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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云州素有抢亲的习俗,倒不是北地蛮夷那种山大王抢漂亮姑娘的劣习,而是迎亲这会,男方得费一番功夫过了女方亲眷这关,才能进门接到新嫁娘。

此举是为说明女儿家贵重,不容夫家怠慢。大越尚武,皇家公主出嫁都有此习俗,民间自是上行下效。拦得人越多,则说明女儿家在家中分量越重。

以宜悠如今分家另过,本不会有如此多人。可谁叫她人缘好,李氏唯恐闺女受委屈,就将熟知之人悉数喊来。

铁匠一把打铁的锤子横在前面,大声吆喝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其余人哄笑:“真不枉你家往上数五十年,是咱们云泉山的大王。”

“还说那些干啥,守不住今个谁都别想吃上包子。”

众人忙收起喧闹的心思,都是成人,他们倒真没那么稀图几只包子。但是既然被请来助阵,就得忠人之事,守好这第一关。

穆然下马,胸前的大红花,映得他严肃的方脸带上几丝喜色。

“新郎官,先打赢俺再说。”

铁匠放下铁锤,撸起袖子一副肉搏的架势。穆然紧紧大红花,这一关必须得过,不过对他来说并不难。

穆宇跟在后面的孩子堆里,借着小身板一股脑的溜在里面。巧姐坐在门边,看到他刚要惊呼,却被他眨眨眼给挡了过去。

穆然出身行伍,一招一式皆是杀人的功夫,铁匠即便块头和力气都占上风,但气势上就先被压住了。未过几招,他便败下阵来。

后面起哄的人见此不干了,虽然大家心照不宣,稍微拦一下热闹热闹就成。可无奈这回的新娘子太过特别,漂亮的让众人都想暴打穆然一顿。

“有两下子,哥几个一起上,不能不能让他这么快就进去。”

领头之人说笑着,三四个汉子一起冲上去。穆然唯恐弄乱了衣裳,左支右绌渐渐被围在中间,竟是不得寸进。

正当他准备想别的招时,从门内冲出几个衙役打扮的人,一个个利索的上前,自后面抱住几人的腰。

“你小子耍诈!”吴掌柜好久没玩这般高兴,此刻也顾不得在外的面子,如半大孩子般不服的吼起来。

“兵不厌诈,承让!”

穆宇跑出来,朝他哥哥吐吐舌头,转眼没入人群。

常爷慢悠悠的合上账本,京城虽也有抢亲一说,但各家觉得大动干戈有辱斯文,故而一般是做做样子,且以文斗居多。这般热闹,他已是十几年未见。

严寒冬日里汉子额头上晶亮的汗珠感染了他,看了眼甜笑的李氏,因多番打击而十几年未曾悸动的心也活泛起来。

本来留在云州,是因此地是生母故土。如今看来,他留下当真是个正确的决定,或许是九泉下的娘冥冥之中在保护着他。

“吉时已到。”

他宣布此言,方才还跃跃欲试的汉子们纷纷让出一条路,几个衙役也赶忙勾肩搭背。云州人素来好爽,未等穆然走到门边,这边已经抹抹汗珠,开始称兄道弟。

宜悠坐在炕上,方才穆家那边鞭炮声传来,她已经被蒙上了大红盖头。

李氏进来,瞧着一旁弯下腰的长生,心里的怒气却是怎么都止不住。新娘上轿前脚不得沾地,一般门口到花轿这一路,皆是由成年父兄背上去。

二婶和大嫂都带着喜钱来恭贺,他这生父,莫说不来,便是连只言片语都无。

“姐姐,我扶着你。”

弟弟甜糯的声音传来,宜悠垂眸,拉拉李氏颤抖的手。

过往的父女情谊,早就随着沈福祥一次次的软弱而消失殆尽。他若是来背一遭,日后她还得装父慈女孝的还回去。如今他不来,旁人自会想:做父亲的这般,闺女若能稍稍顾忌他,也算是极为孝顺的孩儿。

李氏这会也压下火气,同那边断了也好,省得再受气。扶着闺女另一边,因着长生小背不动姐姐,李氏另辟蹊径,在院中铺上一溜红毯。

红毯用双层的红布缝成,李氏别出心裁的用绣衣剩下的线绣了一溜藤蔓的花边,铺在地上尽显富丽堂皇。

众人见了啧啧称奇,宜悠踩着绣鞋走在上面,盖头遮挡了她全部视线。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传来,震得她什么都听不到。习惯性的迈过门槛,她被送入一顶轿子中。

轿子外,李氏接过二叔奶奶递过来的水盆,眼眶红了,却是怎么都泼不出去。

“芸娘,怎么疼闺女还不是你的事,这就是图个好兆头。”

“你说的是。”

咬咬牙,李氏转身,将一满盆水泼在了在家门槛内,吸吸鼻子朝花轿说道:“我闺女即便嫁出去,也不是那泼出去的水。”

鼓乐声响起,众人却朝着李氏叫好。

“对,谁家闺女不是千娇万宠着长大,自然不能当泼出去的水。”

刚朝李氏作揖完,见着宜悠上轿松一口气的穆然,只觉一阵压力。他鲜少与女人相处,即便想着疼她都来不及,但万一惹急了可怎么办?

打马启程,他心神再次恍惚起来。

比起沈家四合院,坊口的穆家热闹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县衙役本就抱团,这种日子自然悉数来。有他们在的地方,总也少不了喧闹。不大的院子里摆满酒席。虽然此时还未上菜,但未曾迎亲的人已经自来熟的喝起酒来。

穆然迎着新娘下轿时,众人先是起哄,而后则一致的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

只见那轿中迈出一双男人巴掌长的小脚,大越严令禁止裹脚,但这并不代表男人畸形的审美发生变化。物以稀为贵,这些年鲜少间如此小的脚,众人自然直夸穆然好福气。

而后轿帘敞开,先伸出来的是一双手。女人家的手自是无甚特别之处,但这却不包括宜悠。

上午开脸时,那妈妈顺带给她揉了下手。本就被蒸包子水汽滋润得细嫩的肌肤,再带上翡翠手镯,更是如上好的羊脂白玉般,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穆然顺着兄弟们的目光看去,忙变换身形挡住宜悠,而后将大红绸交到她手中,趁机拉拉她的袖子。

宜悠抿起唇角,从善如流的拉拉另一只袖子,夫妻间默契浑然天成。旁人谴责的眼神传来,穆然方才的担忧一扫而空,如今只剩满心骄傲。

接下来便是各种冗杂的礼仪,如跨火盆、立木雁,宜悠随意抛出木雁,木雁稳稳的站住,这是新人过门头胎生儿子的寓意。

听着妈妈们的贺喜声,她却不以为然。李氏早已教过她,将木雁尽可能平着扔出去,那么短的距离,到落地时一般都得站着。这窍门知道的人并不少,包括家中的刘妈妈。可她过门十几年,连个孩子都未曾有。

县丞姗姗来迟,正好赶上拜天地。他和章氏自不能做那高堂,唱礼的师爷临时改词,变成“二拜亲长”,两人受了这一礼,也算为亲事做个明证。

“礼成,送入洞房。”

终于等到这一句,宜悠只觉得全身都酸。倒不是入花轿到拜堂有多累,而是自早上起来,人来人往她一直正襟危坐,一刻都不得松懈。这样子一天,倒比忙活着包一大锅包子还要累。

外面的喧闹声传入房中,房门打开,巧姐人未到声先至。

“今个你怎么这么规矩,蒙着这个也不嫌闷。”

眼前一亮,同样一袭红衣的巧姐俏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你不是在那边。”

“我走过来,离这么近也用不了多少功夫。刚才你拜了我娘,这会我们也真算姐妹了。”

好不容易适应了周围环境,宜悠也打量一圈。与她上次来时不同,整个房间中散发着一股子松木的香味,简单空旷的房间,如今也被各色摆设填满。

“看这些东西,你穆大哥可是好生请教了我爹,专门寻了县衙的木匠打的。”

宜悠好悬才消化这句话。

“打这么一套家具,得费不少银钱吧?”

“那可不,不过一分钱一分货,这东西绝对比市面上的要好看。”

宜悠黑了脸,穆家的境况她却是一清二楚,兄弟俩全靠穆然一人的俸禄。如今再费这些,怕是他要举债。

“他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声。”

巧姐笑得暧昧:“你竟然不知道,哎,我怎么没遇上这般好的公子。”

宜悠还不了解她:“你喜欢的那种俊俏公子,一般姑娘家也定不讨厌。你且想想,那些人自幼便是被女人宠起来的。家中奶奶和娘宠着,到外面同龄的姑娘家也得对其和善三分,这样下来,他早就习惯被女儿家惯着。”

“那倒也是,不过我哥就不是这样。”

宜悠翻个白眼:“如睿哥儿那般,自幼被明理的夫人悉心教导的男儿,这世上又有多少?”

巧姐扑上来,捏着她的腮:“你莫要再说,自己得了如意的姻缘,便这般对我乌鸦嘴。”

宜悠忙打住:“好,我不说。”

巧姐刚想再说什么,外面传来一阵喧闹,隐约夹杂着几个年迈的女声。

“然哥,你爹娘去得早,你的事就是咱们穆家的事。那沈家姑娘张牙舞爪的,对家中长辈都下得去手,怎会是良配。”

未曾宜悠生气,巧姐已经冲出去:“这亲事可是我爹娘亲自看着办的,你们几个,方才就站在边上。当着我爹我娘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现在竟然跑到背后说人坏话,这是几个意思?”

宜悠蒙上盖头,透过缝刚好翘到外面。几人穿着粗布衣裳,正是穆家的几位亲戚。

此时他们正将穆然围在里面,言语中全是关心。只是他们瞧着穆然喜服上官家镶玉腰带贪婪的神色,暴露了此行的目的。

“你这姑娘家又是谁,怎么如此跟老人家说话。”

穆然清清嗓子,朝巧姐拱拱手:“不瞒几位婶子,她正是县丞独女,也是贱内好友。此番前来,正是陪伴贱内。”

被他身形挡住,宜悠看不见外面情况。握紧拳头,她心中却是老大不高兴:你才是贱内,你全家都是贱内。

巧姐也不是吃亏的主,站在几人面前:“我只是就事论事,何时有过不敬之处。我娘还在前面吃酒,不若叫她来好好掰扯掰扯。翡翠,快些过来。”

穆家来人急了:“今日大喜的日子,本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穆然拉拉巧姐:“如此便好,各位婶子且去前院吃酒。”

说完他横在通往洞房的走道上,丝毫未有将几名亲眷引到房中见新妇的意思。穆家几人碰一鼻子灰,却不得不对巧姐赔笑,朝前面走去。

见他们走,巧姐朝后咧咧嘴:“我去爹娘那边。”

掀了红盖头、吃掉生饺子、饮用合卺酒,房内终于只剩下两人。

穆然关上房门,回身就见宜悠面带不霁的坐在妆奁前,对着铜镜一点点的卸下花黄。

方才因见到******而生气的旎念统统散去,他小心的踱到后面,添上另一盏蜡烛:“我来帮你。”

宜悠摇头:“我自己来便是,你去打盆水。”

娘子肯支使他,这就说明她不是在生他的气。站在井垣边,他思索着方才何事能隐人发怒。

是掀盖头时衙门弟兄轻佻的言语?还是穆家人那刻意放高声音的挑衅?或是自己将房间布置的太过寒酸让她觉得委屈?

想了想竟是哪点都有可能,他提着木桶扬起一丝苦笑。明明已经尽力,怎么偏生还是有顾不到的地方。

面色如常的进屋,他看着那卸了一半的妆,宜悠散开头发,露出娇艳的面庞。

“我去厨房给你烧桶热水?”

宜悠摇头。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宵夜。”

继续摇头。

“刚才,那都得怪我,我道歉,你千万别气。”

宜悠终于绷不住,这男人怎生这般小心。卸下最后一朵小梅花,她扒下钗子,及腰的发丝垂下来。

“呆子。”

“哎!”穆然应的痛快。

“你且说说自己错在哪?”

“哎?”

将头发披到背后,她指指穆然的肩膀:“原来还不知道错在哪,你放下水,我来问你来答。”

穆然只觉得她指尖有千钧力,被她指着,他坐到炕边上,抬起头看着她那张脸,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这么一直看着。

“穆家是怎么回事?”

“啊?”

“说不说?”宜悠凑近了,细细描摹着他脸上的疤痕。

“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我也不瞒你。族长见我有了官身,本想将他妻族那边的表妹许给我,可我……我只喜欢你,怎会应承他。”

宜悠被那句“只喜欢你”说得心里发甜,但还是挡不住一大波表妹汹涌来袭。

“就是如姜公子家王霜那样的表妹?”

“恩,不过那表妹是族长那边的,并不如王霜同姜公子来的亲近。”

宜悠心火又添一把,可越生气她就越平静:“夫君倒是记得清楚。”

穆然被她那句“夫君”喊得,早已忘了今夕何夕。猿臂一伸,他将人拉过来,箍在自己怀里。往常她衣裳皆宽松,他还觉不出来。如今再抱在怀中,他却是一阵心惊。

怀中的人轻若鸿羽,抱着她竟跟托着穆宇差不多感觉。她究竟受了多少苦,才这般消瘦。

“事关你,我自得打听得一清二楚。”

这人怎么这般会说话,宜悠心气平了些:“那你怎不告知于我。”

“小事一桩,无需你过分担心。”再掂掂,他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念头:“你就是每日想太多又做太多事,如今竟比不得穆宇重。”

“哪能,穆宇才多高,定是你想当然。”

“你还不知,我刚参军时年纪小,是管军粮的。”

宜悠只觉发顶吹来一股温热的气息,男人身上的味道将她紧紧裹住。新奇的感觉,让她心安又有些忐忑。

“恩,管军粮是不是能吃饱?”

“前些年天灾多,地里出粮食少,军中也就打仗前能吃放开肚子一顿。寻常日子,驻军每人每日一斤口粮。你听着一斤不少,但是只有干的,一点油水和零嘴都无,兵油子们正值壮年,哪儿能够吃。不够就想法子多要点,这样一来军粮不够,廖将军就下了死命令,每个人不许多拿。从那以后,我就管着掌秤。称多了也就有数,几斤几两,我一掂就知道够不够数。”

宜悠却沉浸在他口中的军营上,那当真是个有趣的地方。仅剩的怒气一点都不见,李氏那些嘱咐再次回笼,她的笼住穆然。

“看你这样,应该不到九十斤,八十九多一点,应该多不到半斤。”

宜悠随口道出:”八十九斤三两,在周叔的那称的。你算得真准,人肉秤砣。”

“廖将军也这么叫我,叫熟了,一来二去我就成了他的亲卫。”

穆然见她听得入迷,红扑扑的脸颊惹得他想亲一口。烛光摇曳,他始终没忘记今个是他的好日子。

手渐渐的往下滑,摸到腰带上,他开始说起了廖将军。

“廖将军跟沈家二叔公有点像,不高的个头,精气神却比所有人都足。军中教识字的先生就说他‘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他跟西汉飞将军李广一样,跟将士同吃同住。”

解开腰带,他将小媳妇带到炕上,倚在墙头继续说着那些琐碎的事。

待宜悠觉得身上清凉,反应过来时,就只剩内里的亵衣。

“你……”

“夫人……”穆然低下头,声音软下来,就差摇摇尾巴。

提起这俩字,她有些气:“刚才在门口还口口声声喊着我贱内,还有这一屋子家具摆设,你也未同我商议。开春穆宇要入官学,笔墨纸砚都得用银钱,你怎么不多为他想想。”

穆然那点被打断的不耐全都没了,她是真的在为穆宇着想。

“悠悠且听我解释。”

“我听着那,你别过来。”

宜悠紧紧身上大红嫁衣,随着这动作,纤细的腰身凸出来。婀娜地身段直接让穆然眼里冒了火,一股脑地把所有事都说出来。

“我升县尉,按例县衙该换边上另一座四合院。我自觉多有不便,请辞后,换了这些物什,还有纹银二百两。那纹银便在书房,明日一同交予夫人。”

宜悠怎不明白他意思,他每日要去县衙务公,这方便也是为的她。见他那副可怜的模样,她也不再无理取闹的追究“贱内”之事。

“我脾气就是急,如今穆宇有银钱入官学便好。”

穆然打蛇随棍上,爬过来将她抱在怀中,隔着两层衣料,柔软贴在胸上,让他心生荡漾。

再也忍不住,他直接将人扑倒在炕尾。

“你……”

“方才打水时我已洗净。”

“我没说那,你腰带咯得我疼。”

炕上扔下一件又一件的衣裳,宜悠脸上被他如小狗般啃着,只觉得全身火热。穆然却入了迷般,仔细的瞧着。

十五的月躲进云层,房内一片黑暗。猛地,宜悠直觉尖锐的疼痛贯穿全身。

“疼!”

穆然就着烛光,看到白绸下那一滩血红色印记。

怎么会这样,分明……也不对,宜悠从未承认过,难不成一直以来是他在误解?

先前拜堂礼成,掀开盖头时,他已觉人生圆满。如今再得知此事,一瞬间他竟想不出任何词来形容,若是硬要说,话本中得道成仙的快意也不及此时万一。

“嗷嗷嗷。”

宜悠被他得意的吼声激得向后一退。再退时,脖颈间传来勒紧感。伸手一摸,竟是两人的转运珠缠在一处。勾勾缠缠,如今竟解不开。

“夫人。”

“……”

“悠悠。”

“……”

“宝贝。”

“……”这是被惊的。

“心肝儿。”

“干嘛,喊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宜悠手一僵,连在一处的两转运珠落在身上。月亮也从云丛中出来,照得此处一派光彩夺目。

穆然虔诚的吻下来:“我比喜欢自己更喜欢你,我们已是夫妻,日后你不用再那般累,有什么事我担着。”

身上麻麻的痒痒的,心儿却比身上痒千万倍。宜悠前世没少听风花雪月之事,那些瑰丽的诗篇给予她的感动,都不如面前新婚夫婿这朴实的一段话。

抱住他的头,她喃喃道:“傻瓜,我亦心悦于你。”

穆然不可置信般,倾身附在她的胸膛上,聆听着那里激烈的跳动。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他只觉有七彩祥云在宜悠脸上升起,载着两人直入云深之处的桃花源。

激动下,他一个控制不住,直接瘫软在她身上。

宜悠同样沉浸在淡淡的温馨中,感受到此,脸黑了一半。

她不是初经人|事的黄花闺女,相反前世今生她皆被人教导过。夫君这般地迅速,可不是什么好事!她简直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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