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以后
S市城中心顶甲级写字楼,
落地窗投影下来的那个人便是林初夏。
一身黑白相间的职业装,一头黑亮的长发被高高的束成了一个马尾,红唇白痴,整个人看起来简洁精干而有魅力。二十八九岁能却已经有了中年人岁月的沉淀,不再是半年前的苍白无力,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很多。
楼底马路上、天桥边、那些串动的人流、车辆。小的如同蝼蚁,但是就是这样一群人却拥有这强大的力量。
这么远的距离但是却又是一瞬间的距离(假如她现在从这里23楼往下掉,那么便是很近的距离了)。
红唇齿白,手里拿着一匝杂志,今天的头版头条,几个大字赫然甚是醒目:(林初夏,即将是下一任LE的继承人),还附上一张她的照片
自从被张煜城骂过之后,她在别墅里面养了有2个月之久。
身体慢慢的好了起来,那段时间她试着让自己不再吃了吐,而是慢慢的接受吃进去很多东西而不把它们再吐出来,也慢慢的站了起来。在张煜城看来是好了太多太多。
青春是拿来回忆的,可是初夏想了想她和过去那个所谓“青春”的东西,到底都记录了些什么,过去就是过去翻篇儿就可以往前走去,永永远远都不可能再回来的东西又何必去抓着不放,人是该往后看的,即使......即使没有爱情,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我们可以去追求。
去他的鬼,她可不是这样想的,想通了不代表不恨了,对于一个伤害你的人如果你放任不管,其结果必定是伤的更重,没有爱那就是恨,所有不愿意的东西都改毁灭才对。红唇齿白,嘴角浮出一丝嘲笑。
门被无声的打开,
皮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却哒哒的作响,声音格外的清脆,张煜城站在办公桌后面,办公室很大,东西少且全都是白色的,所以显然的极其的空旷。
有时候张煜城觉得他甚至都不认识坐在对面的这个人,仇恨的力量果然是很强大的。
才短短的半年时间,一个人竟然会有这么强大的爆发力了,就连他自己都自愧不如。论起狠来。
只能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了。
透过落地窗玻璃对面的便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对面那栋楼。
当初他不知道为什么初夏会选择在这里办公,但是现在却是知道的,知道又能怎样。就像每个人都有很多秘密一样,他们之间好像很坦诚,但是却又各自有各自的隐瞒。
张煜城开口道:
“你要的结果,想必你手中的报纸已经告诉了,
明晚的宴会你是主角,所有的一切都照你安排的在进行中。
至于你最后邀请的人?
他来不来我就不知道了。”
林初夏随手把手上的报纸丢到桌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伸手在窗户上划了划。由于室内外温差,窗户内一层薄薄的水雾。
红唇轻启:
“你知道吗,当年我初到巴黎时,也是这个时节,天真热,我站在大街上看着来往走过的人,当时尽管他们都那么的陌生,但是那时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在巴黎待下去,不管生活给我什么我都接受。
逆来顺受,总会有些事情会让自己变得强大。
我现在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看到楼下的人就像当年的自己,努力的生活结果到最后才发现生活仍然没有改变,你不逼自己总会有人来逼着你做决定。
”
话语淡然,简单的陈述句,就像是别人的事情一样。张煜城就站在那里看着她说话,而他却没有发言,因为这个故事里没有他,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初夏回头,绕过桌边走向张煜城,
一个拥抱却没有温度,声音有些冰凉。
“那个人,他......一定会来,因为我们都是骄傲的人,更为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商人,商人的宗旨是“利益”。
这一切都才是刚刚开始而已,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张煜城没有动,回抱着她,这个女人他追了六年,直到最近半年他才发现原来他们谁都没有爱上谁,彼此就像是...寒冬中依偎取暖的人,或者说是互相利用。
有些事不早不晚,但却错了命运。心疼这种情绪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讲起是一种负面的,奢侈品。
他们都没有错,也都没有办法选择。
“你什么时候去看。。。,小家伙可是念了你很久了。这半年来他看到你的次数简直是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声音在初夏的耳边响起,初夏想也只有孩子是最干净的了,她的声音也变得格外的温柔
“那这样吧,今天下午我去看看他好了。”
“好,那我们说好今晚不谈工作,这半年来你都快成机器人儿了。一直不停不停的转。”
“我别无选择。”
“我陪你。”
“谢谢。”
林初夏的前半辈子好似都在为自己活着的,但却总是有些不清楚。
而这后半辈子她想要把前半辈子的不清不楚都搞的明白,然后再找一个人陪着就这样老去吧。
这个世界从出生开始就给了我们太多的选着,有些是硬件条件,不可避免的,比如长相、家庭、成长环境。但是有些就是后天的,实际上我们可以做出更多的选择,所以也没有必要把自己困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压住自己。
初夏晚上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刚刚的话,她和张煜城在一起不累,更多的是负疚感,或许曾经的背离是让她负疚的原因之一。对于张煜城来讲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她来讲已经不重要了。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深沉的东西,不要就不要了。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结婚、生子,未必也是因为爱。
不爱,至少也不反感,这样就好了。
等到一切尘埃落地。她也就无所谓了。
时光静静的总是好的,想想在法国的那几年不都是那样生活。
挺好的。
人有的时候最怕的不是伤害,而是遗忘。时间总是会让人遗忘很多东西,而记住的只一个大概,那些细节会被时间磨灭。
模糊的影子直到后来消失不见。
夜晚的的S城,美丽而妖娆,绚丽也肮脏。
有那么多的人挤破头的想要挤进这一座城市,
有人在这里捞到了巨大的财富;有人从这里输的身无分文。
而这座城市依然存在,甚至更加的富力。
陈浩轩拿着手中早上头版的报纸,这报纸他从早上拿到晚上,从放到他手上开始就没有再移开。
办公室的房门关了一天,他也在办公桌前面静坐了一天,
看着报纸上的女人他的心里狠狠的抽痛着,半年不见人变得更加的美丽了,更加的冷淡了。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金是什么时候来着,最后一次...在医院,咆哮,谩骂,还有眼里无尽的恨意,这些足以让他跌到谷底的恨意,让他无法靠近。
生活有时候真的很戏剧,总是爱与人开玩笑,就连老天都在很他们作对。
谁也不让谁好过。
但是他也不是一傻子,怎么一切都好像是有预谋一样,怎么会赶着那么的巧合,怎么会出车祸,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车祸后他去查过那段路口的监控,结果很是巧合的那段路口监控刚刚好就坏了,什么都没有,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才是让人可疑的地方。
更加不巧的是,半年前老头子因为犯病进了医院一病不起,而他的第二任老婆却成了原公司的董事。虽说老头子的财产他是不稀罕,可是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落到那么女人手里。
所有的事情都一涌而来。
这是一个阴谋,很明显这个阴谋从初夏回国就已经开始了,不..或许还更早就已经开始了。
是针对他,针对初夏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会让一个人精心的设局这么久。而他们却还一步不差的往里面走,这个人是个可怕的对手。
放下手中的报纸,陈浩轩站了起来,穿上西服外套,开门往外走去。
该见面的总是会再见面的,终于等来了。
“明晚陪我参加一场宴会。”
“地面明天发给你,衣服明天会给你送过来。”
“报酬...报酬当然是根据你的表现来定了。”
灯光,摄影,记者,好多人
初夏穿着大红色裸脚的晚礼服,踩着黑色七寸高跟鞋,
头发也被盘了上去。一手挽着张煜城,一手拿着香槟,端庄大气,面带着职业的微笑。
旁边的张煜城也是一身正装,显然让人觉得郎才女貌。
自从他们走进宴会厅以后,几乎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落大了他们的身上,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陈浩轩的,他站的在靠里的的阳台位置。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林初夏,从里不穿高跟鞋,也不会穿的这么的暴露,不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他的眉毛宁的都快竖起来了,眼神漆黑到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