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黑夜,月亮是红色的。老人说,红色的月亮,一万年才能够见到一次。那天的月亮,是最圆的,那天的夜晚,也必定会有血腥的味道,于是,乌鸦都聚集起来,在木家大院盘旋。
厮杀早已经结束,留下的是鲜红色的血液和僵硬的尸体。尸体堆里,一阵躁动。一双幼小的手缓缓的伸了出来。他不哭,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四周的一切,满眼的枉然。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父王,你醒醒,醒过来啊!家,这是怎么了。”他摇晃着一个尸体。但是不会理他,尸体浑身的血液,散发着一阵阵恶臭。但是,这孩子浑然不知,他只是摇晃着那个没有了生命的尸体。
他叫了一声,没人理会。只有风在拍打着他。月亮在当空看着这一切,它知道所以得事情,它看到了这一切的经过,但是,它不说。
孩子昏睡过去。
二十年后。
寒冬,下着雪。雪不是白色的,而是泛着一丝红。
“木木,二十年了,你有什么愿望吗?”慕容云坐在木椅上,看着面前这个满脸稚嫩的人。这个人已经二十多了,但是总会让人以为只有十几岁。
木木抬起眼,满是忧伤,又有些坚定的回到:“找到我的仇人。”
“仇人?你知道吗?”
摇了摇头。
“那你如何找?”
没有说话,转过身,走了出去。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看到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一片的茫然。是啊,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寻仇?
“你走吧。”屋内,慕容云的声音突然传来,“带上段月,走吧。”
段月是个女子,她很美,美得令人窒息,当然,这只是传闻,因为,没人见过她。但是,木木经常见。段月是他的师妹。慕容云是个很厉害的高手,他说自己搞了个杀手的组织。他俩,也是组织里的成员。
木木有个搭档,也是一个美女,但是,没人见过她的样子,她一直蒙着面,连木木都不知道她长得是什么样。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美女,很厉害。
但是木木没有带着两个人,他一个人偷偷的跑了出来。
阿呆一进来,就看见了木木。木木手按着一把剑。剑是红色的,鲜血一样的红。木木右手按着剑,左手喝着酒。独自喝着酒,没人敢靠近,只因为他手里的剑。
但是阿呆他不怕,要来一坛烈酒,走到木木的前面,坐了下来,看了他一眼,到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这才道:“出鞘的剑,必须见血。。”
“嗯?”看了阿呆一眼,有些不解。
又是喝了一口:“但是,你却这样将剑拔了出来,放于桌面,不去见血,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是不敬!对剑的大不敬!你,不配拥有这把剑!”
手按着剑,冷冷的看着阿呆:“我的剑,随我安排。”仰头,满印了一杯,“与你何干?”
“当然与我无关,我完全可以无视你。”阿呆笑了一声,“但是,我却偏偏的看中了你手里的剑。说吧,多少钱?”
冷笑道:“这剑,不卖。”
“不卖?”笑了一声,“不卖,那么,你如此虐待他,他会同意?”
木木使劲的按着剑,却不再喝酒了,只是看着这血红色的剑。他记得,慕容云和他说过,出鞘的剑,必须见血,你的,或我的。否则,就是对剑的大不敬!“和师傅说的一样。”突然,左手一划,一道伤口便是出现在左手。鲜红的血液流淌着。剑身,也在吸允着木木的血液。“现在见血了。我收剑了,你也不必买了。”
对于木木的举动,也不吃惊,只是微微的一笑,“以为这样,就可以了?”
“那还要怎样?”
“这剑,是血红色的,应该是杀的人太多,都擦不净了吧?”大量着剑身,皱着眉头,缓缓的开口。
木木一愣,这剑,他一出生就带着。杀过的人有多少,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以前,有个很厉害的杀手,用这把剑,杀了很多人。“是杀过很多人。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
“这剑很好。”阿呆点头,“所以我想要买下!”
“买?”木木笑,“除了剑,买什么都可以。”
“哦?那么,买你的命,如何?”
紧紧的握着剑,看着阿呆:“好啊。看你能买的起吗?”
“如何买不起?”阿呆笑了,“记好了,我叫阿呆。”说着,手里不知何时竟是出现了一把剑来,这剑是黑色的,很长,很细。散发着一种危险的味道。
“这么好的剑,为何还要买我的?”瞥了一眼阿呆的剑,自然看出了这剑的不凡。
淡然一笑:“我有收集好剑的爱好。”
他一怔,笑了一声:“我也是。”
“出去打吧。”看了一眼四周,转开话题。
城外。
两道人影对立,手中都拿着剑,看着对方。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对方,笑着。
寒冬的风很冷,能够把坚硬的铁吹的冻着,但是这两人却是没有一丝的改变。突然,身子一动,阿呆便是冲向了木木。木木没有拔剑,因为他没有把握。他记得,师傅说过:如果没有把握,就不要拔剑。
阿呆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拔剑了,因为他有把握。
木木看见阿呆拔剑了,他知道他有把握了。“我就这么弱吗?”在阿呆的眼里,他一定很弱,否则,他是不会直接就拔剑的。但是,他那里弱了?“你的长处,就是你的弱处。”慕容云的声音传来。他一怔,这才明白。
笑了一声,瞬间拔出剑来,迅速的冲向了阿呆。阿呆也愣了,他不可能有弱点,他的弱点,没有人会知道。“怎么会?他拔剑了,说明他找到了我的弱点,但是,我没有!”
但是,两只剑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近。无息的杀意突得爆涌。杀意浓,浓如雪。
眼里除了杀意,还有什么?是保护,对自己的剑的保护。
剑客的生命,是手里的剑,剑没了,命,就没了。谁会让一个人拿走自己的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