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很早就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开门，生怕吵醒还在睡的我。
我知道她去厨房忙活，做三个人的早餐。我又迷迷糊糊睡了。
不知道多久以后，老婆推开房门发现我还在睡，就上前轻轻推搡我：“老公，别睡了，起来了，你不是要去公司？”
我嘟嚷一声：“几点了？”翻了个身，眯着眼睛，看着系着围裙的老婆。
“8点了。”老婆站在床沿，打量着我，她倚在床边，想伸手来捧我的脸，却在指尖快要触碰到我脸的那一刹那，可能想到自己刚刚下厨，轻轻将手缩了回去。
捧脸，是老婆疼人的习惯性动作，不管对谁都是这样。
董事长兼我的秘书，打扮起来真是天下无敌，既有董事长的高贵，又有女秘书的靓丽；粉嫩白净的脸配上那头黑亮柔顺的发，胜过浓墨重彩的画中美女，胜过色彩艳丽的图片靓女。
董事长，总经理要一起上班了。对于我“吃回头草”搞房地产，老婆也一知半解，也从不问我。实际并不一样，过去我所在的公司是建设企业，是承建单位，现在我是开发公司，是过去的甲方单位。
碧芸看了一下老婆，嫣然一笑，很磁性很清脆地说：“阿姐，你在家，等一下回来载你去厂里看清秀。”
老婆正看着碧芸的高贵发呆，猛然听到碧芸和她说话，不由微微一怔，定神笑了笑，点点头。
坐在碧芸开的车里，我侧脸看了平静的她。那些年，碧芸低调的身影历历在目，而今，她开始逐渐展现她的魅力。车窗外吹进来的吹，令她的长发散开，拂在脸上。我看到了一种优雅高贵的美丽，她白嫩的手拨了拨额前的头发，语气平静地说：“老婆生气了？”
“说不上是生气，应是善意提醒。”我轻笑回答。
“提醒你？怎么提醒？”碧芸有点意外。
“提醒我快快娶你，免得以后遗憾、后悔、痛惜、遗憾终生。”我添油加醋，自己也觉得好笑，自顾自偷笑着。
“不是生气？怎么说的是气话？”碧芸看着前方。
“这其实不是气话，也许是实话。”我说。
碧芸没再说什么，只是不停的眨着眼睛，象是要眨去眼眶不均匀的湿润。
我靠在车上，感受车子徐徐前进，脑子里浮现出另一个女孩的脸，清秀的脸。
车到公司附近，远远望见一个女孩的背影，开着一辆红色的摩托车，在路的右边行驶。小车超过摩托车的一刹那，我看到那个女孩正是张然。等一下又会碰到她了，我暗暗叫苦。
果然，我们停车刚走了几步，张然就从后面追上来了。
“董事长、总经理……”张然边走边喊，引起来上班的员工、开会的退休阿姨的一阵注目。
一起的循声张望，议论起来，单行的看了一下，又再看了一下。我笑着和看过来的人致意。
碧芸停住脚步，我有意再走几步才停下来。
阳光照在张然气喘喘的脸上，差点和张然呼出来的气息形成彩虹。
碧芸微笑着，专注看着张然。
“董事长，给，你要的资料，昨天做不完，拿回家去做的。”张然兴高采烈，边说边把资料递给碧芸。
“好的，我们先开个会，你10点到总经理办公室来。”
我打量着眼前张然这位妙龄少女，和她点了头，避免跟她说话，她属于充满活力的那种，跟何清秀同类。
她咧着嘴傻乎乎地笑着，饱满的鼻头及明显的鼻柱，和清秀小巧秀气的鼻型比起来，显得有点粗旷。但以面相来说是相当招财的，她轻声说：“噢，那我先走了。”走到我跟前，还不忘扮了个鬼脸，“嗖”地一声从我身边穿过：
“总经理！”
高跟靴有力地踏响花岗岩石板。
我和碧芸相视一笑。
我对碧芸说：“她的面相相当招财，下巴有一个明显的凹痕，凹痕其实有个很美丽的名字叫美人沟。调她去做销售最合适。”
“英雄所见略同，你通知财务部，退休女职工春节慰问金和去年一样，你审批。”碧芸对我说。她居然给我这么大的权力！
其实这样的会议也没什么，大家心知肚名，都是冲着慰问金来的。作为一家私人公司，这样的待遇已算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