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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扩大战场进军巴黎(6)

登陆日越来越近了,与苏塞克斯海岸相隔不远、延伸了几英里的那些巨型沉箱形成了一大景观。“看起来好像有人将芝加哥拿过来放到了海滩上”,皇家海军少将威廉·坦南特说。他负责指挥人工港“马尔贝利”最后完工。

这个令人眼花缭乱的“芝加哥地平线”一直困扰着坦南特少将和英国安全部队:怎样才能把这些大片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在德国人眼前“藏”起来呢?德国纳粹空军侦察机一定会把这些怪兽般的沉箱拍照的。英国南部的纳粹间谍呢?在“马尔贝利”上工作的两万劳工能保密吗?他们当中肯定有人会漏口风,特别是晚上在酒吧喝了酒管不住自己舌头的时候,很容易将秘密说出去。

为了掩盖“马尔贝利”的秘密,英国发动了假消息战役。一群秘密间谍在工人和苏塞克斯沿岸散布消息说,那些古怪的沉箱是漂浮的筒仓,里面装着粮食。拖它们过英吉利海峡是为了在登陆后帮助当地饥饿的人们。

英国绝密的“双十字委员会”也加入了这场游戏,以蒙蔽希特勒有关人造港的情况。战争初期,七个在英国被抓获的纳粹间谍被绞死,还有几个将被处死。这时托马斯·A少校,英国秘密组织M1—5的“焦油”罗伯逊,说服上级留一个活口传递假消息,这比一个死间谍对美国在战事中的帮助要大得多。

于是,在英国被捕的那些纳粹间谍没有被绞死、埋掉从而被遗忘,而是得到一次选择的机会:或者假装自己仍然是自由人,用他们的发报机给其在汉堡的上级发送假消息,或者被绞死。间谍也都不想这么年轻就死掉。

一种最普通的合作形式是“转变”了的德国间谍由“双十字委员会”的成员坐在旁边监视,开始给他们第三帝国的前主人发送有关沉箱的消息。消息经“双十字委员会”的成员仔细措辞。间谍的报告是这样的:盟军对一个大港发动正面进攻时会破坏或摧毁一些码头,沉箱是用来替代这些码头的。

“马尔贝利”人工港受到了整个欧洲的观注,柏林广播电台的“好好”爵士也进行广播宣传。“好好”爵士叫威廉·乔伊斯,出生在纽约布鲁克林。母亲是英国人,父亲是美国人。他于1921年来到英格兰,在1939年末战争爆发前不久定居柏林。

“好好”爵士深受大不列颠人的欢迎。现在他在广播:

我们清楚你们要用那些(苏塞克斯海岸的)混凝土的东西干什么。你们以为可以在进攻时把他们沉到我们的海岸上。好吧,我们会帮你们的。我们会帮你们省去麻烦。你们开始登陆时,我们就把它们沉到英吉利海峡的正中央。

德方的宣传广播让盟军领导人大为警觉。好像那些精心设计的用来掩饰“马尔贝利”真相的秘密和诡计都白费心机了。“好好”爵士的广播被大部分人理解为,希特勒和他的将军们已经推断出了进攻将不是针对一个港口,而是针对附近开阔的海滩的。

为以防万一,艾森豪威尔将军敦促华盛顿速派50艘海岸防卫警戒船,以防“马尔贝利”遇袭。

焦虑的盟军高级指挥官们急于知道德国是否已发现秘密,向“超级”和美国信号情报服务系统求助,希望找到一个答案。奇怪的是,美国信号情报服务系统的主要监听站在一个不大可能的地方——埃塞俄比亚的阿斯马拉,那儿有大约300名技术员在秘密地辛苦工作。

阿斯马拉的主要功能是窃听东京和日本驻柏林大使大岛弘治将军之间的无线电信息。因为阿道夫·希特勒和日本军阀东条英机将军在“珍珠港”事件后签署了互助和约,大岛经常得到关于德国在整个纳粹帝国的武器、经济和政治方面的简报。

大岛又矮又胖,性格外向。他在柏林通过一个高速无线电话向东京帝国总部发送最重要的消息。阿斯马拉的美国信号情报服务系统截获了大岛发往东京的报告,然后用无线电发往华盛顿特区外几英里的阿灵顿希尔的一座大厦。那儿是信号安全局所在地。拦截下来的原始材料经过信号安全局解码后,通过无线电发给了在伦敦的一个美国地下信号中心,再从这个中心秘密发布给美军及英军的官员。在伦敦,大概总共只有10个人知道情报是如何获得的。

正当全世界几千名德国间谍在疯狂搜寻关于盟军何时何地跨过海峡作战情报的时候,大岛弘治将军获准到大西洋壁垒视察,并听取了陆军元帅卡尔鲁道夫·歌德,冯·朗德斯德特(西部总司令)的详细讲解。西部总指挥部设在巴黎郊区。

朗德斯德特是个聪明的军官,在第三帝国被称为“最后的普鲁士人”。他私下里嫉恨希特勒,曾和他争论过无数次。没有几个人可以和元首争论后能活到现在。“这个‘波西米亚下士’到底对高级指挥了解多少?”陆军元帅会对自己的好友说。朗德斯德特早就认为,德国不会赢得这场战争。

在为大岛进行冗长的讲解时,朗德斯德特提及英格兰的苏塞克斯海岸有许多混凝土结构,他让为这些混凝土结构是盟军进攻时,替代被摧毁的码头。

大岛把朗德斯德特长长的摘要总结用电报发往东京。阿斯马拉的监听站截获了情报,他们很快把消息发至华盛顿的信号安全局大厦。在伦敦,英国知道他们掩盖成功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超级”特别警惕是否有任何迹象表明,陆军元帅冯·朗德斯德特因为得到“马尔贝利”的情报而集中兵力。此举将表明,他知道盟军会在开阔的海滩登陆,伦敦的保密官员意识到,朗德斯德特说苏塞克斯海岸的沉箱是用来替代摧毁的码头,可能是故意装作不知道“马尔贝利”的用途。

但是,没发现任何军队部署的大变。老迈的朗德斯德特本来几年前就该退休了,现在只是呆在巴黎郊外的总部喝喝香槟,和助手聊聊国防军中“过去的好时光”,然后等着他认为的命中注定的失败。

秘史链接:诺曼底的“百慕大之谜”

在盟军猛攻了诺曼底海滩4个星期以后,残酷的战斗在危险的沼泽中和诺曼底人称作“花草背景”的泥土灌木篱笆墙中进行。和美国人的伤亡一样可怕,德国人正经历着最为令人震惊的屠杀。

负责抵抗盟军进攻的陆军元帅艾尔温·隆美尔为避免愚蠢地牺牲德国士兵多次提醒元首,要求将他的军队撤到第一道天然防守屏障——塞纳河去。

希特勒愤怒地咆哮。

在靠近科蒙特美国第一步兵师驻防区清晨的薄雾中,战场寂静无声。突然,疲倦的德国人听到通过扩音器传出一个美国人的流利德语:美国人希望将一群德国妇女,大多数是在一周前瑟堡沦陷时被俘的护士,移交给德国人。

在德国指挥官和他的上级商议之后,他们又与隆美尔非常信任的得力助手汉斯·斯佩德尔取得联系后,这位军官命令他们接收这些护士。

双方协定从下午3点休战。美国人和德国人都一同小心翼翼地从泥土灌木篱笆墙中的洞穴里站出来。德国人惊奇地注视着三名美国军官走向道路的中间。举着一根系有一片白布长杆的人叫昆廷·罗斯福上校,他是BigRedOne(和第一师同样著名)的一名情报军官,还有弗雷德·戈尔克上校,一位战俘审讯军官。跟在他们后面的是7名德国妇女。

人员交接只用了10分钟,但此后4个多小时双方没有再次交火。此间,德国使者们秘密安排。

6名德国军官被指派把信送到战线另一方——英国的伯纳德·蒙哥马利将军手里。信中列出了在西方达成永久休战协议的条件:隆美尔把他的部队撤到第三帝国西部边界的齐格菲防线,而盟军停止对德国城市的轰炸。那么德军就可以继续同红军作战“以防止野蛮的俄罗斯入侵占德国”。

奇怪的是,一周以后在同一地区靠近瑟普特·旺兹小村的地方发生了第二次奇特的间歇。昆廷·罗斯福上校和其他两名军官挥动着一面白旗从他们的战线中走出来。

显得惊奇的一名德国中士和两名士兵从树丛中走到道路上。罗斯福告诉德国人,说他们准备再移交在瑟堡被捕的另外9名妇女,其中2名护士和7名秘书。这位德国中士感到迷惑(估计他们不知道一周以前移交7位妇女的事情),他派人去叫一位上校来,后者在几分钟就到了。他表示他将接收这些妇女。

用了不到20分钟就完成了对这些德国妇女的交接,但是同样,到交火的枪声再次响起,差不多又有4个小时。

几天后,隆美尔送给元首一份言辞激烈的报告。报告提出应与西方盟国停战。希特勒对这个率直建议大为愤怒。随后,他严厉地告诉隆美尔:“经营好你的战线,而我将运作好整个战争。”在两次令人费解的休战中——这两次休战都大大长于移交德国护士和秘书所需要的几分钟时间,隆美尔元帅是否真的和蒙哥马利将军或者其他的盟军领导人有过接触呢?有线索表明这种情况可能是事实。如果盟军只是想归还那些德国妇女,那么实现这一目标的合乎逻辑的方法应该是通过国际红十字协会,这是处理这类情形的标准程序。

这些问题永远也不会有确定的回答了。战争只留下了基于经验的推测。隆美尔元帅还没有能够为在西方实施单方面停火而与盟军谈判之前,他就在他那辆超速行驶于诺曼底道路上的指挥车遭受两架英国战斗机的射击时而身负重伤,他被撤离回到了德国。

六、扩大战果

就在美军攻占瑟堡的同时,蒙哥马利指挥英军第2集团军,于6月26日以4个师的兵力发起代号为“埃普索姆赛马场”的作战,猛攻卡昂。于当天中午攻占合克斯,并继续向前推进,但在左右两翼都受到德军党卫军第12装甲师的坚决反击,前进非常艰难。

6月27日,英军经一番苦战,击退德军的反击,占领劳良,先头部队第11装甲师控制了奥登河上的桥梁。

6月28日,英军主力渡过奥登河,建立起正面宽3,650米,纵深900米的桥头阵地。

6月29日,德军集中5个装甲师发起反击,盟军的空军乘着天气晴朗的有利条件大举出动,对德军装甲部队实施了极其猛烈的轰炸,瓦解了德军的攻势。英军第11装甲师乘机占领卡昂西南的战略要地112高地。德军深知112高地的重要价值,随即组织多次反扑,但均未得手。

6月30日,德军集中所有炮火,全力炮击112高地,在猛烈炮击下,英军难以坚守,只好放弃112高地撤到奥登河岸边。德军虽夺回了112高地。但一直在盟国空军的猛烈打击下,无法集中使用装甲部队,也就发挥不出装甲部队巨大的突击威力,一般只能使用200名步兵和15~20辆坦克组成小型战斗群进行短促出击,难以取得胜利,加上几天来坦克损失约100辆,又得不到补充,隆美尔为确保卡昂,只好放弃外围一些阵地,将全部900辆坦克中的700辆部署于卡昂近郊。盟军在占领卡卢克机场后,再无力推进,双方陷入对峙。

6月29日,隆美尔和伦德施泰特晋见希特勒,汇报了当前的战局。希特勒对此大为不满,调整了德军西线高层指挥人事,以克鲁格元帅取代伦德施泰特任西线总司令,埃伯巴赫取代冯·施韦彭格指挥西线装甲部队,并将所部改称第5坦克集团军,以党卫军上将豪瑟接替刚刚病故的多尔曼上将任第7集团军司令。

7月1日,盟军宣布“霸王”登陆作战中的海军作战即“海王”作战胜利结束。随即撤销东、西特混舰队的番号,所属舰艇一部分被调往地中海和太平洋。盟军又在诺曼底新设立两个海军基地司令部,一个在瑟堡,一个在朱诺海滩的人工港,具体负责指挥调度人员、物资的运输和卸载。

到七月初,盟军已上陆25个师,其中13个美国师,11个英国师,1个加拿大师,共100万人,56.7万吨物资,17.2万部车辆。盟军仍觉得登陆滩头太狭窄,便继续扩大登陆场。美军为保障日后能展开大规模的装甲部队,取得有利的进攻出发阵地,美军第1集团军在攻占瑟堡后马不停蹄立即挥师南下。

7月3日,盟军集中14个师的兵力,向登陆场正面德军约7个师发动猛攻。因前进的道路上是大片沼泽和诺曼底地区特有的树篱地形,易守难攻,加上天气不佳空军也无法出动,所以进展缓慢,在五天里才前进6.4公里,而伤亡高达5,000人。接下来足足经7天的浴血奋战,又付出5,000人的伤亡才推进4.8公里。伤亡如此之大,主要是前进的道路两侧都是沼泽,只能展开1个师的兵力,在遍布地雷、障碍物的道路上粉碎德军的顽抗步步推进。

7月6日,直属盟军最高司令部指挥的具有极强机动力和突击力的美军笫3集团军,在骁勇善战的巴顿率领下,踏上欧洲大陆。

7月9日,德军党卫军装甲教导师被调到维尔河地区,抗击美军的攻势,尽管该师全力奋战,仍阻止不了美军的推进。

7月11日,西线美军向诺曼底地区重要的交通枢纽圣洛发动钳形攻击,但德军依托预先构筑的工事拼死抵抗,美军的攻击未能如愿。于是美军停止攻击,整顿部队,补充弹药,准备第二轮进攻。而德军人员、装备、弹药所剩无几,又得不到补充,已是山穷水尽。在美军随后发起的第二轮进攻中终于不支,圣洛于7月18日被美军攻占。在圣洛战斗中德军在诺曼底地区重要的前线指挥第84军军长马克斯中将阵亡。美军为夺取圣洛也付出了近4万人伤亡的高昂代价。随着圣洛的失守,德军在诺曼底地区防线被盟军分割为两段,局面更为被动不利。

与此同时,东线的英军对卡昂发动第二轮攻势。7月7日,盟军出动460架次重轰炸机,对德军阵地进行密集轰炸,在40分钟里投弹达2,500吨。7月8日,英军2个师和加军1个师在海军舰炮火力支援下,向卡昂实施向心突击。不料空军的猛烈轰炸虽给德军造成了惨重伤亡,却也造成了遍地瓦砾废墟,其损坏程度甚至严重影响了己方地面部队的推进,因此英军于7月10日才占领卡昂。

在随后的一周里,盟军一边补充兵力物资,一边不断向正面德军施加压力,使其无法重新调整部署。

7月18日,为进一步将登陆场扩大到奥恩河至迪沃河之间,英军继续由卡昂向东南推进,为配合英军的进攻,盟国空军实施了更猛烈的航空火力准备,共出动1,700架次重轰炸机和400架次中轰炸机,投弹达1.2万吨,并吸取对卡昂轰炸的教训,炸弹都改用瞬发引信,以减少对道路的破坏。德军也改变战术,采取纵深梯次防御,大量使用88毫米高射炮平射坦克,并在有利地形不断组织反冲击,使英军伤亡很大,坦克损失达150辆,进攻被迫停止。

尽管英军的进攻没有取得进展,但在整个战场上,盟军已到达冈城—考蒙—圣洛—莱索—线,形成正面宽150公里,纵深15~35公里的登陆场,建立并巩固了战略性质的桥头堡。

七、负隅顽抗

冈城对于德军来说也是同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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