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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手足情深 暖人心

“客官,你还未付账呢。”饭店小二的声音打断了冯宝的思绪。冯宝回过头,看了看小二,将手中银子递了过去,吩咐道:“不用找了,剩余的银子你帮我买些包子。”小二见冯宝大方付了银子,脸上立即现出笑容,点头哈腰道:“客官稍等,我马上将包子送来。”

很快,小二提了一个篮子跑了过来:“客官,你要的包子来了。”冯宝看见篮子里堆满了包子,约莫有四五十个,热气腾腾的,点点头,伸手接了过来。

大步来到街角,冯宝蹲下身,将篮子放到两个孩子面前,柔声说道:“刚出笼的包子,趁热吃吧。”两个孩子瞪大眼睛看着冯宝,满脸惊疑之色,但很快,眼中又现出了渴望之色,小女孩口中甚至流出了口水。

“吃吧,这些包子是专为你们买的。”冯宝满眼爱怜之色,柔声劝着。那男孩认出面前之人正先前搭救自己之人,犹豫一下,将怀中妹妹放在地上,翻身冲冯宝叩头:“谢谢恩人。”起身抓起两个包子,先递给妹妹一个,自己接着也大口吃了起来。

看着两个孩子贪婪吞食的饥饿模样,想起自己往事,冯宝心中不觉有些难受:“这两个孩子孤苦伶仃,忍饥挨饿,想必和我一样,幼年便失去怙恃。我却要比他二人强了许多。”心中既怜且悯。

两个孩子一口气吞了七八个包子,脸上饥饿之色祛了许多,打起了饱嗝,可眼睛依然盯着盆里的包子不放。冯宝见了,笑道:“一次不要吃太多,免得吃坏了肚子。这包子都是给你们的,留着慢慢吃。”

男孩听了,又是翻身连连叩头:“谢谢恩人,谢谢恩人……”小女孩却是坐在地上,瞪着一双明亮大眼睛,楞楞地看着冯宝。

冯宝忙伸手将男孩扶了起来,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男孩犹豫了一下,看见冯宝满脸和气,并无丝毫恶意,这才说道:“我叫丁立,”指着小女孩:“这是我妹妹丁香儿。我们家原来住在城北酸枣巷。”

“你父母呢?”冯宝又问道。

丁立的眼神突然暗了下来,低下头,小声说道:“父亲不见了,娘亲病死了。”

“不见了?”冯宝楞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小女孩丁香儿听见冯宝问话,插嘴道:“父亲出家了。”眼睛却好奇盯着冯宝上下打量。

“什么叫出家?”冯宝更加奇怪。

“出家就是当和尚。”丁香儿歪头看着冯宝,脆生生地说着。“和尚?”冯宝突然想起了晋阳城中法华寺前见到的那几个光头。

丁立看见冯宝一脸疑色,想了想,说道:“娘亲活着时曾说,父亲受了城外光明寺和尚的骗,执意到光明寺剃度做了和尚,抛弃了我们。娘亲曾带我和妹妹去光明寺找过父亲,可父亲不肯见我们,传话说什么‘俗世的一切都是假的,空的。他要抛充俗世的一切才能修成佛,超脱轮回,获得永生。’娘亲骂父亲自私自利,气病了,后来就死了。没过多久,家也被人占了。”

“原来和尚是这样一些东西。”冯宝点点头,说道:“介绍一下,我叫冯宝。”尽量放缓语气,轻声说道,“我和你们一样,父母都走了。”丁立听了,猛地抬头,瞪大眼睛看着冯宝。丁香儿仍然是晃着脑袋,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冯宝。

冯宝慢慢说着,仿佛沉浸在梦中一般:“我以前还有一个兄弟,后来也死了。现在我是孤身一人。”目光在兄妹俩之间来回看了一下,“你们要是同意的话,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大哥,丁立,你以后就是我的兄弟,我的亲兄弟,丁香儿,你以后就是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

丁立万没想到冯宝会说出这番话,楞了半晌,忽然跪在冯宝面前,连连叩头:“大哥,兄弟给你叩头了。”冯宝连忙扶起丁立,说道:“起来吧,兄弟。你我以后就是亲兄弟,不要动不动就叩头。”丁立听了,抱着冯宝的胳膊失声痛哭起来,连声喊着:“大哥,大哥……”丁香儿在一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点害怕,伸手紧紧抓着丁立的衣服,眼睛紧紧盯着冯宝。

丁立哭了一会,抬起头,拉着丁香儿的手说道:“妹妹,快叫大哥。”丁香儿仍有些害怕,一双大眼睛扑闪着,怯生生叫了一声:“大哥。”

冯宝伸出手,将兄妹二人小手放在自己手心里,轻轻握住:“以后我们兄妹三人一起努力,再也不会受饿。”丁立听了,眼中亮闪闪的,哽咽着说道:“大哥,我和丁香儿以后就跟着你,都听你的话。”丁香儿似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露出灿烂笑容,脆生生说道:“大哥哥,丁香儿也听你的话。”

“好。”看见两个孩子真情流露,冯宝心里一阵畅然,先前那一点难受全都不见了。“我们找个地方住下,再给你俩换几件衣服。”冯宝站起身,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拉着丁立的手,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寻找客栈。

丁香儿先是拉着丁立的手。走不多会,转到冯宝身边,仰起脸,大声说道:“大哥哥,我要拉着你的手。”冯宝听了,低头看着兄妹俩,哈哈笑了起来。丁立见了,忙松开手,让丁香儿牵着冯宝的大手,自己牵住了丁香儿的另一只小手。

丁香儿快活起来,用力拉住两位哥哥的手,不时蜷着身子,抬起脚,在空中晃悠,咯咯笑着。丁立也跟着哈哈笑起来。

看见弟弟妹妹快乐的笑容,听着清脆的笑声,冯宝心里说不出的轻松,说不尽的快乐,深藏在心底多年的一丝阴影悄然散去,浓浓的手足亲情重回心中。

领着丁立、丁香儿来到一家四海客栈,冯宝将老板唤来,吩咐道:“给我安排一间上好客房。”伸手取出一张百两银票递了地过去,指着丁立兄妹,接着又吩咐道:“你去找个裁缝来,给两个孩子做些新衣裳。”客栈老板手拿银票,眼睛笑成一条缝,点头哈腰道:“大爷放心,我马上就去找裁缝来。”转身吩咐小二:“带这位大爷去楼上最好的客房。”点头哈腰一番后,笑眯眯出去了。

冯宝三人跟着小二来到客房,见房间十分干净整洁,心里满意,对小二点头说道:“好,就住这里。”丁立、丁香儿进了宽敞明亮的客房,先是扑闪着大眼睛四下打量,随即欢呼一声,在房间内跑来跑去。

小二正要离去,却听冯宝问道:“你可知道光明寺在哪里?”小二楞了一下,随即又陪着笑脸说道:“光明寺就在城北二十里鸡鸣山上。客官莫不是来光明寺拜佛的?”看见冯宝点头,小二又说道:“客官可是来对地方了。光明寺中有一赤焰洞,熊熊火焰常年不灭,极是神奇。寺中方丈海玄子法师乃是得道高僧,能飞天遁地,是一位真佛,你若能得到他的指点定能顿悟佛法。”

“赤焰洞?海玄子?飞天遁地?”冯宝心里一惊,面上却不露半分,只嗯了一声,冲小二挥了挥手。小二一见,忙点头哈腰走了。

不多时,客栈老板带着两名裁缝来了。冯宝将丁立和香儿招到面前,吩咐裁缝为两人量体裁衣。两名裁缝的动作十分麻利,不到半个时辰便为两个孩子各做了两套新衣。

换上新衣,两个孩子高兴的连蹦带跳。客栈老板和裁缝见了,连声夸奖两个孩子俊俏可爱。丁立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低下头去,丁香儿却显得愈发精神,展着双臂,两只小手招啊招,在众人面前舞来舞去,像个快乐蝴蝶一样。

冯宝看着丁香儿舞了一会,将客栈老板唤到面前,低声吩咐道:“我要出去几天,你要按时给我的兄弟妹子送饭,看着他二人不要乱跑。”说着又取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客栈老板。“大爷请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二爷和小姐。”客栈老板手拿银票,脸上笑开了花。冯宝脸色一肃,沉声道:“若是我回来时,见他二人有差错,一切唯你是问。”客栈老板吓了一跳,忙点头哈腰唯唯诺诺。

送走裁缝和客栈老板,冯宝将丁立和丁香儿唤到面前,满脸亲切笑容,嘱咐道:“我要出去办些事,你二人就呆在客栈里,哪儿也不要去,等我回来。”丁立听了,连连点头:“大哥,我会照顾好丁香儿,哪也不去。”丁香儿这才明白冯宝要离开,两只小手紧紧抓住冯宝衣襟,可怜巴巴看着冯宝的眼睛,十分不舍:“大哥哥,你可要早点回来。”

看见丁香儿那可怜眼神,冯宝一阵心疼,忙作出笑脸,哄道:“我很快就回来。丁香儿乖乖的,要听二哥的话,就呆在这里玩。等我回来了,带你们上街去玩,买好吃的、好玩的。”好不容易哄丁香儿松了手。冯宝又取出几块碎银递到丁立手中,嘱咐道:“拿着这些银子,以防万一。”丁立随即将银子收入怀中,答应道:“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的。”冯宝又叮嘱了一会,方才离开客房下楼。

来到楼下大厅,客栈老板见了,忙迎上前来。冯宝只是点点头,说道:“记住我说的话。”客栈老板正要陪笑说话,却发现冯宝已经不见了身影。“原来是个高手。”客栈老板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连忙招手唤过小二,吩咐道:“小心伺候楼上那两个孩子,看着他们不要乱跑。”小二连声答应了。

冯宝沿着大街,一路步行出了城。抬头望时,看见北边有几座连片山峰,暗道:“这大概就是鸡鸣山了,那光明寺应该就在山上。那些光头和尚骗人骗财,绝对不是好东西。待我悄悄潜入山上,放一把火将光明寺烧了,免得光头骗子们去骗更多的人。只是须防着那海玄子。”

四下望了望,见无人注意,轻轻提步,一跃七八丈,快步向山峰方向奔去。离着山脚还有四、五里时,隐约看见一座山峰上有一片高大建筑。“那里应该就是光明寺了吧。”冯宝随即放慢了脚步,边走边四下察看。眼见到了山脚,忽然听见山上传来一阵打斗声,忙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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