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何微澜左顾右看之时,画舫上又上来几,她原本只是随意一扫,看清楚几面容之后,却差点想立刻船。
真是冤家路窄,竟是方才那彪形大汉一行,那几碰上她的视线之后,表情也是极为惊讶。
几聚在一起声议论了一会,那彪形大汉主动走上前来,脸上竟带着一丝微笑。
这走到近旁,拱了拱手道:“想不到你们也是魔君的客,看来之前我们大概是有些误会呀。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在张断,我们几个都是灵岩宗的,不知几位是。”
何微澜这才明白过来,这应该是误会了,以为他们几个与玉宫同样颇有渊源,所以才主动示好。她笑了笑,刚要说话,却听魏君一在旁边道:“我们只是路过的。”
说完,拉起何微澜直接走到另外一边。
她有些恼怒地道:“师弟,你怎么。”
“千龙门虽然是宗门,在玉湖这片却也有名气,你确定他们几刚好就不认识千龙门的?”魏君一看了她一眼,暗中传音道。
何微澜这才明白过来,想了一,突然脸大变:“是了,千龙门依附于弱水门,必然也会为玉魔君送贺礼,一会儿进了玉宫,我们该如何应对?”“到时候你不要说话,我自有办法。”
她毫无办法,也只得点了点头。
而那边的张断被魏君一方才的举动早已气得脸发红,恨恨而回。何微澜见此情景,心中颇感无奈。
看来,这魔宗真不是能久留之地,等玉宫事了,他们连夜就走。虽说魔宗也不像她想象的那般可怕,但道魔之争久矣,绝不是她能解决的,所以,她还是老实点守好道宗弟子的本分,先顾好自己再说。
她瞥见正跟旁边女修聊得极为开心的叶奉之,眉头一皱,拉他到一旁,问道:“对了,你在魔宗的身份是什么,待会儿进玉宫不会露馅吧?”
叶奉之拿出一个玉牌,懒洋洋地道:“你以为我的也是冒牌货吗,放心,这是真货。”
何微澜以为他没明白她的意思,刚要说话,就听到外面有高声说道:“到了,诸位请船。”
叶奉之闻言抬脚便往外走,魏君一同样也是镇定自若,半分都没迟疑跟着走了,何微澜跺了跺脚暗道:“算了算了,事到如今,急也是急不来的,到时候见机行事就是。”
船舱里的鱼贯而出。至于无忘,何微澜是好说歹说才把它装进了灵兽袋。
也不能怪她过分心,这种场合,万一无忘被哪个魔宗大佬看中或是识破身份,她一个金丹修士岂能反对,所以,也只能委屈爱热闹的神兽大了。
何微澜站在岸边,望着眼前玲珑岛上的星罗密布的各建筑,不由得暗叹:“果然华丽无双,也不知道玉魔君这宫殿中到底住了多少美,明明是修仙之,竟比皇帝还懂得享受。”
只是临湖的码头罢了,却用白的巨大岩石延伸湖足足一里有余。站在码头之上,放眼望去,西面还有一个三面环湖三层左右的水榭,旁边还有一座数十丈高的观景台,远处层层楼宇,奢侈华丽,简直就像是一座无比壮观的水上皇宫。
周围的金丹修士议论纷纷,许多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玉宫了,但每见一回,依旧艳羡不已。
叶奉之边走边道:“果然好气魄,以后,若有机会,我定要效仿一二。”
何微澜翻了翻白眼,心说,这家伙应该是想效仿后宫佳丽三千吧。
玉宫的修士早已接到上面指示,引领这些修士分别前往安排好的庭院宴席。这些玉宫的虽然炼气期,面对他们这些金丹修士却镇定自若,不卑不亢,看得出来,个个都训练有素。
玉宫不愧为是魔宗声望最高的一脉,光看这弟子的气度就知道,玉魔君非浪得虚名之辈。
很快,也有一个修士过来,引三朝码头外走去。
就在何微澜离开码头之时,湖面上另外一座画舫上也来一行,当前一个是黑衣长袍的中年壮汉,身后跟着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其中一个在无意间瞟见何微澜侧面时,不由得惊呼出声。
“薇儿!”中年壮汉声音异常沙哑,叫了一声。
那女子浑身一震,马上道:“对不起,师父!”
那“嗯”了一声,不再言语,两队马一队朝南面,一队朝西面,越行越远。
几跟着大部分修士来到了一个极为开阔的广场,走到负责登记的地方,眼前那些修士一个个拿出身份玉牌,何微澜暗暗心急,却被魏君一以眼神示意勿动。
轮到他们时,叶奉之取出了方才给何微澜看过的玉牌。
“博州叶家子弟。”见负责登记的修士对玉牌以及叶奉之的真伪似乎毫无怀疑,何微澜不由得心中暗喜。原来盘查得也不严格呀。
魏君一刚要拿出储物袋中之物,就听到旁边一道:“这三不必查了,由我作保便是。”
何微澜惊讶回头,说话之正是方才邀请他们来的那个金丹后期修士。
“是,玉长老。”那修士低头称是,态度极其恭敬,示意他们进去。
何微澜不解,却被魏君一拉了一把,直接往里面走去。
叶奉之看了看已经走远的那金丹修士,又看看前方,目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广场中央摆放几十张巨型长桌,其中一些已经有修士坐了。最前面几张则空无一,应该是给那些魔宗大佬准备的。
三进之后,找了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便坐了来。
不时能听到玉宫的修士高声唱道,某某门派携众弟子恭贺玉魔君等等。
何微澜听了一会儿,最后还听到了千龙门派送来贺礼,不由得汗颜。幸好,方才没有拿出千龙门的玉牌,否则这种情况他们就难办了。
“这位前辈,请随我这边来。”这时,一个玉宫的炼气修士走到何微澜面前。
何微澜有些不解:“请问有什么事吗?”
“申长老有请,还请前辈不要让在为难。”那修士似乎早有预料,言辞之间隐隐带着威胁。
什么申长老?何微澜一头雾水,她听都没听说过这申长老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见魏君一眼神一冷,对着那修士道:“她不去!”
那修士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听到了的话,竟有敢直言拒绝玉宫申长老的要求。他刚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对方的眼神看得心中一寒,总算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心中暗道:“一会儿若是申长老发怒,我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随后,一脸怨恨地离去。
何微澜心中惴惴不安,对魏君一道:“魏师弟,我总觉得这趟玉宫之行有些莫名其妙,一会是魔君邀请,一会儿就是什么申长老,实在太奇怪了。”
魏君一心中同样疑惑不已。
玉寒天是他爹的,他自然认得,所以,即便不解玉魔君之意,他还是来了。
但方才那却说申赫词有请,魏君一马上想起了申赫词身边的陆昕薇,申赫词喜好女,若是。
他右手成拳,身上的寒意更多了几分。
“别担心,今日是魔君大喜之日,数众多,那申长老即便恼怒,一时半刻也来不及找我们算账。等宴会散时,我们趁乱逃走便是。”叶奉之出言安慰道。
他对申赫词的为有所耳闻,自然也想到了不好的地方。
再说方才那修士,回去之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禀告了一个姿容浓艳的女修。
“陆师叔,那实在太不像话了,一点都把申长老放在眼里,待会长老问起,你可千万别忘记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那才是。”
修士这边喋喋不休,陆昕薇心中却翻腾不已。
只听这修士的描述,她就知道,这必定是魏君一。他跟何微澜是什么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意外在玉宫见到何微澜时,她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离开玄英门之后,陆昕薇才明白了当年哥哥苦心,意识到自己曾经的天真。
且不说自己的修为才不过筑基,而何微澜当年就是玄英门的内门弟子,修仙资质又佳,进境比她只会快不会慢,就说,玄英门与玉宫分属道魔两宗,距离不知多少万里,她就算想报仇,可见上仇一面都难如登天。
所以,这些年过去,她对报仇,其实早就不再抱有希望了。但谁又会知道,玉魔君大喜之日,会这种意外惊喜被她撞上。
或许是哥哥在天之灵在保佑她吧。陆昕薇如此想着,所以,一有机会,就迫不急外地安排修士,假托申赫词之名引何微澜出来。
但事到如今,她已经开始冷静了来,听修士说,何微澜已是金丹初期。
是了,即便她把仇引来,又有何用,以自己的修为来说,不过是以卵击石。
更何况,还有魏君一,他们又为什么会在一起,何微澜知道魏君一的身份吗?还是说,何微澜也是玉魔君的?
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恐慌起来,该不会因此而引得魔君生气吧,陆昕薇心里乱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是什么没把我放在眼里?”
陆昕薇脸大变,回头赶忙道:“师父!”
再说何微澜,她此时同样心脏砰砰直跳。
方才那修士走后,才不过片刻,那姓玉的金丹修士,又把他们三叫到了眼前这座华丽的阁楼中,声称玉魔君有请。
与方才申长老的邀请不同,这可是此地主的命令,何微澜三自然只能乖乖领命。
只是,他们站了已经好一阵子了,玉魔君却不见踪影,让她着实心中不安。
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朝一边的魏君一,道:“魏师弟。”
她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一股惊的灵压,她脸一变,知道是玉魔君来了。
何微澜举目朝门外望去,但见一个身穿华丽红袍的男站立于门外,虽然早对玉魔君之俊美有所耳闻,但此刻一见,一时间还是不由自主地呆住了。
看见此,她才终于恍然大悟,为什么那些魔宗女修甚至只求一夕之欢,也梦想着成为这个有着众多老婆孩子的老男的情。即便冷静如何微澜,骤然见了这样的绝世美男,同样也是心跳加速,不能自拔。
他的面孔极为完美,应该是上天最最出的作品,然而美到极点,却丝毫没有女的阴柔,那是一种混合着男阳刚之气的俊美,眼眸黑如墨玉,灼灼有神,嘴角的浅笑,既不失温和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张扬霸道,矛盾而协调,浑身上散发着一种属于成男的特殊魅力。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老牛吃嫩草,也没有会提出异议的原因吧。
何微澜晃晃脑袋,极力驱散此无形之中带来的一种奇异魔力。
玉魔君走到厅内,神态悠闲,动作优雅,脸上挂着一抹浅笑。他刻意忽略了魏君一的不善目光,将视线转到了让他很感兴趣的何微澜身上,缓缓开口:“这位就是何仙子吧。”
何微澜心中一凛,马上意识到眼前之不仅是绝世帅哥,还是魔宗最厉害的大佬之一,低头道:“晚辈不敢当,魔君有礼,晚辈正是何微澜。”
玉魔君动作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用那双极为有魅力的眼睛将她上上打量了好一阵子。
何微澜被看得心里七上八,摸不着边际,身体动也不敢动上一,脑子里只想着魏君一当年说过的话“虽不好杀,却成”。
“魔君大,您老婆已经够多了,还有这后宫佳丽三千,什么绝世美没见过,千万别看上我这清汤挂面的丫头呀。”她在心里不停地祈祷。
长相艳丽,气质倒是不错,原来他那儿子喜欢的是这种类型呀。
玉魔君打量了半天,方要开口,目光无意间扫到了何微澜身后的叶奉之身上,眸光一动,眉头轻轻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