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兰花镇回来已有五日,紫苏发现青竹这厮在这五日里,整日恍恍惚惚,特别爱发呆,不仅是青竹,自家师傅也有些微变化,比如师傅他过去总爱呆在自己屋里研究草药,这几天他却时常出来在外头转悠,看看花,种种草,而且他也不再排斥紫苏进他屋子。青竹变化的原因,紫苏是略知一二的。但师傅这样的转变,她却是摸不着头脑,但师傅这般让紫苏甚是欣慰,他老人家终于决定不再做“自闭儿童”了!
一日,紫苏习完草药集出屋舒活筋骨,见白泽兰拿着一个竹编的框子正往小溪对岸走去。她急忙跟上,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地问“师傅,你这是去做甚?”
“入秋了,对岸的果树成熟,我正想去摘一些回来”白泽兰看似心情很好。
紫苏见他要跨过小溪,赶忙用手搀扶“师傅,你的腿好些了吗?你把框给我,我帮你摘果子”紫苏有些不放心,上次看师傅腿疼的都晕过去了,这几日师傅都没怎么用轮椅,她很不放心。
“云儿不必担忧,为师的腿无碍”
紫苏跟着白泽兰跨过小溪走到几株高大的果树旁,紫苏在农村里长大,见过许许多多的植物,自认为对这些植物了解甚多,但眼前的这几株真真是不晓得。
果树上的叶子边缘呈锯齿形状,层层叠叠的覆盖在枝干上,紫红色的圆形果子婴儿手掌般大小,数量并不多,隐藏在叶子中。
“师傅,这是什么果子啊,我从来都没见过?”
“它唤蜜罗,其味异常香甜,有清热解读之功效,在世间是很难种植的,我们山中的这几株乃得益于这里的溪水。”
“看来是很珍贵的果子啊”紫苏眼中充满渴求,她笑到“师傅,咋们这里种的都是稀世珍宝啊,连这里的溪水也是绝无仅有的,对吧?”
白泽兰点点头,轻笑不语。他将框子放在地上,准备采摘。
“师傅师傅,我也来帮你…”紫苏兴高采烈的伸手过去,扒开大片的叶子“嘶…疼…”紫苏的手掌被带着锯齿的叶子刺伤。
刚想阻止紫苏的白泽兰慢了一步,他叹口气,皱了皱眉“云儿也太鲁莽了”言语中透露着不悦。他将紫苏的双手拉过来查看一番,道“没事,伤口不深”接着又将紫苏引到小溪边,俯身捧起一抔水清洗她的双手。
“日后若是有什么小伤口,到这里用溪水洗洗,很快就能好的”
紫苏红着脸,任由师傅将自己的手握在手心。“师傅的手可真好看啊,自己长着茧子的手可真没法比”紫苏在心里默默叹气。
“好了,你在旁边帮我把摘来的果子放进框里就行”
“好的,师傅”
紫苏看着白泽兰将戴着一双手套的手伸到叶子里摸索,一会后伸出手来,手掌里多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紫红色果子。
紫苏伸手去接住,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框里。看着师傅忙碌的身影,紫苏心里有一丝丝甜蜜,不禁想着“这辈子要是能跟师傅就这样过着平淡的日子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紫苏正想着入神,却听白泽兰开口,他说“云儿,青竹这几日有些反常,你可知为何?”
云紫苏看着背着她摘果子的师傅,愣了一愣,心想“这……该不该告诉师傅,青竹哥哥他得了相思病呢?”她有些纠结,转念又一想“那日,师傅应该是瞧见南星妹妹亲了青竹一口,不过师傅竟然没有说什么,还以为会被责罚,难道师傅其实是很开明的?”
“云儿,你想什么呢?”见紫苏未答,回头瞥了眼她。这眼神里闪过一丝哀怨,似是对紫苏忽视自己的不满。
紫苏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揉了揉眼睛,心想“哎呦我滴亲娘,我是看花眼了吗,怎滴师傅他老人家会流出这般幽怨的眼神哩?呃,应该是我看花眼了!”她对上白泽兰的眼睛“嘿果真是我看花眼了,师傅还是那个师傅呀,冷冰冰的眼神真是他独有的标志!”紫苏心安。
“师傅,青竹哥哥他,想必是身体不怎么舒服吧?”紫苏撒谎时,眼睛不敢盯着白泽兰看。然而她又听白泽兰说“身体不舒服?那一大早的是谁把院里的木块劈得跟筷子似的堆成山,又是谁一大早的就神经兮兮出来唱歌?”
“我去…青竹哥哥竟做了这些事儿?”紫苏咽了口口水在心里嘀咕。她对上白泽兰的眼,讪笑“师傅,他这可能是回光返照!”
白泽兰轻勾唇角,装作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啊!”他转身不再跟紫苏说话。
“完了,青竹这厮真的是病的不轻,待会找机会跟他聊聊!”紫苏这般想着。在村里的时候常看到一些女孩子挤在一块聊天,聊天内容大多都是讨论谁喜欢谁,谁家姑娘跟谁好了云云。耳濡目染的,紫苏也懂了些男女之间的微妙情感。
这时白泽兰又开口说道“云儿,若是为师让青竹下山,可好?”
“下山?”
“嗯,青竹他跟在为师身边也有两年,现在他这年纪应该早就成家了吧!”
“师傅,你的意思是…是说让青竹哥哥下山,过他自己想过的生活?”
“嗯”
“师傅,你当真这般想?”紫苏瞪着大眼,有些兴奋。
白泽兰点点了点头继续摘果子。
“师傅,我这就去跟青竹哥哥说”紫苏高兴的乱跳,她转身大步跑开。
“唉…果子还没摘完呢?”白泽兰看着渐渐远去的活蹦乱跳的身影无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