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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真相

“你们怎么堕落得在此卖艺?”

一朵同情地看了看向来自持美貌眼高于顶虚荣又好强的颜女,而今一副丫头打扮两个环髻格外滑稽。又同情地看了看一副山野村夫打扮的兆瑾,堂堂天界神仙居然沦落成耍杂戏取悦凡人换取微薄筹资的戏子。

真真暴殄天物!

而树爷爷一身粗布衫,抱着一个簸箕,里面收着一些零散铜钱。正乐呵呵地望着自己,久别重逢的欢喜洗涤了这两年来所有的担忧与疲惫。

“还不是为了找你!”颜女瞟了一朵一眼。理了理身上布衫的褶皱,很是恼怒这身土气打扮,不过幸好这里是凡间没人认识她。

“一朵,我总算找到你了。”兆瑾欢喜过度反而不会笑了,嘴角一抽一抽笑的比哭还难看。上前一步,又不敢和一朵靠的太近,抓抓头只会呵呵笑。

树爷爷上下打量一朵一番,一阵唏嘘,“一朵花咋变得这漂亮了!好看好看,真真像朵花了。啧啧啧,瞧瞧,人变得漂亮也越发爱美了!头上那朵红花真真娇艳似火,就是有些不搭我家一朵花这一身素白长裙。突兀的紧突兀的紧。”

颜女抚了抚梳得规整的鬓边,冷哼一声,“女子为悦己而容。她向来不好打扮,发髻上也从不带发饰,自然不懂穿什么衣服簪什么花。”

虽然颜女总端着一副不待见一朵的表情,却是最了解一朵的人。初来妖界之时,一朵不会古代梳发,只用白丝带一边扎一个马尾辫,这个发型一梳就是几百年。后来自己渐渐长大便开始梳一个马尾辫,再后来爱上极琰开始学着打扮自己,也跟着颜女学着梳发髻却总也学不好,想着反正已名花有主便只梳个简单的发髻其余长发随意散在身后。这个发型用了几百年,随意简单又大方,素静清雅又便捷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今不过多簪了朵花,就让他们这般惊讶又大肆品评,若知道簪花之人乃妖界至尊,他们肯定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一朵扬了扬头,扶了扶头上娇嫩的红花,嫣然一笑,美若夜间绽放的白莲清雅绝灵。惊艳得周围凡人一阵抽气声此起彼伏,很有优越感。

“我倒觉得挺好,衬得肌肤更胜白雪,不错不错呢。”悄悄瞄了一眼淹没在人群中的无殇,见他一副若有所思又不堪在意的表情,暗松口气。而今她已爱他到卑微得生怕他有一点点不高兴的程度,只要是他喜欢的,她都跟着欢喜。爱一个人,不就应该喜欢他的一切,方乃为挚情真爱。

“我也觉得不错,很好看。”兆瑾望着一朵含笑的目光里恍若能挤出水来。

颜女瞟了兆瑾那傻样一眼,嗤了一声。

众人见不再表演,夜色也深便渐渐散去。淹没在众人中变化得身材矮小的无殇渐渐显露出来。他就站在一朵身后三步开外处,即便幻化成平凡庸俗的丑陋模样,依旧有一股子让人一眼便能注意到的寒冷气息。

“他是谁?”颜女眼尖,一眼便发现此人有所不同,身上气息奇特根本不是凡人。而且他的目光一直流连在一朵身上,显然俩人有些微妙关系。

一朵有些羞涩地拽过无殇,紧紧抱住无殇的胳膊,“他是我在人间的相好。”

此言一出,三人皆惊。

“姐姐!再嫁不出去也不能找个这般模样的糟践你自己!”颜女气得胸口一阵起伏,娇媚的眸子上下打量无殇一眼,满是不屑。

“一朵!你已是有夫之身,怎能再与旁的男子相好!”兆瑾亦是气得牛喘,一张俊脸涨红,敌视地盯着无殇,大有一拳将他揍成肉泥之势。

树爷爷捻着雪白的胡须,打量无殇一眼,摇摇头却不言语。

“呵呵呵……”一朵见无殇身子猛然绷紧,知道他生气了,讪讪笑着,更紧抱住他的胳膊,生怕这头狼一时不忿暴露了身份。

“天色不早了,我们各回各家吧。”一朵匆匆告别,正要走,却被颜女和兆瑾拦住。

“我们苦寻你两年!不回家,想去哪?”颜女哼道。

“一朵!与我回家!”兆瑾瞪着无殇,眼中杀伐之气如万马奔腾。

无殇亦毫不畏惧地迎上兆瑾的目光,电光火石之间剑拔弩张,拼得难舍难分。

“呃……”

一朵看了看兆瑾,又看了看无殇。兆瑾之姿,万妖山数一数二,俊美无边。无殇之姿颠倒众生风华绝代,若兆瑾是女人,真真配得站在他身边做那郎才女貌之人。心中不禁有了一个腐败的念头,无殇不会男女通吃,如此一望便跟兆瑾擦出火花了吧?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树爷爷忽然就出现在俩人中间,将刀光剑影火星四溅的两道目光生生掐断。

一朵有点失望,很想知道这俩大神会不会掐出什么绯闻来。

“兆瑾,有点出息!”颜女不温柔地踹了兆瑾一脚。

兆瑾很恼,恶狠狠地瞪了颜女一眼,颜女一记凌厉眼刀。兆瑾终是没说什么,忍气吞声地将脸别向一边。

在树爷爷左右逢源的撺合劝慰下,一朵和无殇一起去了树爷爷他们三人在凡间的小家。一个普通平常的四合院,他们三人一人一个房间,剩下的一间房是备给一朵的。

颜女说,树爷爷将一生积蓄在一朵离开妖界时倾囊相赠,而颜女从来没攒过银两,在妖界也鲜少能用到银两,妖和妖之间讲究交换,只有凡人讲究买卖。兆瑾飞升成仙,更是用不到银两自然分文无有。他们三个“穷光蛋”来到人间简直寸步难行,树爷爷怕三人遭天谴不许用丁点法术,只有卖艺为生才能换点银钱度日。颜女盯着一朵,说的咬牙切齿。

“你知道我们三个为什么找你吗?”

“不知。”一朵摇摇头。

“就是为了告诉你千万别再回妖界,苏妃正满妖界寻你。”就因为这一句话,她受了两年非人折磨。对于她这个骄傲的千年妖精,居然靠取悦低贱凡人为生,岂不是莫大耻辱!然而,一朵的回答,更是气得颜女撕心裂肺,恨不得将一朵一口嚼着吃了都不解恨。

“我知道。”

见颜女又是那副恨不得扑上来咬死自己的模样,想起来在妖界颜女回来的那个早上,一朵吓得瞬时白了脸色,跳到树爷爷身后大叫。

“她又疯了!”

“你如何知道苏妃在寻你?”树爷爷捻着胡须,眯着老眼问一朵。

“我前段时间回过一趟妖界。九死一生的一次遭遇,险些死在苏妃手里。”一朵一阵摇头,现在想想浑身鞭子抽打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无殇望了一朵一眼,似有疼惜。

“你如何回得去!”树爷爷惊大一对老目,“我曾试着回妖界,封印力量不知为何突然大增,凭我之力都不能打开。”

“我就是……”一朵想了想,还是不要供出缔俊公子为妙,便说,“稀里糊涂就进去了。”

“三界曾皆属天帝掌管,三千多年前妖界和冥界才不属天帝管辖。而三界封印依属天帝之法力幻化,受命于天帝。为了不打破三界平衡,亦不削减天帝之法力,封印之力并不强大。而今封印力量忽然增强应是天帝幕后操控,为今只怕只有天帝才能打开三界封印。”兆瑾道。

耶?

只有天帝才能打开封印?

想来兆瑾分析的不对,缔俊公子只是轻轻一挥手就开启了封印。兴许缔俊公子开启封印之时,封印还未他们说的这般强大吧。

无殇默不作声,目光深沉,也不知在想什么。或许在想今晚吃什么吧,她肚子都饿得咕咕乱叫了。

“树爷爷这就去做饭!做我家一朵花最爱吃的炒胡萝卜。”树爷爷乐颠颠地跑去厨房做饭。

和事佬走了,屋内的气愤瞬间又变得诡异起来。

颜女盯着无殇若有所思,无殇盯着一朵若有所思,兆瑾盯着一朵若有所思,一朵咬着手指头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

无殇和兆瑾居然异口同声问一朵。

“我在想……”一朵悠悠然看向厨房方向忙碌的树爷爷背影。

“想什么?”

“想什么?”

无殇和兆瑾居然又是异口同声,互相怒目一眼,大有来个月下决一死战之势。

“我在想,炒胡萝卜不是我的最爱了,我想吃肉。”

众人绝倒。

是呀,自从九命狐妖的真身解除封印后,越发爱吃肉了!尤其是新鲜宰杀的鲜血淋漓的鲜肉,愈加能勾起她的馋虫大作了!总觉得那样的肉上有一股子灵魂未散的滋味,很鲜美。

无殇不说话了,兆瑾也不说话了。颜女不再盯着无殇若有所思,而是盯着一朵若有所思。

五个人在接近子夜时分围着一张桌子吃饭,一桌子的粉红菜肴很丰盛,清炒胡萝卜丝,凉拌胡萝卜丝,干炖胡萝卜丝,还有一道胡萝卜汤和一盘生胡萝卜蘸酱。四个人望胡萝卜兴叹,只有树爷爷乐呵呵地给四个人夹菜忙的不亦乐乎。

“兔子,你的胡萝卜。”无殇似打趣般,夹了一根生胡萝卜给一朵。一朵端着满碗堆叠成小山似的胡萝卜幽声一叹。原先的自己,的确很喜欢胡萝卜,几乎每顿没胡萝卜不欢。而今只觉得这胡萝卜会把人都吃成胡萝卜,提不起半点兴趣。

“树爷爷,怎么连点荤腥都没有。”颜女扒拉扒拉一盘子胡萝卜,悻悻地放下筷子。她虽也半兔半狐,却是狐狸的遗传基因颇重,向来吃荤鲜少吃素,尤其是胡萝卜。即便有身为兔子本能地喜爱,也决然不愿尝上一口,她不想提醒自己体内流着兔子的血。狐狸妖媚无骨而高洁绝美,那才是她心之所向。

树爷爷看了看兆瑾,又看了看无殇,一只狗仙,一只血狼,都是荤主,不喜素食属正常。又看了看一朵,虽然觉得而今一朵身上气息陌生诡谲,为何也不喜欢素食了?

“胡萝卜打小就是你的最爱!你还曾说,将来长大要嫁给一只胡萝卜精,享受吃不尽的胡萝卜。”树爷爷敲了敲桌子,提醒一朵快点吃饭。

一朵兴致缺缺地放下碗,双手托腮,看向天边皎洁的月亮,“我怎么觉得过了鬼节之后,空气变得越来越不好了,很不好闻似的。”

无殇眉心一跳,看着一朵的目光变得愈发深邃。

“鬼节之夜到处充满孤魂野鬼的味道,浑浊不堪呛鼻的紧,有何好闻的!你该不会修了旁门术,坠入魔道了吧。”颜女瞥一眼一朵,又看向无殇眉心轻蹙。

“一朵心思善良单纯,岂会修炼旁门术!休要再出言中伤一朵。”兆瑾不愿意了,横一眼颜女,乐呵呵问一朵,“想吃什么?我去买。”

“一朵花,你怎么怪怪的?”树爷爷目光狐疑地流传在无殇和一朵之间。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显然这个不对劲,无殇深知肚明。

“我怎么觉得你很眼熟?”颜女终于问出声,看着无殇眉心蹙得更紧。

“怎么会!你们又从没见过。”一朵赶紧打哈哈,侧身不着痕迹地将无殇挡在身后。天呐,这只血狼可是曾经上过自家妹子的!万一俩人旧情复燃,自己不成了那强夺妹夫的恶姐姐。想想这断旧往事,就尴尬得难以自容,将来东窗事发,叫她如何面对颜女。

无殇不做声,默默的,一副雷打不动的泰然态度。

一朵汗颜,这厮还真绷得住,难道见到颜女果真没有半点羞愧难挡之意?该说他脸皮厚?还是说他薄情寡义心如冰?

“天色很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一朵拽着无殇起身。一面怕纸包不住火,又怕颜女兆瑾不知情惹怒了无殇,落个藐视圣颜之类的罪名。

兆瑾一把拽住一朵,“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去哪!”

无殇一把打开兆瑾的手,瞬间飞沙走石,兆瑾又袭来攻击,俩人便在须臾之间过了数招。即便无殇身体尚未恢复,兆瑾依然不是对手却也不见落败之势。一朵怕情况愈演愈烈,猛然出招,一股劲力将俩人分开。

除了无殇,三人皆惊一朵怎忽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正欲问,就听无殇说。

“兔子留下,我亦留下。”

兆瑾显然不同意,正要气怒地吼什么,被树爷爷拦了下来。“今晚就委屈这位公子与老头子我同住。”

这场闹剧就在树爷爷的劝和下平息了下来。

颜女还是觉得这位面貌丑陋身形矮小微驼地男子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看了好几眼无殇,终究还是毫无印象便回了房间休息了。

无殇被树爷爷请到自己房里去。一朵也去了树爷爷早先便为自己准备的房间。房间不大也却很整洁,显然树爷爷天天都有收拾,不由得鼻子一酸。树爷爷待自己真真是如亲生一般极好。

兆瑾睡不着,在天还未放亮时,犹豫许久,轻轻敲响一朵的房门。他不好意思进门,便在窗前和一朵隔窗说话。

一朵困的紧,有一声没一声应着。

“一朵,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你才不得已委身相随?”

“也没有啦。”

“告诉我,我帮你出头!”

“真的没有啦。他豁出性命救我……”一朵趴在窗子上,呢喃呓语。周公总是强行拉她入梦话家常,故而也不知回了兆瑾什么话。

“他对我那么好……我自然也要对他那般好……也要豁出命去……上天入地在所不惜……”

“我亦可以为你豁出性命!”兆瑾的口气无比郑重,“若我也豁出性命,你可能为我这般执着相待!”

“他真的好美……天上地下唯他最美……”

“长成那般模样,你还说他美!你竟爱他到这般程度!”兆瑾怒火中烧,感觉头发丝都在冒火。

“他可是妖王诶……你见过的……比你美多了……”一朵迷迷糊糊低声喃语。

“他是无殇?”兆瑾低吼一声,连睡熟的颜女都惊醒了。

一朵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拍了拍脸蛋迫使意识清晰过来,“我说什么?说什么了?”

她梦到和无殇在一片密林中的花丛上跳舞,他编了一个花环给她带在头上。彩蝶翩飞,溪水潺潺,景象极美,甜至心坎。

“他竟是无殇!”兆瑾竟然恨得咬牙切齿,一阵咯咯作响。

“竟是尊上……”

一朵清晰听到颜女在房内伤痛满载地低喃一声,身为妖精耳朵都机灵的很。狠狠敲打自己的头,懊恼自己竟然说漏了嘴。

“你可知他骗我?说你跟阿牛私逃出玄水明宫!骗了我一颗起死回生药,还骗得我满世界像个傻子一样寻你。”

本来兆瑾信以为真,就在两年前和树爷爷颜女一同来人界仍然以为一朵和阿牛是一起私逃来了人界。就在半年前,一直寻一朵不获,是颜女说漏了嘴,才得知一朵和阿牛双双死在玄水明宫无殇手下。他本来想去妖界问无殇个明白,不想结界封印根本再打不开。当时不管树爷爷怎么说一朵还活着他就是不信,后来去了醉悦阁,崔妈妈拿出女儿白一朵的画像苦寻失踪女儿,这才信了一朵还活着,继续留在人界寻找一朵。然而这口恶气,他依旧吞咽不下,发誓再见无殇要决一死战为一朵报仇。

一朵赶紧冲出房间,拦住兆瑾。

“你要作甚!我不许你伤他一分一毫。”一朵急急大喊。即便深知兆瑾不是无殇对手,依然不希望他找无殇丁点麻烦。

兆瑾痛心地望着一朵,不敢相信无殇居然在她心里已这般重要。苦声问一朵,“我不执意要你信守我们之间的婚约,强制你不许爱上别的男人!可你难道忘了阿牛!忘了是他亲手杀死阿牛的凶手!难道你对他的爱已深到连他是杀死阿牛的凶手也不顾了!”

“轰”的一声炸响,一朵大脑一片空白。

“万妖山上谁不知道,你与阿牛最要好!你也说过,除了爹娘颜女树爷爷,阿牛是你在这世上最亲最爱之人!你当阿牛是闺蜜,是挚友,是知己是兄长……”

一朵再也听不清楚兆瑾又说了什么,只痴愣愣地转头望向不知何时现了原貌就站在身后的无殇。

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微弱的光芒之下,无殇冷峻的面容让人看不真切,忽明忽暗忽沉忽现,似有疼痛在心底脉路渐渐清晰,一点一点攀爬至肺腑,束住呼吸,窒息的难受。

一朵望着他俊美的脸颊,本来想笑的,他说他喜欢看她笑的样子,可是不知为何唇角僵硬无论如何都笑不起来。声音变得颤抖,喉口也变得堵塞,只能发出艰难而细微的声音出来,也不知他听不听的清楚。

“是真的吗?阿牛……”手捂住心口装着阿牛魂魄的宝瓶,一阵针扎的刺痛。“真的是你杀了阿牛?”

本来就有这个怀疑,可是又觉得不应该是他,他为何要杀了阿牛呢?树爷爷不是告诉阿牛娘,妖王无殇行事向来喜欢以儆效尤,不希望有人步后尘,即便杀了阿牛也会公诸天下。而玄水明宫没有传出丝毫关于阿牛的死讯,万妖山上也没半点风声,故而一朵一直觉得阿牛的死与无殇没多大关系,只怕是到了命劫没能逃得过去。

无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一朵。

“你不承认也不否认,又是什么意思?”一朵纠结地问着他,好想从他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不管别人说什么,只要不是他亲口承认,她都统统不相信。

无殇依旧不说话,晨风卷起一层沙土,打得窗棂噼啪作响,也卷落几片黄叶盘旋而飞。

“他已默认,还有什么好问的!”兆瑾心疼地扶住一朵颤抖的身子,有些悔恨不该告诉一朵。

“是默认么?真的是默认吗?”一朵拼力喊着,不住后退再后退,好像远离他,再也不要看到他那张颠倒众生的美丽容颜,还有他身上那股子好闻的清冽气息。这些她贪恋的,而今都变成千万根钢针,刺得她体无完肤。

阿牛,阿牛,阿牛……

她竟然爱上了杀死阿牛的凶手!

“不……”一朵不住摇头,眼泪瞬间决堤。

“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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