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故作惊讶的看着履癸,“犯事?究竟犯了何事?为何要到泰安殿来?”
之前分明是妺喜差了怀亦去童书苑请他,道儿上却遇上了此事,履癸本觉得妺喜是在装模作样,也不知是妺喜的演技太好,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履癸有些相信她了。
“这宫人兴许你也识得。”
乙始被几个太监押着进了殿内,妺喜抬眼望去,满是惊愕,“王上!怎会是她?”妺喜未待履癸回话,便从高台盈盈的走下,站在乙始的面前,妺喜关切的问道,“你姐姐的后事如何了?事情可尽数打点过了?”
乙始本就跪着,微微的躬身,行了个礼,“北姬娘娘关怀,姐姐身后事已经打点过了,王上大恩,赐了奴婢殓葬费,如今已经安置好了。”
妺喜轻轻的拍了拍乙始的肩膀,满脸的哀伤,“人死不得复生,节哀吧。”
履癸只是在高台上静静的看着妺喜和乙始之间的对话,心中虽是质疑,但总是相信,她那种神情,是装不出来。
妺喜看了一眼乙始,便转身,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履癸,“王上!她究竟身犯何罪?她姐姐过世,本就是不幸之事,何苦再为她添一丝的凄凉。”
履癸抬了抬手,妺喜会意,坐到了履癸的身侧,履癸的眸子扫过乙始,似乎如利剑般闪过一道白光,话语凌厉,寒冷的有些嗜人,“快说!”
履癸突如其来的怒吼,惹得乙始有些打冷颤,忙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北姬娘娘身边的怀亦姑娘确实不曾伤过姐姐。”
此言一出,履癸似乎有些惊讶,“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你在当日为何不曾说起?”
乙始再次磕头,“回王上的话,奴婢卑微力薄,不能不听和妃娘娘所言,为她做假证,如若不然,家中年迈的爹爹和娘亲就要有性命之忧了。”
乙始说到此处,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呵斥,“一派胡言!”
众人闻声而去,只见王后和和妃迈入殿内,和妃的面庞有些微怒,或许更多的,是畏惧,一下跪在殿前,“王上!切莫听信这小宫人所言,她定是死了姐姐不甘心,想要污蔑妾,王上要明察啊!”
王后缓步向前,她是和妃的亲姐姐,自小看着她长大,她更是不愿意相信,这和妃会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若说这种陷人不义之事,想着她许是不敢的,“王上!妹妹性子虽是烈了点,但也算是个率真之人,万不会陷害旁人,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妺喜虽是明白王后保护妹妹的心思,但仍旧是有些埋怨,这等恶人,必得除了才叫人痛快,不然果真是****不得安宁。
“王上!据妾所知,怀亦当日是收到一封信笺才会途经西洛殿。”
和妃嘴角讥讽一笑,“那就对了!定是桐安写了个信笺让怀亦姑娘前去,怀亦姑娘却杀了她,此事再清楚不过了。”
妺喜走下高台,淡淡一笑,“妾无礼,想请问和妃娘娘,你怎会知道那日死去的宫人名唤桐安?再则,方才妾只不过说,那日怀亦收到了一封信笺,娘娘又何以如此的肯定这封是桐安所书?想必和妃娘娘也知,这桐安就是那日前来泰安殿骗妾去佛堂之人吧!”
和妃有些错愕,一时间竟没曾想如此多,惊慌之下,竟胡乱的解释起来,“本宫不过觉得她可怜,那日死去的宫人叫什么,一打听便知了,如今人都死了,怀亦又恰巧去过,那日发生了什么,完全可以想象。”
和妃的话有些牵强,也使得本是站在和妃一边的王后也有些质疑起来,“苕琬!你告诉姐姐!你究竟做了什么!”
面对姐姐的质疑,和妃有些惊慌了,方才还帮着她,一会儿便质问她,显然她表现的太过慌乱了,她依旧勉强自己镇定下来,“姐姐!苕琬是什么样的人,姐姐不知吗?如今竟要如此的质疑,真是好生寒心!”
面对和妃的矢口否认,乙始有些怀恨起来,和妃害她至此,她一定要来个鱼死网破才不枉自己的性命,“王上!那日姐姐确实曾写过一封信笺,但本不是给怀亦,是给北姬娘娘的,本是要奴婢转交,可是奴婢那日不得空,便让了旁人转交。
原是一张纸片,是奴婢怕旁人看见,才加了个信封,那日姐姐曾告诉我,我要叫北姬娘娘去,要说出个真相!却不知为何,第二日,姐姐竟殁了。”
“你不必说这些旁的!你只需告诉孤王!今夜你为何出现在和妃的永天宫!”履癸的话带着一丝丝的怒气,他本就对后庭之事不闻问,再者这些事他本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只是想知道此事究竟与和妃有何关联罢了。
履癸此言一出,不仅是和妃一震,就连王后更是满脸的不解,乙始满脸得意的回过身看了看和妃,继而开口道,“王上可曾记得那日北姬娘娘误入佛堂?那日确实是姐姐前来通传的。”
履癸眉角微蹙,“你可知你姐姐究竟受何人之命!竟敢假传孤王的旨意!”
“正是受了和妃娘娘之命!”
“放肆!你竟敢污蔑本宫!”和妃疾步冲向乙始,便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众人都有些惊愕,早知这和妃蛮横,竟不知如此的泼辣。
和妃如此过激的举动,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履癸向一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便把和妃带离了乙始面前,远远的站着,履癸对着乙始冷冷的一句,“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