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他慢吞吞的走上前,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
“嗯。谢谢你救了我!”女子微笑着起身,却被小女孩儿按在了床上。
“姐姐,不能动的!”
“是啊,你的伤还没有好,估计还需要一些时间,就在这里好好养着吧!”男子憨厚的道。他似乎是很少喝女子说话,脸上有着害羞的神色。
真是个奇怪的人!躺在床上的女子心里想。
“哥哥,安琪儿饿了,我们今晚吃什么啊?”安琪儿摸着自己的小肚子。
“你这个贪吃的小东西!今晚炖鱼汤,这个姐姐需要补补身子!”说着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
“我叫君炎。”床上的女子微笑着介绍。
“哦,君炎小姐,你叫我巴鲁就好。我去煮汤了,你和安琪儿慢慢聊啊!”说着走了出去。门外的渔船上,有今天刚刚收获的新鲜的鱼,他准备去收拾一下,做成美味的鱼汤,以满足安琪儿的馋猫嘴和这个叫君炎的女子的营养。脸上泛着满足的微笑,他将一篓子活蹦乱跳的鱼儿拎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面就传来了一阵诱人的香味,躺在隔壁的君炎也觉得肚子饿了。
君炎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现在的她还没有完全回到之前的记忆中,那种钝痛也几乎只体现子身体上的难受,心理上却不知为何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遥远。记忆随风,也许就是这种情况吧。不过,谁又能保证,再一次被唤醒之后的记忆,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刻印的愈加深刻?
佛罗里达。地中海气候特色显著的阳光海岸上,四处都是高档的豪华别墅。就在这个别墅中间的一家。足以一百多平米的大厅里,此时正聚集了数十个穿着清一色的黑色西服的男子。为首的是一个眼睛深陷在眼眶里的家伙。
“有他的消息了么?”为首的那个家伙一边擦拭着手中的银亮的枪支,一边歪着头问道。
“或许,有了!”一个矮个子的家伙向前凑了凑,从人群里挤过来,有些不确定的道。“我的意思是,可能就是他!”这个家伙带着美国佬儿特有的腔调,半截半截的说话。
“说说看!”领头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矮个子。
“首领,我们下辖的一所医院曾有记录,半个月前有人带着一个受了枪伤的女子曾进行了急救。本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按照这个女子的伤势,最起码需要住院观察一周才能出院,但蹊跷的是,刚刚取出子弹,这个家伙就带着昏迷不醒的女子离开了。这显然不正常。于是我们对这件事情进行了调查,有人指正,那个带着女子离开的男人,应该就是他!”矮个子说的头头是道。
“哦?难道他身边的那个小丫头竟然受了那么严重的枪伤?”
“哦,或许不是!那个女子已经有二十出头了。而他身边的那个小家伙现在最多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矮个子顿了一下,接着道:“前段时间在加勒比海上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刺杀案件,有一个女子中枪坠海,时间刚好是那家伙带人去医院的前一天,我们怀疑应该是那个坠海的女子!”
“嗯,不管是谁,发现他的踪迹就好!”
而在佛罗里达的阳光海岸的另一座豪华的别墅里,一个胖子光着膀子正搂着一个黑人女子在沙发里哼哼唧唧的做着活塞运动。那胖子似乎是坚持不住了,趴在女子身上一阵抖动,引来身下女子不满的叫骂声。
一会儿,男子笑呵呵的爬了起来,像一条哈巴狗一样对着躺在沙发里一丝不挂的女子笑着:“宝贝儿,下次满足你哈!”
“滚!”那女子一脸怒色的盯着眼前的胖子,麻利的拉过一边的毯子盖在身上。该死的,和这个哈巴狗,真恶心!狠狠的咒骂着,钻进了一边的洗手间里。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水流的声音。哈巴狗提着裤子,趴在洗手间门口色迷迷的看着里面。
而就在此时,别墅的门砰地一声被一脚踹开了。胖子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却是一个长相英俊当中带着三分邪魅的男子,此时他手中的枪已经直至的指在了自己的眉心,假如他要是干动一下,那黑黝黝的枪口里就会喷射出致命的子弹,将他的脑袋轰碎!
胖子慢慢的举起了手,声音颤抖的问道:“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胖子试探着那人的来意,双腿直打颤。
“就是因为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叫你见鬼去!”男子邪魅的笑了一下,扳动了食指。胖子再也没说出一句话来,便已经像死猪一样顺着浴室的玻璃门倒了下去。里面的女子听见枪声,吓得惊声尖叫,不知所措。
就在她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一枚子弹穿过玻璃,直接射进了她的脑袋。
邪魅的男子看了一眼已经没了出气的两人,嘴角泛起残酷的微笑,转身扬长离去。
不久,另一拨人也赶到了这里。其中一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瘦的像一个骨头架子。那是贝里斯。他带了三个人来,为的就是找到这个胖子。胖子在佛罗里达滨海医院工作,他们得到消息说这个家伙可能知道君沙的去想,这才赶了过来。
走到门口却发现门打开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贝里斯快速的冲进屋中,却看见那胖子只穿着一个大裤衩躺在浴室边上,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覆满雾气和水珠的玻璃里边还躺着一个浑身****的女子,似乎是在洗澡的时候被杀的。
贝里斯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线索又断了,究竟是谁干的?目的又是什么?他暂时还想不出来,只好回去给雅里汇报。
“我们走!”四个人离开了杀人现场,却没有发现在身后的一个拐角处走出来一个男人,嘴角泛着不屑的冷笑。
雅里坐在阳台上,看着惨白的阳光心里一下的抽痛。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君炎的消息,难道她真的沉在了大西洋冰冷的海底了么?整整一个月下来,雅里消瘦了一圈,本来就不怎么胖的他的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身穿黑白相间的制服的女仆站在一边,温声温气的劝导:“雅主,你要吃饭啊,不然还哪里有力气找回君炎小姐?再说现在家族里动荡不安,您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叹了一口气,雅里将身下的转椅扭了过来。“把粥给我吧!”被人说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君炎的消失让他寝食难安。
不知贝里斯那边怎么样了,这两天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但愿能得到一点有用的线索。正思忖间,便听见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雅里将手中的粥放到一边,应该是贝里斯回来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而看见贝里斯一脸沮丧的样子站在门口,雅里的心揪了起来。难道君炎真的不在人世了么?
“雅主,我们赶过去时,人已经被杀了!”贝里斯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活像一只没有桃吃的猴子。
雅里在遗憾的同时,有了一丝庆幸,毕竟他得到的消息不是君炎已经死了。
傍晚时分,委内瑞拉的海滨,君炎正和安琪儿一起在沙滩上捡贝壳。此时的她伤已经差不多好了,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杀手界叱咤风云的时候了。她的头发高高的挽起,多了几分高贵与干练的气质。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可以随随便便就被打倒的人,即便是最爱的人也不能使她万劫不复。
巴鲁打渔已经回来了,在厨房里忙碌着。随着袅袅升起在蓝天里的炊烟,浓郁的饭菜香飘了出来,挑逗着君炎的味蕾。可能是身体不好的原因,最近的君炎特别能吃,想起这个她自己都有些汗颜。提起一边上的竹篮,君炎有些兴奋的将安琪儿拉了起来:“安琪儿,饭已经要熟了,你还能忍得住?”她似乎多了一些幽默,但心里在想什么,谁也猜不透。
安琪儿这段时间和君炎腻在一起,慢慢的就学的有模有样,渐渐的沾染了君炎的习性。听君炎这么一说,安琪儿老实的道:“忍不住了!”
两人相视一笑:“那就冲吧!”话音刚落,两道身影已经冲进了厨房。巴鲁憨厚的看着一大一小却同样美丽的女子,脸上满是笑容,仿佛这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似的。
“哥哥,我饿了!”安琪儿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巴鲁,白嫩的小胖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的君炎张着嘴直笑。
“马上就好啊!你和君炎姐姐到外面的屋里去等着,这边油烟大。”巴鲁翻了翻锅里的东西,转头笑着对两人说道。
“走吧安琪儿,一会儿弄脏了你的小裙子,你哥哥又要心疼了!”君炎拉了安琪儿到了外屋,坐在饭桌边上。这些天一直都是这样的习惯,两人一起坐在饭桌边上流着口水等巴鲁将菜端上来,开始狼吞虎咽。
君炎看着外面在海风中摇摇摆摆的棕桐树硕大的叶子,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样的良辰美景,对于她这个杀手而言,却是有着一种梦境一般的不真实感。巴鲁就像一个哥哥,尽管自己的年纪似乎要稍微大一点,但还是心安理得享受着和安琪儿一样的待遇,并感觉到了一种幸福。
“来,饭好了!你们先吃着,我去看一下渔船栓好了没有,听说今天晚上有大风,万一刮跑了就不好了!”说着,巴鲁已经出了门。
君炎和安琪儿两人摸摸肚子之后,已经开始狼吞虎咽了。就在此时,一声刺耳的枪响划破了这小小海湾的宁静,接着传来了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君炎顾不上吃饭,抱着安琪儿顺势一滚,进了卧室,那里比较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