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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姚遥直忙到小年过后,才喘上口气来,好在,府里的事端李管事全都揽了下来,年货采办,外府结算等均是李管事敲定的。姚遥跟前的几个秋也被历练的可以,所以这府里年下的祭神祭祖办得颇为场面。这府里事端少,关键在于主子少。

直至腊月二十七,姚遥手上的事才告一段落,只等着全府安静过年了,可程承池的影却还是未见,竟是已十多日未曾瞧见他了。姚遥正自啧叹程承池也不易时,那一直在府里比较消停的春枝终于露头了。

这日,天干气冷,秋意在小帐房里多拢了几盆炭,怕姚遥提笔手僵,冻着了。小家伙在院内和吹儿几个正在堆雪人,姚遥坐窗边一边议事一边抬头看一眼。

秋霜瞧姚遥望着窗外面上带着柔笑,便道:“夫人,左右事也不忙,咱们也同小少爷热闹热闹去?”

姚遥转而看她,却听旁边的秋兰道:“秋霜这是暖和屋里呆腻了,想出去吹吹冷风,拿着小少爷做幌子呐。”

秋霜白了她一眼,回道:“是便如何?你倒是去不去?”

“我去,我也呆憋闷了,我呀,陪着秋霜。”

“去。”两人打闹着。

秋意与秋叶在姚遥身旁一个磨墨,一个递纸,听闻两人打嘴仗,也在旁笑了,转而劝道:“是呀,夫人,左右事也不急,咱也出去跟小少爷透透气,这屋里呆久了,着实是挺闷的。”

姚遥瞧瞧桌上还成摞的帐簿,想了想,手上一扔,道:“你们说的对,事情一件连着一件,哪有完的一天?该舒服咱也舒服舒服,若被事情栓住了,嗯……。”她顿了一下,定义道:“这人做得也没意思了。”

“对。二夫人从前在山上时便时常告知我们年纪轻轻,要活得快活一些。”秋兰在旁跟着附合。

“虽然二夫人自己常常忧郁着。”秋霜在旁插嘴道。

姚遥狠狠地白了她一眼,佯怒道:“惯得你愈发胆大了。”

秋霜在旁吐吐舌头,笑了,剩下的几个秋也道:“夫人可万不得再惯她了,现如今呐,已是快无法无天了。”

“总有能治得住她的人。”姚遥在旁打趣道。

“夫人。”秋霜在旁娇嗔道。

“行了,行了。在磨蹭呐,门都同不去了。”姚遥摆摆手,起身道。

院内的纵儿雪人已是堆了一半儿,也不知谁挑的头,此刻儿,那雪人也不堆了,倒打起了雪仗,纵儿并吹儿,留儿合起伙来追打章儿,章儿在这群孩子里是最大的,一向颇为稳重,此时也露了孩子的天性,一边在前边跑边躲,一边插空揉了雪向后一掷,十有八九倒是都落在了留儿身上,余下的也是打在吹儿身上,纵儿倒没被打上,想必是章儿故意为之。倒是纵儿这三人的雪十有八九都是空的,有那三二个打上的,也是纵儿的功劳。边跳边叫,倒是玩得份外兴奋。

姚遥并几个秋出来时,妈妈们已是起嗓子嚷嚷着停下来,纵儿带头哪会听这些妈妈的话?好在姚遥出来便止了妈妈们的叫嚷,孩子跑跑渲渲肺,能提高抵抗力,只这些妈妈怕跑得一头汗,冷风一吹伤了风,或是怕跑得太急摔了,受了伤。

姚遥挥挥手,道:“你们回屋内暖和暖和,孩子她顾着便好。”

那几个妈妈面上虽有喜色,但又怕被说当职躲懒,一时有些踌躇,嗫嚅着嘴,想着推让一番。却被秋兰劝住了:“妈妈们放心,我们也在这里帮着夫人呢。您们这外头跟着小少爷站了好一会儿,也着实是挺冷的,先行回去,暖和过来再来照顾小少爷,也是好的。”

几个妈妈听了,又瞧了瞧姚遥的面色,便爽快的应了。几个人告退回了下人房。

待人走得没了影了,秋兰冲秋霜眨了眨眼,秋霜会意点头,两人便悄悄凑到了一起,瞥眼看见秋叶秋意正同姚遥一起入神地笑望着玩闹的小少爷,两人便偷偷攒了两个雪团,背了手,轻轻地走至两人身后,一翘脚,探头凑了过去,一边轻问道:“小少爷玩得真是开心呐。”

“是啊。”秋叶秋意愉快地应道。

随后两个雪团便被兜头灌到了脖子里,嗖嗖的冷意直直地让两人打了个激凌。“啊!”声刚刚出口,便听得秋兰秋霜已是跑远了大笑道:“咱们也一块堆儿地开心开心嘛。”

秋叶秋意急急地抖了雪,气得狠狠跺脚,姚遥在旁鼓劝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怎么也得让她们也一块舒服舒服嘛。”

秋叶秋意自是领会姚遥话里的含意,甩了手里的暖套,团了两个雪球,笑跑着追了上去。纵儿那三个孩子早便听到了几个秋的笑闹,转而瞧见她们三个加入了战团,更是快乐万分,几个男孩也不互相追打了,回头追那三个丫鬟去了,这下子,便分成了男女战团了,虽说那男性战团年龄偏低,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战斗力。一时,玉竹院里便回响着热闹地欢声笑语。

姚遥唇间含笑,看得也颇为兴起,只这年代,姚遥摇摇头,身份也不允许了。可不知是谁的子弹失了准头,直直地向她飞了过来,她躲了一个,却被后一个打中了,姚遥寻着源头,瞧见躲在章儿身后偷笑的纵儿,便笑骂道:“好哇,小鬼头,原来是你呀。”说罢,也是撂了手炉,揉了个雪团扔了过去,却被章儿带着躲开了。

纵儿哈哈笑着,边笑边道:“娘笨笨,打不着,打不着。”

姚遥大笑,一连团了三个雪球,边扔边道:“看我连环招。”一时之间,气氛热烈到了顶点。

却在此时,突听得院门外有吵闹声:“求求您,让我见见二夫人,求求您……。”

姚遥住了手,拍了拍身上的雪,远远地招了招手,几个秋便停了动作,秋叶秋意快步走了过来。秋霜秋兰却是带着纵儿回了主屋,姚遥示意秋叶去瞧瞧。

片刻儿后,秋叶回转,道:“夫人,是那个春枝太太跟前的丫鬟翠烟。”

“闹什么呢?”姚遥皱眉问道。

“吵着非要见您。”

“见我做甚?她的事不是交由李管事全权处理了吗?”姚遥将春枝院落安排得较远,又托口是大公子房头的事宜,便将她的事情全部安排至李管事头上,也交待了有事寻李管事便可。话说,当初程承池说春枝在程府不过住个十来天的吧?如今,可都有三月了。幸好姚遥提前有所准备,否则,若是有事便要对着她?那还真不够填堵的呢。

“谁知晓呢。”秋叶翻了白眼,有些不耐地接道,这几个秋着实是姚遥的心腹,对姚遥的喜好着实把握的极准。

“叫进来问问,这般吵闹,不好。”说罢,姚遥便带了秋意回了小帐房,净手换衣去了。

秋兰出了院门,见那翠烟正拽着守门的婆子撕扯着,想来是先递过个绣包,却被那婆子推了回去,秋兰咳了一声,两人俱都收手敬立。

秋兰瞥了一眼守门婆子,呵道:“玉竹院门口,也容得这般吵闹?”

那婆子面上有些为难,可想了想,还是跪地叩道:“是老奴失职了,请姑娘责罚。”

秋兰点点头,道:“算了,也难为了你。下回逢着这种不懂规矩礼数的外人,轰远些便是。”

“是。”那婆子叩头应道,起身便要来拽那翠烟,翠烟那脸色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白里透着青,此刻见那婆子来了真,便两步冲到秋兰跟前,跪地道:“姑娘让我见见二夫人,我家太太……。”

“果然是个不懂礼数的,连个身份还没闹清楚。”秋兰在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

守门婆子已是扯住翠烟的胳膊,话说得倒柔,只动作却是生硬得很,她边拉边道:“姑娘也别让老奴为难,都是做人奴婢的。夫人正忙着,您有事先寻管事……。”

“我若寻管事有用,自不会寻到二夫人院门前……。”翠烟一边挣着,一边叫嚣着。

秋兰只在旁淡淡地看着,也不发声,半晌儿,才道:“算了,夫人让你进来问话。”说罢,秋兰上下瞅了瞅她,沉声道:“可要想好了怎么说,还有,记着自己的身份,奴婢。”

“是,奴婢知晓。”翠烟识趣地应了,守门婆子便放了手。

秋兰点点头,前头带路进了院门,翠烟整整衣襟随在其后,两人进了玉竹院,小帐房内的姚遥换衣净手完毕,执了茶正喝,见秋兰带着翠烟进了屋,便放了杯子,注目看去。

翠烟进屋便跪地磕了三头,哭道:“奴婢求二夫人请个大夫给我家太太瞧瞧病,已是近一个月日夜咳嗽不止,饭食不思了。”

“哦?”姚遥皱眉问道:“你未去寻李管事?”

“寻过了,先头请过两个大夫,可均是马虎了事,开了几副汤药,说是吃吃便好,可吃过后半分用也未管。现今儿再去寻李管事,却总是寻不到。”

“李管事不在府里?”姚遥转而去问秋意。

“回夫人,李管事去了庄上。”秋意应道。

“那,好说……。”姚遥话还未说完,便听得门外招呼声:“大公子好。”

“咦?”姚遥很是惊讶,这大公子着实是好长时间未曾见得了。

跪地的翠烟面上露了层掩不住的喜意。屋门自外打开,大公子手拿马鞭进得屋来,站在屋门口先是跺了跺脚,才迈步进来,边走边道:“快过年了,府里年货备齐了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明儿都三十了,居然还问年货齐不齐?什么人呐?姚有真想回句:不齐,等着您买去呢。可瞅瞅这一屋子的人,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便应道:“都齐全了。”

“那就好。”大公子一向不拿自己当外人,也不待姚遥让,自行找了个座位,执了奉上的茶大饮一口,这才瞧见跪在地上的人,问道:“这是干嘛呐?这丫鬟犯事了?”说罢,将杯子放于桌上,接道:“还费什么劲?直接打了卖出去呗。”

“嘿。”姚遥瞪圆了眼,真真一个草菅人命的主儿。姚遥正待开口,却听地上翠烟抖着声音道:“大公子,奴婢翠烟,春枝太太跟前服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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