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凉溪,我活在一个安静小山村,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从我记事的时候我就跟着爷爷生活,我的名字也是这个幽静的山村名字,爷爷是个赤脚医生,每天我忙碌的事情就是去附近的药山采药。安宁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十六岁那年。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事情发生在三年前的一天,清晨的曙光刚刚笼罩着这个小山村,却听一声破晓划过山际。所有人都跑出家门四处张望,没人能判断声音来自哪里。故大家又回到家中,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一切都像往常一样,我告别了爷爷前往药山。山林寂静的有些恐怖,不时传来乌鸦急切的叫声,现在想起来,这些也许都是灾难出现的前兆吧。
临走前爷爷的嘱咐,让我多采些安神助眠的药材,因为最近村子里很多人晚上的睡眠不是很好,犬吠声也不断。到了药山,我爬到一块阳石上,基本每次来到这我都会在这块大型的额卵形阳石上晒晒太阳,闭上眼睛,却又能隐约看到明媚的太阳,浑身舒坦的不得了。
突然我听到一阵啐啐声,像是老鼠啃咬着尸体,又像是野兔蹿过无尽头的草丛。我起身寻觅着声音的来处,声音伴随着我的耳畔,我分不清声音来自哪里,却又能知道声音的来处,像是潜意识再让我的肢体行走一般。穿过一段低矮的灌木丛,我眼前出现的是一个黑黢黢的山洞。咦,我怎么不记得这里有这么样的一个山洞?山洞仅只一人多宽,洞口不是很大,稀稀落落的新土洒落在地上,洞口的上方一棵百年榆树从中间裂成了两半,暗黄的树干流出猩红的汁液,有几条白胖的食木虫还在树干上蠕动着身躯,看的我不禁有些慎得慌。不禁把目光再次转向山洞,与其说这是一个山洞,倒不如说是一个大裂缝得了。我放下背篓,探头去想看看这裂缝里究竟是什么发出这怪声。我自小没有父母,当别的孩子因害怕依偎在父母怀里哭泣的时候,我却能如平常一样。所以打我八岁的时候,我就不再让爷爷带我去采药了。
洞口不是很大,我探头向洞口里大喝一声,那啐啐声戛然而止。突然几只大鸟从洞口飞出,我急忙躲闪,那大鸟体型硕大,却又不及鹰雕,似一月家鸡大小,浑身透黑却又闪亮,眼睛血红像是乌鸦。反正我是没见到过这样的东西。等几只大鸟飞走,我连忙起身,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心有余悸,要是被这大乌鸦撞上脑袋非得被戳出个窟窿不可。我捡起背篓,准备继续去采药,却看到手背上有星丝血迹,不敢多想,就用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慌忙的离开了这里。
按照爷爷的吩咐,我采了些许安神药材,时至晌午,肚子也有些饥饿,还好我带了几块干馍,于是我找了块空地准备先垫巴垫巴。
吃了块干馍,感觉没有那么饥饿了,重新又背起药篓,准备下山回家去。路过那大裂缝,我停了停,啐的吐了一口痰在洞口石门上。快到阳石的时候,我看到那阳石上躺着一个人,穿着打扮和竟我一样,背篓横倒在石旁。
猛地身上一惊,我急忙向石头上看去,却发现哪里还有那阳石,像是哪里不对劲,我转过脸来,看到我站着的地方已经没有另一个我,而现在的我正坐在这块大石头上,药篓里也满是药材,难道我梦游了?梦游怎么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我不甘心,跳下石头前往那裂缝那里,却怎么也找不到那裂缝似的山洞了。无奈的只好背上满是草药的药篓向家走去。
回去的路上,我怎么也想不出能解释这样的事情。索性不再考虑,哼着小曲向前走去。到家已是临近傍晚,夕阳的余辉洒在幽静的山谷中,格外的美丽。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刚进屋,爷爷就急切的问我。我不知道怎么和爷爷解释,又怕爷爷担心,只好瞒着说:“没事,今天我去远了些采药材。”爷爷做了些南瓜汤,我一口气喝了两大碗,像是要脱水死掉了一般。饭后外面已是漆黑一片,村里的几条狗又叫唤起来。
“凉溪,把今天采的草药用清凉水冲一下,一会我要用引子配几服药给木大婶,她这几天心悸的厉害。”爷爷吩咐道。我进屋把背篓背上,打算去村头古井里打点清水冲洗药材。此时的月亮也已露出西山,四周一片煞白。到了古井旁,我卸下背篓,慢慢的将木桶放进古井,打了一桶水上来,正当我要冲洗药材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古井水面却没有我的倒影!我倒吸了口凉气,向木桶内看去,木桶内的月亮微颤,我慢慢的把头伸向木桶……“凉溪!干嘛呢?”顿时脑子一震,猛地抬头,原来是木成周。“你差点吓死我知道吗?”我随即摇了摇头,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哟,没想到我还能吓到你呀!哈哈哈哈!”我不在理会他,转手把木桶里的水倒进池中,清洗药材。
木成周是木二婶的外甥,木姓在我们这里很少见,村里只有几户,听爷爷说他们是金乱逃荒来到这里的,也属移民吧。
木成周自识无趣,便提了一桶水走了。
洗完药材,正打算回去,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向井口探去。这个的我倒影结结实实的印在了水面上,却又有些许怪异,说不出口。没去再想,背起药篓往回走去。回去我告诉爷爷今天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爷爷头也没抬,只是嗯的一声,又继续配置他的药材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眠,想来想去今天发生的事情,确实一点眉目也没有。只好又做起来,无聊的翻了翻药书。我对治病救人没什么兴趣,也没想过以后继承爷爷的医术,人生峡谷中,更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所有的一切对于我来说好像都是一个未知,但是我又不愿去探索未知里面的奥秘。也许就像木成周他们说的,我是一个无聊无趣的人吧。我重新又躺了下来,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一点打算。
隔着粗糙的帘布,爷爷依旧在那微弱的油灯下熬制药材。眼睛迷迷糊糊的,进入的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清晨的阳光透过帘布洒在我的脸上,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下床准备看看爷爷做了些什么早饭,却发现锅灶冰凉,难道爷爷今天没有做饭?我走出房子,村子里十分寂静,寂静的让我怀疑我的耳朵是否聋掉。往常家家户户都是炊烟袅袅,可是今天连一点烟雾也没有看到。我急忙跑到木二婶家里,家门未锁,家中无人。我疯狂的每家每户的查找,却没发现任何一个人,或者说任何一只活物。孤寂的感觉充满了整个身体,大家都去哪里了?大家都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