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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附录二唐顺之文献系年(2)

本集卷五《寄黎知州》及卷十四《吏部郎中林东城墓志铭》。墓志铭云:“嘉靖辛丑十一月二十日,以吏部文选司郎中卒于京师。不能葬,郡守朱君州守黎君赙之钱以葬,而黎君又使君之友陆位等状君之行来请铭。”按:葬在次年壬寅,故编于此。

本集卷五《答屠渐山谕德》。信中说:“九峰先生既无以测知精神意向所在,而欲为之叙论,若深言之则近于谀墓之嫌。”辞谢九峰先生祠堂文字。考屠应竣《伯兄九峰兄行状》,九峰先生屠应埙去世于嘉靖二十年三月。信中提及:“向尝托南江道此意,而兄不能来,仆又不能往。奈何!今蹉跎又经岁矣。”按,屠应竣,浙江平湖人,嘉靖十八年任谕德,罢归。嘉靖二十年春王慎中罢官,与唐顺之会于毗陵后,回福建,当途经平湖。这是王慎中为唐顺之代言的唯一时机。因而,此信当作于屠应埙去世与王慎中归闽之次年,故系于嘉靖二十一年。

本集卷七《与莫子良主事》。莫子良,名如忠。嘉靖十四年从学于唐顺之,嘉靖十七年进士,授主事,嘉靖二十五年以后升员外郎、郎中。书中提到:“富生远来,愧无以教之。”考唐顺之《答屠渐山谕德》:“夏间,富生于德来学。”据莫如忠《春山富公行状》,富生于德者,莫如忠之妻弟,而屠应竣之女适富生之兄富于文也。信中又提及“闰月准望一来”。按:嘉靖二十一年闰五月。且当与前书作于同时,故系于其后。

本集卷九《答夏桂州相公》。信中说:“伏惟明公去相之微意,所以励为可夺之节,立天下廉耻之坊,而有裨于圣明之治者,盖亦多矣。”按:夏言罢相有两次,嘉靖二十一年六月,与严嵩争权,夏言倨傲,严嵩善谀,故罢相。嘉靖二十七年因议复河套罢相,十月被杀。唐顺之称夏言节义廉耻之微意,当是第一次罢相后所作。此信无锡本未收,大约无锡本刊行正值夏言被杀时,故不收录。

本集卷九《答舒云川巡按》。信中说:“辱赐牌坊价五十金,再拜感激,益不自堪。曩时徐郭诸公按于兹土,亦尝以此惠见及仆,时尚蒙恩在致仕之后,然于诸公之惠亦未之敢当也,今为编氓,则又异矣。”盖辞谢舒云川牌坊与荐举事也。前家居日致仕,后家居日编氓,故缀于此。《唐荆川顺之言行录》载舒云川荐章云:“学以圣贤为师道,以经济自任,立朝著蹇谔正直之气,居乡有廉靖无求之节,乾坤不可无此正气,朝廷不可无此正人。”

本集卷九《答贾太守书》。信中说:“自屏居以来,四方知旧绝不敢通书。”又曰:“弟自己丑登第,至今十余年。”按:此书当作于后家居时。至此年约十三四年,暂缀于此。

本集卷九《与王北涯郡守》及《与郑户部》。论变产之说,前信云:“林镇江先生亦好古君子也。变产之说执事幸不见谓迂阔,则可与林镇江共论之。”则此信当作于王北涯知苏州、林巽峰知镇江时,唐顺之《甫田林氏先墓表》:“(林)华自壬辰登弟至于今十有四年。华之请余文也,盖在镇江之二年,余诺之而未有以应也。后二年御史奏华激变事,被逮京师,华以书别余曰:苟君不遗余先人而终赐之,华即死暝也。故特为纪之,以著于世。”以此推算.林华任镇江约在嘉靖二十一年至二十四五年间。又《与王北涯郡守》曰:“欲观西原公所著甚勤,便中幸速之。”薛蕙逝于辛丑年,唐顺之为之作墓志铭并曾与王北涯论薛蕙遗稿事。故依据林华任镇江知府时间,系于薛蕙去世之后的一年。

本集卷九《答王北涯郡守论均徭》。盖因与王北涯诸书俱未提及江南旱情,大约做于时旱灾未起时。

本集卷十六《华三山墓表》。表云:“嘉靖壬寅四月十日,翁以病卒,于是副使来请余表之墓。”

嘉靖二十二年癸卯(1543),三十七岁。

罗念庵始闻双江归寂之学。罗洪先《困辨录序》:“往岁癸卯,洪先与洛村黄君闻先生言必主于寂,心亦疑之。”

本集卷五《答张甬川尚书》。信中说:“承示欲修饬武备,此名公为国家之深虑也。”按:张邦奇嘉靖二十一年任南京吏部尚书,二十二年转兵部尚书,二十三年十一月卒。参见严嵩所作神道碑。故此信在二十二三年间。又《明唐荆川先生年谱》编于二十二年。

本集卷六《答王北涯苏州》第三书。信中说:“去年失一泾野,今年失一庄渠。”按:李开先《泾野吕亚卿传》:“(吕柟)以壬寅六月左臂痈发,坐卧北泉精舍,至七月一日卒。”故系于此。

本集卷八《答曾石塘总制》。信中说:“近事内则闱中之变,外则夷狄之患,推之天下事,其隐忧者多矣。侧闻去年虏骑入上党,齐鲁之民奔走逃匿,赖吾兄百方镇定,始安堵如故。”按:《明史·世宗纪》:二十一年秋七月己未,俺答寇潞安,掠沁、汾、襄垣、长子,参将张世忠战死。冬十月,宫人谋逆伏诛,磔端妃曹氏、宁嫔王氏于市。闱中之变或指宫人谋逆事;夷狄之患指虏骑寇太原潞安事。潞安者,古上党郡也。故系于嘉靖二十二年。

本集卷八《与河南李中丞石叠》。雷礼《国朝列卿记》卷120云:李宗枢于“二十一年补河南按察使,本年升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河南地方,二十三年卒于官。”当作于此一二年。唐顺之在信中说:“自屏居以来,齿发渐变,非惟不敢复有当世之志,至于诗词末艺,吾兄向以为可教者,亦经年不复能措一字,真成一支离人矣。每独行树下,诵康节‘当年志气欲横秋,今日看来甚可羞’之语,不觉自笑矣。”编氓以后,深自韬晦,思想亦日渐成熟。

本集卷十《巽峰林侯口义序》。题签:“丹徒李令来请序,序之。”此时丹徒令李娃。巽峰林侯者,镇江知府林华也。巽峰于嘉靖二十一年至二十四五年知镇江。又据《丹徒县志》:二十二年夏至二十四年冬,丹徒令为茅坤,二十五年以后为万善,故系于茅坤前。讲明“道器古今不二”、“即心为经”和“文章即性与天道”之理念。卷五《答俞教谕》、《答戚南玄》俱明此意。

本集卷十《明道语略序》。罗念庵嘉靖甲辰作《答唐荆川》:“近于友人处见序《程子语略》,直下截然,开口见脏,令人跃然,弟不知未尝纤毫致力处,做如何解?果不属修为乎?改过迁善皆属自然乎?抑此二者尚须解悟而后自信乎?”故编于此前一年。由此序与信见著荆川高明,念庵沉潜,质性不同,学术有异。

本集卷十六《都察院都事秦君墓表》。表云:“嘉靖辛丑即家授南京都察院都事以卒。”“庚子岁子涵孙禾举于乡,癸卯孙梁又举于乡。”故作于此后不久。

本集卷十七有《题大营驿》,缅怀岳飞之作。“大营驿故在永州”,当作于有怀公永州任上。

嘉靖二十三年甲辰(1544)。三十八岁。

唐有怀公于永州知府任上致仕,年六十二。

本集卷六《答皇甫百泉郎中》。信中提到“南沙兄被劾,令人益有感于行路之难。此兄在内外皆不见容,若此其自为计,只欠拂衣一往耳。俟此兄返常时,欲以此相劝,不知能自决乎否也。”据赵用贤《松石斋文集》卷十七《熊南沙先生墓志铭》,熊过曾三次被劾:一是嘉靖十九年任祠祭司郎中时被劾,谪云南;二是任常州通判时被劾。赵用贤说:“其(嘉靖二十一年)冬,量移常州府通判,太守符验亢急,嫉先生才高。都御史丁汝夔始甚重先生,符因伺隙谗之。先生乃假入贺以避。比入都已,再擢福建按察司佥事。丁嗛前疑,劾先生才力不堪。复调湖州府通判。”三是嘉靖二十五年七月任湖州通判时被劾。御史陈九德劾文选高简与吏部尚书唐龙,言及茅坤、熊过。熊过削籍。唐顺之信里讲到熊过“内外皆不见容”及“返常时”话头,此信当做于熊过任常州通判之时,且与“入贺”相关。熊过《答王遵岩书》说:“甲辰岁遇令叔于毗陵,兼得动静,比夏入贺,会少湖司成语次,未始不惜吾遵岩也。”可知入贺在嘉靖二十三年。又唐顺之有《赠熊南沙郡倬入贺万寿节》,诗间自注:“火守斗”。这是重要天文现象,诸本明史都有记录。嘉靖时期,出现火星犯南斗天象的时间只有三次,在嘉靖十九年,嘉靖二十一年和嘉靖三十三年。《续文献通考》说:“荧惑星二年行一周天。今考之志,十九年九月,二十一年八月,二十三年三月皆犯南斗。”茅坤《年谱》说:“予以明年甲寅二月之官,夏大旱。当是时,火入斗。”荧惑即是火星。嘉靖二十三年发生火守斗的时间是三月份。因而,熊过入贺和茅坤之任丹徒的时间一样,在嘉靖二十三年春夏之际。这是唐顺之文学思想重要文献之一,提出“其为诗也,率意信口,不调不格,大率以寒山击壤为宗”,“其为文也,大率所谓宋头巾气习,求一字秦字汉语了不可得”,“洗尽沿华,独存本质”等观点,颠覆了正嘉以来的文学思想范式。表达相同观点的文献有卷七《答王遵岩参政》,卷十七《跋自书康节诗送王龙溪后》。

本集卷六《答蔡白石郎中》二书。按:唐顺之《答皇甫百泉郎中》说:“虽然以兄之高明磊落,若以一生之精力尽于此,即尽得古人之精微,犹或不免乎以珠弹雀之谕。向曾寓一书于蔡兄,不知蔡兄曾与兄泛论及之否?”《与蔡白石郎中》第一书亦说:“以仆爱兄之意,亦窃谓兄以聪明绝世之资而消磨剥裂于风云月露之间,以景差唐勒曹植萧统为圣人,而冀为其后,此其轻重岂特隋侯之珠弹雀而已,亦可惜也。”两封信显然写于同时。嘉靖二十四年乙巳,蔡汝楠和皇甫汸双双从南都郎中任上遭到贬谪。蔡白石《自知堂集》卷十七有《归德府祷雪文》云:“维嘉靖乙巳十二月望日,归德知府汝楠谨……”据董份《董学士泌园集》卷三十六《蔡白石侍郎墓志铭》云:“(蔡汝楠在归德)未及三月,又以母忧去。”故知蔡白石在嘉靖嘉靖二十四年乙巳冬出任归德知府;皇甫汸《三州集序》说:“岁在乙巳,余为南省司勋氏,诋以侵职,谪为州倅。”皇甫汸同年从南都司勋郎中任上被谪判栝州。因此,唐顺之《答皇甫柏泉郎中》和《与蔡汝楠郎中》都是嘉靖二十三年的作品。信中又云:“四十无闻。则仆既自蹈之矣。”唐顺之时年,三十八岁,此是谦辞。据文意《答蔡白石郎中》二书当先后所作。第二书云:“不论顿渐静闹,一境界也。”又云:“小心非矜持把捉之谓也,若以为矜持把捉,则便与鸢飞鱼跃意思相妨矣。”俱是重要思想。

本集卷六《答茅知县鹿门》和《答林镇江巽峰》。前书云:“兄始至邑,而巽峰公有所龃龉,仆深疑于两贤之不相厄,故尝恳恳以下交之说劝之巽峰,而复以上交之说为吾兄言之。”二书俱是为调解林华与茅坤之关系。茅坤二十三年二月,赴任丹徒,二十四年冬十二月以后调礼部,此信当作于茅坤初至丹徒,即嘉靖二十三年。

本集卷六《与程松溪司成》。信中说:“伏惟司成之擢,知兄一不以为喜,而海内同志则莫不诉诉然以为不失所望。”按:司成指,国子监祭酒。程文德任祭酒在嘉靖二十三年。

本集卷五《寄刘南坦》。《明唐荆川先生年谱》编于二十三年。南坦者,刘麟也。

本集卷五《答周约庵中丞》。《明唐荆川先生年谱》编于二十三年。按:周金任“中丞”在嘉靖二十年以前。但信中说到:“某自屏居以来,自以皂隶不敢复齿于荐绅之间。”知此信作于嘉靖二十年编氓以后。考四库本,此信题作《答周约庵尚书书》,周金于嘉靖二十年由副都御史升南京刑部尚书。故依唐鼎元,编于此年。

本集卷五《答洪方洲主事》。《明唐荆川先生年谱》编于二十三年。《闽中理学渊源考》云:“洪朝选,同安人,嘉靖二十年进士,除南京户部主事,出榷税北新关,课额既足,便开通津梁,恣往来,不复问。事竣,督放仓储,诸所规画,皆为后世式。一日思所学未足,上书引疾,客毗陵,就唐荆川顺之讲学一年始归,又就王遵岩慎中上下议论,久之,充然有得,起为南吏部郎。”信中论及榷场事体.乃洪朝选户部主事任上榷税事。

又卷六有《答洪方洲主事》。信中说:“兄日以前行事俱失于宽”,似指榷税事,“诸凡所处事体比旧俱觉稳当”‘减免一节”云云,似指督放仓储事,官品一致,故疑作于稍后。洪朝选是唐顺之、王慎中最为器重的青年才俊,荆川集中与洪方洲书信八封。

本集卷五《与王湛泉文选》。此信作于王与龄初罢文选时。考《明史·周怡传》:“二十三年六月,吏部尚书许瓒,率其属王与龄、周鈇,讦大学士翟銮、严嵩私属事。帝方向嵩,反责瓒,逐与龄等。”王与龄,即湛泉,嘉靖初与唐顺之等称十才子,嘉靖二十一年至二十三年任文选郎。故编于此年。

本集卷五《与郑淡泉文选》。《明史·王与龄周鈇传》:“(鈇)擢吏部文选司主事,坐与龄发严嵩等私属事,贬河间通判,已而吏部拟擢南京吏部主事,嵩言铗调官甫四月,不得骤迁。诏夺瓒等俸,镌文选郎郑晓三级,缺、叔颐等夺职为民。”《明史·郑晓传》:郑晓因不附和严嵩,故“谪降官周铗等,贬晓和州同知。”故知郑晓继王与龄任文选郎,其后四月,便因得罪严嵩,由文选郎中出知和州同知。时唐顺之读朱熹,并论义利之辨。

本集卷五《与薛方山郎中》。《明唐荆川先生年谱》编于二十三年。信中说:“来岁更欲作一闭关之计,生徒尽已谢遣,交游亦且息绝,非敢望于坐进此道,亦庶几作天地间一闲人,不落闹攘套中尽有受用矣。康节云:‘岂谓此身甘老枵,尚无闲地可盘桓。’每诵此语怅然太息文词技能种种与心为斗,亦从生徒交游之例,尽谢遣之,尽息绝之。”其时,深浸于邵雍之诗,屡次征引。

本集卷六《答冯午山提学》论东南士风之坏。有“年迫四十”句。又曰:“自闻文旌再临,在多士深幸于得师,在仆辈深幸于得朋.而又深以山林之踪不能即时就见,相与论证为恨也。”考《分省人物考》冯天驭于嘉靖二十二年再任南畿提学。据《国朝列卿记》,于嘉靖二十五年调任大理寺丞,在南畿约三年。两人关系较好,当不至于通信太迟,故缀于二十三年。

本集卷十二《重修泾县儒学记》。作于冯天驭再任提学时。信中说:“午山冯公为提学,尝欲新之未克也。而再为提学则以属之知府尹宇、叶令祥率其民之好义者,使出财鸠工,不足则济以赎金之余,董其役。”作于此期间。

本集卷九《与李龙冈邑令》。按,《救荒渰记》:“嘉靖癸卯至乙巳,东南荐饥。”《送邑令李龙冈擢户部主事序》:“嘉靖甲辰至丙午,东南连岁大祲。”“(李龙冈)于是日夜搜检故牍,及访之邑中士大夫家得户部支富士运折兑故事。”两处言饥荒,时间略有差异,大约因李龙冈于甲辰始任职武进。顺之此信云:“岁凶民莩”,致轻赍之法,即所谓“访之邑中士大夫家”事宜。故系于甲辰。

本集卷九《与徐养斋》。信中说:“斯民无禄,连岁凶饥,自秋徂春,沟中之瘠,在在有之,每一郊行,露骴满目,为之不能下食。幸赖抚巡诸公,郡县有司,薄征散积,悉力其间,不然民其无遗矣。”按:《与吕沃洲巡按》:“前年大祲,尚赖沧源公与吾兄勤恤民隐,不遗余力。而有司务于仰承两公德意,蠲租赈杰,是以百姓幸有遗焉,然莩死疫死,亦不忍言矣。”所谓抚巡诸子即指吕沃洲等,盖与养斋信做于此前一两年间。吕沃洲,名光洵。

本集卷九《与人论旱荒》。论苏松与常镇旱情之不同。

本集卷九《答符松岩郡守》。据《明史纪事本末》,嘉靖二十四年夏五月,严嵩嗾御史桂荣劾薛应旃“以私怨罢黜本郡守”,指符验也。故符松岩于二十四年五月前被黜,系于此。信日沃州公云云。吕沃洲嘉靖二十年至二十四年间以监察御史巡按江南。

本集卷九《答曹巡盐》。信中说:“今吴越荐馑,村墟之间,鸡狗无声,草根树皮亦尤其不继矣,流莩露赀,所在如积。”

本集卷十一《中庸辑略序》。序云:“吕子巡按江南,则嘱武进李令板焉。”吕沃州至少于癸卯时已巡抚江南,乙己调离,适武进令亦李龙冈,故系于此时。论儒佛不同在于天机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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