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紫色纱蔓下那张娇小童真的脸蛋湿漉漉的躺在床上,紧闭着的双眼,似乎像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怎么,大夫还不来呢?”渤兰公主焦急的搓着手在房间走来走去。
房间内的嬷嬷婢子也是站了怏怏几十号人均在床前守着,不时间也有议论几句。
“居然这么久。”小七有些急躁,这个时辰也是南宫阳临近下早朝的时候,这个点怎么会突然发生这件事情,第一反应之间她就嗅到一股异常的气息。
望着门外依旧没有大夫前来,她跨着步子直接走至床前,脱掉了鞋子跪至一旁。
“小七,你这是在干什么?”渤兰瞪着丹眼不可思议的问道。
她微皱着眉,嫌弃的回道“不想她死,就闭嘴。”
“你.。”她顿时被她的无礼给怒到,但一转头齐刷刷的眼神直直的飘向自己,算了,她挺了挺胸,清了下嗓子,故作若无其事般看着她怪异的举动。
她将柔儿的头垂放在床沿并翻过她的身子,双手交叉握着手指挤压其背部,随后拽住她的脚,使她倒立。
“你.。”渤兰开口准备说什么,但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再次的闭上了嘴。
许久,房内一片沉默,直看到小气赤着脚丫子踩在榻上,拎着倒脚头的柔儿群主一动不动。
“咳咳咳。”不时,柔儿群主的咳嗽声还伴随着积水的呛出,小七这才缓缓的接住她,把她放在床上。
渤兰见状,迅速的迈至榻前唤道“柔儿,柔儿。”她轻轻的摇晃着。
小七看着她的胸前层叠起伏,这才下床穿上鞋,踏出门槛她随意的瞥了下眼,居然在人茫茫的身后看到南宫阳坐在窗角一脸沉静不语。
索性她也没什么其它意思,直接迈着步伐向亭子走去。
好端端的怎么会掉水?这是她怎么也想不通的地方也是唯一不能理解的地方。
她走至后院,一步一脚印的模拟当时柔儿群主步伐的方向走着,可是不管她怎么走都不可能掉入水中。歇气时,她斜坐在亭中的石凳上,从这个角度看,前面有一座不高也不低的假山正好挡住她的视线,然而,她随着亭子的两侧路道分别走了个来回,发现木桥下的水池旁包括桥沿都均有护栏。
该不会是有人下手的?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么个可怕的想法,那么这个人是谁?南宫阳?还是渤兰?
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深夜,一切都异常的寂静,榻上,她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
“唉,怎么就这么奇怪呢?”她恼火的撂起被子,坐直了身子。
柔儿是褚郡侯的爱女,无端掉入河中,为何郡侯府的人一直没有出现?这一切的一切均不合情理呀。
“咻”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的从屋顶上跃了下来,不偏不倚的站落在小七的榻前。
同一时间,她几乎能感觉到窒息的气息,“你要干嘛?”她壮着胆子,边问边将身子往被窝里缩去。
只见那人亮出冰凉晃眼的白刀子,一言不语的迅速向她砍来,她踮起脚,一个翻身,从床头滚摔到地上。
“该死的,怎么这么疼?”她吃痛的捂着脚裸,一瘸一拐的迅速向门跑去,只有出门叫人,她才能获救?
“想跑,没那么容易。”来人恶狠狠的望着她,似乎她的意图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救命,有刺客,有.。。”情急之下她只能张口便叫,然而却没这么容易,黑衣人的步伐轻巧的移动,如一阵风的时间,手指早已扣住了她的脖子的命脉,只要那么轻轻一用力,似乎便灰飞烟灭。
“你.。。到底想.。。怎样”她扯着嗓子,发出粗哑的声音,此时脖子已深深的被按住喉咙之处。
“想你死”夜中,那人寒冷的杀意,似乎不胜天外的冷意,说完,腾空甩剑,刀尖直直的从小七头的正上方落下。
尖锐而寒冷,她抽搐着,似乎命中注定逃不了这一劫,呼吸越来越沉重,脖子瞬间如火般燃烧,死亡的气息,仿佛萦绕身旁,圆润的眼珠瞪着那落下的剑,一切都傻了眼。
“叮”就在剑尖落下直达她仰头而瞪得眼珠那一刻,从门外破纸而入的另一把剑风生生的将死亡之剑的剑壁刺穿,并定固悬在墙上。
仅仅那一秒,生与死,她虚脱的跌坐在地上,夜中另一个身影腾空而降与那人打斗着,她失措着不知怎办,生命里,她第一次惊恐,第一次手足无措,甚至第一次重生,她大口的喘着气,看到桌上的那把水果刀,她起了杀念。
“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人若杀我,我必十倍偿还。”她头脑晕沉的爬起,跌撞的跑至桌上,啰嗦的手毫不含糊的拿起那把刀。
眸中,似乎注入了无数的鲜血,大红,血红,一刻都未曾干涸。
“啊”她用力的垫着步伐,身子的重力促使她将全力的力气都注入那把刀中,趁着那人与另一人的打斗之际,她迅速的将刀子插入他的后背。
“唔”那人吃痛的一甩剑柄,快速的转过身子,他不敢相信一个女子居然能够将他致死,像是报复般,他提起脚狠狠的向她踹去。
“啊”她的身子随着惯性向后摔去,“嘭”来自她后脑勺的重力撞击,脑袋瓜的疼麻痹了她的全身,空白的大脑使她晕眩。
馨儿,馨儿,馨儿,他身着龙袍,容颜面天下,他,温纯如雨,却为一件衣裳,将她禁足于宫中,她身受其毒,他不闻不顾,整整两个月,她从地狱般折磨中重生,毒蔓延全身,像狮子般撕咬的疼痛令人求死不能。
“风.邑.。宸,我不会放过你?”那双沉重眼皮落下的一瞬间,她依旧不忘他对她的恩赐,瞬间院中嘈杂起来,灯火通明,这时候才来,是不是晚了?
她无力的挣扎,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