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简云溪几乎是大吼一声,推开他,“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你,你要是强迫我,我就用法律告你!”
屋子里静了那么一会儿,空气都似凝滞了,连何芷澜也愣了一会儿,扭过头看辈毓的反应。裴毓的脸在明亮的灯光下仿若雕塑,深黑的眸子里没有一点情绪,只是平静的看着简云溪。
他身上好似散发着迫人的压力,简云溪像是下意识的说道:“我……我不怕你!”
她这样说着,眼里亦然浮上一层害怕恐惧的神色,如果不是强撑着,她的双腿很可能会软下来,跪倒在地上。这样和平美好的社会,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黑暗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是家里的公主,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上的宝贝,只要她想做的,没有人会不支持不鼓励,她22年的人生一帆风顺,最大的事情也不过是头疼生病以及早些时候暗恋不得而已。
虽然在网络上,新闻上看到这样被逼卖身的可怕报道,看着人家悲惨的经历,她也会唏嘘难过一会儿,但终归不是自己的亲身经历,没一会儿也就丢开不放在心上了。
可是现在……她竟然会听到这样肮脏可怕的事情。
看着她那无助的样子,凄婉的神情,裴毓的心沉了沉,眼神更是阴沉的让人觉得周围像是结了一层冰,寒冻三尺,连何芷澜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样的裴毓她还是第一次见,她能看出他的犹豫。放在以前,他想要一个人,从来不会问你同意不同意,先上了再说。这一次,他竟然没有!
看来这个女孩子果然对他有一种吸引力。
她莫名的有些嫉妒,裴毓是她心目中的神,她倒是想伺候他,可是他从来不将她放在心上,这一次他也是好整以瑕的任她调逗,可是下了半天功夫,他仍是一副刘下惠坐怀不乱,连一点欲望都没有,恨得她牙痒痒。
也不知道是不是应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真正心是他的了,他倒不稀罕了。
裴毓的脾气她了解,越是生气的时候,越是一句话都不说,山雨欲来风满楼,他此刻极力的压着,以后爆发起来,那后果便越惨重,她已经在心里替这位有骨气的简小姐哀悼了。
不过,她那倔强的性子,她倒真是喜欢!于是便想着替她说两句好话。
“裴大总裁,简小姐好歹还是个学生,女孩子家这种事情,你就这样说出来,她自然不会一时就答应你,不管怎么样,你给她几天时间考虑考虑,就算是表白,也得等人家回复不是?”
听到她说这样的话,简云溪一时气急就回骂道:“不用你多管闲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何芷澜虽在裴毓面前没有什么尊严可讲,可她也是养尊处优惯了,什么场面没见过,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不留情面的讽刺,当时脸上就挂不住,露出看好戏的的笑容:“裴总,我想替简小姐解个围,简小姐不领情倒也算了,伶牙俐齿的,逮人就咬呢!你以后可要小心喽!”
她竟然骂自己是狗?简云溪真是快要被气疯了!她真是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两种人,一个逼良为chang,一个还理直气壮的当帮凶!
两个女人相互瞪着彼此的时候,裴毓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缓慢,带着一份凉薄:“上一次我离开酒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辞职了,很好!动作快的让我都觉得惊讶,虽然有点小惋惜,但我还是告诉自己,如果你不在我面前出现第三次,我就放过你。”
简云溪刚想放松点神经,便又听他说道:“江海学院的毕业生创业基金,我本来是亲自点名让你负责的,结果你们学院告诉我你生病了,问我能不能换人?我想看来我们是不会见面了,我也真的决定放过你了,可是你偏偏又出现了!简小姐,我只能说你的运气真的很不好,回避了那么多次,最后还是撞在了我的手里,既然老天都替我做了决定,你说我又怎么能违背呢?”
简云溪被他这么一段话说得有些头晕,这种人明明以大欺小,以权势压人,却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真是有够无耻。她只瞪着他,不说话,带着讽刺的神态,表示她的反抗。
“芷澜说得对,我原该给你时间考虑。一个星期后,我派人去接你,或者你打电话告诉我你的决定,怎么样?”
他说完递给她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私人电话,别弄丢了。”
简云溪忍住挥开他手的冲动,她要是不答应,她今晚或许都出不了这鬼地方,先出去再说,她就不相信她不同意,他还会绑架她不成。
她什么也没说,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名片,有些厌恶的说道:“裴先生,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裴毓皱了皱眉,然后开口出声:“郁瑾,让她走。”
简云溪听见门响了一声,有人推门而入,只一眼,她便知道是个很冷酷的人,再精致的面容也掩盖不了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冷寒气质,他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让人觉得跟他呆在一起,很可能会被活活冻死的。
“简云溪,我不得不提醒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有些后果,你负不起,有些人,你也惹不得。好好考虑我的话,我等着你的答复。”
简云溪走到门口的时候,裴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即使不看他,简云溪也知道他灼热的带着自信的笑容在盯着她,让她内心倍受煎熬。
脚步有些沉,短短的十几分钟像是打了一场大仗似的让她觉得疲惫不堪,她已经顾不得他的威胁了,挺了挺脊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简云溪走后,裴毓收回他停注在她身上的目光,转向芷澜,像是不经意的问她:“以她的性子,你觉得她会考虑吗?”
“不会。”何芷澜想也没想就回答,“她眼中的世界太过美好,天真的紧呢!”裴毓听完,皱了皱眉,像是在回忆某些往事。
“还没出校门的大学生吧?”何芷澜有些苦涩的说道:“这也难怪。谁没有过这样张扬放肆的青春,我曾经也不相信,也不相信……”
不相信什么,她终是喃喃的,没有说出口,裴毓似有若无的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开口:“怎么?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