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驹,日行万里,夜行八千里,虽然夸张了点,但那速度真不是盖的,从落日边境发生那一段事情后,在短短的五个月后,就已到达长眠城之外。
“呼……他老爹的,总算到了,累死本少爷了。”独孤枫站在马车前,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做出一副很夸张的样子。
众人一阵头晕,这骑马的都还没说累,反而坐马车的说累,果然应了那句,上等人就是上等人啊,坐着,躺着都嫌累。
就在这时,前面一阵骚动,只见一员大将踏步而来,走近一看,正是独孤天。
只见独孤天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着刚抱怨完的独孤枫说道:“启禀少爷,前面的堵住了。”
独孤枫定了定神,疑道:“嗯?”说着仗着站着马车上高人一筹,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前面长眠城的门口呼啦啦的一大群人围在一起。
这时,独孤天说道:“启禀少爷,经斥候初步查探,因为长眠城,城主的儿子就在昨日被杀手无故杀死,指使城主暴怒,现已经四方城门紧闭,无法通行,这群人正是一些城里居民以及部分商人,现今因一律不得进城而被拦在城外。”
独孤枫眼睛一眯,淡淡的说道:“有没有出示独孤家的令牌。”
独孤天沉声道:“属下已在来之前让一名侍卫去出示过我们独孤家令牌,奈何那守门的士兵已得城主吩咐,无论任何人,一律不得进出,正在全城搜捕杀手。”
独孤枫淡淡的哦了一声道:“无妨,叔叔先行起来,待得那狗屁城主亲自来迎接本少爷。”说完不顾独孤天以及其他人惊讶的眼神,自顾自的钻回马车里,闭目养神起来。
独孤天愣愣的依旧跪在原地,看着管家独孤木以及宁柔柔姐妹都是一脸迷茫的神色,顿了顿,总算回过神来,暗叹少爷真是未卜先知,起身便回到自己的岗位,既然少爷这么说了,那肯定是对的。这点,对于从小看着长大的独孤天等人来说,是绝对信任的。
此时已过午后,太阳当头照着,正直深夏时期,在场众人虽多半都是高手,可以运功抵抗炎热酷寒,但是跟随独孤枫前来的也有些智者以及劳力者,这些人可是没有半分力量,那高高在上的太阳可把他们晒的,沿途快马加鞭,只想快点到达长眠城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可现在竟然连城门都进不去,还得在城门外晒着太阳,一时间,人头攒动,但又不敢冒然前去问这位独孤家的天才少爷打着什么算盘,不由的一阵焦急。
炎热当头,不知不觉已过三个时辰,这等炎热之下,一群智者门围在了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总算推举了一名道高望重的老人。
此人名叫祖平继,平民出生,硬是靠着其出色的天赋习得各类高深学识,且在狂龙帝国出类拔萃,年轻的时候也曾担任过帝国文史一职,相当于三品官员,到老才不得不告老还乡,实属朝廷一大重臣,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曾经的他正是因为其出色的学识与谋略深得老夫人东方云赏识,才被推举为文史一职,并在朝中稳稳的站牢脚跟,是独孤家在朝堂上不可或缺的人才。如今虽已年老,但那渊博的学识,与稳重的人品还有那出色的谋略,自是被东方云派遣跟随独孤枫而来。
祖平继凭着老迈的躯体,硬是跟着大部队快马加鞭的跟随了整六个月不止,本已实属不易,且躯体诸多毛病频频显示,幸好跟随独孤枫的人中也有着好几名高名的医师,才使得没让他这把老骨头死在半路中,饶是如此,现如今又在炎热之下暴晒三个时辰,也着实受不了。
因其在智者之中,绝对算的上是道高望重之辈,也许谋略或学识可能还不如其他人,但那资历摆在那里,就凭着这,所以,他被推举而来。
祖平继来到独孤枫马车前,首先向着独孤木说道:“学生平继见过管家。”说着行了一个学生礼。不管对方的年龄也不管对方的实力如何,就凭着独孤家的管家一职也容不得他不行礼。
反观独孤木却没什么反应,抬头看了看祖平继说道:“平继无需多礼,你我都是共事独孤家,也有着不下二十年之交情,现今来少爷之前,不知有何事情?”
一番话不管是官腔还是作势,说的祖平继心里一阵暖流,缓了缓神说道:“平继不才,被一众智者推崇,前来相问少爷之计谋,还望管家容禀一二。”
独孤木翻了翻白眼,什么计谋,说穿了就是来兴师问罪的,这等暴日之下,也难为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智者了,想了想,便按照少爷事先吩咐的回道:“少爷交待,尔等众先生稍安勿躁,只在原地等候片刻即可,不消两个时辰,那城主自会亲自来迎接尔等,届时尔等有何苦处,尽可大声宣言。”
这番话说的在清楚不过了,祖平继了然,点了点头,随机便拱手离开。
其余智者一见祖平继回来,皆是蜂拥而至,相互询问。
其中一名年纪尚轻,身穿儒衣,手执折扇,头戴方冠,标准的文士打扮,率先问道:“敢问老先生,少爷有何吩咐?”
祖平继咧嘴一笑道:“少爷是想让我等在此暴晒五个时辰,以此夺得主动之势。”
简单的一个回答,众人尽皆了然,在场之人都是文采出众之辈,细细一想,自是明白少爷之所想,沉默片刻,尽皆对视,接着便无二话,开始着手准备起来,这是少爷对他们的第一次考验,不管如何,这一关必须得过,而且还要过的满堂喝彩。
“踏踏踏……”人头攒动,马屁狂奔,目及之处,城门口还在争执的众人不得不让开一条康庄大道,眼睛亮的一看,竟然是城主,众皆哗然,跟随着城主一行人的队伍忙不失的跑了过来,不管是着急回家跟亲人团聚的还是商人那大批货物要出手的,眼看城主就在眼前,哪肯放过,场面顿时乱哄哄起来。
不消半刻,距离实在离的近,城主一行人眨眼即到,待得靠近独孤枫一行人之时,城主率先下的马匹,拱手道:“下官长眠城城主邬牧展恭迎独孤少爷驾临长眠城。”
撩开马车的银丝帘布,独孤枫也是下的马车,与宁氏姐妹和管家独孤木一同来到邬牧展之前十步间距之处停下,挥了挥手,独孤枫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乐呵呵的笑道:“城主大人多礼了,本少爷年纪尚轻,尚无任何功名在身,怎可担当的起城主大人的一礼。”脸上笑的要多开心就多开心,但心里却暗自心惊,这麻烦,开始了……
听得独孤枫如此回答,城主那略显肥胖的是躯体抖了抖身躯,也是笑道:“少爷可折煞下官了,虽说少爷无任何功名在身,但是光是独孤霸元帅的威名,我等小小的城主,岂敢得罪贵公子。”
独孤枫摸了摸下巴,好整以暇的说道:“既然城主大人不敢得罪本少爷,可是却为何不让本少爷入城?难道本少爷还是那凶手不成?即使城中大严,乃非常时刻,可又为何让得本少爷在此等候四个时辰不止?莫非这不敢一词,城主大人也就是嘴上说说不成?”
吞了口唾沫,暗叫厉害,邬牧展眯着眼睛仍旧笑道:“不敢自是不敢,哪里是嘴上说说而已,既然少爷已经知道城中大严,乃非常时刻,本官坐镇长眠城如此重城,岂能让宵小之辈乘机混入城中,且在少爷来之前的前一天,尽有人明目张胆的敢击杀本官之子,虽犬子有诸多纨绔之处,但为人还算本份,小打小闹不断,却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怎会惹来杀身之祸,而今少爷却恰巧在今天驾临,是从凑巧必有因,本官也是为了长眠城着想,有合不得之处还妄少爷谅解一二。”
听得邬牧展一席话,独孤枫笑的比谁都开心,点了点头,什么也不说就回到了马车之内,看的邬牧展一愣一愣的不知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竟在原地不知如何自处。
然而还未等邬牧展沉思片刻,一行人或高或低,或年轻或老迈,总数十几人来到了邬牧展之前,为先一人正是祖平继。
只见祖平继一脸怒容,因为暴晒而使得衣服从头到脚都是犹如被水淋过的样子,连换都没换,就这么来到邬牧展之前,不待邬牧展说话,便大声呵斥道:“邬牧展,你是什么意思,你一个小小的城主也敢让我家少爷在次等候四个时辰不止,本学士不管你有何天大的苦处,元帅之子驾临长眠城,本就是对你天大的恩宠,你一个小小的城主见得少爷不跪不说,言语间还如此狂妄自大,更还找一大堆烂借口来欺瞒我家少爷,你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