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小铁好处到手,心情自然是无比的舒畅,乐呵呵的转过身来,正准备回去继续干自己擦地抹灰的伟大事业,一抬眼,就看见一群人正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
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司亭庄。
司亭庄的模样看起来多少有些滑稽可笑,满脸的青紫痕迹清晰可见,特别是两个眼圈,黑黢黢的,让人看了忍俊不已。
这两个家伙果然是一丘之貉,米桌仁前脚离开,这小子就窜出来了,看这架势,今天这事是没法善了了。
“给我上,给我废了这个死擦地的一双手脚。”
司亭庄也怕夜长梦多,这里毕竟是正式弟子的练功场,自己这样一名记名弟子带人在这里打架斗殴,怎么样也说不过去,所以司亭庄也没有什么废话,大手一挥,就招呼手下的喽啰们冲了上来,准备速战速决,而自己却因为上一次的教训,相反还向后退了几步,躲得远远的。
就见七八个人气势汹汹的就冲了上来,不过这些记名弟子的修为都不高,最高的一个才开玄二品,其它的也都只有开玄一品,所以一帮人看上去挺有气势,可是落在周围的那些正式弟子的眼里就完全如同儿戏一般。
要想成为斗器阁的正式弟子,最低也要达到开玄五品,并且还要通过进阶挑战才能成为一名正式弟子,而事实上要想通过进阶挑战,光凭开玄五品的修为水平那真的是千难万难,没有个开玄六七品的水准和特殊的手段休想轻易通过。
所以说这帮开玄一二品的家伙在一帮开玄六七品的面前打群架简直就如同是耍猴戏一般,此刻这帮正式弟子也都练了一早上了,发现居然有猴戏看,一个个倒是兴致勃勃地都围了过来,饶有兴致地作壁上观。
说起来,这也是这帮人看在司亭安的面子上,否则早就把这帮不知所谓的记名弟子们给轰起走了。
司亭安,司亭庄的同父异母大哥,实力更是正式弟子里的第一人,据说司亭安的实力早就已经达到了内阁弟子的水准,甚至在内阁弟子里都能轻易排进前十,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就是不参加进阶挑战,心甘情愿的只当一名正式弟子,不过一些知道内情的人对司亭安的评价只有一句话,“这人就是一个疯子。”人送外号司疯子,所以没有人会去招惹一个疯子,特别是当这个疯子的实力还特别强大的时候。
按照斗器阁的规定,弟子之间不可以私下斗殴,要打,可以,上擂台决斗,可是现实情况是,谁会理会这样的规定啊?特别是对方只是一名打杂的小厮而已。
七八个人冲上来一下子就将印小铁围在了中间,印小铁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颤抖的说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小子,你就认命了吧!居然敢招惹我们司公子。”
随着话音,两人就已经冲到了近前,两只硕大的拳头披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印小铁慌张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引起周围的一片哄笑,不过,却也因此躲过了两人的攻击,两人不依不饶,继续攻来,在印小铁的身后更是有二人也贴了过来,四人将印小铁紧紧的围在中间。
就听见印小铁不断发出惊呼声,样子狼狈丑陋至极,可是却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见印小铁左转右绕,两条腿轻飘飘的几步就已经从四人的夹击中逃了出来。
逃出来的印小铁真的可以说是连滚带爬,形象实在是有些不佳,围在周围的那帮正式弟子也都觉得这小子的运气真是太好了,随便乱跑,居然也能从人堆里钻出来。
刚逃出包围的印小铁迎面又被另外三人堵住,身后的四人也追了过来,印小铁大叫一声妈呀,立刻转身向着身后的四人逃去,顿时又引得四周一片哄笑声。
所有的人都在心里想着,这小子是不是已经吓傻了,居然会转身向回跑,后面可是四个人,你以为会比前面的三个人更容易一些。
可是同样的情况居然再次发生,印小铁在七个人的包夹下左绕右绕,每一次就差那么一丝就被人打到了,可是却又都有惊无险的逃了出来,引起周围的众人不断发出惋惜声。
“妈的,这小子的运气真好,这样都可以让他躲过。”
“你小子出手能不能再快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打中了。”
周围的众人议论纷纷,印小铁却又再次连滚带爬的从七人的包夹下逃了出来,一出包围圈,印小铁就抬腿就向前冲去,前方站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二世祖司亭庄。
看见每次就差那么一点就打到印小铁了,司亭庄正在一旁气急败坏的吆喝着,一抬眼,就看见印小铁居然神奇般的向自己冲来。
“你妈的,不会吧!这帮蠢货!”
司亭庄在心里面还没有骂完,就已经被印小铁一头撞倒在地,印小铁也没有停留,因为身后的众人已经又追了上来。
于是乎,在这练功场上出现了一股极其诡异的景致,一群人围着一个个头并不算高的年轻人跑来跑去,却怎么也抓不到对方,而另外一人躲得远远的,跳着脚的骂,可还是时不时被逃过来的那名年轻人干翻在地,顺带还踩上两脚,然后接着逃之夭夭,这一幕直把围在周围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周围的人谁不认识司亭庄这个二世祖呀,只要认识司亭安,就必然认识司家的这位纨绔二公子,只是大家心里都纳闷了,都是同一个爹生的,咋会差别这么大哩?司亭安是那么的勇猛无敌,可这位,哎,啥也别说了,看着都心酸。
这一来二去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这事也太蹊跷了,一次叫运气,两次叫侥幸,三次那是什么?四次,五次又该如何说?不少人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一股沉思的神态来。
司亭庄那一脑门子的旧伤还没有完全痊愈,这新伤就已经不断了,司亭庄简直已经快被气疯了,为什么最后受伤的那个人总是自己?一大票人居然抓不住一个人,自己还时不时的被人干翻在地,躲再远都没用,这小子七绕八绕总能绕到自己面前了,这他妈到底是我来干别人,还是我自己送上门来让别人干啊?一句话,悲愤啊!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其中三人只好将司亭庄团团围在在其中,严密的保护起来,剩下的四人则继续追着印小铁打。
话说回来了,之前七个人都抓不到,现在人更少了难道就能抓的到不成,这不是笑话吗?
在练功场旁的摘星楼上,也正有几人趴在栏杆处向下张望着,这几人看的也是兴致勃勃。
“想不到今天出来随便逛逛,居然也能看到这么有趣的一幕。”一名头发都白了的长者调侃道。
在那名长者的身旁,还站着另外两名中年人,闻言,两人也不由得笑了笑,其中一人说道:“能入大长老的法眼,也算是他们的造化了,不过那小子确实滑溜,这么多人居然抓不到他一个,反应还真是有够敏捷的。”
“我倒是看这小子有些古怪,似乎是在施展一种诡异的身法,可是仔细看去却又不像,毫无章法可言,混乱的一踏糊涂,却又总能死里逃生,实在是有些看不明白。”另外一人摇着头说道。
这人的说法确实说到了车大长老的心里面去了,车大长老的心底里也正在纳闷,如果这真的是一种高深的身法,那就真的了不得了,至少自己都还无法完全看穿。
年长的车大长老挥手将身后一人招到近前,小声的说道:“去把管记名弟子的主事叫来。”
身后那人躬身行礼后,就化做一道流光从在摘星楼上飞了出去,没多大一会的工夫,就带着一人飞了回来,带来的人正是蒋秋年。
蒋秋年一见是长老堂的车大长老,连忙躬身行礼说道:“见过车大长老,见过欧阳长老和段长老。”
“秋年,你过来看看,认识下面那小子吗?”一旁的段长老开口说道。
蒋秋年连忙告了个礼,快步走到栏杆边,探头向下一看,立马就傻了眼,这不是小铁吗?怎么被一帮人追着打?
蒋秋年连忙把头收了回来,一脸惊讶的说道:“这名少年我认识,是我们这的一名杂役,名叫印小铁,为人一向憨厚老实,从不惹是生非,不知今日为何会和人厮打在一起?属下这就下楼去,好好的训斥一下这帮无法无天的东西。”
“先不急,挺有趣的,看看再说。”车大长老悠悠然的说道。
蒋秋年听得心里面七上八下的,一帮记名弟子打架斗殴,战力更是渣到家,让人看了都觉得牙疼,以几位长老的强者修为,居然说要看看,还挺有趣,你们不是在耍我吧!这有什么可看的?
蒋秋年的额头上开始泛起一层汗珠,心里想着,该不会是要借这个由头治我什么罪吧?不能啊,我没得罪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