门子刑。”说到底,一朵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估摸是偷逃出玄水明宫这事。

“打,三百鞭,一鞭子不许少!”威严的声音响彻地牢,随后便是鞭子抽打在肉体上溅起血水的声音。

疼痛穿心刺骨,鞭子上的铁刺带起皮肉翻飞,血溅了一朵满脸,依旧很有骨气地咬紧牙关不发出丝毫声音。

“朵朵……让我替她……别再打了……会打死她的……”晴萝被眼前的血肉模糊吓得又哭了起来,嘶声哭喊却惹怒了苏妃,一道灵光封住了她的嘴。

缔俊公子也终是不忍再看,默默地闭了眼。心中叹息,她又何必如此执着。难道无殇在她心中位置如此重要?为了护他之位,坚持至此。

一朵在疼痛的折磨下,终于意识迷离,轻轻地呻吟出声,却已进气多出气少。

“小小一只兔妖,竟假死欺瞒尊上!本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能让尊上为你付出多少真心实意。”她好恨,就在无殇疯魔了般覆灭整座地牢将自己关在房里多日不出门,她便深深恨上了一朵。

这个世上除了那个女人再没人能让无殇如此方寸大乱,甚至不惜离开玄水明宫一年半之久不知去向。她越想越恨,却苦寻不到无殇,只怕已离开妖界。她奢望几千年的一颗心,居然这般轻易被一只兔妖俘获,怎能不叫她恨不得将那兔妖挫骨扬灰。若不是一年前绮影闹了那么一场,让她得知白一朵还活在世上,严刑逼问喜子,他只道被白一朵中途逃脱。就在方才,销声匿迹一年多的白一朵身上的妖气忽然出现,她不惜动用妖魂之力,直接急速寻来擒住了白一朵。

这一次,她定让白一朵生不能死不得,生生折磨到她自愿离开无殇,离开妖界,甚至在三界消失匿迹。除去这个祸患,无殇再不会被旁的女子牵绊,才会看到一只守在他身边的自己。哪怕不爱自己,也不许他再爱上别人。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朵仅有一丝意识尚存时,三百鞭终于打完,也将将给她留了最后一口气。

“这只是开始。”苏妃满意地望着一朵满身血污,已辨不清身上衣服的颜色。这时,门外有人来报。

“启禀苏妃娘娘,狐王极琰求见。”

“他来做什么?”苏妃施施然起身,望着一朵了然一笑,“想来是为了你呢,呵呵……身为妖王之妃与外界男子牵扯不清,亦是重罪一条。白一朵,本宫看你这条命,能不能熬到尊上回宫。”

苏妃那一袭刺眼华丽的锦衣消失在地牢的出口,一朵彻底失去意识。

不知昏睡了多久,被一盆混着冰块的冷水泼醒,刺骨的寒冷与疼痛连番摧残她微弱的意识。晴萝担忧地抱住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泼水的守卫拎着木盆出去,门外传来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娘娘说了,只要昏过去就泼醒她,让她时时刻刻被疼痛折磨。待她伤口开始愈合,再接着打,但不能打死,悠着点留着一口气。”

“是!文雁姑姑且放心,小的们定让娘娘满意。”

一朵痛得浑身不住颤栗。想想真是悲催,那会子装什么英雄大义,好好求饶或许能免了这场皮肉苦。颤抖地伸出满是血迹的手指头,开始算,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张了张唇,疼痛已让她无力说话。

“朵朵,你想说什么?”晴萝将耳朵凑到她唇边,只隐约听到她虚弱的声音在努力说着。

“一日一年,一月一年,一日是多少?”

“朵朵……”晴萝痛哭起来,“是不是打到脑袋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一朵眼角抽了抽,再无力发出丝毫声音,只能心里默默盘算。判官府一日人界一年,妖界一月人界一年,那么妖界一日是判官府多久?绕来绕去,还是算不明白,在现代时她的数学就不好。

“半个时辰。”缔俊公子忽然出声。

一朵弱弱地动动眼睛看向靠在里面的缔俊公子,他一袭蓝衣在肮脏的地牢里依旧不染丝毫尘土,清明如洗般透彻。难道他会读心术么?怎么好像总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又在心里纠结算了许久,还是没算明白缔俊公子说的半个时辰到底对不对。

外面传来一阵响动,随后旁边的牢房内好像被丢进来了什么人,紧接着牢门砰然锁紧,传来衙役还算客气的声音。

“狐王殿下,娘娘之命不可不从,委屈您了。”

被关进来的尽是极琰。

极琰并不生气也不焦急,虽没救得了一朵,却能陪伴也可以心安了。

“朵儿,我知道你在附近,你可安好?”极琰用秘音传话。

“还好。”一朵亦用秘音回复。

“我在你身上种了连心结,可以感知你的安危。前些日子,得知你遇险,转瞬间又脱险,我来不及出妖界,见你脱险便未去寻你。今日又感知你遇险,却是在妖界,便急急寻来,不想你已被苏妃关入玄水明宫的地牢。”

“我没事。”他说的前些日子,应是天劫那次。

“苏妃对你用刑了?”极琰的声音隐含着翻涌的怒意。

怕极琰担心,一朵只好回复,“没有。”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衙役们匆忙跪拜,原来是苏妃又来了。

“嫔妃与男子有染,奸夫****当处抽筋剥骨之刑。”苏妃残忍的声音透着欣喜。如此名正言顺的理由,就是无殇也挑不出错处。后宫之事,向来由她全权处理。

一朵被人从牢房内拽了出来,无力挣扎,只能被拖在地上,血染了一地,伤口痛得更加剧烈。

缔俊公子平静的眼底亦浮现些许不忍。玉磬还如几千年一样残忍毒辣,就是再在无殇身边守候千万年,无殇也不会爱上她。

晴萝急得大叫,却被衙役锁在牢房之内。

极琰见一朵被苏妃打得满身血污,向来温润眼底亦涌起翻腾的怒意。一把击飞压住一朵的衙役,将一朵抱在怀中。他都不敢用力,生怕触碰她的伤口弄疼她。心疼得眼底涌起一片晶莹,颤抖的声音不知该说什么。

“怪我……怪我来的……来的太迟了。”

一朵微微摇头。又怎么能怪他呢。这些事根本就与他毫无干系,强行牵涉进来只会徒增伤亡。

“当着本宫的面也敢旁若无人的耳鬓厮磨,当真以为玄水明宫的宫规只是虚设?”苏妃一拍桌案,震耳欲聋的响,整个地牢所有人都惶惶不安起来。

“苏妃娘娘,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一朵弱弱出声,不想极琰蒙冤受罚。

“朵儿!何须多言!今日我极琰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带你离开这里!”极琰清润的眼底逐渐涌起一团烈火,燃尽所有温润如玉的表象,露出可怖的肃杀之态。

“你小小狐族难道想与玄水明宫为敌不成!”苏妃丝毫不惧,只点点地笑着。这场戏越来越好看了,而白一朵也有了足够死千万次的罪名。

“哪怕为敌!”说着,极琰白影一闪,已抱着一朵如离弦之箭向外冲去。

苏妃绝美的脸上乍现一抹惊色,小小的千岁狐王,居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威力。看来老狐王已将毕生修为,全部渡给了他的爱子。派人抵挡,却都落败,被极琰打得哀嚎连天。就在即将冲出地牢时,一朵弱弱说。

“还有晴萝和缔俊公子。”不管如何也不能抛下他们两个,保不准苏妃用何种残酷手段折磨他们。

极琰急速回身去地牢救晴萝和缔俊公子。苏妃脸上绽放一抹痴狂的笑,掠身飞起,手中化出一把锋锐的紫色长剑,薄如纸般,锋锐无比。只轻轻一扫,剑气所到之处已将所有物什斩成两半,其中竟还有被殃及的衙役,血光溅起数丈,哀声叫喊。

那剑锋速度极快地向极琰刺来,如此迅猛之势,极琰还抱着一朵,又抵挡飞扑上来的衙役,一时只怕无力躲避。

“极琰……”一朵低呼一声,强撑着挥出一掌,将极琰击出丈余。只见那剑锋徒然一转,原来刺向她才是最终目的。

“朵儿!”

“朵朵!”

“一朵!”

极琰,晴萝,缔俊公子同时惊呼出声。须臾之间,就在那剑锋已刺破她的衣衫之时,眼看着就要穿膛而过。一朵大脑一片空白,避无可避,只能闭眼承受。

却没想到,那剑刃“铮”的一声脆响,瞬时断裂,四周一片死寂。

一朵不明所以,微微睁开眼,看到昏暗的地牢内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就连苏妃也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望着挡在一朵身前的那道高颀的身影。一袭黑衣如墨,长发如瀑,苍白的脸色没有丝毫血色,冰冷得更加骇人心肺。一对黑眸之内蓝光较之前更胜,闪闪发光恍若一条失去生命的地狱使者,正瞪着一对空洞而毫无焦距的蓝眸,残戾地盯着敌人,随时都会爆发出夺命的攻击。

苏妃纤弱的身子晃了晃,她知道那蓝光意味着什么。那是魔性!三千年前为了救他四散的魂魄与魔魂交易的魔性,而今……那魔性居然已深种至此!

一朵也惊得瞠目结舌。他……他怎么会突然出现?他不是躺在判官府么!

压抑的死寂过后是一众人跪地的叩拜声。

“参见尊上。”高呼声震耳欲聋,至少一朵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

“尊上,你终于回来了。”苏妃颤抖地笑着。想要靠近,又僵住脚步,只能惶恐又有些尴尬地望着无殇。

“谁敢伤她!”低沉如擂鼓的声音,震得人心俱颤。

一众人匍匐于地,连连磕头。

苏妃更是吓得身体不住颤抖起来,努力想笑,却又颤抖着唇角,徒剩一片凄苦。他居然……居然在丧失心智之时,想着的还是护着那个兔妖!这说明什么?说明什么?苏妃不住摇头,骄傲的凤眸竟滚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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