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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鼻烟壶的魅力(4)

三、玉质烟壶玉质烟壶之贵重,质料与做工兼有之。必为佳美之材料,而兼有精细之作工,方为上选。质地佳而做工劣,固不足贵;做工佳而质地劣,亦不足取故玉质烟壶之佳美者极不易得。在最初,只重质料,不重做工,故康、雍时代所产之玉烟壶多为素器,有花纹者不常见。乾隆性嗜玉,对于制玉特别注意,故乾隆时代所产生之玉器,足与宋代宣和媲美。一面仿古,一面创生新意。故乾隆时代之玉壶极为名贵,非只选料精严,抑且做工特别讲求。今日所见之有花纹玉壶,十九皆乾隆时代所产也,式样奇巧,花纹精妙,非特今日不能仿制,即嘉、道之时,已不能仿制。岂天之生才钟灵毓秀均集于一代欤?抑人力之不藏欤?

四、珊瑚质者珊瑚之大材足以制造烟壶者,极不易得,因其长成多为枝形,而非成块者。如有可制烟壶之大材,成枝之价即已极贵,如劈为数段,反损其值。珍宝之价,均以体质愈大者愈贵,其增加之价为几何倍数,而非算术倍数。如今有钻石一块,百加拉重,价值百万元。若分为两块,每块重五十加拉,按理应值五十万元,但实在则值二十五万元。若劈为等量之十块,每块仅三万元。若劈为百块,每块仅值一千元。珊瑚价值亦同此理。若有可作烟壶材料之大珊瑚,绝不能劈数段而制造烟壶,敌珊瑚之烟壶,十九皆碎料粘成者。粘成之后,用各种方法,如刻画等,以掩饰之。不知者必为所欺。颜色以红为上,其他均不足贵也。

五、玛瑙质者玛瑙质地温润,颜色美丽齐备,本应可贵,只以产量太多,遂致不为世重。玛瑙烟壶从来并无定价,其贵贱之别完全以个人意志而定,市场上并未规定某色贵、某色贱。且产量多而无其他必需之用途,仅可制造零碎饰物,盖既非翠玉之精妙,又非石瓦之普通,不贵不贱,殊少用途,故玛瑙烟壶虽精妙者,亦不甚值钱也。

六、琥珀质者瓷、料之器为古玩行所明了者,珠、翠为玉器行所认识者,琥珀既不属于古玩行,又不属于玉器行,故能鉴别琥珀者,为个人特有之知识,非各行人所能者。按:琥珀之伪者,系用松香所制。其实琥珀即系松香之埋于地年代久远者,与松香本为一物,所谓伪者,其实并不伪,不过年代不同耳。以浅黄色为贵,俗谓之金珀。透明体真者固有内含木皮或昆虫者,但所含之物其处所非必尽如人意,其形状未必美妙。如:木皮多在边角,或半里半外;昆虫多为死后之状,或身体不全,缺头短足,盖多为死后之昆虫而混入旨汁之内。微小动物尚有可见,稍大者多不可取。北京市小摊上,常见有琥珀烟壶中含有昆虫,栩栩若生。试想:正飞之昆虫,如何能为脂汁所缠入?设偶被缠入,亦必挣扎,既挣扎矣,其羽翼必变形,如以蜜蜂坠入蜂蜜之内即可得其状态。几见有坠入蜂蜜之蜜蜂,而翅膀尚能作欲飞之状者?故以常理即可断定,此类含有木皮、昆虫之琥珀烟壶,皆人为之琥珀也。天然之琥珀极莹净无疵,较之同色之玻璃尚为清澈,质极密,盖受大气之压力故也。人为者,绝无若斯之致密。细审之,即可分辨。

七、碧霞(左王右厶)者碧霞(左王右厶),今人已不知为何物矣。以音测之,或即普通所称之碧玺也。按:中国旧日所称之珍宝,其价值无不随年增高,惟其中有例外者数事。如:水晶旧日极贵,近多年因日本所产甚多,大部分运送来华,因之价格未见大涨,但茶晶、墨晶、发晶、鬃晶仍极贵重。盖日本所产多白色水晶,无茶、墨等晶之故也。次则为珍珠。近多年来,其所涨之价,并不能与其他珍宝成比例,亦以近世发明养珠之法业已成功,各式珍珠无不可以人为。且养珠之法甚易,养珠之利甚大,故养珠者多,所产者多,且体大而颜色宝光亦颇美丽。遽观之下,与天产者并无大异,而其价值则悬殊太甚,故一般多喜用养珠,天产者遂自然受其影响也。但真正中国旧日所产之东珠,并未落价。普通所谓珍珠落价者,乃专指养珠之价也。东珠并未落价,且亦高贵非常,且亦极不易得也。此二物之未涨高价,尚有原因。惟碧玺之价格,近几十年来大行低落,以前视同宝石,今则与玉石等价矣。据调查,其落介之原因,有谓为用途减少者,有谓为西洋产源增多者,其实二者均有关系。又据老于北京掌故者言:在六十年以前,碧玺并不太贵,与玉等价,只以清之西太后特别喜爱,因之,一时成为风气:帽正也,朝珠也,各种饰物也,多以碧玺为之。因之,价值日高,西洋来之者亦日增多。西太后殉葬用三十六两八钱之碧玺莲花一件,闻系西太后多年求得之宝,极为惬意之事。但此系人为之高价,故西太后故后,即日见下落,今则更不值钱。故碧玺烟壶亦受其影响,现今亦不为世重也。

八、翡翠烟壶翡翠烟壶,纯视其质地之优劣以为贵贱之分,做工粗细不关重要也。按:“翡翠”二字,从羽,原为鸟名,雄者羽赤,雌者羽绿。翡翠之颜色似此鸟,因以名焉。今人均联称翡翠,其实红色者为翡,绿色者为翠。一物而兼备二色者,乃得曰翡翠。若只有绿色而无红色者,只得曰悴,不可曰翡翠。此种分别,玉器行人固均知之,而一般未之知也。又数十年前,翡与翠等重,一物而兼备者更妙。今则只贵翠而不重翡,且有以翡为疵之趋势。如有一物焉,全为翠绿色,可值万元,若其上有一块翡色,则仅值八千元,是翡为疵徒从可知矣。又,翡翠本为红、绿二色之名称。按理宜以有红绿者方得谓之翡翠,量因此物并无名称,即翡翠之白地无红绿者亦称之为翡翠,或简称翠器。在以前之风俗,白色者亦可用,有一二处红绿者更佳,纯绿者百物无一焉。盖系风习如此,非限于财力也。近二十年来,风习大变,白地者即不能用为饰物。饰物系装饰之物,可有可无,非必要者。如用白地,反不如不用之为愈,故白地翡翠,今人绝少用之,即有红绿者亦多将白地去掉。质言之,今日所用翡翠,必须完全为翡翠,即颜色不佳可用之,带白地者绝不能用。故今日所有之翡翠,即颜色不佳可用之,带白地者绝不能用。故今日所有之翡翠,完全取旧日器物毁改者,白地均舍弃,只取其翠绿之处。旧日翠器虽多,经此一毁,所存不过十分之一二耳。翠质之最贵者为祖母绿,即深绿而质地莹净者。次为黄杨绿色,稍黄而绿,较祖母绿稍浅,半透明,故又称玻璃翠。次则有菠菜绿,绿似菠菜翠绿,以此为最贵。其余甚多,视深浅以命名,无定称也。翡翠烟壶,完全以质地别贵贱。故明乎翡翠之情形,即可鉴别烟壶之优劣也。

九、水晶质者水晶在中国本极贵重,自日本水晶运华以来,始不为世所宝,但茶晶、墨晶、紫晶、发晶,仍极贵重。盖日本来者多白色,以上数种,日本来者不多,即中国所产亦甚有限,可遇而不可求。得之也难,故其珍贵也亦宜。水晶烟壶以其透明,不便于刻饰,盖刻饰必生凸凹之地而生折光,必不美观,此定理也。故旧日水晶烟壶多为素地,只重其质地而不重其做工。清末,始有里画壶之创兴。所用之壶,除料质者外,即用白色水晶烟壶为之。据闻,系以特制之曲笔,由口伸入,以书写文字或绘画各种彩画。其制之精者,以马绍宣、周乐园为最着名,所书之字均有体派,所画之画亦有所宗。其制作之精妙,由外面书画亦为珍奇,今乃从反面为之,竟如此美善,诚所谓鬼斧神工也。继之者有马少先等,但多不精,不足称也。

十、石质者石质烟壶种类甚多,但并无佳石;即有佳石,亦为剩余之部分,并未有以佳故意作烟壶者。如端溪石、歙石等,均为不足作观,始利用之作为烟壶。再如田黄、田白,价逾黄金,未闻以田白、田黄作烟壶者。即有之,亦为中常之品,不足以作印章者。总之,石质烟壶,质料多无佳品,多系利田废料作之,故料不足贵。稍足可称者,即做工也多有利用各种石灰之颜色,作为各种故事图画。在乾隆以前,工精匠巧,颇有精品。嘉、道以后,则绝少可意者。质料即平庸,而做工又不惊人,故石质烟壶无可称者。

十一、木豆烟壶木豆系天生一种木结核,只就其天然之状作为烟壶。虽多奇巧,然不足登大雅之堂也。

十二、竹根者竹根烟壶易裂,无法保存久远。虽有飧刻人物者,然亦多平庸,仅为普通之用,不能说为名物也。

十三、木变无者佳者,亦不过如种名石。且因变化之不同,其不同质之处,每易裂纹,不足贵也。

十四、漆质者烟壶之漆质者甚多。如:螺蜔、雕漆、戗金,无不俱备。但以做工精细者为佳,不在漆洁之如何也。

十五、葫芦者葫芦烟壶,多为盛烟之用,而很少用以分装鼻烟作为使用之物。质言之,葫芦者为烟瓶,而非烟壶也,故价值并不高贵。

总之,鉴辨烟壶以质地及做工为要事。而二事之鉴别,尤以经验为要事。多见,多闻,一见即知其优劣,若仅凭另面之指示,虽均字熟句悉,遇物每有不能辨决之时。故多见多闻,尤为鉴别之最要者。欲收藏烟壶者,其金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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