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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苏琼 悬瓜却赠公正决狱

苏琼,字珍之,长乐武强(属今河北省)人。北齐时,曾任南清河(今河北清河县)太守。他清廉谨慎,除公务活动外,私下来往一律拒绝,甚至从不拆看为私事而向他请托的信件。清河郡人赵颖,曾任乐陵(属今山东省)太守,八十岁告老还乡。五月间,地里结了一对又大又好的新瓜,赵亲自送来请苏琼尝新,仗着自己是乡梓耆宿,非要他收下不可,苏琼先是婉谢,接着又考虑到不好过于违逆这位耄耋老人的心意,就破例收下了。但他并未剖食,而是悬挂在办事厅堂的梁上。有些人听说苏琼收下了别人送的新瓜,就纷纷送来新鲜的果品。来到门前,才发现赵颖送的瓜正吊在梁上呢,于是只得离去。

苏琼清廉谨慎,不谋私利。道士道研为济州道徒首领,有巨额资产在郡内放贷以获利息,他常请郡县官府帮忙催收。当道研请求拜谒时,苏琼知道他的用意,见面后不是请教问题,就是谈论玄理,而且态度恭敬,道研虽为债务多次跑来,却无机会开口,其弟子问原因,道研说:“每次面见府君,便直接把我引入了青云之间,哪里有可能谈论地上的事情。”

苏琼还是一位司法公正的好官。北齐文襄帝曾任苏琼为刑狱参军。此时,并州(今山西晋阳)常有盗贼出没,长流参军张龙抓了一些嫌犯,经严刑拷打,被迫招认,失主也已指认,但就是追缴不到赃物。文襄帝要求苏琼彻底查清此案。苏琼经过周密的调查研究,另外抓获到元景融等十多人,证据确凿,人赃两获。零县人魏双成丢失了一头牛,疑是同村魏子宾所偷,便把他强行扭送到官府,苏琼经过仔细审问,判定魏子宾是冤枉的,不顾原告的埋怨,毅然释放了他。同时派人暗中查访,抓住了真正的贼。此后,百姓放牧牲畜都不加收检,说:“只管交给苏府君。”邻郡的富户也将财物放在清河郡的亲友家以防盗。冀州(今河北冀县)绎幕县人成某很富有,被盗贼逼得紧,就对他们说:“我的财物已寄放在苏公处了。”盗贼听后便即离去。南清河郡以前做过贼的一百多人,被感化而成了苏琼的耳目,民间好事坏事,甚至连官吏喝了百姓一杯酒,苏琼无不立刻知道。

当年苏琼任南清河太守,裴献伯为济州刺史,用法严酷,苏琼则相反,以恩德待人。房延祐为乐陵郡,经过济州,裴问外面的舆论和人们的评价,房延祐说:“只听到‘太守善,刺史恶’这样一句话。”毕义云为御史中丞,以猛暴为己任,而苏琼却公平推究审查,很多人的罪在他手上得到了昭雪。赵州(今河北赵县)及清河、南中有人多次控告谋反案,前后都交付给苏琼审查,冤屈的人都幸免于难。尚书崔昂对苏琼说:“如果想建立功名的话,就该认真思考余下的案件。如果继续昭雪反叛谋逆案,你要考虑你有几个脑袋。”苏琼满脸严肃地回答:“昭雪的人是由于冤枉,谋反的人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崔昂万分惭愧,无言以对。

文宣帝天保年间(550—560年),郡内发大水,百姓受灾缺粮的有千余家,苏琼把郡内有粮的人家都召来,亲自动员他们贷出粮食,然后全部分给饥民。后来有关主管部门按户征收租税,并追究借粮的事,州主簿对苏琼说:“虽是救济了灾民,恐怕还是要连累府君的。”苏琼答说:“我一人获罪,而能救活千家,何怨之有?”这类平狱爱民之类的事还很多。当他居父母丧离职时,老朋友们赠送的财物,他一点也不收。后来调京城任职,京师的人们称颂说:“判案无疑苏珍之。”

(见《北史·苏琼传》)

赞曰:光明磊落数苏琼, 梁果无非警后尘。

今日豪餐贪昧者, 如何面对史文陈。

※诗作者:马轶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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