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儿?”龙皇面色苍白,微微睁开眼睛向南宫焰伸出手,南宫焰连忙握着龙皇的手在床沿坐下,担忧的问道:“父皇,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
“你们都先出去。”龙皇朝周围正在研制药方的太医们命令,太医们面面相觑,不过并不敢违抗圣命。
屋内只剩下龙皇和南宫焰两人,在南宫焰的搀扶下,龙皇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南宫焰的怀中,幽幽的开口道:“焰儿,父皇不是误食而是有人故意在朕的饭菜中下毒,朕要你暗中查明究竟是何人想至朕于死地,朕给你先斩后奏之权,不过切忌此事只能暗中查探,懂吗?”
“儿臣明白。”南宫焰鹰肇的黑眸不善的敛起,这个皇宫除了他有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龙皇的饭菜中下毒,南宫厉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连亲生父亲也忍心下手,你真的是疯了。
“你感觉此事会是谁做的?”龙皇眸光闪烁,试探性的问道。
“这个儿臣目前尚不确定,再说凡事要讲求证据,没有证据之前儿臣不会妄下论断。”
“好,不愧是朕的儿子,为君者就该有这样的胸襟和胆略,但愿你将来不要让父皇失望。”龙皇若有深意的暗示。
“父皇放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南宫焰敛眸颔首恭敬的道。
“唉,父皇老了,这江山的重任也抗不了多久了,龙渊的未来就靠你们年轻一代打拼了,有些事父皇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你们都是朕的儿子,父皇不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你们兄弟相残的画面,有时候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吧。”
龙皇的话引得南宫焰心中微微一凛,看来真的是知子莫若父,什么都瞒不过父皇的眼睛,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闭犯人。
他和南宫厉之间储君之位的斗争绝不对那么简单的凭父皇的三言两语就罢休的。
如果南宫厉没对嫣然下手,自己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对于他所犯的恶性当做没看见,可是他既然把手伸到了炎王府,那就怪不得自己不顾及兄弟情面了。
“对了最近朕的身体违和,恐怕要静养一段时间了,这朝中之事就暂时有你二哥和你两人共同掌管吧,凡事相互谦让。”龙皇不甚放心的嘱咐。
“父皇放心养病吧,儿臣知道该怎么做的。”南宫焰再次强调。
“好,那你回去吧,父皇困了,想再睡会。”
南宫焰小心翼翼的扶着龙皇,看他躺平后,才恭敬的道:“儿臣告退。”
望着南宫焰转身离去的背影,龙皇的眼角悄悄的滑落两行无奈的泪珠,他这样做,只是想让老二和老四之间的敌对关系有所缓和,至于局面将来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就只能看老天爷比较眷恋谁,选择站在哪边了。
龙渊国西王府大堂。
西王南宫厉越想越气怒,终于忍不住出手一掌将面前的桌案劈的粉碎,粗重的喘息了良久,怒气终于渐渐平复,他手中还有一张王牌,南宫焰我们走着瞧,看到底最后是你赢还是我赢,哼!
“来人……”西王府的管家潘权立刻战战兢兢的从外面跑进来,恭谨的问道:“请问王爷有何吩咐?”
“从今天开始大门紧闭,任何人来见都说本王身体违和不方便见客,明白吗?”
“奴才遵命。”虽然疑惑王爷此举意欲何为,但潘权身为一个下人自然不敢放肆的过问,快步奔出大堂,向仆人们传达王爷的命令。
南宫厉冷笑,父皇为了养病一定趁机让南宫焰和他共同管理朝政,可是他偏偏不如他们的意,再说最近他刚好还要忙别的事,他一定要借着这次机会给南宫焰一次刻骨铭心的重创。
而刚回府的炎王南宫焰,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直达背脊,微微蹙眉,暗自猜测,南宫厉那家伙看来要采取行动了。今晚得去冰心小筑一趟,看看百里那家伙的毒药研制的怎样了?
还有玲珑,不知道她现在在祁蒙山的情况怎样,是否已经见到了慕离,希望她在眉尾那抹殷红的印记暂时还没引起某些人士的注意,否则事情就麻烦了。
而祁蒙山幻情居的阁楼内,公孙玲珑紧紧的抓着手中的瓷瓶犹豫着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做的话,慕离一定会恨她的,如果不做的话,炎王那里又没办法交代,现在她开始有些后悔承诺接这个任务了,可惜后悔也没用了,人都已经来了,就算现在停手想撤也没后路可撤了。
这两天叫白竹的神秘男人没有再出现过,据猜测应该是离开了祁蒙山,这刚好是个机会,公孙玲珑和慕离假装在祁蒙山乱逛,以此来把握祁蒙山的布局,不过还是要找到确切的地图,她才能想办法脱身,这个如果由她来做,肯定不行,还得依靠慕离。
可是该怎么跟她说呢?
天色渐渐灰暗,属于夜的黑暗马上就要开场了。
南宫玲珑引领着慕离将她带到一座高高的假山上坐下,这里四周空旷,只有脚下这座假山是制高点,站在这上面可以完全将方圆几里内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在这里谈事情应该再安全不过了。
沉思了良久,公孙玲珑蠕动着唇瓣,终于艰涩的开口了:“慕离,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好姐姐你不生我的气了?”慕离眼前一亮,开心的问道。
“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其实我来这里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找你,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就是窃取祁蒙山的地形图。”公孙玲珑不再隐瞒。
“呃?你要祁蒙山的地形图干嘛?”慕离茫然的眨巴着眼睛,疑惑的看着满目复杂神色的公孙玲珑,莫名的突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扯的好远好远。
“这个是炎王的要求,至于为什么,应该是为了救那些失踪的少女吧。”
“失踪的少女?这里真的有失踪的少女吗?为什么我在祁蒙山逛了这么多次,却从来没发现什么地方关押着众多少女啊?”
“祁蒙山山势险峻,修建一两间密室应该不足为奇。”
“也对,可是我们去哪里找密室呢?”慕离双手拖着下巴,蹙眉深思。
“我们不需要找到密室,只要找到祁蒙山的地形图,然后交给炎王,届时他带人夜袭祁蒙山,准能出其不意的将这伙贼人给灭了,然后救出那些失踪的少女。”
“这样啊……”慕离不置可否的一笑,突然一股剧烈的疼痛骤然袭上脑海,顷刻眼前只看到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紧接着她看到有人死,有人在哀嚎,最重要的是模模糊糊中她看到有人拿着匕首凶神恶煞的刺进了南宫焰的胸膛,她努力的想看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却始终看不清,画面逐渐消失了,她懊恼的捶着自己的脑袋瓜,同样的画面已经是第二次了,却还是看不清,真是没用。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公孙玲珑看慕离神色有异,连忙担忧的问道。
“没事,既然如此,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慕离抬手揉着疼痛额头,问道。
“我打算今晚夜探祁蒙山,看能否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公孙玲珑眉头深锁的道。
“相信我,没用的,说不定还会暴露行踪,惹来杀身之祸。”慕离并不赞同公孙玲珑冒险的决定。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公孙玲珑挑眉问道。
“目前没有,不过总会想到的不是吗?又何必急于一时?”慕离劝道,莫名隐约中感觉到一丝不安。
“不,我等不及了,总之除非你有更好的办法,否则我今晚一定要夜探祁蒙山。”公孙玲珑目光坚定的望着远方,对于她所做的决定势在必行。
只要她还是在那个在山贼面前毫无惧色,拿自己换素未谋面女子安危的那个慕离,今晚此行她必定不会孤身一人。
果然……
“既然你执意,那我只能舍命陪君子。放心,我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帮手。”慕离将小小的胸脯拍的啪啪直响。
“嗯。”淡淡的笑容从公孙玲珑脸上漾开。
当晚祁蒙山竹楼前,空气闷热树影婆娑无月无风,半空中隐隐闷雷昭示今晚会有一场倾盆的雨,大簇大簇的曼陀罗在夜色以及浓雾的掩盖下,如同一张绵密的蛇皮,含苞欲放的古老花纹似一种致命的诅咒。
“好热……”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玲珑站在竹楼下面以手作扇,拉开襟口连连扇着,就在她怀疑慕离今晚会失约的时候,看到左侧高处的山石上出现一道纤细身影,身影背后的披风无风自动,一派潇洒高人之姿。
玲珑有一瞬间的恍惚,不过仅仅是一瞬间,即而低咒道“你……你站那么高干什么,我们今晚是做贼,不是劫富济贫。”
“哦哦…对,差点忘了。”慕离气势顿消,似矮了好几截般。
五分钟后,“玲珑姐姐,行个方便,我好像是下不来了。”
“你确定你今晚真的是来帮忙盗地形图的。”
“当然了”。说话的同时十分认真的握住玲珑的肩膀,心中给自己打气道“帮倒忙缩写后也是帮忙,一个意思”,看到玲珑几个飞身已隐入夜色中,慕离手脚也不含糊快速跟上。“月黑风高杀人夜,日上三竿灭口时,嘻嘻嘻……”某人阴森森低语,前面的玲珑听了一个打滑差点从屋顶上掉下去。
待两人走远,一人从竹楼角落的阴影中分慕出来,此人一袭黑色披风,浑身散发着神秘的尊贵气息。旁边有人恭敬的道:“主人,看来慕姑娘让你失望了。”赫然是花娘的声音。
神秘人闻言,目光幽冷的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手指蜷曲攒紧胸前的衣料,他不承认这里刚刚的感觉,多少年没有心痛过了。
相处仅短短几天,他以为她只是棋子一枚,原来就在他刻意不把她放在心上的时候她已经存在了。
不敢直视对方,所有花娘此时没有没有注意到,那所有人眼中神秘莫测的大人物,万万不能得罪的至高无上,此时的脸上脆弱、伤心一览无余。
“主人,属下立即派人将她二人擒荻……”
“慢……”
玲珑,南宫焰,祁蒙山地形图。
这三者有着怎样的联系,不用问,神秘人已经心知肚明。
看来南宫焰还是把爪子伸向祁蒙山内部了,祁蒙山地形图是吧,既然南宫焰想要,他没理由不给,眼中浮现一抹狠意,本来他正愁没有办法给南宫焰一记刻骨铭心的教训的机会,现在送上门来的机会,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