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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痴人说梦

廖然和东冶王相视一笑。

“不知道汉王您想要什么样的兵器。我听说你已经有了一把玄武大帝曾经使用过的赤焰刀。”东冶王笑眯眯地问道。

秦雄点点头:“不错,那把赤焰刀也是神兵利刃,但雄身材颇高大,若是驰骋沙场,赤焰刀不太趁手,我还是想要一把长兵器,比如长枪一类。不知道东冶可有?”

一直没说话的廖然忽然直视秦雄说道:“汉王,你若回答本国师三个问题,只要让国君满意,国君送你一件神兵。”

秦雄对这个方士的态度很不满意,但这种人一般都清高,自己远来是客不比跟他计较。只能点点头:“国师请问。”

“第一个问题,汉王可有一统江山之心,争霸天下之志?”

这个问题很尖锐,秦雄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意图。所以眼神闪烁,看了看在座的这些大臣。

东冶王笑了笑:“汉王不必多心,这些老臣和孤王同属一个家族,不会对外宣传这件事。”

秦雄抿抿嘴黯然说道:“云泽不过百里之地,人口不过百万,角逐天下,雄自认为如痴人说梦。”

廖然看了他一眼:“汉王何必自欺欺人,老夫只问你有没有这等决心。”

到了这个地步,似乎不说也不太合适,只能咬牙点点头:“决心是有的。”

这明显是赶鸭子上架,逼着别人说,试想天下诸侯谁不想一统九州,为万世之王。秦雄不知道东冶王和这个国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廖然继续问道:“欲得天下,什么最重要?”

这个问题问的好啊,学历史那么多年,秦雄张口就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得军心者得诸侯。”

“好……呵呵!”廖然竟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第三问:汉王可有千斤之力?”

这个问题很诡异,不过秦雄这些日子苦练龙虎功,再加上参商不断的疏通经络,千斤之力已经不在话下,当即点点头:“不瞒国师,雄双臂确有千斤之力。不知国师为何有此问?”

廖然笑笑坐了回去,东冶王摆摆手这才把今日之原因说了个清楚。

原来东冶国祖师欧冶子六十岁时,本以为自己于铸造一途已达极致,已经有了归隐之心。遍访群山,以求栖身之所。此时天下大乱,帝国竟然处处烽烟。祖师感叹,求一栖身之所竟然如此困难。后来来到东冶,与山中偶遇一樵夫,两人漫谈,师祖见樵夫所用之斧甚钝,于是嘲笑与他,本想为樵夫另铸一把利斧,樵夫制止曰:早闻欧冶子大名,先生所造兵器,锋利天下第一,顽石可开,金缕可断。试问先生,你的剑能平天下否?

欧冶子摇头:不能!

樵夫讥笑说:先生之兵器不过尔耳,侠客、屠夫、兵士、流寇皆可用之。如此说来,先生也不过是一铁匠而已。先生请看,这种斧子劈材足以,杀猪屠狗之辈用普通屠刀亦可,侠客、流寇用木棍尚且能杀人,何况利刃乎?这些人所用者凡铁匠皆可锻造,先生不过略有提高而已。

欧冶子心中甚是反感,反问道:那以你之见,何为铸造之大成者?

樵夫笑语:为宗师者,当铸王者之剑,神兵一出,独霸天下,问鼎九州,天下莫不拜服。你若继续为凡夫俗子铸剑,终究难登宗师之境。

欧冶子心中纳闷,不可能有兵器称王的,再好的兵器终究还是人来用。

樵夫见他不语,继续说道:王者之剑,不在手中,而在心中。无王霸之气,无寰宇之志,用何等神兵终究无用。话已至此,在下告辞。

樵夫离开以后,欧冶子一人在山中独坐三日,不食不饮,不眠不休。三日后须发皆白,顿悟铸造之天机。随迁众子弟、家人与东冶,闭关铸剑。

太阿剑五年铸成,剑成之日,彩虹漫天,日月无光。太阿剑成,天下轰动,来求剑者何止万人,祖师看中轩辕氏,赠其宝剑。后五年又铸造巨阙赠与轩辕帝坐下雕图。

轩辕氏用太阿剑荡平天下,这期间欧冶子又铸造了几把神兵,此时天下一平,神兵并为出手,而是赠与了老友。独留一把承影与子孙。

祖师九十岁大寿,三十年未曾再见的樵夫竟然前来贺寿,祖师大喜,拜为上宾。席间两人把酒言欢,酒至半酣,樵夫醉语:宗师铸神兵有六,流于世间已经有五,五百年后神兵全出,天下还将大乱,看你如何收场。

欧冶子笑道:你我皆是凡人,如何管的了五百年以后的事情。

樵夫冷笑:你我不管他们,总不能不管自己的子孙,若是东冶被乱兵侵扰,我看你如何笑的出来。

祖师沉默良久:请先生教我。

樵夫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神兵一出,人人想独霸天下,必有克制之物方能化解,我看宗师还有七年寿命,不如再做一把神兵留给后世。

此时祖师已经年迈,心里憔悴,再造神兵力不从心,于是抓住樵夫的手道:先生可愿帮我!

樵夫沉思良久:为了后世百年计,从宗师之命。

从那以后,欧冶子遍访天下,求的一块天外陨石。和樵夫二人带五百子弟,在东冶深山之中铸造神兵。

陨石难化,共烧坏了二十个炉子,死了十几个弟子。后来祖师以血祭天,建两丈高炉,引九天雷火,这才化了陨石。神兵耗时七年,神兵铸成之日,欧冶子咳血而死,樵夫伤一臂,只留一揭语,从此再无相见。

按照祖师吩咐,为神兵建造宝塔,樵夫歇语曰:五百年后,王者至此,塔倒兵出,遇汉而归,天下一统。

五百年后的今天,廖然和东冶王正在聊天,忽然听侍卫跑了说,宝塔倒了。东冶王正要去看,廖然制止:大王不用去看,此神兵之主已在王宫门外,谴人去请即可。

于是金公公就跑到王宫之外,发生了刚才那么一幕。

廖然是方士,特别相信这一套,认为天意如此,不可强求,所以这把神兵必然是秦雄之物。东冶王也很相信这一套,况且东冶从来不参与战事,神兵给他们也没有用武之地。一想既然汉王以后要做天下的霸主,不如早早结交,日后也好有个照应,所以秦雄来这里遇到的待遇还是很高的。

秦雄自己听到这番话也是热血沸腾,在这之前他也想过要一统天下,但是一想起帝国那恐怖的重骑兵,熊人国的熊骑兵,巨人部落超强的战斗力,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今日有了方士这番忽悠,顿时信心大增。

东冶王一说完,他立刻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多谢国君信任,只是雄怕自己能力不及,辱没了师祖神兵。”

东冶王也站了起来笑道:“师祖有言,王者之剑不在手中,而在心中。只要你一心为天下计,就不会辱没师祖神兵。你切随我同去宝塔,我也想见识见识师祖铸造的最后一把神兵。”

一行十几人,走了一刻钟时间,来到王宫最后面一个单独的院子里,本来高耸的宝塔已经倒塌,唯独塔基中一根石质的巨碑纹丝不动,下面雕刻着伏羲大帝创造的八卦图。

东冶王和廖然不在前进,双膝跪地纳头便拜。秦雄也不好意思站着,也跪下拜了一拜。

“祖师在天有灵,今日神兵既出,当归其主。愿汉王能承先祖遗愿,为天下苍生计,逐鹿天下,成就霸业。”东冶王祈祷的很诚恳。

秦雄也默然道:若正如宗师所言,雄定然不负所托,一统天下,拯救万民于乱世之中。

东冶王起身,回头说道:“汉王,神兵在石碑下面,请汉王将石碑搬开,取出神兵。”

秦雄表情肃然,从乱石之中缓缓前行,走了十八级台阶,来到塔基正中央的石碑前,只见石碑之上龙飞凤舞刻着几行字:五百年后,王者至此,塔倒兵出,遇汉而归,天下一统。下面还有两排小字:神兵归主,方显其威。得此神兵者,当为天下计,一统寰宇,威震九州。虽有神兵,却不可无端杀戮,否则必遭天谴。得主拔出此石碑,神兵既出。帝国二十七年秋:欧冶子、樊无心。

秦雄的手已经在颤抖,他轻轻地抚摸者石碑上的文字,然后退回一步拱手施礼:蒙前辈新人,雄定然不负使命。

说完,走到石碑前,双手夹住石碑,用力往上拔,结果石碑却纹丝不动。

后面东冶王等人都看着呢,屠狼客表情肃穆,他和这个时代的人一样,认为汉王一定统一天下的霸主。见汉王没有拔出石碑,他举步就要上去,东冶王一把拽住了他:不可!

秦雄长出一口气,屈膝下蹲,运起龙虎功,把全身的力气送到双臂之上,双手再次夹住石碑,一声暴喝:起!

这次成功了,石碑缓缓从石槽里面拔出,地下还有三尺的长度,幸好秦雄身高在一米九以上,不然根本无法拔起。等石碑全部从石槽里出来,他把石碑小心翼翼地放到一旁,此时双臂酸痛,几乎虚脱。

就在他准备石槽内看的时候,忽然晴空一声霹雳巨响,一条碗口粗的闪电从天而将,恰似一条火龙钻进石槽之内。如此大的动静,委实吧秦雄吓了一身冷汗,若是方才再进一步,那雷电就劈到了自己头上,别说争霸天下,就连云泽都回不去了。还落了一个被雷劈的名声。

正在发呆,忽然脚下一阵晃动,紧接着传来阵阵机械传动的轰鸣声,片刻时间,就见石槽内缓缓升起一个银光闪闪的枪头,枪头最宽处比巴掌还宽,足有半尺,寒光闪闪,杀气磅礴。枪头下面是一颗龙头,仿佛枪头就是龙的舌头。那龙头虽然不大,但却霸气十足,栩栩如生。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整杆枪才露出地面。枪身纯银色,有着细密匀称的纹理,从上到下雕刻着一只紫金色盘龙,正中间刀刻斧凿般写着飘逸狂野的两个字:龙魂。

这哪里是兵器,这简直就是一件登峰造极的工艺品,当这杆神兵矗立在秦雄面前的时候,秦雄深刻体会到这杆龙魂枪散发出来的那种唯我独尊的王霸之气。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以至于他很久很久都没敢伸手去抚摸。

“汉王,你为何不取兵器。”东冶王在下面都等急了,他也很想看看这杆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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