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新晨的妈妈不在,听说她打算去美国旧金山也就是那位名叫“白惠如”的姐姐家中小住一阵,看来,白惠如与明新晨,原来是世交吗?不然,哪里明新晨的妈妈会随便去人家家里住一阵子的呢?因为她看起来虽然优雅风趣,但显然也不是喜欢打扰他人之人,虽然,她让明新晨留我在这边小住一阵,却多少有着怜惜的味道,再说我年纪还小,这情况应该不妙吧?但我撅着小嘴,总之,显得不太高兴。也许,我是觉得明新晨是爱我的,所以我有点有恃无恐的味道。等我发觉自己的心意,却已太晚。虽然,我明知我这样的神态,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因为,我这是在做什么呢?……我有这个资格对别人发什么脾气吗?我不自量力啊我!但,我不能在明新晨的妈妈面前表现出我的神态。
巧的很,那位名唤白惠如的姐姐也不是什么善类,所以当她发现我这样的神态,当然她肯定无视于我的天真,而她实际年龄听说32岁有余,可能38岁。虽然具体年龄不是我所知道的,但她有钱,所以娇嗔起来,谁也肯买她的账。再说,她也的确可爱。而女人的可爱,倒不会因为年龄而有任何改变。所以,我也没法说她半个“不”字,只是从她神态当中对我的轻蔑,可见一斑。而这种轻蔑,貌似是对他人的不尊重。但,我不想说这些。因为,就算我内心有再多意见,但我觉得这个觉悟的问题,好像修养一样,非一时半刻能够改变得了的,尤其我这样的女子,本来入不了她的“法眼”,如果不是明新晨在这边,那么在寒微场合中见到我,恐怕她也未必能够认同我,而现在之所以她还保持微笑,但基本上她也从来不对我含笑应对,显得十分傲慢。无礼。大小姐脾气一览无余。当然,我也认为她没这资格这么对我,因为每个人生来是平等的。所以,我也没打算对她一般见识。呵呵。
很快舞会开始,由于我不会跳舞。尽管,我以前在酒吧里见多放肆的舞步。但我真的不会跳舞。因我知道一入其门,搂搂抱抱理所当然,非但人会泄露内心的情意,而繁华轻易进入内心,最终你的生命就不由自主了。因此,对于这类娱乐活动,我也一概是不参与的。
(一)
白惠如旁敲侧击的从明新晨和明新晨的厨娘姨妈还有几个佣人那边得知了我的一点消息,然后她此刻正看我矜持的坐在一边,笑道:“怎么你不去跳舞呢?”因为是新鲜的舞会,来的人多为熟人,我数了一下,大约二十多人左右,客厅不大,化妆舞会一般,除了美国来的白惠如,典娘妹(好奇怪的名字),还有日本的松岛由子,台湾的申庆如,当然还有内地来的客人比如我(虽然,我很寒微),却也有身份显赫听说在内地那边生意做得很大的申屠明文等人。至于为何这些人的名字都是我记住了的,因为我一贯习惯记住他人的名字,因为我觉得这是对人基本的礼貌。
典娘妹和白惠如是一般货色,此刻也帮腔了道,“美国的日头十分健康,偶们最喜欢去那边‘日光浴’,如今来到香港,感觉真正没有美国的日头来得那么明亮。”白惠如自然帮腔道,“是呀是呀,还有**地和*******(原谅这两个英文名,我竟一个也没办法记住),我刚买的护肤霜**真正好用。唉,我最近感觉自己又年轻了许多。”说着,不假辞色的看着我,好像我很土一样。然后,我不禁内心失笑:如果你还需要通过化妆品或者国外的太阳来证明你的高贵,那么这正说明,你对我而言,没有半点高贵可言。
但我不想同她们吵起来。而且,她们的拥趸者多,非但我没有半分胜算不说,等下我在这里惹事了,反而明新晨会难做人。
正在我为难时刻,忽然申屠明文站了起来,他见我眼前一亮,兴致勃勃的问明新晨道:“这位姑娘是谁?”此刻在他眼中的我,绿衣黄衫(罩衫)。薄雾一般的罩衫罩在凹凸有致的绿裳裹着的身段之内,下身是一条紫色袄裤,腰间系一条金色丝带同一头波浪卷发上的复古星点头饰形成的鲜明搭配,脚上蹬着的黄皮靴与罩衫形成统一,手上一只粉红提包。整个人看起来生机勃勃。十八岁的年龄,非但是个好年龄,而且搭配活泼。自然令他大开眼界。他送上一张名片,然后我拿来一看,“**地总经理、作家、诗人、协会主席”之类头衔太多,也令我大开眼界。虽然,我对这类多多的头衔一贯敬而远之,但他明亮的双眸,挺拔的身段,威严的风格。总体看起来算是一位正人君子。自然,我对他好感大增。于是,不由瞧瞧观察了下他的鞋子,鞋尖微微有些尘屑,其他地方皆显得光滑无比。想必长途跋涉。但是,此人应当是一位洁身自爱之人。顿时,心中崇敬万分。
(二)
明新晨见我观察申屠明文,不知是揶揄我还是嫉妒他一般,总之明亮的脸庞上显出几许笑意,但不管怎么看总觉得有些虚伪。所以,我定神看去,果然他好像跟申屠明文有仇似的看着他,并且对我“大加赞美”道,“是呀。你俩来自同一个地方,果然很有共同语言。”说着,饮下一杯酒。然后。他好像跟那杯酒也有仇一样,重重放下杯子,然后他又开始跟我有仇一样,然后用很沉重的眼神看着我。这眼神,看的我莫名其妙,不由胡思乱想:是不是我今天吃饭的时候,饭粒粘到脸上了吗?不由得想伸手去摸摸脸上的“饭粒”,但我内心想我应该不会这么“失态”的。所以,我也怔怔瞧着明新晨,不明所以。
申屠明文恍然未觉明新晨的话里有话,只当明新晨在拉近我同他之间的关系,不由套近乎道,“是吗?看来,我俩果真有缘。不如共舞一曲。”“是呀,是呀,共舞一曲。这样一来,徐丽敏小姐回国之后,也不再会感到寂寞与孤单了吧!呵。”这话像是专门说给我听一样,申屠明文微一皱眉,旋即了然。但他不知如何回答明新晨,毕竟他也不是明新晨这个年龄阶段的人,虽然他的年龄也42岁左右,只是他的姿态甚美,事业有成,在一大堆头衔之内,从一进入舞会期间,便成为全场焦点,听说他在香港这边的势力,似乎比明新晨家里还大,当然我指的是他的个人势力范围。所以,明新晨在他身边,似乎也黯然失色了。因此,他也只当明新晨也是嫉妒他的魅力罢了。但他不认为明新晨会是吃我的醋。毕竟,明新晨如果真要喜欢谁的话,根据他的推测,明新晨是没有道理来喜欢我的。因为我跟明新晨,毕竟来自不同的地方。
(三)
我说:“我不会跳舞。”因为考虑到明新晨此刻对我虎视眈眈。而我惧怕他的眼睛里冒出来的怒火。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何生气了。但,我知道他生气了。而此刻我观察到申屠明文似乎对那位来自美国的白惠如似乎有非同一般的好感,当然,典娘妹给他的印象也不错,只是,他没有对那位白惠如来得更亲近。好似,白惠如对他的好感而被他了然于胸了。听说典娘妹已婚,而白惠如虽然在美国是有男朋友,但在这边也时常表现出男朋友不如她的感觉,因此,在场每位男士,都有跃跃欲试之感,毕竟不是每个香港人都能去美国拿到“绿卡”或者攀到比较好的裙带关系。而白惠如这个人有钱有情,就算不能与她成为男女朋友,很多男人也都想与她亲近一番,至少以后在朋友圈内,也能显摆一番或者他们能得到一些机会。因此,白惠如这个人在申屠明文看来,虽然那些渴望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男人们多多益善,但他是能成为一名护花使者的。
申屠明文拿着酒笑道:“怎么不会跳舞呢?”言罢,牵起我的手,走入舞池。顿时,我们成为吸引人的一对。难得的是,这跳舞并不像是跳舞,但他带着我使我觉得轻松而不费力,而此人又没有半点油滑气息。所以,我对他感到信赖有加。一曲终罢。我笑道:“看来,我以后要多多学习跳舞了。”当然,我会是私底下自学居多。
白惠如等人的眼中早已冒火。因为我的年龄与我的美貌自然远胜于她,但她不认为申屠明文会选择我作为他的伴侣。因此,就算内心再是生气,狠狠喝了一口酒,方才向典娘妹说道,“哪里来的乡下野丫头,就是这么不知好歹!”语气十分刻薄。典娘妹习惯性帮腔道,“谁知道?呵呵。”因为她自己身世其实并不完美,由于她远嫁美国而取得的绿卡,所以她的身家虽然也在美国了,而白惠如仗着她比其他人在美国那边更早的生存而认为自己比其他人更有优越感,所以她的出言无忌虽然使得典娘妹无法反驳,但典娘妹到底家里“底子薄”,所以这也是早晚要出事的。但,她此刻自然也是“同仇敌忾”一般站在白惠如身边,因为她认为至少从“上流社会”这个词语而言,她比我“高明”许多,从而忘掉了她自己的身份。或者,她认为我或者是一些社会上的“身份不如她”的人其实本来并没有不如她,而表现出了十分的无知与浅薄,贻笑大方。
(四)
申屠明文一贯善解人意而非善解人衣,此刻见典娘妹一诸人等的神色,免不得替我掩护道,“小妹妹的舞跳的不错,像我们这种大老爷们,也只能甘拜下风咯!”一番话既有自嘲之意,话语里的偏帮白惠如等人倒也使得她们松了一口气,白惠如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得意的朝着典娘妹看了一眼,轻啜一口酒,毫无半点掩饰的说:“是么。我还以为,你被哪个狐狸精给迷倒了呢?”这番话说得于礼不合。但可惜申屠明文没有半点听懂的意思,而且话语当中流露出来的谄媚令我吃惊,只是我不能表现出我的吃惊,因他的原话是这般:“什么时候去美国,那你们可要好好招待我哟。”这番话,看起来“合情合理”没有半点异样,但话语里流露出一种贪财的气息,我很纳闷。难道,我看错申屠明文此人了吗?但,我不给自己时间多想。毕竟,这个人不在我所预料的范围之内,那么我想它,也没什么用。当然,我用“它”不是为了鄙视这个人,而是我认为一个人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围的时候,那么我也无须再关心这个人的人品了。
明新晨冷冷的看着这一局面,好像并未表现出半点不满。但我心知,他对这类场合早已司空见惯。而他对申屠明文此人,似乎有老大意见。然后,我忽然吃惊于他对申屠明文的了解。忽然,一种了然袭上心头,要么他是了解申屠明文这个人,所以新仇旧恨袭来;要么,他是担心我等下落入申屠明文的魔掌之中。所以,他感到焦虑万分。但,总之,他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异样。
所以,单纯说明新晨的吃醋,恐怕也是于理不合。而明新晨对白惠如一干人等的态度,并未迎合,当然也没有像申屠明文那般老神在在的招呼,而是采取了该怎样就怎样的风格:当然,这是我后来的总结。总之,在当日,这些人嘲笑我的时候,那他没有半点接话。反而,他显得与白惠如十分冷淡的感觉。另外,还有典娘妹,虽然已婚,但她看起来美貌过人,一般人恐怕也是不能比的。但作为一个男人如明新晨,居然也没感动,那我也觉得挺奇怪。毕竟,我觉得典娘妹还是很吸引我的眼光。
可能,他比较低调,现在还没打算表现出自己对她的欣赏。所以,我就是这么想了罢。
(五)
“这下,该轮到我跟你跳了罢。”明新晨怒气冲冲的对我说道,不由分说的拉我进入舞池。但我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他已一曲华尔兹震撼我心。接着,“慢三”、“快三”急的我满头大汗,深深了解为何明新晨不如申屠明文的地方,他的确不如申屠明文来的体贴,因为申屠明文知道我的不足,所以他步步都采取配合我的办法从逐步的引导我,所以我走起步来非但不吃力,反而显得游刃有余。可见,这一切都是“假象”。
现在,这层“假象”被明新晨给“拆穿”了。我恨他。因为他使我出丑了,因为我跟着他的舞步跟不上。但奇怪的是,一曲终罢,每个人都跟着叫好,然后身边有人对我报以同情的眼光。这时候的我,好像被许多人欣赏了一般。当然,这令我诧然:难道,这些人都有受虐症吗?但,我所不知道的是,兴许在这舞曲当中,因为明新晨待我的表现而使得其他人认为我对他十分重要,从而开始从内心审视我对他的真正价值,所以,这些人才开始对我刮目相看。而这些,其实与舞步无关。
但,我不会从申屠明文那边得到这些被重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