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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宋晓推门而入时沈君逸已经睡下了,她蹑手蹑脚地走近,褪去了外衣。

刚才母亲问了一堆,不外乎自己和沈君逸发展到什么阶段了,玩得怎么样,什么时候才同房她才可以抱孙子。

宋晓好不容易说了一堆敷衍了过去,宋鑫才依依不舍地放她回来。当然,她心中为自家女儿手中的灯笼窃喜不已,否则她怎么会那么好就被打发呢。

躺在床上,宋晓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沈君逸就睡在自己的身边,被子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头念念不舍地贴着,整个身子弯成了虾米状。

她只要微微一侧头,就可以看见他安静困倦的睡脸,那一刹那的心动就这样吹皱了她的心湖。

就这样鬼使神差的,宋晓转过身,伸了手过去,在要碰到他脸时,眼神闪了闪,慌张地把手缩了回去。

她想干什么?

她在看到他弯着身子的睡姿,竟然想从他背后偷抱他。

“唔……”刚想要发出一声尖叫,宋晓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忐忑不安惊吓地望着突然转身的沈君逸。

沈君逸翻了一个身,丢掉了被子,竟然跑过来抱她,竟然还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胸。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宋晓一瞬间呆滞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将手摆在哪里比较好了。

他似乎睡得很熟,将她当成了被子。

她在心中这样劝慰自己,他将她的被子踢到了一边,晚上睡觉肯定要冷的。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是为了取暖,于是,抱他吧……

在手搭在他腰的这一刻,宋晓坏心思地一动不动了,就这样闭着眼睡了起来。

沈君逸晚上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被什么东西压在胸口,怎么也喘不过起来,他想要翻身,却怎么也动不了。

他心中微恼,猛然睁开了眼睛,看见宋晓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正流着诡异的口水。而她的腿大刺刺地挂在他身上,双手更是环住了他的腰。他怎么挣也挣脱不掉,宋晓力气之大,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沈君逸微微一动,希望宋晓乖乖地滚到她床的另一侧,保持前几天两人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这样他也好安稳地继续好睡下去。

谁知宋晓得寸进尺,身子扭啊扭啊竟朝着他怀里拱去,那张流着诡异口水的嘴稳稳地贴住了他的脸颊。

沈君逸素来有洁癖,此时感觉到脸颊处粘稠的物体,火气蹭蹭蹭地就冒了上来。在双手紧拽着想将宋晓摇醒未果后,他低头狠狠道:“宋晓,你给我起来!”怒气冲冲的他也忘记伪装平日的柔顺。

宋晓迷迷糊糊地抬头,只觉得那个声音恼人不宜,只希望他快点闭嘴,就抬头用嘴堵了上去。

很清浅的一个吻,主动吻别人的那位睡得迷迷糊糊,被吻的那位惊呆得晕晕乎乎,反应过来后,他一脚将她踹下了床,用袖子将嘴抹了抹,随后一手捂着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四脚朝天还继续睡的宋晓,一瞬间心乱如麻。

他将她踹下床也不是第一次了,现在竟然害怕起她有没有伤着,怎么脑袋朝下了都没有醒来。

他下了床,蹲下身,拍了拍宋晓的脸道:“喂,醒醒。怎么睡得像只猪一般。”

“喂,你说话啊。”他那语气怎么也不像白日叫着大小姐的恭敬和柔顺,反而有种骨子里的叛逆。

沈君逸捏了捏她的脸又捏了捏她的鼻子,手势竟然慢慢的变为了抚摸,眼睛轻闪了一下。

她的身子好冷。

沈君逸连忙握住她的手腕。

她心跳的好慢,呼吸声也很薄弱。

“宋晓,宋晓!你怎么了!”他将她从地上抱起,眼里闪着前所未有的惶恐。一着急,竟然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我……”宋晓困难地睁了睁眼,只觉得身子软绵绵的,似散架一般。

这种感觉好熟悉,似乎自己要毒发了!可是不可能啊,按照七天一次,自己毒发绝对是两天后。为什么会是今天。

“别……担心……”宋晓的手微微抬起,从怀里掏出药丸,吞入口中。

只要及时服药,熬过这阵痛意就行了。

“宋晓,宋晓!”沈君逸拍了拍她的脸,宋晓一点回应也没有,她服下药后,呼吸越来越薄弱,脸色越来越惨白,仿佛像是都要死去一般。

就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宋晓突然张口喷了他一脸鲜血。

沈君逸抚了抚脸上的血迹,眼睛蓦然一沉。

血是黑色的。

宋晓中毒了!她什么时候中毒的?!

她身上带药显然是知道自己中毒,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君逸发觉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宋晓,这个认知让他极度挫败。

他自以为自己的能力能帮她,自以为她是奢靡大小姐,自以为一切都跟他最初的计划一样。

可是,不是……自从他们成亲以来,所有关于宋晓的认知全部推翻了。

“好疼……为什么那么疼……”宋晓感觉自己身体要撕裂了,那种揪心的痛意比前几次更甚。她的脑袋涨涨的,嘴里也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妈妈,妈妈别走……”她伸着手抓住沈君逸,握得死死的。

“苏苏,我带你回家……”

“你们不能欺负他!”

“有我在!”

“爹……爹……不要离开晓儿,不要离开……”

“我恨……我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

她哭得像个泪人,一个月来的委屈全部涌了上了。凭什么她要受这些,凭那些害她的就可以逍遥法外,凭什么……

一瞬间,委屈,暴躁,烦闷,恨意全部涌上了心头,压制在心底深处的毒药突然爆发了起来。

“沈……君逸……”

沈君逸听到了自己名字连忙弯下了腰,眼睛也闪过复杂。

“沈君逸……不要讨厌我……不要无视我……不要假装看不见我……”

“我……”没有。

“沈君逸,我讨厌你……”讨厌你不喜欢我……讨厌你看着我的目光淡淡的,带着轻蔑和不屑,讨厌那所谓的一年之约。

宋晓猛然又咳出了一大口血,视线越来越模糊。

沈君逸的手紧了又紧,松了又送。他的手悄悄地抚上了她白皙的背脊,眉一皱,手又撤了回去。

宋晓中毒必然要逼毒。但他如今内力被封,强硬使用内力,会导致真气串行,轻者吐血不止,重者走火入魔,从此不得再使用内力,相当于废人。

沈君逸眼睛一闪。

为了救宋晓,让自己万劫不复,不值得!

难道,真的眼睁睁地看着宋晓在他面前死去吗?

他一咬唇,将宋晓抱回床上,连忙施展轻功离去,半柱香后,他抓着衣衫不整刚睡在被窝里和夫郎翻云覆雨的李恪来到了房中。

“救她!”沈君逸冷声简洁地命令。

李恪气呼呼地抚了抚凌乱的内衣,这才定眼看向屋内。

他大惊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吐血呢。”

李恪连忙把脉,急急问道:“今日是几号?”

“七月初七。”

“不对啊……”李恪百思不得其解,他从怀中掏出一些药丸塞进昏迷的宋晓嘴里,喃喃自语,“她下次毒发应该是初九才对,怎么提早了两日,上次不是初二吗……”

沈君逸呼吸一窒,头猛然抬起。“上次毒发?!她难道一直毒发?”为何他从来不知。

李恪一听说漏了,连忙尴尬地笑笑:“是大小姐不让在下说的,大概怕你们担心。她说自己能熬过去。”

她毒发的样子是如此的痛苦和无知。他回想到初二的晚上,两人吃饭时她还笑着和他打着招呼,他想着初三的早晨,她也是神高气爽来到了月星楼,一点不适之感也没显现出。

想到她佯装无事那么久,沈君逸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落的疼惜之情,心微微疼痛了起来。

他低低问道:“她何时中毒的?什么毒。”

李恪眼睛一闪,撇过头道:“六月初九,在与少君洞房的那日。一共毒发七次,如今是第五次了。”这般的疼痛,大小姐能熬过四次还不让身边的人察觉已经是不容易。

沈君逸的心猛然加速,一种可怕的想法充斥其间。他颤着唇轻声问:“她不是怕我担心……是怕我是下毒之人是不是……她怕我加害她是不是……她不信我是不是……”

他一连问了三个是不是……

似乎是自喃,又似乎是自我解答。

沈君逸神情落寞,看着宋晓的苍白的面容眼神越发复杂,心瞬间凉了大半。

李恪专注着宋晓的情况,把着脉,并没有发现沈君逸的异样。

她突然面容严肃,询问道:“今日大小姐见过什么人?这毒原本是被压抑住的,却突然被激发了出来,想必是因为什么原因,又或者说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个人极有可能是下毒之人。”

沈君逸回过神,连忙仔细思索了起来。

今日两人玩了一天,遇到的人数不甚数,在人挤人的街上,任何人都有可能趁机对宋晓下手。

可是下毒之人见宋晓还活着想要引出此毒的话,必然是六月初九那日见过宋晓的。

一个人名呼之欲出,沈君逸却卡在了喉间里,只觉得喉间被什么堵塞着,难受至极。

成亲那日,宋晓宁愿留在川香缘,让他独守空房。今日,两人又亲密地手挽着手。

这两日与宋晓亲密接触的除了他,不是就紫艳嘛!

沈君逸颤动着睫毛,脑中剧烈斗争着,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紫艳真的是下毒之人吗?宋晓如果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下毒,会怎么做?

还是说,她早就猜到是他了?却不愿意相信?

见沈君逸迟迟没有反应,李恪又问道:“可有人送大小姐东西?”

沈君逸忙回过神,眼睛一沉,冷冷道:“有。”

他从衣架上找到了白日宋晓穿的外衣,从上面解下了紫艳送的香囊。

李恪看到香囊笑了笑:“七夕节,送亲手做的香囊?少君的手艺不错嘛。”

沈君逸脸一黑,语气冷淡:“不是我送的。”刺绣?这种东西他才不会,也不屑于去学。

李恪抽了抽嘴角。不是少君送的,却挂在腰间如此醒目和表达亲昵的地方,难怪少君会不开心。原来是吃味了。

李恪接过香囊,将它凑近鼻尖闻了闻,蓦然收敛了笑容。

她从药箱里找出一把小刀,将香囊破开,将里面的香料凑至鼻尖更仔细地闻了闻,眉目肃然。

她的脸上带着谨慎,语气有些惊疑:“这个香囊里放了一味能引起大小姐毒性的药材。未中毒的人闻着无事,甚至还算是良药。可对大小姐来说就是剧毒,大小姐吃的解药与之前中的毒药是两味生生相克的剧毒,所以要服用七次,将其发作出来。但香囊里的药材却和解药是相冲的,它弱化了解药的效果,使得毒提前发作。如果晚一点发现,如果大小姐天天将香囊带在身边……”

李恪的脸上带着痛心和不忍:“之前大小姐的努力全都白费了,还有生命的危险。”

沈君逸脸一沉,一种压抑多年的杀气宣泄而出,他将藏在枕头底下的剑拔出,冰冷道:“你照顾好她,我去将那人杀了。”

他现在什么也考虑不到了,忘了自己的隐忍,忘了自己的伪装,忘了自己曾经对宋晓的厌恶,满心的只想杀了那个下毒之人。

如果宋晓死了……

沈君逸,这个如果对你来说其实是无所谓的吧,何必如此怒气冲冲呢。

不,有所谓……如果宋晓死了,所有的计划都功亏一篑……

“沈君逸……”宋晓不知何时就醒了,或许是沈君逸抽剑的动作惊动了她,又或许,一直在毒发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

她用力地按了按他的剑身,沙哑着声线道:“不要去。”

“宋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护着他?”沈君逸的声音扬了上来,墨色的眸子如深渊般空洞得令人窒息,那暗沉的底部有着一簇小火苗澄澈烈燃,越燃越烈。那双往日对什么事情都云淡风轻的眸子此时充斥着不可置信和愤怒,他低吼着:“他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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