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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投身睡莲池

眼前是一池姣好的花,伴着那一朵耷拉着脑袋的可怜的花儿开放;那些睡莲不知,这花儿便是那花——含着莘嘉的无端无奈、哀愁的心思。睡莲们不知,自己开的姣好,便只是为了衬托这景致、还有这人儿,美的惹人怜罢了。

辛嘉还是徘徊于河岸,任远处起风了,风儿吹起,拂过河岸的树叶萧萧作响;风儿把岸上一树的樱花花瓣吹落,花瓣零星飘落,风儿把它们都吹到池水里去了;风也把莘嘉的小手吹得透凉了;只是辛嘉的心思不在别处,她也顾不得自己渐渐觉得寒,她的所有心思便只在这支耷拉的睡莲上——睡莲若不好起来,她也便不好起来了。

冰冷的池水中,清风缕缕沿着水面吹过;飘落的樱花花瓣打起了涟漪……旋绕、旋绕着……清冽的水中,那瓣旋转的花瓣似乎正在试图打破这个仙境静得压抑、且凝重的气息!

弥漫的池水中依旧雾气腾腾,烟波飘渺……只不过,不是白热的水蒸汽,而是仙境里本来就弥漫着的那一股冰冷的湿气。

池水上烟雾依稀弥漫的景象中,翠绿的莲叶上,在另一处,耷拉着几朵萎蔫的睡莲!它

们再也没有昔日里婀娜多姿、竞先开放的美好景象了。

池水岸上的树叶还在萧萧作响,树下的长长的绿草也随风飘扬着,好像千百万年以来,只要有风的日子,它们都是这么摇曳着腰肢的。辛嘉,辛嘉,你倒是看看它们的舞蹈,看看知道起风了,也注意这天寒冷了,要记得多添加衣服啊……辛嘉,你究竟有什么心思;您踱步一步步靠近这池水——您心中的那个决定,还是那么刚毅,节烈地牵着你的步伐朝前走,“辛嘉啊,尊敬的陛下……”诸琅半仙若隐若现的身影仿佛还浮现在对岸的昏暗的树丛之中,他在规劝着女皇陛下,他在安慰着女皇陛下——希望,她不要为了翡翠石的事而伤坏了躯壳;希望她要好好做好心里准备!这个声音若隐若现,倒是无了;池水的四周一片昏暗,狮子星座的四周、四处一片昏暗不明。……狮子星座的命运如何?就交给老天爷吧;辛嘉,你做得来这个决定——你投入睡莲池“凡世河”,睡莲池的这朵命运垂危的睡莲也就复活了,只是不只如此——失窃的睡莲花瓣还会复原——打制睡莲花瓣的翡翠石复原了;辛嘉啊,倒是你投入凡世河,下凡了人间,便没了自己身为一个天上一方君王的尊贵、光环与繁华富贵。

辛嘉,你忧虑星座的命运和明天;那么,你忧虑自己的明天了吗?人间在哪里?人间遥远吗?离开了这天上,便只有人间了——人间人们是怎么生活的,人们也看星星吗?人们也和星座里的人们一样,关心星座的气象,与幸运指数的更变吗?人间的人们,若这辛嘉去了人间,你们也会好好地待她,爱她吗?尊她以天女一般的高尚的尊严吗?……

人间,人间在哪儿——怎么就在这儿窃窃地讨论起人间了呢?辛嘉闷闷地想,人间尚不知道在哪儿?所以,我也便不必多想,反正便自己有一个去出便是了。那么,莘嘉,你真的不为自己的命运担虑了吗?你一心牵着星座,一念便也挂着星座;那么,你去了人间,人间有你爱着的,爱着你的人们便也罢——只是,你不懂人间,你便也不晓得怎么照顾自己在人间的生活。辛嘉,若你去了,星座中的星星辰辰……这个小岛,这睡莲池上的花花、草草、木木——便也都惦着你了。

池水岸上是一片景象萧瑟,辛嘉注视着睡莲池水中的它;一直便也无心看风景,也不忍看风吹……就在这一刻,辛嘉抬起头,目光中竟噙着一滴晶莹——它不是泪,狮子星座历代君王是不落泪的,它是什么?它是辛嘉的担虑;还有辛嘉那一颗水晶般的心灵折放出来的那点光芒。她抬起头来,并不看摇曳的树枝;也不看随风摇晃的草和芦苇;她不看池岸上还有一只蝴蝶飞来。是的,她的神情是茫然;目光凝重——到现在还不见侩易将军取回翡翠石回来;看来,他们三人的这一次行动又失败了。由于几次交手,夺穆一宿老贼的逃跑伎俩厉害,这莘嘉也是知道了的。“又被逃掉了,是的,一定是的。”

她在看那一颗哚煌星,只要那一颗星星一落下这座岛屿,那么,酉时三刻便即到。

哚煌星透过远处的树梢,微弱闪烁着,哚煌星还没有完全跌落——但是就要完全跌落了。

辛嘉再一次回眸,眺望远方,繁星寥寥的狮子星座星宇,不如往日辉煌的星光了!群星星光黯淡,景象破败、萧瑟……到处看见的是土一样的星辰,到处看见的,还有就要熄灭了烧的恒星;到处看见的,还有,就要消失、死亡的狮子星座。

看来,侩易将军他们不会来了,翡翠宝石没有夺回来;他们回来到睡莲池水边上又有何用?自己来到这儿,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半点这个消息,包括,可爱、亲切的布尼卡,莘嘉也只是保密;由于没有跟它交头接耳上两句罢了,这个时候,却要面对——这样的抉择。

由不得商量——哚煌星就要落下眼前的岛屿了,只要哚煌星落下了这片岛屿的地平线,那么,酉时三刻即到;睡莲的性命,还有星座的命运——便也只在莘嘉这一跳与不跳的犹豫之间了。

侩易将军不会来,翡翠石没有要回来了。

此时此刻,莘嘉这一跳,自己便也就去了人间。只是,没有半个人知道这个消息罢了。包括她最亲近的布尼卡;因为她来不及对任何人说,也来不及商量;在莘嘉认为之中,这件事也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她心意已决。而此时此刻,便也只有莘嘉牺牲自己,纵身跃入睡莲池“凡世河”,才能够挽救花瓣即将失窃7天的睡莲的性命,翡翠石由于早在敻古之时,大诤星神立下的法,它与星座的最高管理人辛嘉发生了生理电的感应——便无论在何处,都会自动回归到睡莲的本株上。翡翠石归回,睡莲复活,睡莲池水的能量发生了作用,便传达到整片狮子星座中去——那么,狮子星座也将再现往日群星璀璨的风采……

“诀别了,我深爱的家,我的狮子星座;我决心早已毅然地定下,若翡翠石没有夺取回来,那么,我做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如今,我去意已决。莘嘉我何德何能?成为这座璀璨、辉煌壮观的狮子星座的最高统帅——虽然它如今黯淡,但是,它在我的心目中,就犹如每日我在皇宫观看星象的星台前前,那片犹如烧着火焰的美丽星空;星星们争明斗亮,那么,只要我去,我去投入这睡莲池水之中……它还是如此的明亮,一会它就要亮起来了,但不是现在,现在我看着它——让我多看看它几眼,星星啊,你们会再亮起来的;星星啊,亮起来吧,让我看着你们——你们还是那么明亮的啊。

“那么,为了拯救我们星宇的危机、苦难,我做出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即便是死得其所——是的,假如我一个人的死将换回整座群星的光明的命运,还有它的璀璨、繁荣的话,那么,我也算死得有意义,得其所了!

“再说,我也只是去转世投胎了,罢了。”

她还看见自己昔日朝朝暮暮所处的辉煌的殿宇,如今也黯然失色了许多!很奇怪,此时此刻,她还挂虑想起的,便只有布尼卡,布尼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想着它,它的音容笑貌;它的每一次调皮;还有它的每一次细心地观察自己,安慰自己的心情。

因此——她最牵挂的就是朝朝暮暮陪伴在自己左右的布尼卡,昔日的景象便也历历在目。此时,布尼卡因作战体能消耗太大,正在自己的卧房中打坐调养!

“希望它不要责怪我没有与它商量而做了这个决定!它一定要谅解才好!”

“告辞了,布尼卡,告辞了,侩易将军!告别了——狮子星座的群星们;从近往后,我辛嘉不能再站在皇宫的观星台观望你们。但是,只要你们还记得我这位——曾经卑微、却不尽职的统帅,记得我惦念你们,对你们的留恋,那么我的牺牲即便是微不足道的,便也就有了意义……”说罢,辛嘉早已闭上了双眸,纵身一跃,腾跃于睡莲池的上空……

“辛嘉!”是幻觉,腾跃于睡莲池水上空的辛嘉——明明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她仿佛听见了布尼卡的星灵火焰金狮真身正昂天长啸,在大宇星空只见咆吼地呼唤自己的名字,“是‘幻听’?——由于朝夕相处……”辛嘉对自己说。

池水的上空开始运作起来,升起浓浓的烟雾,包住莘嘉;又像是一道龙卷风,上下地席卷着这团烟雾——它是一道磁场;就是辛嘉身上的电与睡莲翡翠石的生理电发生了作用了。就在辛嘉腾起的身躯——缓缓坠入睡莲池的那一刻,辛嘉的脚尖一沾到水,只见平日里平静如镜面的池水泛起了巨大的漩涡,漩涡围绕着莘嘉缓慢落入池水中的躯壳不住地旋转着,旋转着,旋转啊——和着无数飘落的樱花花瓣……

由于这道生物生理磁场的作用,辛嘉的身影还在一步一步缓缓向下跌落。

池水漫过了她的腰间,缓缓淹到了她的胸前,辛嘉还在一点点往下跌落。

辛嘉孤零零的身影,在池水中,任身旁的池水怎么翻涌,怎么淹没她的身躯,还有那樱花花瓣也在池水中旋转着、搅和着,辛嘉一直双眸紧闭,脸颊却是泛红的,由于刚才那一场浓浓的思念导致……她的神情是怡然的,嘴角没有一丝丝犹豫的痕迹——也没有了担虑,反倒好像就这一跃而下,便减去了她心中这段日子以来,无数的焦虑、忧愁。辛嘉,辛嘉啊,此去了人间,惟落红为伴!这儿便是她唯一的归处了……

这是一场肃穆庄严的仪式——狮子星座存在于宇宙时空间——万万年年以来,历代星座的统治者以来,没有一位君王举行过的仪式;辛嘉,就在这儿,在一池的樱花花瓣中央——举行这一场仪式了。此去人间,辛嘉脱胎换骨——辛嘉,还会回来狮子星座吗?既然这是辛嘉迫不得已,唯一的抉择,那么,她若离开了;从近以后,星座交给谁来管理?!

这一点,辛嘉不是没有考虑到;只是这由不得她半点犹豫的空间——哚煌星早已落下了远处的地平线,星星就是在辛嘉纵身于池水之上之际落下的。星座该交给谁来管理?辛嘉已经管不了这个了——虽然它很重要。但是,眼前她只能投入睡莲池——这条通往凡世的河流,那么,她才能保住狮子星座明天的命运。如果睡莲死了,翡翠石失去了作用,狮子星座星域里的星星不再明亮了——那么,狮子星座也就从此从星座薄上消失了。

顾虑到这么多,辛嘉脸上一副庄严肃穆、严正以待的神情;再说,她还要向黑客军团的夺穆一宿老贼讨回夺取翡翠石的羞辱呢。

睡莲池里,樱花花瓣伴着漩涡搅拌的池水旋转着,岸上的风照例吹着,吹落无数的花瓣不断落入池中……池水的漩涡中,辛嘉的躯壳还在一点一点往下跌落。

池水已淹到了辛嘉的颈部,辛嘉已经整个人置身于睡莲池水之中;池水漫过了她的下颚,辛嘉感觉自己的躯体还在继续地被生物磁场产生的这一道力往下拖。

眼前,风把池岸上长长的绿草吹得来回摇摆;风摇曳着一树的樱花,樱花树的花瓣在空中飘落,一片一片拼凑不成花朵;零星散落在岸上,池水里;池水无情,人也无情,却只有这一池多情的樱花花瓣相伴,辛嘉的心儿则在空中悬浮,人已归去……了,零零碎碎的花瓣飘撒了满天、这景致孤独、凄美到下一个世纪末!

心再刚硬的铁汉子,都要为这一幕落泪,偏偏心狠狡诈的夺穆一宿不会。他早已夺走了三片珍贵的花瓣翡翠宝石;这会还正得意洋洋呢?他的野心远不如你所能估量的——他恨不得把狮子星座夺来,作为自己的统帅领地,若是睡莲死去,狮子星座变成一片星石墓地——他也便有了去处,他们这支不法之名的军队,便可名正言顺地图有个可安顿的固定的栖息所了。他本来就是喜爱昏暗之地的,住在墓地也就便罢;只是,他拿人间的尊严之地开刀了。狮子星座再不济,也不是他撒野的地方。再说,这片星座——本来就是以高昂的尊样而立足颜面而生存的。

以上不过只是夺穆一宿这一名野心家的额外的幻想罢了——威严的狮子星座高高的在上的尊严怎经得起他的肆意无知的揉捏?堂堂统治整个星座的女皇,而且还是这片被人称作“诡异星域”的尊严高高在上的星空;辛嘉真的是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的吗?!

然而,辛嘉为了挽回丢失的尊严,为了夺取夺穆一宿老贼的命,夺回焕彩翡翠石;威严的狮子星座为了最终赢得夺穆一宿统治的黑客军团,夺回翡翠宝石恢复睡莲的性命,使睡莲池水发生作用——使星座的星座重新点燃起来,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不久,狮子星座将再度成为这片空间、时间里那个最最明亮的星座之一了。

岸上的樱花树的花瓣还在枯萎地飘落,自从宝石丢窃之后,辛嘉几次徘徊以此,直到后来司管这片土地、被敻古的大诤星神指定为守护这座睡莲池的诸琅半仙出现了,她方知道了夺回翡翠宝石的这一个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哪怕自己付出了可怕的代价,并且把自己的皇宫宝座拱手相让……明明知道会有人争夺这宝座的;但是,宝座的候选人是谁?或许,布尼卡、和侩易将军能够帮助自己尽快物候一名人选。也好,有人治理着这星座中的闲暇事物。

漩涡还在不停、不停地旋转着,散落满池的樱花花瓣……池水中旋转的漩涡中央只剩下几缕丝发……辛嘉,离开这片星座了。

“一个梦境的周围——散落花瓣十六枚——手指一碰它就没;两棵樱花花树的范围——樱花花瓣儿纷纷飘落;微微点水;——天都要黑了心儿也憔悴;我爱清晨黄昏,也爱秋叶的枯萎——压抑的梦境化作一片黄昏,这前往人间?

“又是何年何月何处呢?

“在星域眺望凡间的精灵们,此时也苏醒了过来,大家议论纷纷,辛嘉将要前往哪儿?

“人间,那么是宦官之家,还是普通百姓人家?

“抑或,她将要出生皇家贵族?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猜测得到……”

好像有仙子们在唱着一阕不知名的歌谣!声音飘渺、凄凄切切……

这样落叶缤纷,樱花花瓣——漩涡中荡漾的景象,就算你张嘴也喊不出这有多美——所有言语表达都会作废——前世早在回味里面改变了;——不要惊扰那梦你该继续睡——等待来世。宇宙包容万象、群星斗转星移——全在心里指不出你是谁?

若来世还能相会,那么你会是在哪儿?

叫着什么名字?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也许花瓣的边檐遮住了这只小精灵张望的一些方位;眼前的世界只有零下35度,谁也喊不出这儿有多美?

只要睡莲翡翠在重新回归花苞,那么,这儿的能量将会恢复到以前的温度,这里的温度将会升高!

好像还有旋律在荡漾,在歌唱,而辛嘉的下半边早已坠入了池水中,她的脸上还是那样地庄严肃穆,那样自然,不加一点点修饰……

直至再也看不见辛嘉的影子了,漩涡退去,睡莲池里的池水逐渐恢复了平静!

就在这一霎那,狮子星座里的群星焕发出光彩夺目的星光,远远望去,成为星空中最美妙、最璀璨的星光!这朵莲花也在瞬间发出耀眼的五彩之光,把整座睡莲池照得比白昼还要明亮的多……朵朵莲花舒展开鲜嫩的花瓣——又袅娜多姿地竞先开放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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