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亲了亲沈离岸的脸庞,让沈离岸不自觉得收紧了下抱着苏清歌的手臂。
这个时候,马车停下来,这是一个小村庄,大家都拿出来干粮吃。
一听开饭了,大胡子也醒来了,从马车上跳下来,接过士兵递过来的干粮。
眼前的干粮虽然有些难以下咽,苏清歌和沈离岸却吃的很香甜。
“你们尝尝这个吧。”前面后脸的马车夫黝黑的一只手拿着一物递过来。
看到那手,两个人马上就没了食欲,再看那手上之物,竟然是只青蛙模样的东西。
“这个是烤熟的牛蛙,很香的,千万别让大胡子看到。”
红脸的马车夫嘴里嚼着,苏清歌看着一只蛙腿在他嘴里忽隐忽现的。
红脸马车夫催促着,苏清歌一把将那只烤得硬硬的牛蛙,拿过来。
两个人一起细细地查看起来,牛蛙被烤成金黄色,近看不错的样子。
但是想起红脸马车夫的那只手曾经拿过,苏清歌还真没胆量吃。
“你吃吧。”
苏清歌将金黄色的牛蛙凑到沈离岸的嘴巴边。
“不,不。”
沈离岸躲闪着,但是两只手却不肯放掉苏清歌的身体。
“吃一口吗。”
苏清歌没有放弃,将金黄色的牛蛙顶在沈离岸的嘴边。
沈离岸不肯就范,还在垂死挣扎。
“就吃一小口,行吧。”
苏清歌再次可怜兮兮望向沈离岸,目光中满是乞求。
沈离岸只好张口咬了一小块,这牛蛙被烤得很硬,咬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响。
苏清歌大眼睛盯着沈离岸的嘴巴蠕动,上下跳动。
“怎么样?好吃吗?”
并且不停地问沈离岸的味道。
“好香啊。”
沈离岸舒畅地大叫一声,引得周围的人目光转了过来。
大胡子小声嘟囔道:“这干粮都快发霉了,好吃个屁。”
前面的马车夫紧张地转过头来,低声地责备道:“我的大王爷,你小声些啊,要是让大胡子知道了,我带的这些好吃的都得让他抢了去。”
“大胡子!大胡子!”
苏清歌叫了起来,吃过饭后,精神头也有了。
“什么事?”
大胡子颠颠地跑来,看向囚笼里的两个关乎他前途命运的高贵囚犯。
“你去打点水来,要刚刚烫手的水。我要和王爷洗漱。”
苏清歌正色盯着大胡子的眼睛道。
大胡子听了,心里大骂,老子都一个月不洗一回脸的。
现在却要给你们打洗脸水,到底那个是囚犯?
又转念一想,这两个人关乎自己的前途命运。
这女子的武功不弱,两个人杀不得惹不得。
平安送到京城,自己就升官发财,忍一时风平浪静,不就打盆水吗?
想罢,转身颠颠地跑进村民家中。
引来一阵鸡飞狗叫的,半晌,大胡子端来一盆热乎乎的洗脸水。
苏清歌先将自己的脸洗净后,又让大胡子换水,认真地帮沈离岸的脸也洗干净。
将两个人头发都梳光光,将衣服上的尘土和落叶都打扫干净。
顺便将红脸马车夫后背的一条正往上爬的大蜈蚣捉住,扔下车。
但是来了一阵风,蜈蚣在空中挣扎了下,落在正往前走的大胡子头顶发髻上。
大胡子浑然不觉,正想着前面那家就是李三子相好的夏风佳的家,要送些什么东西呢。
两个人站起来,苏清歌的手牵住沈离岸的手,荡啊荡的个不停,并且不时围着沈离岸转了一圈。
“小岸哎。”
苏清歌突然叫了起来,沈离岸正望着对面山上翠绿的树林,纳闷地环顾左右,没见到什么人。
“小岸唉!”
苏清歌又唤了一声,并且将拉着沈离岸的手使劲地摇晃了一下。
“你在喊谁啊?”
沈离岸奇怪地问道。
“你啊,以后臣妾就管你叫小岸了,天天总喊王爷,王爷都将你叫老了。”
沈离岸听此笑道:“我说最近总是走不动,跑不动,走路还摔跤,原来让你叫的呀。”
“那你答应一声,臣妾喊小岸,你可得答应啊。”
“呃......”
“小岸。”
“唉。”
“小岸。”
“唉。”
连叫了十多遍,苏清歌就觉得小岸不好听了,换做小离,叫了几声,又觉得小离太不吉利。
最后换成小七,说是七王爷吗。
但是叫了几声,觉得太不庄重了,让苏清歌颇为苦恼。
最后还是换成了小岸,不好听就不好听吧,叫着顺口就行。
东齐王朝的七王爷在风中凌乱着。
马车又开始前行了,两个人都坐了上来,苏清歌还是熟门熟路地钻进沈离岸的怀里面。
“如果有来生,我还当你的王妃,你还当我的小岸,行吗。”
苏清歌伸出一只食指调皮地点着沈离岸的下颌,一笔一画地划着字。
沈离岸感觉到她在划着自己的名字,沈离岸三个字,虽然划在自己的下颌上。
但是仿佛又是在她自己的心上,在苏清歌的心上划。
她怕她忘记了自己,将他的名字,沈离岸三个字画在心上。
京城越来越近,阿瑟王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将军,面对自己的对手从来没手下留情过。
所以,两个人耳边都仿佛听到了阿瑟王子的愤怒的吼声,也许两个人死得更惨。
古月王朝处死人有很多花样,车裂,兽咬,石刑,凌迟,炮烙。
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刑罚,都是让人慢慢地受尽痛苦再死去。
但是想到现在还能在一起,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和体温,看着对方深情的眼睛,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马车路过一片树林,刮下一堆树枝,两个人一下子就被树枝给埋了起来。
苏清歌将覆盖在沈离岸身上的树叶都掸掉,但是最后却看着沈离岸手里拿着一朵美丽的粉红色山茶花,望着自己在笑。
山茶花的花蕊在风中颤抖着,仿佛随时就四分五裂的样子。
它来自何方,经历了什么,这里并没有看到山茶树。
将粉红色的山茶花抢在手中,苏清歌的动作无比嚣张,完全就没将这个东齐王朝的风流七王爷放在眼里。
“呃......,我......”
王爷欲言又止,只是微笑地望着自己的宠爱的无法无天的妃子。
苏清歌将山茶花放在鼻子跟前,细细闻了一下,有股淡淡的清香味。
好看的花朵,但是马上就会凋零了。
最后美丽要留给谁呢,留给爱它的人吗?
但是小小的花儿,它自己怎么才能找到那个真爱她的人呢,并且在生命的最后时刻。
自己就仿佛是这花儿,前世所爱非人,自己将生命都献了出去,还以为能换来那人的爱怜。
但是她最后的时刻却唤醒了仇恨,无尽的仇恨。
见苏清歌拿着小小的山茶花,在发呆,脸上露出了忧伤。
沈离岸有些不忍,轻声说道:
“爱妃,小岸本想给爱妃插在头上的。”
苏清歌抬头一愣,看见沈离岸手指了指她手里的山茶花,又指了指她的头。
沈离岸的脸上满是关切,让苏清歌心中一暖。
“小岸啊,给爱妃带花。”
苏清歌将手上的花递还给沈离岸。
沈离岸接过花来,将花插在苏清歌的耳朵上面。
“好了,小岸为爱妃带上花了。”
沈离岸脸带笑容,这花带上苏清歌的头上。
他仿佛看到那鲜艳的花朵微笑了,仿佛她找到她的归宿,找着最喜爱它的人一般。
听说花已经带好了,苏清歌马上站了起来。
她站在沈离岸面前,在摇晃的马车上摇曳着,笑得如花朵开放般道:
“小岸,爱妃美吗?”
一阵风来,过岭只闻千树吼,入林但见万竿摇。
沈离岸眼见苏清歌头上的小山茶花被狂风吹走,眨眼落在车后,被马蹄踏进泥土之中。
“呃......,很美,爱妃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这个时候,扭头过来躲避狂风的红脸的马车夫叫道:“花飞走了!花飞走了!”
苏清歌一愣,急忙伸手往头上一探,发现头上戴的花真的被吹走了。
于是懊恼地钻进沈离岸的怀里,但是她又抬起头问道:“风将花吹走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刚才问你美不美,你不带花也是最美的。”
沈离岸又将苏清歌紧紧地搂进怀中,亲吻下她的额头。
苏清歌轻声地嘟囔道:“我的花没了,花没了。”
听到苏清歌哀伤的声音,沈离岸有些不忍,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的发髻。
“爱妃与小岸对诗如何,看前面大好景色。”
苏清歌从沈离岸的肩头望向前方,刚才山穷山尽,但是上到一个高坡,柳暗花明又一城。
这是一座小城,有水环绕,河岸边翠绿柳条在风中舞动。
城中重廊复殿,炊烟袅袅。
“小岸带个头,翠色连荒岸。”
沈离岸别扭地回过头,暗喜来到一座漂亮的小城,让苏清歌一时分了心。
“烟姿入远楼。”
苏清歌望着岸边上一处二层楼上的金字招牌:海江楼。
马车踏上吊桥,影子投射到河水上,不停地跳动。
“影铺春水面。”
沈离岸轻轻吟道。
对岸有几个人在钓鱼,一位白发老翁头上挂着粉色的花朵,让苏清歌眼前一亮。
“花落钓人头。”
另外一个黑胡子的老者站起,将装着几条鱼的鱼篓轻轻地放回河中。
“根老藏鱼窟。”
沈离岸见此轻吟。
河上有船,正好一位渔人将一艘小船系在一棵河边的柳树上。
“枝底系客舟。”
苏清歌也借景诉请。
进到城里,桃花柳绿装扮成的小城仿佛一位未出阁的少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