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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困居长安,忧国忧民

天宝五年(746年),杜甫三十五岁时来到了长安,想做官以实现救济百姓的抱负。但唐王朝腐朽不堪,唐玄宗只顾享乐,李林甫等奸臣当道。杜甫参加了科考,但名落孙山。

天宝六年(747年),唐玄宗下诏:"凡有一技之长者,可以参加廷事。"

李林甫的所作所为,得罪了天下人。如果让天下之士面见皇帝,他的残忍奸险会暴露无遗。他的儿子李岫十分担心,劝道:"父亲大人,您的冤家太多,将来一旦有祸,怕子孙们死无葬身之地,望父亲慎重行事!"

"大臣们为得到相位不择手段,为父为求自保,只能对别人下毒手呀!这是大势所趋,谁愿意得罪人呀!"李林甫叹道。

为防止万一,李林甫硬着头皮对唐玄宗说:"陛下乃万乘之躯,何劳亲自过问呢?再说,天下士人多如茅草,此等事情委托给尚书省就行了。"

唐玄宗以为李林甫为自己分担国事,说:"选贤之事由你去办,朕就放心了。"

杜甫听说朝廷要选有一技之长者,又参加了应试。结果,所有的应试者竟无人考中。

李林甫上奏:"陛下,天下之士没有合格者,都是些卑贱之人。此次无人合格,实在可喜可贺。"

众位大臣莫名其妙,唐玄宗也感到困惑,问道:"喜从何来?"

李林甫说:"自陛下登基以来,天下太平,国力强盛,这都是托陛下的洪福。应试者无人合格,说明天下的贤人都在朝廷和各地当官,可见陛下用人有方,这难道不是可喜可贺之事吗?"

唐玄宗哈哈大笑,也感到得意洋洋。大臣们敢怒不敢言,心中骂道:太奸诈啦!

杜甫在长安住了十年,没有得到一个官职,甚至连生活都成了问题。

为了养家,杜甫去王侯贵族府上周旋,从那里得到一些施舍;有时,他到山野去采药或者在屋前种药草,拿到集市上卖钱。杜甫开始关心百姓的疾苦,思想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一天,他来到郊外采药,走到咸阳桥,听见痛哭之声,一队队新兵腰挂弓箭战刀,朝远方走去。父母妻子前来送行,正在痛哭,情景凄惨极了。

"你们到哪儿去呀?"杜甫问一位老兵。

"赶往边疆!"老兵说。

"怎么还让您去作战呀?"

老兵说:"没有法子啊!有的十四五岁就当兵,到四十多岁才回家。我恐怕连尸体都要留在边疆了,家里的几亩薄田,老伴儿无力耕种,租税却不减少!"

杜甫心中充满了气愤,回家后,他写了名诗《兵车行》,诉说了战乱给百姓带来的痛苦。他带着家人,和人们一同逃难。白天,人们采摘野果充饥,夜里露宿荒村,逃到了鹿州城北的羌村。

一天,杜甫对妻子说:"太子登基了,我想去为国尽忠。"

第二天,杜甫上路了,被叛军抓住,押往长安,后来又把他放了,他无法离开长安,在长安街上流浪,看着一队队叛军踏着脚下的死尸通过。

杜甫在长安期间写下很多诗篇,《春望》就是著名的一首: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一天深夜,杜甫悄悄地逃出了长安,穿过密林,爬陡崖,来到凤翔。唐肃宗被杜甫的忠诚感动了,命他担任"左拾遗"。不久,唐肃宗认为杜甫的话特别难听,贬他到华州当官。

唐军收复了长安和洛阳,但相州一战,唐军惨败。地方官派人抓壮丁,百姓的日子更艰难了。

一天,杜甫路过新安县时,看见官府正在征兵,抓来的是一些少年,许多妇女在一旁哭个不停。

"小孩当兵有什么用处呢?"杜甫问官吏。

"壮丁没有了,只能这样呀!"县吏说。

杜甫过了新安朝西来到石壕村,在一户人家投宿。半夜,混乱的敲门声把他惊醒,官吏又来抓壮丁了。老大爷跳墙逃走了,老婆婆出去开门。

你家男人呢?"官吏问。

"三个儿子都打仗去了,家里没人了。"老婆婆哭道。

"那你说怎么办?"官吏质问。

"让我去吧!我能够做饭。"老婆婆说。

听了老婆婆的话,官吏们看家里没人可抓了,只好把老婆婆带走了。杜甫还看到很多凄惨的情景:一对新人刚结婚,青年就被抓走了;一个老人,儿子、孙子都死了,他也上战场了,老伴儿伤心地撞墙而亡。逃兵们拿起锄头要去种地时,县吏又把他们抓走了。

杜甫写下了《新安吏》、《潼关吏》、《石壕吏》、《新婚别》、《垂老别》、《无家别》,反映了真实的社会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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