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车又开了七八分钟,道儿也不是很好走,那妇人就指着前面的一个村庄说道:“前面就是俺村。”
等车子停了下来,那妇人便匆匆下车去开门,刚下车,我就听到一声声惨叫,估计就是这妇人的儿子发出的声音吧。等那妇人开了门带我们进去,我才仔细观察了这家院,很普通的农户家庭,进了大门左面是一排猪圈,估计很久没有养猪了,已经荒废了。正屋旁边是一个大梧桐树,估摸着这梧桐树也有二三十年了。那妇人把我们带到院子侧面的房屋门口,指着那屋子说道:“我儿子现在就在这里面,你们自己看看吧。”说着把挡在玻璃上的硬纸板拿了过去,只听那屋里又是一声嚎叫,倒也听不出是什么声音,我透过窗户的玻璃望去,只见那年轻人双膝跪在地上,眼睛翻着看着我,表情狰狞,蓬头垢面,已经完全看不出像人的模样,郝薇也趴在窗户上看了一眼,却被这吓了一跳,说道:“他嘴里在吃些什么?”经过郝薇这么一提醒,我才注意到他的嘴巴在蠕动,不知道在吃着什么,我问道:“阿婆,你今早有弄吃的给他吗?”那妇人摇了摇头,眼泪又下来了。我连忙安慰道:“没事的,这个我们会查清楚,并医好他的。”说起这话,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望了望居子仪,他也一副没有头绪的样子。
突然门口传来了叫声,那妇人连忙起身出去查看。不一会儿,那妇人把门口的人领了进来,那人约有三十出头的模样,面色黝黑,像是个庄户人。还没等那妇人介绍,那人就吆喝起来:“你们是县城来的本事人么?你们快跟我去看看吧,这事情和阿龙有关。”说着指了指。
想到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线索,我示意了下居子仪,说道:“我们先去看看吧。”话音刚落,那人急匆匆的又出去了。我嘱咐了一下那妇人照顾好阿龙,便和居子仪他们一起上了车。那人骑着摩托在前面带路,郝薇不解的说道:“咦,这不是我们来时候的路吗?”居子仪也觉得熟悉,不停的在向窗外张望。
那人骑到一个大坑前停了下来,旁边还站了三四个人,都在指着坑里说着什么。我们下车走了过去,等到看到坑下面的景象,我都惊呆了。
坑内已有不少积水,那水却是十分混浊,像是有人在这坑里活泥浆似的,基坑水面上还不时的冒着白气。那旁边干部模样的人给我们发了根烟,我用手摆了摆。居子仪却不客气的接了回来,点上,对我说:“这事不简单。”看样子居子仪是看出了些端倪。那给我们发烟的人说道:“这个也是陈三今儿早告诉我们的。”说着指了指带我们来的那个中年人,接着说:“我是阳街村的书记,这事情现在村里没什么人知道,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不明白他说的意思,说道:“愿闻其详。”那人顿了顿,抽了一口烟。
原来这地方曾经是一块平地,后来来了几个开发商,说看好了这片土地,打算出钱买下来建造工厂。这给村里塞了不少钱,一亩地给了是十五万,那村里人哪见过值这么多钱的土地,便集中征集了这三四十亩地,卖给了这开发商。这开发商买了这地块不久,便召集挖机动起功来,却让人奇怪的是,这帮人连个施工设施都没有,就三四台挖掘机不停的工作。这村里的老书记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有一天便来着工地问道:“你们这开发商正不正规啊?”可谁知道这些人没一个理他的,他就径直的走到这施工现场看了,却吓得腿都哆嗦了,急急忙忙的就回了村里。回到村里以后就把他看到的事情和村里几个老干部说了,说道这,那书记把燃尽的烟头扔在那坑里,接着说道:“那老书记看到基坑底一片血红,还有两只挖土机在不停的挖掘着,不知道在挖着什么,经过他们商量,一致决定要报警,但是这边的警卫不行啊,报了警等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到村里,那老书记便把他们带到了这基坑,却发现这里什么人也没有。连挖掘机都不见了,坑内积水也就像现在这么多,还有不少水草在里面,像是这坑早就出现一样。你说奇怪不奇怪?”那书记说道这,抬头看了看我。
“后来警察也没多查,这事情俨然成了一个闹剧,村里几个干部都得了钱,谁也没再说什么。”书记接着说道。
“这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现在找我们来有什么用,对了,这又和那阿龙什么有关系?”居子仪疑问道。
“哎,这事情倒也奇怪,昨晚我回家的时候路过这里,我不经意的就朝着坑边一望,也TMD的怨我眼贱,你们猜我看到了啥?”陈三儿故作神秘的朝居子仪望了望,接着说道:“我看到有个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就看到这坑边趴着一个人!”
“人?你确定没有看错?谁会半夜趴在这坑边?”居子仪好奇的问道。我也有些不解,便也顺口问道:“那人在什么地方趴着?”
“哎,就在那儿,前面那土丘那里。”说着陈三儿指着前面不远的土堆便走了过去。
“我说你不会看错吧,别把土堆看成人了。”书记也有些不信。
等我们都走过去,看到那土堆上果然有些人走过的痕迹,看起来倒也不太像是人走过,倒像是一群牛羊践踏过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那书记看了看我,接着问陈三儿道:“你确定看清楚了?”
陈三儿当着书记的面也不敢夸大其词,挠着头发说道:“我就看了个影儿,我就吓得急忙跑了,哪儿敢再仔细看啊。”
我望了望这土堆,对书记说道:“我看也别急忙下定论了,今晚你组织些村里面的人,晚上观察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还要去阿婆家里看看阿龙。”那书记看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等到驱车到了那妇人家里,却见大门紧闭,像是从里面被反锁了。郝微敲了敲门,门内没人应答,于是便趴在门缝里看了看。只听她啊了一声,便向后退了好几步,居子仪连忙扶住她。我见事情不对,也凑近向门内看去,却也着实的吓了我一大跳,门缝的视野范围内见是满地是血,只见一个人蹲在墙角,那不是别人,正是阿婆。阿婆像是失了魂,满脸是血呆呆的蹲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连忙示意居子仪让他去把那书记找来。
不一会儿,居子仪带着书记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那书记从门缝了看到这景象,也是吓得够呛,连忙掏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打完电话我们谁也没敢闯进去,这次的警察速度倒是挺快,刚打完不久就听到警车的警笛声了。
警察刚停车,向村里的书记咨询了一些情况,又问了我们和这家什么关系,我一时还答不上来,居子仪说:“是这家阿婆让我们来帮忙的。”那警察一副藐视的眼神看着我们仨,看着就是很瞧不起我们的样子。
这警察一共来了四个,领头的警察见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从外面还不好打开,便吩咐那体型较结实的警察道:“试试你能不能撞开。”
那警察听了,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两步,突然向前冲去。那姿势标准的撞门姿势,只听嘭的一声,本来就不结实的木头门被撞开了。旁边的两个警察立即进门查看,看到的地上都是血外,也没其他东西。郝微刚看那警察撞门的样子还在那里花痴,可这门一撞开,映入眼前的这血迹让她忍不住作呕。我和居子仪想进去看看,被门外的那个警察挡住了。“这里要保护现场,你们现在不能进去。”居子仪看了看那警察,便退了回来,低声的跟我说:“我觉得这事情有蹊跷。”那两个警察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锁着阿龙的那间屋子里,对外面喊道:“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