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轩瞥了眼后视镜，见云楚一的车还在那里料想他们俩之间可能在闹矛盾：“走吧，除夕夜的晚上你是打不到车的，我送你一程。”
白绿皙没辙只好搭江亦轩的顺风车，她一坐进车里就问：“附近还有酒店营业的吗？”
“我想营业的很少，谁除夕夜晚上去住酒店。”江亦轩不懂她的意思，她难道准备大年夜住酒店去。
“那我没地方去了。”白绿皙望着车窗外光秃秃的马路，一阵失落感袭上心头。
“你和云少……吵架了？”江亦轩试探性地问一句，看她的表情倒是看不大出端倪。
白绿皙沉默着不说话，她不会否认她和云楚一的关系，因为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云楚一吻了她，若此刻否认他们的关系恐怕没人会信。
“刚才还好好的。”江亦轩一个人在那喃喃自语，他是搞不懂女人的心思：“那你现在要去哪？”
白绿皙摇头：“不知道，你帮我找个酒店住一晚就行。”
江亦轩皱眉：“这样的日子恐怕很少有酒店营业的，我找找看吧。”
言谈间，白绿皙没有发现后面有一辆车跟上来，直到江亦轩的车速忽快忽慢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回头看到后面的黑色阿斯顿马丁正在加速追过来，江亦轩被迫一路闯红灯开过去。
白绿皙抓紧身前的安全带，眼神死死锁定后视镜。他不是已经赶她下车了么，这会又是怎样？
江亦轩猛打一个方向调头，继续加速行驶：“云少今儿是跟我杠上了！”
白绿皙明白他的话外音：“抱歉，我不知道他会这样做。”她现在都懊恼死了，早知道在马路上闲逛也不要上江亦轩的车。
“没事，要相信我的技术。”江亦轩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奥迪哪里是顶级跑车的对手。
白绿皙坐在车上悬着一颗心，身子随着摇晃不停地车子左右摇摆。她心底暗暗咒骂，这云楚一到底是想干什么！
没一会江亦轩的车就被云楚一超过堵在前面路口的人行道，男人下了车重重拍上车门。
江亦轩朝白绿皙抱歉地耸肩：“看来我的车技还是不行，你走吧。”
白绿皙无奈叹口气，只好下车。她看到朝自己走来的男人浑身带着一股戾气，脸上的表情糟糕透顶。
“云少这么大费周章做什么？”白绿皙瞥了眼不远处还没开走的奥迪，口气不悦。
“我没让你跟别人走。”云楚一拽起她的手臂往他停车的方位走。
捏住白绿皙手腕的力道越来越重，她使劲挣扎毫无结果，终于忍不住爆发：“云楚一，你发什么神经！我已经很识相的走开不打扰你跟曾若兮的好事，江亦轩不过是路过载我一程，你干嘛逼停他的车！”
他的脚步顿住，回头，冷炙的眸光狠狠剜她一眼：“你是在告诉我你现在更在意江亦轩？”
三天前他去日本，在飞机起飞前看到网上关于她和江亦轩出现在夜市的新闻，两人牵手奔跑的那幅画面他是怎么样都无法原谅。
对白绿皙而言此时的云楚一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这跟我在不在乎江亦轩有什么关系？是你不讲理在先，你让我下车我也下了，然后人家不过是恰巧路过让我搭个顺风车，哪里招到惹你了！”
云楚一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拽，白绿皙整个人猝不及防跌入他怀里。她伸手抵在他胸膛，奈何被拥地更紧。
“就是你招惹了我。”淡淡的嗓音听不出情绪，从她头顶落下来，让她的心莫名其妙地怔住。
白绿皙双手曲起攀在他身前，眼角微微染上湿意：“我哪敢招惹你，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要跟曾若兮温存我就成全你们，我这么乖这么听话……”
“呜呜……”削薄的唇瓣落下来，将她余下的话音全部堵回去。
强势的舌勾着她慌忙逃窜的粉舌纠葛缠绵，口腔里充斥着淡淡的烟草味，苦涩中伴着甜蜜。
白绿皙狠狠闭了眼，无力抗拒他强势地索吻。
彼此呼吸渐渐急促，他不情愿地松开她，垂下的目光满含深意。
白绿皙微仰着头，眼睛里还淬着泪花与他两两相望，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或许要说的实在太多，她一直都觉得他欠自己一个解释，与其说他欠她一个解释不如说他欠她一个爱的理由。而他始终无法说出那个理由，深怕她知道实情后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爱就这么活生生给摧毁。
最后，白绿皙还是跟着云楚一上车回家。
白绿皙安静地坐在车里视线抛出车窗外，云楚一在一旁平稳有序地开着车，谁都没有再提及刚才的话题。而她也默默告诉自己忘记刚才那个吻，忘记那个吻带给自己的悸动。
除夕夜的马路上安静的可怕，旁边开过的车辆甚少，所以这辆顶级豪车的引擎声响彻夜空。
回到颐港湾，白绿皙迫不及待要去看看女儿，毕竟是大年夜很希望跟小丫头一块辞旧迎新。
推开小丫头的房门，里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床铺整理地干净整齐。
“芊芊在云公馆。”男人的声音冷不丁从她身后冒出来。
白绿皙心里又是一阵失落，回头以后却是面色平和：“你怎么不回去跟你爸妈一块过年。”
“因为我想陪你。”淡淡的嗓音带着清冷之气，云楚一那双幽邃的眸子揪住她不放。
她忽视掉他眼神里所有的情感，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时至今日白绿皙已经弄不清楚自己还愿意留在这里的理由，或许真的只剩下芊芊。
他们之间的感情状态真是糟糕透了，她用工作麻痹自己的神经，而他每天带回家的香水味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她的感官。她试问自己没资格去质问，但是她耳聪目明做不到视若无睹。
可是那些属于别的女人的味道，就像挥之不去的迷香一样始终萦绕在心头。
白绿皙踩在走廊上的脚步声虚晃而无力，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接下来要如何相处下去。
肩头忽然缠上来一条手臂，按住她的力道沉重而不容反抗。她被云楚一带去阳台，刚打开窗户就听到轰隆的烟花爆竹声。
白绿皙情不自禁地仰起头，绚烂的烟火冲上夜空，在墨色的幕布上划下一道道靓丽的光。铺开在夜空的烟火，那五彩斑斓的色泽勾勒出不同的形状。
她看得饶有兴致，忽明忽暗的火光印上她的侧脸，还能寻到一点微笑的痕迹。
“新年快乐。”耳边穿来云楚一暗沉的嗓音，低哑却很有穿透力。
白绿皙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眼底倒映出来的光亮都在一点一点收拢。
云楚一掰过她的身子，垂首，额头与她的相互抵触：“我跟曾若兮什么都没有过。”
白绿皙有些错愕，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不过解释不解释的已经不重要了。
他炙热的目光近在咫尺，印出淡淡的柔情，鼻息间呼出的气息就围绕她脸庞周围，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
这样的亲昵让她觉得不适，微微别开头拒绝这份隐晦的暧昧：“你真的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你和曾若兮之间究竟怎样坦白说我没必要知道的很清楚。”
她伸手拍下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臂，平静地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白绿皙这几天都睡在客房，索性把平时常穿的衣服都搬了过来，她拿着睡衣去洗澡，打算好好睡上一觉。
这么多天都忙着拍戏，不分白昼黑夜，好不容易戏杀青了总算可以好好歇歇。
躺在浴缸里，白绿皙看着围绕自己身边的玫瑰花瓣和细腻的白色泡沫神色呆滞。闭了眼，脑海里涌现的画面尽然是刚才看到的灿烂烟火，还有云楚一那一句解释。
他说他跟曾若兮什么都没有。
她不知道该不该信。
门口传来的声响让她猛然睁开眼睛，还来不及反应云楚一已经走进来，白绿皙低头看着周围散乱在泡沫里的花瓣缩着身子。
也怪自己大意洗澡之前忘记锁门，她忘了这个男人最喜欢在浴室里玩花样。
云楚一当着她的面脱掉身上的衣服，抬腿跨入浴缸。
白绿皙猝不及防准备站起来脚下一滑，再度跌入浴缸里。鼻腔不小心被灌入几口肥皂水，鼻尖一阵酸，而膝盖恰好磕到浴缸底部，猛然一阵疼痛。
云楚一赶紧把她捞起来圈在怀里，神色担忧地给她检查膝盖：“这么紧张干嘛？痛么？”
白绿皙咬下唇，摇头：“你怎么进来了？我们这样不大好……”她作势要起来被云楚一抱紧在怀里。
云楚一抱着她倒也没有过分的动作，只是将头搁在她肩头：“多久了，我们没有这样亲密过。”
他也记不清过去了多少时光，她竟然这么狠心跟他玩冷战，当真是在挑战他的耐心和底线。
白绿皙没敢乱动，只是轻轻抬下自己的手臂：“云少还怕没有人跟你亲密？”
这么多个夜晚带回来的香水味，那分别属于不同类型的女人香，白绿皙不信他流连花丛可以片叶不沾身。
“可是我只想要你。”他怔怔地说道，眼底的光淬着分明的希冀。
每每出去应酬直到深夜回来，不过是不知道回到颐港湾后该如何面对她。本以为她就是简单的耍耍小性子，时间久了事儿也就过去，谁知她却将那件事记了那么久。
白绿皙知道他话里最后两个字究竟代表着什么，浑身的线条都绷紧着。她忽然回想起曾若兮之前说过晚上要陪云楚一的话：“很抱歉我不愿意，我想曾小姐或许很乐意陪你。”
白绿皙说完挣开男人挡在自己身前的双臂，这会她知道要借助外力，扶住浴缸边沿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纤细白嫩的双腿迅速跨出浴缸，赶紧拿来浴巾裹住重点部位，白绿皙甚至都没有回一下头就走出浴室。
跨出浴室之际，听到身后传出沉沉的一阵敲击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