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丽的红玫瑰大朵大朵的拥挤在插蓝色金边瓷器高脚花瓶里的,它们拼命的吐露芬芳,将自己特有的气味充满整个富丽堂皇的大厅。
一杯清茶,安静的搁放在上光滑的大理石桌面冰面。缕缕茶香宛若婀娜的少女摇曳的身姿,整个午后时光显得尤其闲适。
“太太。“冷雪华小心翼翼地站在这栋别墅女主人的旁边,喉头似有千万话语,却只从嘴里挤出这极短的两个字。
女主人理了理貂皮大衣的衣角,像是没听见一般,自然地端起面前的清茶。茶香扑面而来,她忍不住这般清香,闭上双眼享受。虽然只是片刻小小时间,不过这样的气氛仿佛让时间凝固,让人觉得透不过气的压抑和漫长。
她依旧闭着眼睛,随意的问道:“你早就知道了吧?“
冷雪华突然耳鸣,只感觉全身的毛孔都长大,在大口吐着汗液。背后甚至被汗水湿透,空气丝丝灌入,竟有点冷。
“太太,我也是偶然在街上遇见的。“冷雪华迅速在脑子里组织语言,缓缓的继续解释。
“那个女孩叫文舒一。我和她说过两句话,看起来是懂事规矩的女孩。少爷…少爷和她只不过是同班同学,那天同路被我遇见,也只是顺路而已。对了,少爷最近迷上了网球,一有空就和非非小姐约着去打球呢。昨天还说要让夫人去看看他们打球呢。“
冷雪华有心岔开了话题,用女主人的儿子做了最好的挡箭牌。夫人睁开了眼,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她只是盯着奶白的浮雕茶杯发呆,目不转睛。
冷雪华心里更没了底,想走却又走不了。这样的局面,她猜不到夫人心里半分的意思,忐忑不安地在脑海里设定夫人的各种反应,以及她都该如何应付。
“冷姐,你也觉得我之前做错了吗?“夫人睁大的双眼里,铺满了心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畏好。只是他现在还不懂事,还不知道分辨对错。等他以后长大了,就会懂我的用心良苦。我不怪他,我愿意为我的儿子付出一切,即使他恨我,我也要保护他。“
泪水随着絮絮叨叨的话语流淌在时光的长河,此时提起,沾湿衣角,但那些痛苦又立即流入河中,冲刷了记忆,远离了我们。
“太太,我都懂,我只是心疼您太操劳了。说句有点不知身份的话,我有时候都把您当我妹妹。我心疼您,怕您伤心。好好过日子吧,孩子长大了,您也该多花心思在自己身上了。“
冷雪华蹲靠在夫人腿边,用纸巾轻轻擦拭掉她的眼泪,细语安慰,好像那样就可以抚平夫人心中的疤痕,可以修复他们母子间的隔阂,可以用浓浓的爱包裹住这散沙的家。
“喏。“陈晓递过来一瓶酸奶,酷酷的盯着我。我接过酸奶,美滋滋的扭开盖子,猛灌一口,“哇,唇齿留香啊。“
“我看你最近都刻意和莫畏保持距离,连话都不和他讲。怎么,不喜欢他了?“陈晓不理我刚才的耍宝,直奔主题。
“第一,我不喜欢他。第二,我和他没关系。“
陈晓见我脸色一沉,神情严肃的宣告,却似松了一口气。
“好啦,大小姐别来劲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还有,说实话,我觉得莫畏那小子根本配不上你。“酷姐微笑着,“你值得更好的。“
“姐姐!“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