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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做常人难做之事

谢松这番话一说出来,朝堂之上就乱成了一锅粥,不是这个建议不好,而是这个工程太过浩大,纵深皆超过十里,那是什么概念?纵深皆十里的话,那是三万七千五百亩。云泽有百姓七万人,出去老弱、幼童、残疾。就算包括壮妇在内,也就不过四万人而已,平均每人一亩,把一亩大的地方挖下去十到二十米,那是什么概念?而且这还之上表面工作,因为人们还要把这些土运到三十里外填到沼泽中去,这是何等浩大的工程?

况且十里良田成湖泊,又有多少百姓没有粮食吃?所以说,谢松的想法固然很好,但是就凭汉国目前的国力,想要实施如此庞大的计划不啻于痴人说梦。朝堂之下,几乎是清一色的反对之声,弄的秦雄几乎就要动摇了。

工部尚书公孙皋也是一个擅长水利的人,而且眼光长远,就算谢松不提这个建议,他也会提的,只是他的构思要比谢松的小很多,他的意思是先在云泽之西挖一个三里纵深的小湖,然后每年挖一个,如此下来五年的功夫,也能达到谢松的要求,只是如此一来,时间拖的久一点而已。

朝堂之上众说纷纭,礼部、户部、刑部、吏部异口同声的反对,大家的想法都一样,云泽的百姓刚刚稳定下来,很多家庭连房子都没弄好,就这样开启如此庞大的工程,劳民伤财,况且挖好湖泊以后是否真的能减少沼泽的面积也是个未知数。工部尚书公叔皋和兵部尚书陆奢一眼不发,也不反对,也不支持,似乎睡着了一般。

是夜,参商又来给秦雄开拓经脉,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自从参商来这里以后,东郭婉儿就不在来了,她的针灸效果确实很微弱。秦雄心情很不好,身体的忍受能力大大提高,这次竟然没晕过去,引得参商一阵感叹。

“徒儿,没想到你的忍受能力竟然如此强悍,想来用不了三个月,我就能传授你龙虎功了。”老头感叹自己收到一个好徒弟。

秦雄摇摇头:“师傅,是徒儿今天有心事。”他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边,让参商给他出了个主意。

老头沉思了一盏茶的功夫,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这件事其实说不上谁对谁错,国难见忠臣,汉国这些大臣没让我失望。只是临机不决断着,必优柔寡断。国君不可为朝臣左右,当有大魄力,做常人难做之事。”

“谢师傅提点,雄知道怎么做了。”

十一月初十,百官临朝,商议朝政。处理完一些琐事,叶忠站在汉王身边高声问道:“众臣还有要事否?”

众人摇头,因为这次大朝,汉王就没提起挖湖的事情,大家以为那件事就这样算了,所以谁都不比想再提起。谢松无奈的摇摇头,只可惜自己势单力薄,连右丞相申无心都不赞同自己的观点。

见众人不说话,叶忠从袖子里拿出一部竹简,展开读到:汉王令。云泽方圆六百里,因常年积水,沼泽密布,可耕之田不过方圆五十里。百姓无可耕之田,生活困顿。只有变沼泽为良田,方能令汉国数万百姓富足。汉王有令,自即日起,动员云泽两郡百姓,开挖云泽湖。凡云泽两郡十岁以上能劳作者,必须参与。官吏五品一下者,同往。

叶忠一读完诏令,刑部尚书墨庸和礼部尚书公羊沛同时站了起来。墨庸脾气看来不小,一脸怒气,指着秦雄就吼道:“汉王想要奴役天下百姓吗?当今天下初定,百姓吃饭都困难,你竟然一意孤行,做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情,汉国一定亡在你手里。”

公羊沛也出奇的愤怒,高声喊道:“汉王****,不顾众臣反对,出此下策,定然亡国。”

叶忠脸色一寒,正要说话,就在这时,秦雄站起来站在高台之上,挥手道:“王彻何在?”

大殿之外呼啦啦进来一队兵士,铠明甲亮,刀剑出鞘,为首一人高大威猛,满脸络腮胡子,拱手道:“臣在。”

“今日之事,我意已决,众臣无需再议。若有不从者,给我绑了。”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谁都没想到这屁大点的孩子竟然来这一套,更没想到他会有这等魄力,许多大臣今天才明白:一如侯门深似海。汉王再小也是汉王,既然遵从了这个规则,就要按规则办事。

墨庸似乎根本不在意那些军士,往前一步冷冷地说道:“那就先把我绑了吧,我倒要看看,你秦雄有什么能耐用那几万百姓挖一个十里宽的大湖。”

墨庸被兵士带了下去,朝堂上鸦雀无声,秦雄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当汉国的臣子不是过家家,不是你想怎么玩就由着你的性子来玩,这里我是老大,我说了才算数。很多人暗自摇头,这个十三四的小屁孩竟然耍起威风,早没了当初礼贤下士的样子,露出了狐狸尾巴。

“今日朝会,大家各抒己见,不是讨论该不该挖云泽湖,而是怎么挖。”秦雄一字一句地说道。

谢松是这个方案的提出者,当然首先发言,他认为:云泽七万百姓中,能作为壮劳力的男丁不过万余人,女人能劳作者大概有五千左右,这个数量实在是太少。若要在半年之内挖好如此巨大的湖泊,需全民动员。最好是十岁以上的孩童都要参与进来。

陆奢则更激进,他认为男丁只要是六十岁以下者,都必须参与进来,女人五十岁一下者也要分配任务。至于那些残疾人,应该发挥其作用,比如砍柴、做饭、牵牛、喂马。儿童则可以割草,放羊,至于岁数大的老人,则安排在家中照看婴儿。

众人纷纷发表己见,公羊沛让汉王用黄金去牛人部落那里购买俘虏,牛马、以及大型马车。如果牛人不肯卖的话,雇佣也可以。公叔皋提议先开挖一条六米宽,五米深的河流,用竹筏在水上运输,而且很快就要到严冬,水面结冰以后,可以建造雪橇在冰上运输,非常方便。

这次朝会进行了三个时辰,大臣们的积极性被充分调动了起来,各抒己见,于是一个庞大的计划被酝酿了出来。

帝国历十一月十一日,云泽境内如同过节一般,新册封的朝廷百官开始了全民动员令,云泽所有百姓统统等级造册。然后官员们开始宣传开挖云泽湖的好处:可以增加最少三十万里的良田,可以养鱼、养鸭、养鹅!改变云泽地理环境。当然最好的宣传就是奖励:只要挖一亩地者,就能获得五亩良田,每天朝廷提供饭菜,五天一次肉菜,管饱,完成任务最快的有赏赐。朝廷按月发放奖励,壮丁干满一月,而且没有偷懒,赏粮食一担、女人赏八十斤。孩童用草料换粮食,五斤干草换一斤粮食。

与此同时,秦雄也正在和谢松、公叔皋、叶忠等人研究计划的可行性。按照秦雄的想法,云泽湖不是单纯的挖一个纵深十里的湖面,还有更大的作用。比如养鱼虾、养鸭、养鹅、种植莲藕。而且因为受到后世旅游景区的影响,秦雄打算把云泽湖开发成一片风景秀美的旅游景区,虽然这个时代不流行收门票费,但环境美了,对人也是有影响的。在秦雄的建议下,云泽湖设计图慢慢做了出来。

原来计划的纵深十里的面积不变,但其中涉及到的三十个村庄,有十个原地不动,其他二十个迁移。云泽湖被分为四个地区,另外有孤岛十一座,村庄十个、果园葡萄园三百亩、竹林二百亩,另外规划桥梁三十座,浮桥两条,土山一座。

如此规划,大大减少了挖土面积,方便了运输,提高了工作效率。当秦雄把自己的规划在一块绸缎上标记出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呆住了,这些观点他们想都没敢想过,试问那个诸侯国有自己挖湖的经历,那个诸侯国能把自己国家内的湖泊设计的如此完美?虽然还没见到真正的景象,但仅仅是靠脑子想一想,就知道未来的云泽湖一定风景秀丽,貌美如画。

秦雄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超前的意识有什么不对,提前头来看众人一副痴呆模样,忍不住问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汉王真乃天才,我古汉国复兴有望啊!”叶忠老泪纵横,忍不住感叹道。

就连一贯不喜欢拍马屁的公叔皋也点头说道:“真没想到汉王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巧夺天工的构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一辈子都不敢相信天下竟然有人能想出如此奇妙的构思来。汉王真乃是天才。”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来到这个世界上,秦雄可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恭维,顿时飘飘然起来。

经过五天的准备动员工作,开挖云泽湖的庞大工程终于启动了,这必将是一项永载史册的工程。在中央帝国建立四百余年的历史里,还没有那个国家能够动员所以的人力、物力开掘一个湖泊。

云泽共有人口七万余人,而这次工程整整发动了四万三千人参与。除孕妇、孩子在两岁以下的妇女,八岁以下儿童,60岁以上男人,五十岁以上女人,四肢中缺少两肢的残疾人以外,其他人必须参与近来。另外包括叶忠从牛人部落带来的两千牛人战虏,还有隐士村里的家丁、仆人。至于那些不愿意参与近来的隐士,秦雄让他们捐赠黄金、或砍伐他们的树木。

与此同时,由叶忠带领的二十人队伍已经满载五千两黄金千万牛人部落,用于购买或者雇佣战虏、牛马、大车。而前往诸夏国运输粮食的陶瑞则肩负着收纳流民、购买马车的重任。朝廷四品一下官员,也要亲自上阵。陆奢手下的三千兵士,抽调出三百人作为治安巡逻,其他人一律参与到挖湖的工作中去。

国家机器开始了第一次运作,曾经荒芜的云泽沸腾起来,漫山遍野都是辛苦劳作的百姓,成千上万的牛马不断的往返,田地里无数的孩童在割草,老人在生火做饭,残疾人在喂马劈材、行动不便的妇女坐在地上编制竹篓。

墨庸是孤独的,他在的地方是云泽临时牢房,刚来这儿的时候,房间里有十几个人,都是前些日子抢粮打架、杀人的那些。没几天的时间,这些人统统被放了出去。甚至到最后,看守的兵士都不见了,每天个他送饭的是一个身穿绿色侍女服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他还见过,就是汉王身边的侍女。牢房的们每天都开着,也没人管他,他想走的话随时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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