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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享受与鉴别(2)

人们为什么喜欢收藏名人的日用品呢?据一位精神病专家说:“人们所以保存纪念品,仅因他们欲将经验变为实体。一宗意外,甚至整个事业,一经那人退休后,便会逐渐消逝。但是一件纪念物,则足以提醒人,那是真实的。同样的,许多收藏名人物品的收藏家,只是因为历史兴趣。更深入的说法,是因为收藏品能使他们与所崇拜的英雄,发生密切的关系。

不过,也有一位小古玩商,坦白地指出:“许多人从与名人有关的物品中大赚其钱,无论如何这是个不错的投资。”

名人所随意绘写的字书,更是个畅销品。往往许多大人物不经意的涂鸦,每每成了秘书们,或清洁工人的大笔外快。

谈到电影明星常以签名玉照,分赠来函的影迷。而其它行业,一些当代的名人,甚至包括美国总统在内,都有拿签名照片送人的例子,然而这类签名的名人照片,并不顶值钱。据悉这些名人新笔签字的照片中,可能以甘·迪总统的价值最高,它一张可得25英镑。而甘·迪总统在童年时所写的一封信,在同时却可贵得九百英镑。

披头四的歌声当年龙卷全球,令众歌迷风狂不已之际,他们到了美国表演,结果他们所停宿过的酒店,着实发了一笔横财。

原来酒店老板,把披头四所住的房间地毯以及床单等,切成了一块块的,它们的售价是一方付美金一元!使收藏家们还趋之若狂!

此外,数年前,有人发现希特勒的狗执照,竟有人以20英镑购入。他的驼鸟皮相片簿,里面有37张照片,结果被一位美国油商以两百英镑购去。

希特勒的一篇演讲手写稿,也卖了180英镑。另外还有位藏有大量希特勒的油书和其它遗物的英国人,竟希望能获得这位纳粹头子的马桶坐板。

原来,当俄军轰炸柏林时,希特勒每于深夜在这块坐板上,坐上三四个小时。目前,这块白色的坐板,挂在英国皇家空军中队的食物部。

据一位专家说:这块马桶坐板,若拿到拍卖所去拍卖,可以换得一间豪华的浴室。

事实上,并非所有的物主,都会获得他们所希望的价钱。一位前美国大兵,拥有一张希特勒像。

据一位经纪人说:大部分的人购买这些遗物,只是作为一种历史纪念,而并不表示他们对希特勒有任何的崇拜心里。

目前,单以英国一地来说,英伦三岛最吃香的名人用品,仍是邱吉尔的东西。或许英国佬对他们这位昔日的首相,有着无法忘怀的情感吧!因此,他吸过的雪茄烟蒂,可以卖两镑。他在1895年,当军官时的一本护照,价值八百镑。他的书,生时值一千二百镑至六千镑,等他作了古后,价钱立刻涨了三倍。不久前,美国德州的一位油商,以几万镑,买了它一帖。

前不久,在美国德州达拉斯市的一项展示会中,展维多利亚女皇的灯笼架,但是即使是亿万巨富,也没有希望买得到它,原来隐名的物主,并不出售他这件收藏品。

(第七节)门神艺术

我国自古以来,以农立国,在农业社会中,每当岁末冬寒之际,为了迎接新的一年,在竹篱茅舍间,布置一番新气象,于是纸马这个原属民俗信仰上的美术品,因而成了应景的装饰品,即一般人所谓的“年画”。

这些在新春期间,为老百姓用来点缀新年景象的木刻印刷品,通常在民间最为家喻户晓的,当推“福、禄、寿、喜、财”五神,即所谓的全福诸神。

一般说来,纸马由朝里求神祈福用的符书,转而变为民间居宅的装饰书,通常也是以这种会在一起的全福诸神像,销行最为普遍。因为人们在新春新希望中,希望藉此可以讨个大吉大利。

此外,还有门神、灶神、牛神、马神、土地神、水神、观新世音、如来佛、妈祖等等。它们的书面并非每一种神像都是一式的。

例如灶神,它有会一人的,也有夫妇两者的;有长老者,也有白面书生型的。

至于其它含有吉利意义的纸马年书,亦为形形色色,各有不同;因此它们所表现的艺术性和其中所具有的涵义,的确很耐人寻味。当然神像的不同,其间的一大因素,乃是因为各地风俗信仰的不同,因而表现在书面上,各种神的具象就有所差异了。

但是无论如何,纸马被人们张贴在屋内墙上甚至大门口,它们作用无非是祈求降福避灾罢了。

而在这些中国年节传统奉礼的诸神中,“门神”当是极关重要的角色。

门神的历史起源颇为远古,在《淮南子》中已有“夏后礼户,殷人礼门”的说法。到了周朝末年,则出现了专门替人把守门户的两兄弟,那就是神荼与郁垒(见《战国策》)。

事实上这两兄弟的出现,似乎尚不止始于周末之际。因为在《风俗通》里记载,神荼、郁垒,性好捉拿为害人类的恶鬼去喂老虎。甚至这种说法,在《论衡》的《订鬼》中,也有同样的传说。

虽然这些传说的可靠性,不无可疑之处,但神荼与郁垒之帮人把守门户,从而不怕辛劳,为人类社会服务这一点,总是由来已久,是颇富意义的传说。

而根据《论衡》、《乳龙》中的记载,这掌管诸鬼的神荼、郁垒两兄弟,是居于东海的度索出中(在山西境内),这儿有个面积约三千里的桃林,桃林里有东北两座门,群鬼即居住于此。若那个恶鬼危害人类,他们即以绳索将恶鬼缚住,再喂利虎。因此人们每于岁尾,就将他们的相貌总在纸上,张贴于左右大门,以治鬼驱邪。

到了唐代,又多出了一对门神,那便是唐太宗时的武将,以军功被封为鄂国公的尉迟敬德(恭),以及同样因军功被封为翼国公的秦叔宝(琼)。

这两员赫赫名将,为何突然降尊纡贵,去为老百姓看门,其典故在《月令广体》、《三教搜神大全》以及《燕京岁时记》等书中,均可查明其来历,及其所以任此职务的理由。

原来在唐太宗时,据说某日皇上患病,睡梦中彷佛听到鬼哭神号的声音,醒来告诉君臣。当时秦琼想了一下便说,让我和敬德(尉迟恭)穿着戎装站在门外来镇压吧。

这两位武将往门口一站后,太宗即睡得极为安适。随后唐太宗即命令书工,将秦琼与尉迟恭的形像会在门上。

根据我国古老传统中,对于鬼神的看法,往往此神生前音位愈大者,死后愈爱干涉他人的小事。因此连关云长者,以汉亭亭侯之尊的地位,也往往对于一位不讲义气的牧猪奴,不惜手起一刀,使其人头落地!

一个文化悠远流长的古国,它的传说与神话自然多得不可胜数。我国在过去的确是个迷信而多神的社会,所以“求神拜鬼”,因而成了过年过节里,繁复礼节中的重要项目。

国人逢年过节所奉祀的鬼神,其名称之繁琐,与形式之众多,较之古希腊神话中所载的诸神,实在远为超过。

事实古希腊诸神,多被当时或后来的艺术家,渲染上一层浓厚的悲剧色彩,然而出自我国传统中的诸神,经过艺术家的雕琢之后,则成了几乎与现实人生打成一片的、人格化了的夸张形象。

我们知道在春秋(唐朝)之际,便已有了门神的绘书,其后不仅在门上张贴,即使厅门、房门,以至大小门户,都有了各种不同的门神了。

至于张贴的意义,无非也如前人的观念,希望借此以防凶、镇邪、消灭、接福而已。

话说回来,据说门神一自从添了尉迟恭及秦琼两人后,接着便有不少“急功好义”的陈死人,见猎心喜,纷纷争夺这个职务起来。

因此,出现了左右皆为钟馗的门神,也有左边为杨宗保,右边为穆桂英者。

连穆桂英也成了门神之一,为此有人以为,穆桂英因为是女人,自然可以不避嫌疑的活捉女鬼,这在执行职务时,产生了不少便利。

但是也有人以为,录个门神居然不能不去偏劳一位美丽的少妇,看似近乎儿戏。因为她比起那两位圆睁豹眼,面容凶狠,魁梧健壮的神荼、郁垒兄弟来,在精神的赫阻作用上,自然要差得多了!

或许因为担任门神职务的“名人”越来越多的因素,因此曾经出现过一些“省钱省事”的家主,他索兴不要什么具体的书像,只在除夕那天,酒酣耳热之际,伸红纸,蘸浓墨,酣畅淋漓地写成“神荼”“郁垒”四个大字,分成两方,贴上左右两扇大门。

现代所见的门神,倒大都还会是些红脸黑脸长臂手执各类兵器的人物,例如神荼、郁垒、秦琼、敬德一类的人物。

此外,也有采取吉利祥瑞的纸马内容,以充做门神的,便如增福财神、司令灶君、加官晋爵、满门富贵、天赐麟儿、日进斗金、落地金钱、招财进宝、五子登科,以及天地各神、牛羊马猪等神,不一而足,这些均保存了传统的色彩。

这些纸马门神,早年无论在朝堂或屋宇中的单门上,往往均配有极适合的题材,任由用者选择,可说是有门必备,无处不神了。

至于趣味,京戏里的故事,如《二进宫》、《赵云讲主》一类也被采用,内容可以说丰富之至。

抗战期间,有些随军的艺术家,为了适应时代的需要,更为门神创造出一种新风格。原来这些门神,都是骑马的抗战英雄,或军民合作,杀敌强国,而不是招财进宝了。

门神书的绘制,过去,以天津的杨柳青、苏州的桃花岛、山东的潍坊、四川的绵竹、福建的泉州、浙江的温州,以及广东的佛山为最着名。

各地的门神,均各具其风格,这些作品具有当地浓厚的民间与地方色彩。它表达了人们憎恶邪、爱和平、向往美好生活的愿望,以及对英雄人物的崇拜。

经营这门生意的,均为各地朝口的纸钱店,以及各寺朝的免费赠送。由于它经年均有供应,因此它不销行全国各地,即使南洋各地的华侨社会,也都普遍采用。

谈到绘画技巧,门神书也有独到的功夫。它的人物造型,无论面相的神采、身段的姿态、线条的变化、色彩的配置,表现手法都十分夸张。

例如,门神的面相,特别注重传神,以圆眼睛表现威武,细长的眼型则意得温文,而眼角两端上方则涂上浅蓝色,使得眼睛显得极清晰明亮。人物的身段也极讲究,通常它是上身向左,下肢向右。

门神在事实上虽然仅是一种神话或传说,而其所以能自周秦时代,一直流传到今天,仍然为大家所熟悉,推其重要因素,不外是因有关门神的刻书,原是一种极为优良的,中国传统民间艺术。

天津杨柳青及苏州桃花岛的出品,若干年来,久为世界美术鉴藏家所收集购买的对象。

当然,鉴藏家欣赏它的存在,其目的在审美,正如民俗学家往往利用它,以作为民间信仰的研究资料相同,他们并无利用门神来看门的意思。

即使拿历史博物馆的大门来说,立在那两扇大门上的门神,也具有顶天立地、威武不屈的精神表现。

因为历史博物馆也是个自由的学术机构,而学术精神的自由,是不容任何破坏与曲解的。

(第八节)日渐消失的神马

民间艺术,往往在工商发达,人们努力追求西方文明,崇尚新思潮的巨涛之下,被忽视甚而逐渐变质消失。

事实上,民间艺术,不仅是一种艺术形式的特殊类型表现,而且是一个民族社会的历史、生活、信仰、风俗和思想的反映。

因此,民间艺术常常成为民俗学者研究某一论题时的最好资料。

关于我国的民间艺术,由于历史文化悠久,与社会环境的演变繁复急速,加上它本身内容的辽阔深远,若以收集的立场来谈它,相信可以做成多本论着,因此若要作有系统的研究,自非本文所能书述。

闻悉国立历史博物馆不久将举办一次“神马”展览,因此我们愿意将“神马”这项民间艺术,提出在此与各位同好同乡。

神马又称神祃,它的另一名称为纸马。然而一般人却将这种木版印刷的神像,称之马年画,对于这种“以讹传讹”的俗称,我们曾专程请教了此间的收藏家孙家骥先生。

据孙先生表示,这种民间在过年过节时,贴在门口的版书神像印刷,事实上属于风俗的习气,它原是庙里的产物,因此若称它为年画,他个人实在并不以为然。

事实上,这次历史博物馆即将展出的神马,全是孙先生捐赠给博物馆的。

神马这种木版印刷的神像,不仅能表现我国民间艺术的趣味,事实上,它成了我国民间各种信仰的总汇。

原来这种神像雕刻印刷的种类浩繁,据估计其内容约有五千种以上,且分布地区遍布全国,远至边陲如新疆、蒙古、甘肃、宁夏等处,都可见到。

我国是个信奉多神的社会,而国人所信仰的全部神祗,全被表现到图书中,因此根据神马的分布情形,可了解宗教信仰的分布状况。

此外,神马的内容,往往配合了许多吉祥图案。日本曾有专家学者,专门收集研究我国的神马艺术,在分析讨论那些吉祥图画中,发现了它和美术的密切关系。

此外,神马甚至也显露出了生态学的一面。例如,有所谓的“白马先锋”者,这种神马,它的功能在于幼儿受惊失魂之际,为人父母者,将取四张同样书面的神马,拿到四个方向去焚烧,借以追回孩子的魂。

这类“白马先锋”的神马,其画面为一匹马,马背上背有一块木板,父母得将孩子的姓名写在木板上,在焚化它之前,当然得先拜祭它一番。

或许在今天的我们看来,这全属可笑的迷信,然而在民情闭塞、医学并未发达普遍的时代,这何当不是心灵信心的一种寄托。

宋朝之际,民间即已出现此种神马艺术,但直到明朝之后,它始大行其道。它也因为佛教的盛行,而使得画出的神马,因而较为具体。

我们知道,神马的内容多姿多彩,常见的包括有“迎喜进神”、“加晋爵”、“万里进财”、“增福财神”、“白衣菩萨”、“五路财神送宝”、“灵应乐王”、天赐麟儿”、“满门富贵”等等,不一而足。

这些均为增福添喜的吉利内容,难怪人们喜欢在万象更新的新春之际,张贴宅上,也因而有了“年画”之称。

事实上这些年来的神马内容,均沿袭以往的传统,民间画家,在刻画神马之际,极少有突破性的创新。

神马,是一种民俗版书,它是民俗艺术的一种,它不同于一般的绘画艺术,它不是个人的创作,也不是刻意求美的产物,而是留传于民间,因民间的宗教信仰和日常生活实用所需而制作的,属于单纯、实用的手工木刻版印刷品。

由于它的制作方法,乃是集合历代无数匠人的智慧,累积改进而成的,一种极富民族特性和地方色彩的作品,因此在民间广为流传。

神马在早年是一种家庭工业,有的甚至是秋冬农间时农民们的副业。

天津杨柳青是木版印刷神马的最大产地,当地人不分男女都参加生产的行列,妇女们做的是涂色的工作。此外,苏州的桃花岛、河南的朱仙镇、山东的离县,也是神马木版印刷的着名产地。

神马,反映了一般民间百姓的愿望和思想:那就是希望平安,希望富贵,希望家中人丁旺盛,如此而已。

谈到神马的展览,中法大学汉学研究所,在杜伯秋先生的主持下,曾办过大规模的全国神像印刷展览。那次的展出系以门神为主,同时并展出各国出版有关我国版印神像研究的资料。

因此,年底历史博物馆将再度展出的这些神马,可说是近20年来,首次的公开亮相。

神马,原为昔日国人信仰之所托,为精神生活上重要的一环,然而它的流传,却因近代文明与社会形态的变化,而使它趋于消失中,若不及时保存,日后可能即将失传。

扇子集谈

银烛秋光冷画屏

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皆夜色凉如水

坐看牵牛织女星

——杜牧诗

杜牧有一首诗:“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皆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在皎洁的月色下,拿着小扇追萤火虫的景象,不知今天台湾的乡下,能否再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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