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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唐骏在盛大的三次战役(1)

2004年唐骏出任盛大网络公司总裁,在盛大的4年主要做了三件事,分别是上市融资、收购新流、免费战略。这三者件件都是大手笔,每一次都可谓领行业之先。它们是唐骏的三大战役也是盛大业界“老大”地位的保证。

1以260多万股票期权出任盛大总裁

2004年2月4日,唐骏从微软退休后以260多万股票期权出任盛大网络公司总裁。开始了在盛大与盛大董事长陈天桥共处的职业生涯。

素有“打工皇帝”之称的唐骏是盛大的一员猛将,早已身价上亿。对于唐骏的赫赫战功,陈天桥也毫不掩饰地夸赞。在某种程度上,唐骏成就了今天盛大的辉煌,而唐骏本人也因为盛大的辉煌而变成一个不可打破的神话,这位北京邮电大学毕业,有着日本、美国双重留学背景的高人,曾经在全球著名IT微软公司工作过,并被授予“微软(中国)公司终身名誉总裁”称号。如此不同凡响的个人履历,不由得令人对唐骏加盟盛大感到万分好奇。这样的选择对于唐骏并不突然。在他出任微软(中国)总裁一职时,他就曾对媒体说过,“微软将是他工作的最后一家外企,此后将到一家国企工作。”他说到做到了。对于愿意接受挑战的唐骏而言,这也比较符合他的性格。

原来,唐骏的到来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盛大的发展需要唐骏这样的高级人才,希望他能将盛大发展成为一个国际化大公司。”陈天桥一直希望将盛大推向国际,而对于唐骏这个有着国际背景的“管理人才”,陈天桥自然是“求贤若渴”。

不过为何摆着那么多的资深职业经理人,陈天桥偏偏选中了唐骏?陈天桥一方面自然是出于盛大公司发展的通盘考虑,而另一方面,也源于二者的默契。

不妨将时间回溯到2003年10月15日,在上海举行的一个关于软件外包的国际论坛上,同时到场的唐骏与陈天桥被十分巧合地安排相邻而坐。在经过一番客套的寒暄和简短的交流后,陈天桥主动示好,他说:“你有机会到我们公司里多看看。”唐骏说:“一定要去学习你们的经验,你们工作得太成功了!”就这么几句话。陈天桥向唐骏发出了诚挚的邀请,当时的唐骏几乎没有思考就十分爽快地答应了陈天桥。

而两个月之后,确切地说是2003年12月8日,唐骏果然没有食言,他应陈天桥之邀正式访问盛大。在与陈天桥一个小时的闲聊中,听了他“网上迪斯尼”的构思,两人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聊得相当投机。唐骏早在出任微软(中国)总裁之前曾经自己办过公司,与盛大现在所勾画的远景几乎一模一样。一个小时后,陈天桥眉头一皱,话锋突然一转,冷不丁地试探了唐骏一下:“来不来盛大?”丝毫没有思想准备的唐骏似乎有些吃惊,不过经历过许多大场面的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略停顿了一下,有些矜持地表示“愿意合作,继续探讨”。

在约见了唐骏的第二周,12月15日,陈天桥来北京再次约见了唐骏。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两人在昆仑饭店的第三次见面已经显得不是那么拘谨了。在一个小时的谈话中,唐骏竟然当即表态:“我来盛大。”而此时,陈天桥甚至还没来得及谈任何细节。

“开始谈他的一些做人的理念和管理的理念,我也谈了我的。我们俩有很多相似之处。他说,唐总,你来我们公司吧,我说陈总,好。就这么定下来了。他问我你什么时候能来,现在就来吧,我说我一定要对微软有一个很好的交代,要一步一步地安排,各种各样的关系都要处理好,于是我们就定了在2004年2月15日之前上班。”

2004年1月15日在天极网的“IT风云榜”的颁奖活动上,唐骏和陈天桥坐在一起,唐骏说:“这是纯粹的巧合!我们两个都获得了十大IT风云人物,又恰恰被安排坐在一起,我们心中都暗自发笑,但是又不敢多说话。”

从2004年2月9日东方君悦酒店光影交错的会场中,接过微软全球副总裁兼大中华区总裁陈永正的“名誉总裁”证书,再到“笑纳”盛大网络董事长陈天桥手中的“总裁聘书”,一直在人事纠葛与权力纷争旋涡里打转的前微软中国区总裁唐骏注定意气风发,完成自己人生职场的一次“攸关”的转型。

握过陈永正与陈天桥的手后,唐骏颇为感慨。唐骏形容出任盛大总裁为“出嫁”,盛大形容此次唐骏到职为“迎娶”。就这样,唐骏带着些许的眷恋离开了微软,投入了盛大的怀抱。

值得一提的是陈天桥、唐骏都很喜欢毛泽东,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一个共同点。唐骏的到来,使得陈天桥具备了多副牌:第一,无论陈天桥认为是否必要,盛大的家族色彩多少会得到一些淡化;第二,唐骏10年的微软职业经理人的经历必定会带给盛大更多的规范化管理;第三,唐骏的微软背景也会为今后盛大与微软开展可能的合作奠定了基础。

唐骏与盛大的聘书上聘期仅为1年,但陈天桥却公开高调表示:“唐骏的任期也没有具体的时间限制,聘书上聘期1年只是出于公司人事管理制度方面的限制。”他认为:“公司会争取让唐骏这样的优秀人才留在盛大。”

陈天桥认为盛大作为中国的本土公司,走向国际化过程中必将面临重大的管理问题。他认为唐骏作为中国最知名的职业经理人之一,是有望解决这些问题的最合适人选。“唐骏会把国际跨国公司的管理理念、管理模式带进盛大,完善盛大的管理团队。”

陈天桥还说:“唐骏在微软做过技术、销售、管理,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这些经验将使盛大在公司理念、企业管理、产品研发服务和运营上受益,引领我们实现‘互动娱乐和媒体新时代’的梦想。”

唐骏的加盟对盛大来说无疑是一份厚重大礼,而唐骏的离开对于微软而言也是一个遗憾。就在微软(中国)正式宣布唐骏退休的消息时,唐骏收到来自总部的两封很重要的信。一封是比尔·盖茨的信,信中表示:“期盼着你的回来。”另一封则是来自微软的三号人物Kevin John—sou,信中提道:“希望有一天,我能再与你一起工作。”

唐骏在接手盛大的日子里为盛大屡立奇功,以至于对员工一直要求严格得有些苛刻的陈天桥在接受媒体的采访时,情不自禁地夸赞唐骏“工作非常出色,为盛大带来了很大的附加价值”,并不假思索地给唐骏打了9分以上。

在职业经理人的选择标准上,陈天桥认为最关键的地方还在于以企业的利润为重。对于这种标准的深层原因,陈天桥颇有自己的一番见解。他认为,“企业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和不同的层面,需要不同的职业经理人。一般在初级阶段,企业甚至可能不需要职业经理人。到了一定程度,你可能感觉自己不行了。但职业经理人不能以个人的利益为导向,而应该以企业的利润为重。比如有些地方成了你发展的瓶颈,管理的本质,就是拥有不断发现瓶颈和解决瓶颈的能力。当你这种能力受到挑战时,当你不知道问题存在于哪里时,或者你知道问题存在于哪里但不知用什么方法解决时,这时你就应该借助于职业经理人了。”

在谈到企业家与职业经理人的关系问题时,陈天桥认为:“职业经理人可能会成为企业家,但企业家一般成不了职业经理人。企业家更多的强调一种责任心,他的付出和回报常常不是直接成正比的,为了企业的发展,他会全力以赴去投入,往往是不计回报的,但在管理技巧上却一般比不上职业经理人。职业经理人更多的会在乎自己的付出与回报。”

唐骏在赴盛大前接受《IT时代周刊》的独家采访时,记者问到:“您觉得您怎样做才能把盛大做得更大呢?”

唐骏说:“我觉得盛大处在一个朝阳的产业,并且在这个产业当中已经走在前列了,我觉得应该加大研发,因为研发是未来的游戏产业链中一个最具竞争力的环节,我们应该加大在这方面的投入,我曾经提出唐氏‘4+1’的核心竞争力理论:资本、市场、技术、品牌,另外一个就是管理,我们看盛大拥有的核心竞争力当中,资本——它马上就要上市了,技术——我们希望它会变得有竞争力,市场——目前是它最大的核心竞争力,我们会在技术和品牌方面增强它的核心竞争力,当然还有管理,任何一家公司都缺不了管理,盛大将会成为一个可以让中国人景仰的中国公司,这是我的一个理想。”

唐骏还说:其实到任何一家公司都会面临着全新的挑战,毕竟他是空降过去的,对它的体制、管理、人员等方面需要一个比较多的了解,这是他面临最大的一个挑战。虽然10年以前唐骏从事过游戏,但是和今天的游戏已经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整个的产业也需要去了解。至于说内部的管理,现在管理已经是很正规的,他可能会带去更新的一些理念,将微软的国际型跨国公司的管理理念、管理体制引入到公司里面,所以还是有挑战,但是他相信会融入整个盛大的团队当中来。

2游说华尔街确立导航地位

唐骏加入盛大之初第一项内容是游说华尔街,向投资人解释国内网游业的状况,坚定他们的投资信心。这种行为实际上受益更大的是网游行业本身,所以唐骏是为了全行业去路演。而他的融资成绩也颇似神话,一次路演便为盛大带来8亿美元资金。

西方资本市场对一个人的信任要胜过纯粹的数字和简单的逻辑,这是唐骏对华尔街一星期路演最深刻的心得。这个逻辑就是,要想路演成功,就要赢得西方资本市场的信任;要赢得信任,就要不仅讲述盛大的优势,也要讲述它的弱点,不仅要讲述盛大自己,还要讲述对手;而一旦获取了信任,对方便会就中国互联网的其他问题发问,不管是否关于网络游戏,不管是否关于竞争对手,为了维持这份信任,都要尽可能一一作答。结果,这场路演也像是一场针对华尔街的中国互联网评点会。

其实,这一次盛大的例行路演,唐骏不仅改变了华尔街对盛大的评价,也影响了华尔街对中国互联网的评价。

从另一个方面也可以把这个问题看得更清楚一点。一个星期的路演相当于为盛大赚进了30亿人民币。从好的角度看,这是巨大的收获,而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暗示着中西方交流的巨大成本。唐骏说,跟西方资本市场交流要注意两点:一是获取信任,一是要讲述他们听得懂的故事。为期一周马不停蹄的路演,唐骏其实回答了太多问题,讲了很多故事。这些故事对于大都抱怨过“华尔街不懂中国”的中国互联网企业领袖们,相信大有裨益。

上市的目的除了使得企业走向国际化,还有一个重要目标便在于在股票市场圈钱。所以,在盛大上市前,陈天桥曾经将短期计划定为三个目标:第一个是必须上市,借助国际资本打造国际化的品牌;第二个是上市后要让投资者知道,中国企业的股票是可以赚钱的:第三个是钱拿得越多越好。然而,就当时的情况看来,并不乐观的上市环境,使得盛大的上市在外界看来是一场“屋漏偏逢连夜雨”的不利开局。

曾经被国内很多媒体争相揭露的一个细节便是,盛大网络公司登陆美国NASDO资本市场进入倒计时,该公司已经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提交招股说明书,预计集资最高2.598亿美元。盛大网络的新总裁唐骏在新加坡率领团队对投资进行了路演。2004年4月27日晚11点,刚刚结束在新加坡路演的唐骏顾不得连日奔波的疲惫,连夜率队搭乘英国航空公司的飞机由新加坡赶往伦敦。到达伦敦的时间是当地早上时间5点30分,而也就在伦敦机场的服务区里,唐骏仅仅简单地租了一个可以洗澡的地方,匆匆梳洗一番便赶赴早上7点30分跟投资方早就约定的一个见面会。然而,当唐骏刚刚跨进投资方办公室的大门,他就感觉到办公室气氛有些异常与紧张。

果然,投资方代表的脸色阴沉,见到唐骏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天要出问题”。

原来,就在唐骏去新加坡的头一天,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接见来自美国的一个记者时说,中国在未来几年当中会对宏观经济进行调控。这意味着中国的经济速度增长会放慢。

“今天伦敦市场的股价一定会跌。”投资方代表说。而当天伦敦的股票市场的未来指数在没有任何其他的不利因素中下跌了1.8%。此时离盛大原本计划的上市日期还有屈指可数的13天,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也成为盛大上市过程的一个“小插曲”。

当然,这也只是唐骏从中国香港到新加坡,再到欧洲,最后到美国路演行程中的极其普通的一次遭遇,难怪唐骏事后还是坦言:这次盛大上市路演是其职业经理人生涯以来完成的最大工作挑战。

根据以上表现,老到的高盛建议陈天桥暂缓盛大上市融资的步伐。同时,即使是对陈天桥和盛大信心十足的软银,也同样不能理解陈天桥为什么会急匆匆地奔赴海外上市。按照软银分析师的估算,盛大最佳的上市时间应该要比现在晚。

然而,陈天桥却一如既往地执意上市。在盛大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递交的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招股说明书中,盛大网络所有游戏在最高峰时同时在线人数曾达到140万人。而在当时,盛大95%的收入来自于出售游戏《传奇》和《传奇世界》的实物及虚拟卡。

当然,陈天桥知道单纯的赢利模式是投资者对盛大最大的担心。所以,陈天桥在筹划盛大上市之时,就已经着手规划其后续发展。因为如果盛大成为一家持久的上市公司,需要的是长久可以预见的利润模式的支撑。

要改变单一的赢利模式,陈天桥给投资人的答案是“互动娱乐媒体”概念。盛大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递交了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招股说明书,此次IPO欲募集资金2亿美元,其中5500万美元用于网络游戏的研发,2000万美元用于提升现有的操作平台,包括对网吧的集中管理,另有5000万美元用于为提升现有品牌和现有业务而进行的相关产业投资。

自上市第一天,盛大股便在逆市中上扬,然而对于盛大来说,却并非尽如人意。

尽管股价在交易中逆势上扬,但英国《金融时报》评论仍认为,盛大IPO未能实现融资目标,中国最大的在线游戏公司盛大网络表现令人失望,仅仅筹资1.5亿美元,远远低于2.5亿美元的目标。盛大的表现未能改变此次IPO留给投资者的“疲软”印象。

而海外专家分析,盛大网络发行状况“疲软”的现象主要还是受到其国内市场的影响。上市的时机正逢海外市场风云突起,世界局势喜怒无常,海内外正在争论中国宏观经济硬着陆还是软着陆的问题。此时,国内还在传言提高利率,纳斯达克市场几月间下跌了30%。可谓从宏观到微观,大大小小的事情全让盛大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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