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干任何事总是狠不下决心而犹豫不绝呢!
我为杏儿的回心转意喜气扬扬,我一改多日来的颓唐,笑容平添在许久没笑意的脸上,我甚至哼起了多日来没哼过的乡下小调,父亲母亲都惊讶了,象看陌生人样的看着我,我自顾自的忙,毫不在乎他们的表情,我酝酿着该怎么跟梅说,怎么跟她家人交代,这次我得想得更周到点,绝不能在出现任何差错。
二十二的早晨我正准备去梅子家,她却先来我家了,一头乌黑的头发肩头并齐,身材稍许点肥,如婴儿般的那种,脸蛋很清秀,镶嵌着小小的一对酒窝儿,眼睛很深邃得稍凹下去,伴着长长的睫毛很是好看,衣服穿得很朴素,却很干净,搭配着一双洁白的平底运动鞋,甚是好看。我木然地看着她,她冲我腼腆地笑了笑,父亲母亲却是高兴得不得了,象宝贝似的接待着,我故意显得很冷淡,不拿正眼瞧她,梅子很尴尬。父亲让我陪她,我没好语气得说:没空,今天约了同学了,这么大人了还要人陪啊。父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母亲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
我才不管呢,我得冷落她,我想,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我得让她知道我一点都不喜欢她,让她知道她是个不受欢迎的人,我走了出去,我想凉她一天,晚上我才回来,她就会知趣了,明天我在去她家说分手的事,她肯定会知难而退的。
我在外面瞎混了一天,无所事事,一天的时间是那么的的漫长,好不容易熬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才回去,令我很吃惊的是梅还没走,固执地留在我家,见我回来,她朝我笑了笑,没言语,我没回她的笑,脸上很严肃着表情问:你怎么还不回去啊,真把这当家了吗?
是你妈不让我走,他们说你吃中午饭就回来的,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呢?梅子问。
关你什么事啊,我什么时候回来要跟你说吗?真是的,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我拉着梅的手往房间走,梅的手好柔软,细细的没一点粗糙感。
梅被我这样的举动给怔住了,她想挣我的手,但力气显然没我的大。
到了房间,我砰得关上门,梅被我关门的响声吓了一颤,我没在意她的颤抖,直截了当地说:我不喜欢你,你知道吗?
啊!梅应,表情惊讶,头抬了抬。
我喜欢的不是你,我喜欢别人呢,我们分手好了。我说,毫不保留地亮了我的思想,其实我一整天都在想我的计划,一回来我就斩钉截铁地实施了。
那,那,那为什么?那你怎么不跟我家人说。梅说得断断续续,她万万没料到我会跟她说分手。
我正准备今天去呢,你却来了,来了正好,我跟你先说了,你答应就好了。我说。
那你初八之前怎么不说,现在才说,亲都定了,你叫我怎么答应你。梅子说,头低了下来。
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爸非要我答应,他给我作的主,我们一面都没看过呢,你怎么也答应了啊!我问,同时想知道她怎么也那么轻率。
怎么没见过,去年在张院那弯角,你差点还撞上我了呢。梅子说,勾起了我的回忆。
是啊,那次真差点撞上了,我还懊悔怎么不快点呢,要是撞上多好啊!当时我真有这样的想法。
那是你啊,我怎么一点都没注意到是你啊。
可我注意到你了,那时候你还笑呢,那么调皮的样子,我堂姐还说你真帅气的。梅子说,眼睛向我看了一眼。
那就算看见,那也就是匆匆的一面啊,你那就答应了,你是不是太草率了。
那你不也草率吗?你怎么还说我。梅子反问我。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是我爸逼我的,你又没人逼你,你起什么哄啊。我有点不讲理得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随他们,他们也没问我答应不答应呢。
你不答应他们怎么说初八定亲呢?我问。
他们说初八定的,就问了我一句,我没回话,他们就当我答应了,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啊,你拖什么泥。我急道。
其实我挺喜欢你,就是心理感觉对你很好的那种。梅说,我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这样啊,就算你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你呢,我们还是分手好了,你要是觉得没面子,就回去说不喜欢我好了,这样你的面子好下点。我替她出主意。
面子,都不是主要的,只是..。。只是我梅子拖了好长硬是没说出来。
你,你怎么了?说啊,怎么那么婆婆妈妈的啊。我很不耐烦她的样子说。
我,我真的很,我真是笨。梅还是没说完,但眼泪却掉了下来,她强迫自己别哭出声来,但没用,哽咽着声音也轻微地散了出来。
你说呀,哭什么啊。我真想吼出来,我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问。
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梅说着转身扑在,拼命地将被子赌住嘴,可声音还是比先前大了许多。
我呆滞着,同时也吓坏了,忙走过去劝,你别哭了好不好,我妈他们就在下面,要是听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我说完就想到,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梅并没将声音压制下去,可能也压制不下去,情不自禁。
我不说好了,你别哭了好吗,我不说了,真的不说了,你就当我没说好了,求你别哭了好吗?我的确慌张极了,象哄小孩子似的哄,一时间忘了主要的话题,只要她不哭就好了。我万没想到她会哭出那么大声音来,先前的计划中可没想到她哭那么大声音的。
梅猛得扑在我怀里。轻轻地哽咽着,我刹那间在脑中闪出一到闪电,手就自然而然地将梅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青春气息,双手在她背上来回抚摩着,梅的主动令我醉醉欲仙,短时间将杏儿的事情忘却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就如在生病的时候我会说生病是如何如何痛苦,可病好了我同时就将生病的痛苦忘记得一干二净,我是青春焕发的,有着春春期的无情骚动,那梦-遗时的无比伦比的快乐实在该证实一下,我轻轻将梅放在床上,俯身吻她的嘴唇,双手很自然地去抚摩她的胸,看来梅比我主动却又理智得多,她用手紧张地挡着我的手,嘴唇也紧紧得闭合着,任由那四排牙齿击得咯咯的响,她知道,一旦松开嘴唇,防线并很难守住。
许久我的精神松弛了些,一松弛,我就立即想起来,天啊!我在做什么?我用巴掌狠狠地煽了自己一下,后悔无情绪地坐在床沿上。
对不起,你看我,我在做什么啊?我象是道歉更象是自责一样。
不是你的错,要不,要不我们分手好了。梅子眼里洵着泪水,大度地说。
我没回话,悻悻地走了出去,留下她一个人躺在,我想我得清醒清醒自己。
你在做什么?我在心里默默地咒骂自己,可脑中却时时印着梅的影子,为什么杏儿不这样呢,我究竟喜欢什么样性格的。但这种思想一跃起,我就拼命地将它推开,我是喜欢杏儿的,那才叫爱!是真真的毫无邪念的,至于梅这种,仅仅只是一时冲动罢了,她的哭泣不正是在迷惑我吗,那扑过来抱着我的动作,难到不是将我的邪欲给引起来吗,你该好好注意,好好注意她的举动,这些事背后说不定隐藏着什么。
自从和杏儿见面以后,我的心情好到了极至,我又回到我原先喜欢吹牛喜欢管闲事的生活上。我也一直在物色礼物送给杏儿,让我感到头痛的是小集镇太小了,东西也单调得没有什么价值可言,去挑选了好几回,也只有影集让我稍稍看得起眼,无奈我只得花了十块钱买了小镇上最好的影集了,那影集有杂志那般大,封面印着城堡似的居民物景,我又买了十几张明信片,尽是些花儿,鱼儿,鸟儿之类的,很是好看,明信片大了点,放不进影集,我花了一晚的功夫将明信片裁小了点,又写上一些名人名言和自己极兴所至的一些爱情絮语,办完后,我的精神达到了空前的高涨,仿佛将杏儿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