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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忆

时间:2086年6月25日(星期八)

地点:中华人民共和国湖北省天狼市郊区桃之源度假村

火红的骄阳悬挂人们在头顶上,除了在度假村波光粼粼人工湖游泳戏水的人外,路上的行人都撑着五颜六色的太阳伞。当然,大部分人都在空调房里消暑,而火星酒吧更是让人趋之若鹜,这里有美酒、美女、帅哥。来桃之源度假村的大部分是天狼市的白领,这都要归功于2050年的历法改革。科技的进步推动着全人类的发展,很多能代替人类工作的机器被发明出来,五天工作、俩天休息的工作制度改成了五天工作、三天休息,星期天的说法早以成为历史,成为了现在的星期七、星期八,或许以后还有星期九、星期十呢!除此之外,中国社会已经进入城市化模式,全国城市人口占总人口的百分之八十。原有的城市已经不能满足人们的需求,政府规划建立了许多新型城市,天狼市就是其中之一。

话题扯远了,我们还是来说说火星酒吧吧!一进可以看到一个C形的吧台和一排卡座,中央有一块空地,一些男女正在那里热舞,有些大胆的甚至搂抱亲吻起来。周围则是一张张玻璃酒桌,忽明忽暗的灯光,各式各样的酒精,轻柔的靡靡之音,男人女人分泌的雌雄荷尔蒙,这里对年青人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

在靠窗的一个卡座上,你会看到一个身着灰色休闲装、正在喝着冰啤酒的男人,那就是我。我叫肖滨,今年25岁。冰爽的啤酒滑过我的喉咙,酒吧里的俊男靓女并没有吸引我的注意力,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2082年5月12日,这一天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那一年我是某所学校大三学生,那一天下午,天气有些闷热、有些阴沉,我在送我陪了逛一天街的女友回宿舍之后,手上像手表一样的第五代卫星通讯器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我轻轻的按了一下接通键,小小的通讯器显示屏上清楚的显示我父亲焦急、慌张的神色(这个小小显示屏看起虽然小,但人眼看上去却有一定大),他的眉头拧成一团,嘴角微微颤抖抖。这让我大吃一惊,在我的映像中从没见过父亲这样的神情。我的父亲是位职业军人,是一名泰山崩而色不变的陆军大校,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严厉而威严的父亲露出这样的神情!

“小滨,小海出事了,你快回家。”在沉默了半分钟之后,父亲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精神,苍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和鬓角的白发让我突然发现父亲不再是一位威严的陆军大校,而是一个沉浸在失去孩子悲痛中的父亲!

“什么?怎么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比我更惊讶了,父亲口中的小海是我的哥哥肖海,是一个无法用优秀来形容的男人。总是邻居口中别人家的孩子,甚至连我都有点嫉妒他。

“你快回来,到家再说!”父亲的情绪很激动,我知道他对哥哥抱有非常大的期望。

“好的,我马上回来!”说完就关了通讯器,跑出学校,拦了一辆绿色出租车,

“三十五路大街189号公寓!”

出租车行驶在拥挤的公路上,钢筋混凝土浇注雄壮建筑并没有丝毫吸引我的注意力。在我一再催促下,半个小时后终于赶到俩个月都没回过的家。一进家门,就看见坐在沙发的父亲和满地的烟头,我的父亲已经二十多年没抽烟了!我一眼扫去,除了坐着的父亲之外,旁边还站着一个温婉、美丽的女人,她的双眼通红,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她就是肖海的妻子,也是我的大嫂,她怀中的婴儿,也就是我唯一的侄子肖云,现在才两岁。躺在母亲的怀里,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母亲的悲伤,依然睡得很香甜,他显然还不知道他失去的是什么!

“爸,我哥他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安全局的一个科长跟我说小海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生了一场大爆炸,在爆炸中心检测到小海和他队友的DNA残迹。”父亲丢掉手中还未燃尽的烟头,双手抱头,声音低沉的可怕。

“怎么会这样,他到底是在执行什么任务?”

“小滨,你知道的,任务都是要保密的。”

“人都已经这样了,还保什么密!”

我第一次如此大声和父亲说话,父亲却没有任何反应。他注视了我一会儿,嘴角嗫嚅几下。

“我和以前的战友打听了好久,只知道小海的事和异种有关。小莲,对不起,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用,没能保护好小海。”

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异种这个词,以前觉得这玩意离我很远,却没想到原来离我这么近!

“爸爸,这不关您的事,是小海命不好。”

大嫂抱着孩子,眼泪嗖嗖的往下掉,连眼泪都没法拭去。

“大嫂,你抱孩子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和爸就行了。”

我和父亲只通知了少数亲朋好友,总共不到一百人,当天晚上举行了一场简易的葬礼。直到晚上十二点钟,客人纷纷离开了,我依然静静的站在他的墓碑前,想着以前的一点一滴。

肖海比我大五岁,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得了怪病离开了人世。我小的时候非常调皮,经常闯祸。父亲是位严厉的军人,每当我闯祸时,父亲从不打我,也不骂我,总是罚我站军姿。每当这时候他总是站出来陪我一起站,如果没有他我恐怕没法坚持下去。

他不是很爱说话,却总是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心意。他从小热爱画画,但是为了父亲的期望,他却报考了一所军校。

我永远都记得当时问他:“为何要放弃自己的理想?”

他摸着我的头,笑着说到:“谁说我要放弃理想了,只要手中有笔,到那都能画画。况且,人不能总是为自己而活着!”

我知道,作为家中长子,他背负了太多东西。我们肖家的祖先是开国上将之一,代代都有当兵的传统,到了我们这一代,早就没落了,然而我父亲却是一个军迷,我想他最大的愿望可能就是能有一个少将军衔,这个太难了,毕竟他已经五十多岁了。

后来他如我父亲所愿,成为了一名特种兵,在一次任务受伤之后住进了医院,遇到了当时还是实习护士的大嫂。再后来,俩人就结婚了。

荒凉的烈士圆中,皎白月光映出一些淡淡虚影。我在我哥哥肖海的墓前站了整整一夜,也想了整整一夜。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握紧了拳头,用我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对自己说道:“你说得对,人不能总是为自己而活着,你卸下的担子该我背了。”

我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查清这件事的始终!

我沉睡了一上午之后,告诉了父亲我要参军的想法,父亲当时很惊讶,他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不用征求我这老头子的意见。”

我从没见过父亲这么颓废的样子,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很高兴,但我知道,哥哥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了,几乎击败了曾经强势的父亲。

后来,我进入了军营。我请求父亲用他在军中的关系直接把我送进了特种兵训练营——猛兽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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