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的阳光是如此热情,以至于人们不得不享受着酷热的仲夏。
街市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哎,卖包子,香喷喷的肉包子”。雾气浓浓的蒸笼后面,一胖老汉一边对路过的人卖力的吆喝着,一边不停擦拭着额头上汗珠。
而老汉对面。
“大嫂,这大晌午的,菜都快嗮干了,要不便宜点,我多买点。”一身体不算肥胖的中年,一边不停的跟买菜的大婶讲价,一边挑拣着尚还新鲜的蔬菜。
那大婶抬头看了看时候,便道:“好吧,早上我卖3个铜板的,现在就两个铜板吧。要多少你挑多少吧。”
“好,就要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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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街望去,还有许多路边生意,淘淘不绝。
街道快尽头处,是一家店铺,铺面挂着一个大大的“布”字,时不时就有三两人进出,铺门外靠左边,一大汉站在那里,面前摆着两个大缸,时不时还听到里面“哗哗”水波动的声音。
“卖鱼咯,昨晚刚打的新鲜鱼,五个铜板一条。。”
那大汉一身穿着简朴,袖子挽起,露出两结实的膀子,一手叉着腰,一手护在额头挡着太阳,嘴里不停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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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哥,这都晌午了,还不回去啊,今天这鱼卖的咋样了?”
说话是刚卖菜的大婶,挑着两筐卖的差不多的菜,走到大汉面前停了下来。
“戚嫂,是你呀,昨晚打了很多鱼,今天得多卖点时辰,瞧,还有十七八条在缸里转悠呢,哟,你今天不错,都卖差不多了。”老汉指着缸笑道。
“唉,这两天菜都放不得太久,就便宜些卖了,对了你家天儿今天咋没跟你一起来?”那戚嫂挑着担子唠叨道。
“昨晚鱼打太多,渔网都漏了几处,天儿在家补网呢,就没来,戚嫂,你这菜还剩不少,要不我拿几条鱼给你换,反正我这鱼今天也卖不完了。”
戚嫂忙推手说,“这哪成,你这鱼比我菜贵的多了,你跟你儿子那么幸苦,晚上打鱼,白天顶着太阳卖。”
昊老汉不理她,抓了两条肥肥大大的扎在一起,塞在她手中,方才说“天儿跟你家风儿从小玩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时天儿在,不也得留两条给你们,再说了,我这鱼不缺,但菜还不得买,正好咋们都能吃鱼,又有菜吃。”
戚嫂推不过,只好接过。
“昊天真是个好孩子,面表憨厚,做人踏实,心肠更好,还从不闯祸,昊哥你有福了。这些菜你拿着,多做点给昊天吃,有空让他来我家跟风儿玩。”
“天儿,确实挺踏实。”昊老汉挠着头道,眉间的笑意却挡也挡不住。
戚嫂唠嗑了半天,高高兴兴的拎着鱼走了。
只可惜我昊峰没出息,没让天儿过上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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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想什么呢?你鱼还卖不卖?”一个财大气粗的胖子,指着缸里的鱼,说道。
昊峰连忙回过神一看,原来是背后布庄的老板,长的浓眉细嘴的,脖子跟头差不多一样粗,压在肥嘟嘟的身体上,肚子鼓鼓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冬瓜似得。
“哦,钱老板,您买鱼啊,您瞧我这鱼又肥又大,昨晚才打的,新鲜着呢,您要买几天回去尝尝?”昊峰连忙低头哈腰,指着鱼道,好似在说在说这钱老板一般。
钱老板裹着肚子弯腰凝神细细一看,“今天的鱼果然不错,给我来三条,还有下午再给我送三条过来,要跟这样又肥又大的。”
昊峰连忙欣喜的抓了三条,扎起来递过去,嘴里招呼“没问题,钱老板,保证比这更大更肥。”
钱老板拎着鱼,把钱丢到他手里,又说道“昊老头,虽然你这鱼的确很肥,我也爱吃,不过下次你就别再我这门口卖鱼了,我这好多客官都说你这满身鱼腥味都飘到我里面去了,这些天我这生意都少了许多,你瞧我买你的鱼从来没有讲过价钱呢,我也没有为难过你,只是你在这我这生意不好做啊。”
“好吧,那明天我到前面去。”
“这还差不多,得了就这样,记住我下午给我送鱼来,这几天老想吃,我有客人来了,不跟你啰嗦了.哟,谢老板,今天来看点什么,快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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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家村东外三里处的海边,有一座简陋的草房,周围围着一圈围栏,围栏外几根竹竿架着,杆上铺着几张网,海滩边上停着几艘陈旧的小船,时不时的海浪打过,一摇一摇的,似是要将他掀翻一般。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穿着麻布一样的衣服,衣服上下补了几个补丁,一屁股坐在滩上,将网扯到自己怀里,仔细的检查修补着,炽热的太阳路过他的头顶将他的影子压的扁扁的,与他的身材极不对称。
他静静的听着海浪翻卷的曲调,不时地擦着额头汗珠,手不停的在网里来回穿梭,极其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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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我回来了。”不远处传来一个粗壮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海浪的宁静,传到少年耳中。
少年欣喜地回过头,露出一副黝黑的面庞,高高的额头微微凸起,修长的眉间两颗黑色眸子炯炯有神,却有着丝丝沧桑,仿似历经了不少岁月的风霜。
“爹,你回来啦,网我差不多都补好了,今晚又能出海打渔了”少年对着咧嘴一笑,憨憨的说道。
“好样的,今晚咋们又能补一网大鱼了,这天气这么热,晚上是捕鱼的最佳时期。”昊峰气喘吁吁的走过来,拍拍少年的肩膀。
“爹你去年也是这样说的。”昊天挠挠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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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今晚就让我来撒网吧,我也想捞一网大鱼。”昊天一边夹着菜,一边夹着鱼,对昊峰说。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