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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玉碎求全

杨容等三人冒雨赶到道人山下,已是暮色来临,就小镇僻静处寻得一小店。拴好马打算吃点东西,顺便休息一下,连日来冒雨赶路实在有些疲倦。刚在干崖到腾越这一路上奔波得够呛,加上杨容又是有伤在身,遂不急着赶路。

进得店来,随便菜点几个小菜,有打了些酒来,欲喝几杯驱逐一下疲劳,山野穷乡也没什可吃,黄杰本是当地人,边吃边和那店伙计说话;“们店里生意怎么样?”那伙计端上酒菜笑着对黄杰说;“咱这穷地那有什么生意啊?兵荒马乱也就混饭吃罢,不过不瞒您说今生意不错,全镇上开店今都满了,不知一下子咋会出现这许多人,吃过正响午人都去对面山上了,也不知是些什么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杨容等人心下一惊暗;“坏了想必是清军人马上山了,山上只有数十人把守,万一守不住,岂不是糟糕了?”这一惊,惊出一身汗来。

三人互使个眼色,连吃几口便出得店来,解马匹时才发现真拴着不少战马,杨容一看便知那是关外马,必是清军无疑三人上马直奔山上而来。

原来吴三桂见滇西已荡平,李定国死讯传到昆明。马宝等人又见过杨容,李怡等人都在永昌出现,早怀疑杨容等人有所图,前时曾派马宝等人暗查过。只因战事吃紧才不得不将马宝等调往前线,此时战事既平,正好命马宝等前来捉拿杨容等人。马宝,马明,吴国用和唐举便领四,五十官兵扮作一般百姓模样,前来抓捕杨容等人,可是大清铁骑马匹,杨容一眼便认出来。急忙道;“快,山上出事了!”心急如焚。

三人在夜色中飞马向道人山上来,不过才行四,五里路,便马不能快了。崎岖山间小路技藤蔓绕,三人只得弃马步行,黄杰知自已兄长在山上,更是心急如焚,不由加快步伐杨容本有伤在身,却又要照顾李怡因此落在后面,只得勉力奈着性子。

只因唐举熟悉地形,大致能猜出杨容等人驻扎的地方,因此带马宝等前来直奔道人山上而来,本想换成一般百姓样子偷偷攻上山头,将杨客和李怡搜捕再问出秘密来,却不料刚到山半腰小村庄,便被狗发现,顿时村里数条狗狂吠不止,村中早有山上暗哨,传消息到黄骏和春香处,二人知有敌人将攻山,即命众兵士准备滚木石头,又命把守后山兵丁做好准备。所有能用之法尽数用上。

马宝等见暴露了行踪,大怒。随即命人杀进村中,逄人便杀,这村子不过百人,皆是吴三桂大军到永昌府时逃上山来的难民,不料今清兵又杀了上来,可怜这些百姓终没得逃脱清军刀下,闪避不及,有近半村民被马宝等人所杀,所幸周围山高林密有不少人逃了进去。

马宝也不追赶,即命人放火。村庄多是用木头和草棚所盖,极易燃火虽是雨天,却也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约一个时辰尽化为灰烬,不及脱逃的村民亦被大火烧死。

黄骏早忍不住,手提一条手臂一般粗铜熟棍,恨得咬牙切齿,欲杀下山来,却被春香死死拉住道;“大哥,这一冲下去这山上谁来守?万一让敌人攻上来岂不是负了杨大哥所托?杨大哥临行一再叮嘱怎么忘了?”黄俊一听才罢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理黄骏知道,可是真看不下去清军杀人放火。

黄骏对春香说;“春香,这帮王八蛋如此凶残,你还是到后山躲避一下,万一前山守不住,使命兵士点燃火药,就是死也不能辜负杨兄弟所托。”春香哭着道;“不走,就是死也不离开!我从小就一直随窦妃娘娘在军中逃亡,多少次死里逃生,早将生死放下了,只要和你在一块死也不怕。”黄骏本是热血硬汉,听春香一说,不觉心中一热道;“也罢如今尽是清军天下又能去那里呢?”对春香这种经历过九死一生人而言,恐怕除了能和心爱人在一起外,已经知足了。生死都不在意了吧?黄俊知春香不会走,也不再坚持。

好在山势险要,可以据险而守,黄骏取来平时打猎用的弓驽递给春香道;“这驽箭小,不用太大力气就可以用,若板不动还可以用脚踩住双手板弦就可以,箭头涂了毒可留着防不时之需。”说罢又手把手教春香使用弓弩,再命那些用弓箭兵士,取来箭头涂上毒[毒箭药用一种土蜂毒和捣碎生乌头汁混合。中毒者切忌碰到冷水,并且需在短时间内,将箭伤周围肉剜去,若是喝了冷水则神仙无救,此种毒箭如今在滇西一带仍有许多人用。]

马宝等人知山上恐已有防备,这偷袭是不成了。仗着自己领都是吴三桂麾下精锐,倒也不怕,马明,吴国用,唐举都是高手,于是命取来火把,照得如同白昼般向山顶进攻,此时雨已停只是路滑,清军行动缓慢。

黄骏等俱在山顶看得明白,也命人点亮火把,见来敌人不甚太多,心中早怒火中烧,看火把渐近,便命令放箭。只听嗖嗖声响过后便见敌军大乱,却只有三,四名清军中箭倒地,黄骏太心急,出箭有些没到那么远,所以杀伤力不够。

那马宝等人皆是久经战阵之人,见状就知对方不会打仗,于是命士卒四散开来发一声喊;“冲啊!”几下子便冲了上来,后面弓箭手十余人,一字排开朝上面放箭,山上也就数五,六十人,按说对马宝等五,六十人应差不多,可还有马明,吴国用,唐举等高手,况那些清军都是些好手,山上的明军自然是打不过。

双方一阵乱射,伤亡不少。黄骏又命放滚木石头,可清军四面散开,杀伤力不大,而且唐举本是武艺极高江湖中人,左闪右避竟然转眼冲了上来,马宝等人也持剑在手杀了上来,黄骏一看自己这边只剩了二十余人,春香自随杨容等上得道人山来,众人亦指点些拳脚功夫,倒还行,对付一般士卒五,六人自不在话下类

那黄骏见唐举更是大骂;“这鸟人上回饶不死,有言在先,只要见我黄代兄弟便不得动手,如何又引这帮清贼攻山?”黄骏嘴上说,手可没停,铜熟舞得虎虎生威,早有两名清军被砸死,那唐举自感羞愧,停下手来。那吴国用道;“平西王待不簿,正是报答平西王时候,还不快动手!”唐举答道;“也罢,反正今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我违背承诺,平西王待我甚厚。”挥剑就朝黄骏刺来。

若是一对一单打,没人是黄骏的对手,可是这么多高手,黄骏就没法应付了,再加上春香对付马宝就更难了,不多时黄骏身边只剩得二名兵士和春香了,黄骏也是背后挨了吴国用一剑,血流不止,却仍旧左抵右挡,奋力迎战唐举和吴国用两大高手。

黄骏心想如此打下去,可是不行,得赶紧想办法去点燃火药,否则就完了,想到此连忙大喝一声,迎着唐举刺来的剑,铜熟棍照着马明砸去,俗话说,“一人拼命,十人难挡。”这拼命打法还真奏效,唐举怕马明被砸中,只得硬收回刺出去剑来护住马明,黄骏见状立刻向后一跃,一棍扫开马宝,刀拉起春香而往后山而退,剩下二名兵士只有一人随黄骏突出来,可是背上挨了四,五处刀伤。

马宝等人见状,紧紧随后追来,前后不过十余丈,而已黄骏对那名兵士道;“伐在此挡住敌人,你速去点燃火药,死也不能负杨总兵所托。”那名士兵哭着应一声而去,黄骏携春香返身又迎着杀上来,已决心死战了。

黄杰脚程快,沿路见村庄被焚,心中更是焦急万分,发狂般奔到山顶,却见二十余人围住圈中二人拼杀,自不言语捡一斩马刀,挥刀便一阵乱砍冲进敌群。原来为减轻负担,自己的铜熟棍都放在马背上,只轻身狂奔的上山来。

马宝见山顶只剩二人,正自高兴不料却又有一人杀到,只得命围住厮杀,这黄杰可是功夫不差,手中斩马刀,舞得极其熟,力战马宝却不落下风。

由于道人山很高,四更天便是天将放亮,一轮朝阳冲破黑暗,出现在东方,如血红。众人各自正拼命,拼杀,忽听得后山传来一声山崩地裂巨响,众人只觉得整个大地都在抖动,杨容听得这声爆炸,心方才方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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