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凌晨2点。
一条震惊世界的新闻,正在以光速蔓延到世界各个角落。
欧洲头号黑帮“教父”的头目,阿诺德·里斯维亚在爱尔兰北部的住所里被捕,以至整个欧洲的犯罪组织网遭到了严重的打击,同时被捕的还有阿诺德的二十六个手下。而这次逮捕行动出动了国际刑警700多人,受牵连的国家之多堪称史上之最,然而,参与其中的犯罪嫌疑人,几乎就是一份国际化的犯罪名人录,许多国家的星级通缉犯通通榜上有名。
但令人惊讶的是,与之相关的另一条内容扑朔迷离的消息称,“教父”的头目被捕后,其二十六个手下中有人透露,头目阿诺德只是一个表面上用来迷惑众人的幌子,而“教父”背后真正的主人却神出鬼没,手段狠辣老练,甚至连阿诺德都不曾见其真面目,只听从其指挥。
然而,这条并没被证实的消息当然没有机会被推到正义的世人面前,它像一粒石子被扔进大海里一样,世人的注意力全被阿诺德转移了过去,新闻界便索性当做传闻积压在了堆成山的文案里。
同一时间的爱尔兰维多利亚城堡内,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男子站在窗檐雕满精美花纹的落地窗前,一脸沉思,嘴角罕见的微微弯起一个恍惚的笑容,仿佛在怀念着一个最珍贵的记忆。酒红色的天鹅绒窗帘静静的垂在地上,高雅而矜持,就像整个城堡,就像这个面窗而立的男子。
男子脚下精美的波斯地毯一路从大厅延伸到大门,弧线优美的堡顶上,描画着一幕幕古老的史诗,画中人静静的演绎着喜怒哀乐,也安静的俯视着这个华丽的牢笼里上演着永不停歇的暗潮。十盏美轮美奂的巨型的水晶吊灯,一路跟随着地毯排向门口。
而此时水晶灯上流转的光芒隐隐映出门口的一道黑影,只见那人身形高大,身穿一袭黑色的阿拉伯长袍,宽大的帽子遮住了来人的大半张脸,脚步急促却不急躁的走到面朝窗外的男人身后,身子一矮,单膝着地“雅主,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了,只是阿诺德手底下有几个奈不住性子的废物,要不要先除了。”
窗边的男人缓缓回头,赫然就是那天在安曼酒馆中身份不明的雅里,而地上的黑影就是长相剽悍的酒馆老板,尼卡。
慵懒的声音在尼卡耳边响起,冰冷的寒意像是一条缠上猎物的毒蛇,在他的皮肤上滑过,尼卡打了个冷战,不着痕迹的把头压的更低。
“都说是废物了,还用我教你么?”他行事一向果敢,杀伐决断转眼之间,身边的近身手下也是精英中的精英,能从他的眼色,语气中辨出事情走向,雅里不是个多话和浪费时间的人,周围的人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就没资格和他往来。
尼卡迅速应下。
“阿诺德的事,我已经找了另一个人去做,你就负责在她身边随行,我不管你以什么方法,什么身份,都要取得她的信任,而且,并不难。”雅里深棕色的眸里闪烁出莫名的光,“因为,她在安曼,也是你的常客。”
尼卡的脑海里几乎是立刻闪出一个人影,心里疑惑万分,却并没有问出一句。不该问的绝不多嘴,这是混他们这行的常识。更何况他现在面对的是雅里,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问,好奇心终归杀死猫,无论黑猫白猫。
他万分恭敬的站起身,一如来时,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