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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审讯技巧(二):确定反应,施加压力(3)

手可以在感到不舒服时帮忙调整状态。缠绕手指等动作说明很生气,但却不一定意味着欺骗。有一些人会习惯性地在交谈中打各种手势,不过,当他们的手势出现异常时,就可能是在说谎了。正常情况下,人们交谈时,手会放在身体的前面、靠近脸上下或作螺旋式的摆动;当人们表达困惑时,会做出耸肩的动作。如果某人偷看了你的日记又想撒谎来掩饰时,他可能一边嘀咕一边用手指向另一方向:“不在那边吗?”

手势还可以暗示出对方的真实想法,比如想让你离开或者让你停止。手指轻拂桌子或手掌的一侧拂过桌面就意味着:“谈话结束了。”如果你的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停止的标志,即使不是有意的,别人也会以为你要让他闭嘴。

腿和脚也是同样的。可以观察某人腿部在放松状态下是怎样的。一旦偏离就表明他有压力了。

最后再强调一点,更换姿势的速度能反映出情绪的变化速度,当然也可能是她的坐椅不太舒服,此时应该迅速捕捉到并判断其原因。

§§§第六节 施加压力,挖掘真相

一旦确定了对方的自然反应,比如转眼睛的方式、相关身体语言、言谈风格等,接下来就可以利用这些来施加压力了。

事实上,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经常会这样,提一些敏感的问题、冲对方怒吼等都会有这样的效果。但在这些情况下,压力通常没什么利用价值。例如,人和人之间谈话的距离因文化而异。美国人倾向于同陌生人保持较远的距离。对于比较熟悉的人,美国人则会缩短距离。当我们对某人非常熟悉时,才会允许他越过约半米的界限,并且更容易接受来自女性的靠近,而对男性可就没这么轻易了。当你侵犯了他人的私人空间,不管有意或无意,都会令对方感到不安。给对方施加压力有两个原则:

原则一:丢掉有色眼镜!你可能是视觉类型的人,所以很容易注意到对方面部和肢体的变化,但也不要忘了那些听觉和感觉上的变化。

原则二:施加压力会牵涉到情感和心智的相互作用。通常身体上的不适或侮辱性的语言会使你变得很情绪化,审问者会利用你的自然反应提出一些需要你思考的问题。这些问题带来的情绪反应将让你丧失正常的思考能力,并进而带来更大的压力。他们也可能提出一连串你并不知情的问题,由于要调用认知能力来挖掘答案,你会强烈地感觉到:缺乏信心并因此激发了情绪。同样,审问者也可以通过判断你的心智状态来了解你是否感到了压力。当然,即使不知道某人的自然反应,也可以制造很大的压力。

当你抱着获取信息的目的给别人施压时,就需要按照预先确定的方案先问一些能够让你了解对方自然反应的问题。

下面,我们来看一个专业人员是如何利用这种胁迫性来施加压力,来挖掘出真相和性格特征的例子。

保罗在一家计算机公司做客户培训工作。那家计算机公司专门为政府和大公司定制产品。保罗赢得了一个和该公司在联邦情报及安全部的客户一起做安检的工作机会。当保罗得知在那个情报部门工作能有更高的薪水时,就提出申请,希望成为那个部门的安全分析师。

在两轮严格的审查面试中,面试官使尽招数对他进行了各个水平上的测试,用各种引起压力的技巧来不断地激怒保罗的情绪。

他们明明知道保罗已获得博士学位,他的智商是毋庸置疑的,那为什么还要提一些小学生都能轻易回答的幼稚问题呢?为什么要测血压,还勒得这么紧把胳膊都弄紫了? 保罗已经老老实实地告诉他们自己从不喝酒,为什么还要一个劲儿地追问她在哪里戒掉了酗酒的毛病?为什么把保罗捆在测试仪上又迟迟不开始测试?

其中一次,以保罗忍无可忍和面试官大吵一架而告终,还有一次保罗被折腾得泣不成声。

自始至终,保罗的回答都是诚实的。显然,是否是事实并不是面试官此刻所看重的。他们已掌握了有关保罗的所有事实,他们唯一不知道的,也就是唯有这些测试才能告诉他们的是:保罗如何处理压力。更重要的是,保罗究竟能承受多大的压力。

面试官还使用了表示胁迫的外在标志,比如小而封闭的房间、把人捆在测试仪上及一系列设计好的、严重打击人的自尊和信心的问题。利用这些问题,审问员曾经迫使泰德·布迪承认了其30多宗杀人案。在不断打击他的自尊后,审问员最终逼他全盘招供,甚至连审问员还没有联系到他头上的血案,他也全部交代了。

那些面试官真的如保罗所说的采用了一些低劣的手段吗?当然不是。首先,他们很可能并没有把血压计勒得太紧,而当问题使保罗感到紧张时,血液流动加速,血管扩张使她“感觉”勒得很紧。当被问到是否饮酒时,保罗断然说自己从不饮酒。这让他们觉得保罗似乎在有意隐瞒什么。因为像“从不”或“一贯”这样绝对的字眼通常都是掩饰某些信息的表现。“我从不喝酒”也可以理解为“我过去喝酒,现在不喝了”或者“我自己不喝酒,而且讨厌喝酒的人”。

请记住:专业的审问者不会无缘无故地行事,审问者都是很好的演员,只不过他们的观众通常只有一个。我们来看两个FBI常用的练习。

确定自然反应的练习

目标:察觉现实中的压力。

步骤:

(1)问一些你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

(2)观察对方的反应。

(3)问一些需要思索或能勾起对方情绪的问题(你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答案)。

(4)观察反应;监视异常行为。如果有异常,则证明对方有压力。请注意,诸如坐立不安之类的表现并不能断定对方有了压力,只有对方在正常情况下并不这样表现时,才可以作出这样的假设。

施加压力的练习

目标:确定某人是否在隐瞒事实。

步骤:

(1)问一些你知道答案的问题来确定自然反应。

(2)触及令对方不自在的话题。

(3)观察异常行为(面部、身体、听觉、仪式等)。

(4)制造压力。

(5)进一步施压;通过特定的词语、举止和话题来加压。

(6)释放压力;回到能让对方感到轻松的词语、举止和话题上。

(7)再次施压。

在审讯中,审问者通常会重复进行步骤4~6,直到对方被问得筋疲力尽,意志崩溃,最终说出实情。同样的方式也可以用在撒谎的配偶身上。不过在商务场合,必须谨慎对待施压的使用,你当然不想让客户歇斯底里吧。当确认已经勾起了对方的情绪时,应立即转入压力释放阶段。知道了对手害怕的东西如亏损、糟糕的公共形象、产品的设计缺陷等,并知道怎样能减轻对方的痛苦,就已经足够了。如果把客户逼到忍无可忍抓狂的地步,那么就失去了合作机会,得不到订单,得不到认可,更别提长远合作了。

某些时候,你几乎可以马上判断某人是否在伪装。比如你问的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而对方不假思索就回答了,那么这种回应虽然不一定是谎言,但却通常可以视为对方刻意要隐瞒某些事实的信号。例如,你询问汽车销售员有关刚驾驶过的那款车的发动机性能是否优良,他马上说没问题。那么这就暗示着发动机性能真的有些缺陷。如果你觉得再讨论这个话题会惹得对方不愉快,那么还是换一款车好。

自然反应确定之后,就能辨别出什么样的行为、措辞和问题能击中对方的弱点。在FBI专家教授审问技巧时,经常提到下面这个类比:如果让我来攻击全副盔甲的武士,那么我会随机地发动攻击,或者观察他的防守以发现最容易被攻破的地方,一旦发现了他的弱点,我将集中全力进攻;在商场上,你既要找对对手的痛处,又要学会减轻对手痛苦的方法,也就是说,在一些情况下,你需要在减轻对方的痛苦之前稍微加重对方的痛苦。对这两种方法的深刻理解和娴熟运用是在商务活动中赢得优势的关键。

在审问学校,学员会做这样一个练习:向墙上扔东西,然后看看什么东西会粘在上面。投掷是建立在对这些物体一无所知和概率论基础上进行的。通过对如何确定自然反应的学习,可以更明确地找到应该提出什么样问题的方法。审问技巧的使用依赖于学员本人良好的信息分析能力和直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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