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是薄暮,我的心情十分沉重,千万个谜团在脑中盘旋。我把居子仪扶下山,此刻他还没有醒来,只好在阳石那里休息。这阳石是块奇石,晚上竟然在向外释放热量。以前都是白天在这石头上待一会,竟此时才发现还有这么奇特的现象。我把居子仪扶到阳石上躺下,自己也做了下来,理了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先是在外面发现受伤的居子仪,他给我吃了粒药丸我就醒过来了,接着看到乡亲们的尸骨遍地。现在上山来却又发现药山已成现在这副模样,然后寻找阴沉木又遇到这么大的怪物,就连凉瞳也能变成人说话了。还说我是千年梦魂者,我看现在发生的一切才像做梦。我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却痛的我直咬牙。这不是梦,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又仔细的端详躺在我身边的居子仪,这少年眉清目秀,白皙的脸庞,眉宇间透着正气,不像坏人模样。身上还是披着那几乎要散架的破斗篷,突然我看到他的手腕上纹着纹身。我翻开他的手看了看,这纹身有些像断首龙尾,约有一寸多长,纹的煞是逼真。
“唉,现在有太多的事情不明白,凉瞳,不,那鬼也没讲清楚。”我无奈的叹息了声。
突然一声巨响,接着是地动山摇一般,药山整个山头全部陷了进去。索幸没有山石落下,要不然真的不知道往哪里躲去。“还是等居子仪醒来再询问好了。”我倚着阳石,渐渐的睡着了。
朦胧中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趴在我的脖子上,我用手摸去,毛茸茸的,脑袋一热,急忙把那毛茸茸的东西甩开。“喵”的一声惨叫。“啊,凉瞳!”我这才反应过来,凉瞳不是鬼吗?怎么又变成猫了?此时天已大亮,我急忙回头看看居子仪醒了没有,可是阳石上什么也没有。
“凉溪,你醒了啊!我去整点野果去了,可这山上啥也没有啊!”背后传来了居子仪的声音。
“你别吓我了,我以为你消失了呢!昨天算你命大。”我答道。
“哎对了,昨儿个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那武陵山山尖儿怎么没了?”我一五一十的把他昏迷后的事情告诉了他,他望了望凉瞳,说道:“难道这猫是妖?虽说猫是通灵的动物,可是他也没那么大的本领去养魂啊,除非……”
“除非什么?”我追问道。
“除非有人养了魂,又把这魂魄打到这灵猫的身上,这样的魂是被赋予九命,不过一般的猫承受不了几天就会死掉的,这猫不简单,我们把它带回去。”居子仪说道。
“那么那人说村民都死于我手,还说我是千年梦魂者,都是些什么东西?还有那大水蛭为什么会听他的话?”很多的疑惑藏在心里,我又不能不问出来。
“简单的讲就是被打入灵猫身体里的魂养了那只怪物,那只怪物是由几百魂魄相互撕咬才会粘在一起,也就是魂养魂,魂养魂不仅需要这阴沉木,还需要食磷虫把被养魂魄身上的磷转到阴沉木上,要不然被养魂魄就会呑嗜饲养它们的魂。我说这山尖怎么没了,阴沉木被我们拿走了,那怪物也就消散了。”居子仪说道。
“那几百个魂魄,是我的村人吗?”我也已猜到一二,“他们真的是我杀死的吗!??”
“这我可没说。”他含糊的说。
“爷爷!”我随即跪倒在地上,“爷爷,乡亲们,等我查明真相,若你们真是被我所害,我会回来陪你们的……”我拭去泪水,重重的向无首药山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对居子仪说:“走吧!”
“哎,等下,这猫往哪里放?”
“它若愿意跟我,自然会跟上的,它若是不愿意,就随它去吧!”我答道。
居子仪摇了摇头,说:“白瞎了只好猫。”便跟了上来。
翻过几个山沟到了公路上已经是晌午,此时我俩已是饥肠辘辘。
“哪里有吃的,我走不动了……”居子仪有气无力的说。
“从昨天就没有吃东西,到现在,肯定是饿得走不动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歇会再走吧!”
“不行,晚上之前我们得找地方落脚。”居子仪到路中间望了望,便向我招手说:“快来,那边有个驴车,太好了。”
等那驴车靠近我们才看到,原来赶车是一位老伯。
“等……等下……你能不能把我们带到附近的镇上……”居子仪说道。
那老伯听下车,打量可我们,一个粗布麻衣,一个披着个破斗篷,活脱脱的讨饭二人组。
“你们上来吧!”老伯说道。好不容易爬山了驴车,居子仪又问道:“有没有吃的,我俩快饿死了。”
“免费拉你们还向我讨饭啊?我这还有半袋饼干,你俩拿去吃了吧!”说完,扔了包东西过来。
“这是什么,挺好吃。”我拿着就向嘴里塞。
“这饼干,土老冒。”居子仪说道。
“哈哈哈哈,小伙子你是哪里人,怎么连这也不认识?”那老伯笑到。“我从小在山里,没出过山,所以不太清楚外面这些新鲜玩意儿。”我会答说。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看原始人似的。
“老伯,前面的镇是什么镇啊?”居子仪吃了些饼干,说话底气有些足的样子。
“白塔镇。”老伯停了下,补充到:“你们最好不要在那里过夜。”
“为什么啊?”我追问。
“那里不怎么欢迎外地人。”
“那下一个镇离得远吗?或者那白塔镇有去午阳县县的班车吗?”居子仪道。
“去午阳县的车明天早上才有,邻近也没啥小镇。”
居子仪向我吐了吐舌头,说道:“看来我们今晚只能住在白塔镇了。”
到了白塔镇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告别了赶车的老伯,我们便去寻找住的地方,这白塔镇的路上没什么行人,偶尔遇见一个人也是急匆匆的走过。
镇中心矗立这一座斑驳的白塔,约有两人多高,里面白塔里面摆放着两尊石像。
“这土地公和土地婆看起来怎么这么怪异?”居子仪道。
“那边是住店的地方吗?”我指着远处闪烁的霓虹灯问道。
“不知道,看不清楚,过去问问吧!”居子仪说。
等我们走近才看清楚,破旧的霓虹灯上只有“招待”两个字还在闪。
“走吧,今晚就在这对付了。”居子仪说着,走进了招待所。
那招待所里面没什么东西,门上贴了两个大门神,一个破旧的沙发摆在屋里,墙上也贴了些许居子仪用的黄符。
“住店两位三十块!”一个尖锐女人声音吓了我一跳。只见吧台那赫然摆放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