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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洪古尔降服萨布尔(2)

洪古尔突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见是母亲坐在旁边,忙问道:“阿妈,你是有什么事吗?”

祖拉·赞丹:“我的好儿子,你是为江格尔而奔跑的骏马,你是为江格尔攫取猎物的雕鹰,你是搏击长空的鹰隼,你是称雄草原的野狼。在战场上,你是大无畏的英雄;在危难时,你又是巍然屹立的擎天柱。可是,这次圣主要你出征,你却因贪杯而酩酊大醉,别人去战场上厮杀,而你还卧在床上做梦,你这样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有什么用呢?我现在听到圣主在呼唤你的名字,可能是他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听到母亲的责备,洪古尔“霍”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急道:“阿妈,快去叫人帮我将铁青马套来。”

这时又传来江格尔呼唤“洪——古——尔——”的声音。

洪古尔听出这确实是江格尔的声音,他顾不上喝一口母亲端来的热茶,急忙去穿盔戴甲。

铁青马来到洪古尔面前,见主人已经披挂齐整,知道这是要去出征,兴奋地尥着前蹄,喷着响鼻,接着一声长嘶,昂首扬鬃立起前蹄,拽得马夫一个趔趄。

洪古尔左股佩戴着阴阳宝剑,右手紧握钢鞭,脚踏银镫,跃身跨上雕鞍。铁青马一声嘶鸣,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一天就跑完了三天的路程,二十多天就来到了旷野,看到金灿灿的杏黄旗下立着多日不见的江格尔,他身边是萨纳勒和阿里亚·雄霍尔,以及三十三个伯东、六千零十二名勇士。不远处的旃檀树下伫立着一个彪形壮汉,肩膀上扛着巨大的月牙斧。

洪古尔猜想此人可能就是萨布尔,他高呼着宝木巴的战斗口号直奔萨布尔而去。吼声震得山上的石头应声滚落,树叶子也簌簌发抖。

江格尔突然见到一匹骏马直奔萨布尔,定睛一看原来是洪古尔,于是激动地高呼:“洪古尔,我的好兄弟,寒冷时,你是我御寒的皮外套;危急时,你是我嘹亮的海螺;战斗时,你是我坚固的铠甲;奔跑时,你是添翼的骏马;我需要的人,你手到擒来;做恶多端的魔鬼,你立马征服。呵!我的好兄弟,我有千言万语,说得口焦舌燥,也说不尽你的好处。现在正当我想你的时候,你很快就出现了。现在是人中枭雄萨布尔与雄狮英雄洪古尔相会,我真想看看你们谁能取得最后胜利。”

汗水顺着洪古尔握着阴阳宝剑的手滴落,他快马冲到萨布尔面前,大喝道:“雄狮英雄洪古尔来了!”说罢,犹如蛟龙入海,猛虎下山,对着萨布尔就猛刺。

萨布尔知道他是洪古尔,再看他娴熟的剑法,果然是名不虚传,不由暗叹道:“江格尔有如此的猛将,一定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洪古尔的神剑如毒蛇吐信,在萨布尔身前身后、头上脚下金蛇狂舞,逼得他步步后退。

然而萨布尔并没有胆怯,他挥舞着月牙巨斧,也一次次劈向洪古尔。洪古尔刚刚侧头躲过一斧,他紧接着第二斧又劈了过来。洪古尔因躲闪不及,被砍断了肩膀上的青铜甲环,斧刃陷进肉里有三指深,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战袍,只听洪古尔仰天怒吼道:“玉石般的阿勒泰山啊,荣耀的江格尔汗啊,亲爱的各位勇士,你们看着吧,只要我洪古尔不倒,我就一定要将萨布尔生擒过来。”说罢撕下衣襟裹住伤口,继续与萨布尔搏斗。

江格尔见洪古尔受伤,知道他这是吃了短兵器的亏,忙叫萨纳勒将自己的阿拉牟长枪给他送去。

洪古尔见萨纳勒骑马扛枪跑来,以为他是前来支援自己的,不悦地喝道:“你站住!谁要你来帮忙的?”

萨纳勒道:“是圣主让我给你送长枪来了。”

“那你就扔过来吧。”洪古尔吼道。

萨纳勒知道洪古尔的脾气,也就不再往前走,他一甩手将阿拉牟长枪掷了过去,一头扎到洪古尔的马前。

洪古尔拔起阿拉牟长枪直向萨布尔刺去。

萨布尔敏捷地挥斧挡开,见洪古尔受了重伤还如此顽强,令他从心眼里产生了对洪古尔的崇敬。暗叹此人真是人中豪杰,天地英雄。现在洪古尔手里有了长枪,一定是如虎添翼,如果继续徒步与他们斗,明显的要吃大亏。再说,我与江格尔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与他们拼一个你死我活呢?想到这里他突然转身就走。

洪古尔见萨布尔不战而走,很有些莫名其妙,挺着枪在后面紧追。

萨布尔健步如飞,两条腿的人岂能跑过四条腿的马,洪古尔很快就追上他,对准他的后心投出金枪,金枪呼啸着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洪古尔冲上去,一把揪住他铠甲上的三个大如三岁绵羊的铁环。

萨布尔也反手抓住洪古尔的胳膊将他拽下马背,两人便在草地上摔打起来。他们俩从中午一直摔到星星满天,从半夜摔到黎明,最后还是萨布尔没了力气,他喘着粗气说:“我们不要打了,你的确不愧为雄狮英雄,是江格尔值得骄傲的兄弟,如果不是阿爸要我去找夏拉·蟒古斯,我情愿去宝木巴投奔江格尔。我是父亲的儿子,他的话我是不能不听啊。”

洪古尔:“你的英名我也早有耳闻,今天与你交手后,知道你果然是身手不凡,咱俩真是不打不相识啊。不过,你说的那个夏拉·蟒古斯,可是一个十足的大恶魔,你父亲是那么英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让你去投奔他呢?我看一定是你搞错了。”

萨布尔强辩道:“我没有听错,阿爸在临终时就是这样对我说的。”

洪古尔:“我想你一定是听错了,好人岂能去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呢?”

萨布尔沉默不语,心里七上八下地打起鼓来,他觉得洪古尔的话有道理,可是父命不能违,也是不该违的呀。

洪古尔见萨布尔不再言语,猜想他心里一定在动摇,于是进一步劝道:“你别再犹豫了,还是跟我去见江格尔吧。他是宝木巴的圣主,是草原永远不落的太阳,灿烂的光辉普照大地。他的胸怀像海洋般广阔,我想他一定会欢迎你的。再说,我也希望咱俩能成为好兄弟,共同为宝木巴人民造福,你阿爸若是在天有灵也一定会高兴的。”

萨布尔思忖良久,终于答应去投奔江格尔。

俩人躺在草地上,洪古尔紧握着萨布尔的手,对他讲述了江格尔,讲述了宝木巴,以及其他勇士的故事,讲着讲着他俩竟睡着了。

江格尔久不见洪古尔归来,心里十分焦急,便骑着阿冉扎勒去寻找。当他转到山后,见洪古尔与萨纳勒躺在草地上手拉手正睡得香甜,他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江格尔见洪古尔的肩膀还在流血,忙给他抹上神药,治好了他的伤。又看到这个打得他人仰马翻的萨布尔,嘴角也有血迹,忙掏出神药,扳开他的嘴让他服了一丸。洪古尔和萨布尔醒来见是江格尔,两人一齐跪到他面前,请求他的原谅。江格尔忙将他俩扶起来,理了理他俩的盔甲,微笑道:“你俩都是英雄,我非常喜欢。”

萨布尔激动地对天发誓:“我决心将生命交给江格尔,将力量献给宝木巴,将友情献给洪古尔!”他的话音刚落,巨斧便闪射出十五道金光。

江格尔对洪古尔说:“洪古尔,我亲爱的兄弟,既然萨布尔都已经发过誓,你也应当发个誓。”

洪古尔也庄严地说:“我发誓:我要将宝贵的生命交给刀枪,将赤诚献给尊贵的江格尔汗,将友情与萨布尔紧紧相连。我俩不怕抛头颅、洒热血,永远团结向前!”说罢,与萨布尔歃血为盟,结为兄弟。

江格尔见他俩都恢复了体力,于是向苍天祈祷,老天爷很快就降下甘霖,洗涤去大地的血污,荒滩重新长出了森森青草。

阿勒坦·切吉算好江格尔凯旋的日子,他准备了大量的牛羊、美酒,在二十贝热以远的地方设宴迎接队伍。人们为萨布尔献上哈达,要他喝了三碗下马酒,孤独了多年的萨布尔深深感受到了宝木巴人的热情。从此,萨布尔成了江格尔十二个大巴特尔之一,座位在洪古尔之下。江格尔的领地有了七十个大海,每个海都有十八万贝热深,一亿贝热大,骏马五个月也跑不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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