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一直在你身边3
惜姑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出院，左边站着寓灵，右边站着心彩。
阳光下，她们的脸上都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回到家里，寓灵弄了一桌子的菜，她们两个使劲地夹菜到惜姑的碗里。
谁也没有提宋亮的事。
只是第二天清晨，心彩看到惜姑的房间空无一人，她突然觉得，那个画面又一次回来了，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看月亮的景象在她脑海里放映。
中午时惜姑回到家，神情冷漠，心彩坐在房间里角落，她扬起头，那个画面又活生生的被一场大雨浇灭了。
“见到爸了？”
“嗯”
“说什么了吗？”
“没有！”
说完心彩起身，拿起床头那只MP3
这是她们所有的对话，她不再强迫母亲去爱父亲，她只要自己爱就够了。
不知何时，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梦里，一直出现赵凭的影子……
“四儿！”
一声轻呼，心彩从梦中惊醒。
眼前瞬间出现两张脸，赵凭和梦里一样，对着自己笑着，她突然无法辨别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心彩，你醒了，出来吃饭，尝尝我的手艺！”赵凭一脸讨好的去拉心彩的手。
“走开，”
心彩冷冰冰地拍开他的手，把脸扭到一边去。
赵凭和惜姑面面相觑。接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便退了出去。
“请你离开我的家门，我们家不欢迎你，赵教授！”心彩手指向门口的地方，一脸愤怒。不知是为父亲抱不平还是威胁给母亲看。
空气静止，请也没有说话。
轻轻的，赵凭从凳子上拿起外套，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刚刚去见过我爸爸，为什么要和他纠缠不清？”
心彩的声音带着指责。
“我已经和你爸爸离婚了，赵凭也已经离婚了，我们的心从来都没变过，我们……”
“没变过？？没变过你们当初为什么不在一起？”
心彩吼了起来。
“是因为你爸爸，当时他们家有钱，在那个年代，谁家有钱谁当王，他看上哪个姑娘，就必须得到，他威胁你外婆，又送重礼，最后我不得不妥协，而提出与赵凭分手，是他活活拆散我们……”
心彩愣住，一幕幕宋亮殴打惜姑的画面在脑子里翻江倒海。
“你总是觉得我对不起他，可他呢？他对得起我吗？他对得起我和我们的两个女儿吗？和他结婚以来他从来没好好的对过我，没好好的对过那个家！”
惜姑一边说着一边抹着泪水，她一直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可经云淡风轻。却在这一刻眼泪决提。
心彩顿时愣住了，她轻轻地走上前去，紧紧地搂住母亲，看到母亲的眼泪她心疼的直恨自己。
惜姑缓缓地推开女儿的双手，眼泪顿时凝结在眼眶。
“四儿，我对不起你爸爸，我这辈子都不请求他原谅！”
心彩似懂非懂地听着，看着母亲落莫悲伤的背影。她忽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她拉上房门，抬起眼，一缕阳光将她的眼刺激的无法睁开！渐渐的眼前忽然阴暗了下来，心彩睁开微闭着的双眼，赵凭的脸出现在她的眼眸。
“你怎么没走？”她她神色依然冷冰冰，不明为何，只要面对眼前这个人，她总是有怒火！
“四儿……”赵凭缓缓开口，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你叫我四儿？赵教授！你还是叫我周心彩吧，那样我会觉得很别扭和奇怪！”心彩将脸转过去，不再看他的脸。
“真的很对不起心彩！”赵凭脸上的表情纠结得扭曲。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只请你以后不要往我家里来！我们家不欢迎你！”
心彩急急说完正欲离开，却被赵凭一把抓住！
“如果我是你爸爸呢？”
声音随风吹过心彩的耳朵，她愣了半响。
忽然，冷笑，用蔑视的口吻和眼神，就这么盯着他。
“你是我爸爸？那我就从这里撞过去！”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颗树。
“我是说……如果我当你爸爸！”
“不可能！你充其量就是我妈妈的初恋情人，与我无关，你妄想！”
心彩低吼起来，嘴角抖动！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袭击着她全身的血液。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洙。
随着赵凭的喊叫，她匆匆地消失在他的视线。
她沿着公路一直跑，好似这条没有尽头般。不知不觉，她在英志的楼下停住了脚步，她停下，走到楼梯，她抬头看了看楼上，却没有上前！就这样蹲在楼梯口。
她赌，英志会出来，然后对她说：怎么了？累了吗？那我们去那个叫作大草原的地方吧！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走过，热辣的阳光变成了黄灿灿的夕阳，渐渐的，那一抹灿黄灿黄的光也随之消失。
心彩盯着那个楼道，许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她呆呆的，一丝丝失望闪过她的眼睛。
可是因为不甘，她还是斜着脑袋瓜子望着。
终于在一阵冷风吹来之时，她起身了，一个踉跄，她差点摔了下去，双脚麻木的几乎不能走路了。手表上的时针指在零点零一分。微微的蓝光，像一点一点的希望。
“唉……”她轻叹。
迈开沉重的步伐。
“像个石头一样，等多久了？”
声音从身后响起，心彩激动、委屈、竟然忘记回头，一直立在那里。
“傻瓜？是我的傻瓜周心彩吗？”英志好听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双手插在裤袋子里。一脸心疼地冲着心彩的背影叫道。
再也忍不住，好像已经落下去的太阳又再次升起，黎明提前来临！
她回头，冲了上去，紧紧地抱住那个身体，生怕丢失般的用力。
她在他肩头抽泣着，好想将所有所有的委屈全部化作眼泪流出来！
“怎么了？累了吗？那我们离开这里！”
这些就好像她的止痛剂，她抬起满脸泪水的脸。冲英志像太阳花一样笑着。
“真的？”
“真的！”
心彩调皮地伸出手指，英志双手握住“心彩所有的愿望都在英志的手心里，英志会用整个生命去实现！”
“不许用生命，我只要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
夜色里，心彩趴在英志的背上呀语着睡着了，英志背着这个令人心疼的女孩！感受着这片刻的温暖和宁静。
他的心在此刻也得到了释放！
到达心彩家门口的时候，惜姑正和赵凭在吵着什么。
“你不用着急，她可能去了英志那里，我记得英志这孩子从初中一直到现在都在暗地里关心着心彩，心彩也喜欢他……”
“就算去了，现在也该回来了，都这么晚了，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
“我跟她说实话了，不过她不信，她不信我是她亲爸爸！再说我也没脸当她爸爸！”
心彩睁开双眼，就在一瞬间，她惊醒，因为那句话惊醒。
“放我下来！”
英志轻轻地将背上的心彩放下。他的心也咚了一下。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门是被她用脚踢开的。
“心彩？你回来了，你上哪儿去了！”惜姑看着脸色铁青的心彩中踹门而入，气冲冲地指着赵凭，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让你再说一遍！”
她大吼！脸色铁青。
“你冷静点心彩！”英志轻声安慰着。
“四儿，当年，你妈妈和你爸爸在山上干活的时候打了起来，你爸爸把你妈妈打着一身是伤便自己走了，你妈妈一气之下跑下了县城，找到了我，可和我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她还是放心不下你的三个姐姐，便回去了，然后，便生了下你……”
赵凭带着丝丝怒气开头，却低声下气的结尾！
心彩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英志紧紧扶住她将要倒下的身体。
“你说什么？你胡说！”
心彩大吼，她简直不也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惜姑走上前去，想要抓住全身颤抖的女儿的手。
“这是真的吗？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怎么会是他的女儿？我是爸爸最疼爱的女儿，怎么会是赵凭的女儿……我……”
她越说越乱，连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宋亮独爱你！比自己亲生的三个女儿还要爱，但他不知道你不是他女儿！”
“你瞒了所有人？”
心彩无法相信地摇着头。
“对，所有人，我背着这个密秘十几年了，终于在前几天告诉了赵凭，我背着实在是太累了！是我对不起宋亮！”
赵凭轻轻地拍着惜姑的背，柔声安慰着。
心彩不知该如何接受，只是脸上褐去了激动和愤怒，她静悄悄地走进里屋，任谁也叫不应。
坐在床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用两只手掌撑住额头，任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
她想起了宋亮，那个一辈子都想念着自己的“父亲”那个爱了一辈子情敌女儿的男人。
她哭得无力，无声地抽泣着，为宋亮，此刻只为宋亮！
“心彩！”
英志站在门口，黑黑的房间里没有亮灯，他忍了很久，他不想打扰她，可她抽泣一声，他的心就钻痛一下！
“我没事！”心彩抬起泪眼，冲英志挤出一抹泪流满面的笑。
“我看着你睡，睡着了，我就走！”
英志走上前，扶着心彩躺下，窗外洒进来一缕淡淡的月光。照射在英志的侧脸上，俊逸的脸上满是心疼。
当月光悄悄爬上窗台时，心彩睁开红肿的双眼，英志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微闭着双眼。
“学长……”
她挣扎起身，英志像触电般一惊，紧紧地扯过她的手，由于用力过度，一把将心彩扯到自己跟前，他们的吻在晨曦下碰撞到一起，一抹红晕洒在心彩的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才褐去。
“那个……学长，我想去看看我爸爸！”
“好啊，我陪你去！”
对话突然变得扭扭捏捏起来，心彩支支吾吾的，一边扯着被单。
英志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一阵窃笑。
“笑我？我眼睛都还是肿的，你还笑我？”
“对啊，心彩傻瓜昨晚哭了一夜！”
心彩低下头去，她一直在做梦，梦见宋亮在下着大雨的夜里嘶吼……
她心疼地追上去，却只能追着他的背影跑……
外面的阳光渐渐热烈起来，扰乱着她的思绪。
走到半路上，英志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喂”
“志儿，回家吃个饭，你小姨今天出院了！”
“哦……好吧！”
挂断电话，英志不知该如何开口。
“连美阿姨出院了？我去看她可以吗？”心彩试着问了问一旁发愣的英志。
“应该没问题，她精神好多了！”英志紧紧地抓住心彩的手，努了努嘴笑着说。
连美的精神确实是好多了，她一个劲地说笑着，每盘菜都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直到看到英志牵着心彩的手站到她面前。
她突然将筷子放下，转身离去。
“连美阿姨……”心彩轻轻地叫着。
连美回头，看没看心彩，而是一冷漠视地把目光转向窗外。
“英志，我真的不想看到她，小姨会跟你们住一辈子，如果周心彩也和我们住一起，小姨就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她冷冰冰的话语令英志眉头一拧。抓着心彩手的力度加大了些。
“连美阿姨，我和学长是真心相爱的，你爱过，你也知道这种感觉，我会为我爸爸赎罪的，何况他现在也在赎罪……”心彩向前踏了一小步，又被英志紧紧地拉了回来，他怕暴风雨再次来临，无论是小姨还是心彩，不可以再受伤害！
“你不要说了，你知道你深爱的人离开你去另外一个世界是什么感觉吗？你不明白，永远也不会明白！我们就要结婚了，我们共同完成了我们的愿望，他却在结婚头一天被你父亲杀害。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连美的声音由平静转为激动。食指指着心彩，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英自浩夫妇双手挥了挥，示意英志带着心彩走。
英志拉了拉心彩的手，准备离去，心彩却固执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连美阿姨，我父亲现在也很后诲，他当时不是故意的……”
“不要说了，不是故意的？杀完人才说不是故意的有用吗？我告诉你，他就是从牢里出来了我一样还要起诉他……”
连美激动地挥动着双手，令英自浩夫妇抓也抓不住。
心彩彻底挣开英志的手，走上前去，盯着连美，誓死如归的神情。
“学长、阿姨、伯父，我想跟连美阿姨单独谈一会，可以吗？”
她转头看向他们，脸上的笑很绝决，英志不禁有种不祥的预感。
“心彩……”他轻叫。
“我没事，我不会刺激连美阿姨，我们只是单独聊聊！”心彩微笑着，深深地英自浩夫妇鞠了个躬。
“那好！你们一定好好聊，”英自浩止住将要说话的英志和王琴诗，悄悄的退到里面的卧室。
“连美阿姨，你知道吗？那所孤儿园就像是你和康铭叔叔爱的结晶，而那里，那颗榕树，也就像我跟学长的爱的结晶，还记得小王子吗？那时候的小四儿跟小王子有个约定，就是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心彩面带微笑，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
“你跟我说这些只会平添我的痛苦，我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他！”
连美明显有些动摇的脸上，却倔强得说出这些话。
“我真想要他死，一命抵一命！”她说得咬牙切齿！
“好！如果真是那样，我说什么都于事无补！那我就一命抵一命，换你和学长他们全家的和谐，换你对我父亲的原谅，换你走出这么多年来的阴影里……”
心彩说完，看着连美，没有愤恨，没有哭泣，还是一脸倘然。
她静静的走出去，静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以至于连美还沉浸于恍惚中没有发觉她的离开。
走出大厅，她狂奔起来，风、疯狂的吹乱她的发，她耳边、眼前都是和英志一起的美好瞬间，她闭上眼睛，她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