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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但是侍郎的思想犹如脱缰野马,才刚刚撒开蹄子。他继续说:“我在团结大学上学了四年,工作了三十二年,我把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全部投在了这个院子。第八系有谁像我一样,连着当四届班主任?当别人都在写论文、读学位、弄职称的时候,我在干什么?我跟学生们在一起,我带领他们实习,带领他们搞活动,跟他们谈心,开导他们,帮他们解决问题,解开疙瘩。我熟悉七号楼、八号楼、九号楼,每一扇第八系的学生住的宿舍门,我知道哪儿有个学生需要关怀,哪儿有个学生需要帮助,哪个学生需要提醒,哪个学生需要敲打。那些年,不论寒冷的冬天还是酷热的夏天,别人还在床上做梦的时候,我已经来到操场上,带领学生们出早操,而夜晚,许多人早就回家了,我还常常跟学生在一起。逢年过节,别人在家里喝酒的时候,我仍然得跟学生在一起,我陪他们欢笑,听他们倾述,还得提防他们喝醉。学生有什么事,我还经常得搭上自己的工资。有很多年,我顾不上老婆,顾不上孩子。工作这么多年来,我就最近几年才得点清闲,各位,你们说说,我侍郎对团结大学怎么样?我是否对得起那份工资?你们倒说说,评评这个理!”

会议室鸦雀无声。因为侍郎所说的这些,第八系稍微有点年头的教师,没有一个人不了解。可是有很多年来,人们一直在私底下认为,侍郎是喜欢做那些事的,因为他这么辛勤地工作,迟早会被提拔,而一旦当上个处长什么的,也跟当教授差不多。侍郎后来也的确被提拔过,当上了系里主管学生工作的副主任,享受副处级待遇。在那位置上,他干得比以前更欢。但是又过了几年,侍郎忽然辞掉了副主任,重新归位于一个普通教员。同事中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原委,只是有些传言,一种说法是,侍郎本来想当团结大学的学生处长,也被公认为是非常适合的一个人选,但当时正好学校进行改革,学生处管招生,权力很大,是个肥缺,校长提拔了自己的人,侍郎一气之下,干脆连系里的副主任也不干了;另外一种说法是,自从洪德当上系里的主任后,侍郎就变得沉默寡言,然后不久就辞掉了副主任的职务。这种说法的潜台词显然是指,侍郎与新主任洪德合不来。但是在表面上,两人都客客气气,洪德不失他作为一系之主的气度,侍郎呢,始终是个谦谦君子,对谁都热情有加,很少对人说三道四。这以后,在众人都迈着同样迫不及待的步伐向着职称那杆标杆迈进的时候,侍郎看起来就像一头步履蹒跚的老黄牛,与他年纪相仿的,大多混入教授阵营了,他还在副教授的阵营中摸爬打滚。但是此前谁也没曾见过侍郎如此地大发雷霆。一些人还以为侍郎生性温良,对职称这样的事看得很开呢。

这当口,侍郎把视线从洪德身上移开,扫视了一下会议室,仿佛真等人起来回答他的问题似的。见没有人有搭话的意思,他继续大声讲道:“同志们,我侍郎也是人啊,我不傻啊!你们都评上副教授的时候,我还在筒子楼里,你们住上教授楼了,我刚刚住上六十多平米的副教授楼,你们这个课题那个津贴,搞得热火朝天,我则孤家寡人一个,这个课题组不要我,那个项目组也不请我。我没有怪你们,谁叫我侍郎无能呢?可是你们不想想,我为什么没有专着,没有足够的论文?十年前我就完成了我那本专着:《论大学老师的选用制度》,可是出不了,因为这不是我们文科B-3学科的研究范围,申请不到出版补贴。这本书我从构思到写作花了十五年,我确信它是有价值的。我把它改成两篇论文,还是因为不属于我们这个专业,得不到论文补贴,放在那里不能发表,可你们,一个个出版专着的出处专着,发表论文的发表论文,一个字都不白写!”

“侍郎,话可不能这么说!”一个圆脸、头发稀疏、显得不太耐烦的男老师接过了话茬。他比侍郎老了许多。他说:“我听说过你那本书。就算你真写得不错,可它的确与我们的专业不相关,这也是事实啊!第八系的出版补贴只能是文科B-3范畴,这是咱们改变不了的啊!你没有评上教授,其实大家内心都很同情,只是你自尊心太强,我们不好随便表达,你又何必把大家扯进去,扯到你的对立面呢?”

话音一落,一些人点头称是。尤其有几位年纪较大的,似乎正是侍郎刚才所说的教授,他们听到侍郎的指责皆面有不悦,看到圆脸出面纠正,他们的脸色方才缓和一些。

但是这一番解释并没有说服侍郎,而且一点儿也没有平息他的愤怒,他厉声说:“你们是很关心我啊,可是每一次,有课题的时候,你们是怎么想到我的呢?早年你们嫌我是讲师,本钱不够,等我评上副教授,你们又嫌我是个老副教授,动不动就要年轻的博士,似乎我参加进来就会影响你们的战斗力。我哪有你们聪明啊!你们花国家的钱,做自己的成果,然后又用这些成果把自己武装起来,纷纷当了教授,当了博导,然后还得别人假戏真做,把你们当人物,把你们供起来,不然你们就给人穿小鞋,让别人端着汤碗看着你们吃肉,你们好高明啊!”

“侍郎,你这么说太不公平!”圆脸很生气,远远地指着侍郎说,“咱们系的教授,大都是比较本份的,没听说谁欺行霸市,你不能把大伙儿看得如此阴险!”说完,他顺手抓起旁边座位上几本刚收到的杂志,站起身,准备拂袖而去,但被另外一人拉住。那人的表情复杂,既像是安慰圆脸不要介意,又像告诉他,此刻离去是不合适的。果然,圆脸重新坐了下来,但仍是愤愤不平。

“你们不阴险,你们只是太聪明,太把自己那玩意当真的,而我,我没有成为你们的哥儿们,这就是原因!”侍郎说闻听此言,一些人再次面面相觑。洪德坐不住了。他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身子,做了个手势,说:“侍郎,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职称条例不帮你。你也知道,没有专着却想评上教授,比登天还难,可是你问问在座诸位,有几人的专着是靠出版补贴出版的?大家都知道,咱们系在团结大学不是重点学科,以前一直穷得要命,这两年才弄到几个经费,补贴一下大家的科研,几年以前,谁不是自己找地方出版?”

“洪德,别说了,”侍郎说,他又把矛头转向了洪德,“你啥都明白!”

“侍郎,你今天是怎么了?”洪德不解地问。

“我要算算帐,”侍郎说,“我快到头了,我要跟你们算算帐!”

“侍郎,凭良心说,我对得住你!”洪德也有些生气了,而且不甘示弱。

“你对得起我?大前年评‘钢铁奖’的时候,有人提议咱们系选我,你为什么横加干涉,不让我不能入选?”

谁也没有想到,侍郎会一下子又提到了“钢铁奖”。那是由一个钢铁公司出资赞助的奖项,评上有八千元的奖金。要是侍郎自己不提出的话,第八系还很少有人想到,侍郎也曾经参与过竞争,因为在大家的印象中,这样的荣誉理应离侍郎很远的。学校每年才三个名额,第八系直到现在也才有两人评上过,怎么可能轮到他侍郎呢?

“那能怪我吗?学校指定我们系只能评教授!”洪德反应迅速,回答说。

“为什么第五系推荐的是一名副教授?”侍郎也立刻拿出了证据。

“副教授?”洪德似乎真被问住了,不过他没有卡壳,“那你得去问学校!”

“恐怕是你们指定的吧?”侍郎步步紧逼,“你们成功讨好老马,以便自己得好处。”

“你说清楚,我们得了什么好处了?”

“连着两个暑假,你们都出国考察,难道不是老马给你们使的劲?”

“你,你,你,”洪德语塞,似乎气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有人窃窃私语。侍郎所说的老马,是系里的一个女老师,当时她丈夫在国际交流处当处长,听侍郎的语气,显然是指的那一次的“钢铁奖”,洪德他们把名额给了这个老马,所以在接下来的两个暑假里,洪德和书记才能每年都出国考察。

这话让书记脸露不快,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她说:“侍郎老师,我不想跟你争论,我只是觉得,不论对我自己,还是你的职称问题,我们都问心无愧。”她又补充一句:“幸亏马老师现在在韩国讲学,不然这样的话非常不利于团结的。”

洪德转动身子,眼睛扫了一圈众人,唯独不看侍郎,说:“同志们,我首先要说,出国考察,这是学校领导决定的,国际交流处只是出面组织一下,而且团结大学每年许多人出国,不可能有什么关系。这点我相信大家都明白。至于钢铁奖,我想大家也很清楚,它奖励的是工作在第一线的优秀教师,要求很严很高的!”

“我这几年每年都上五百多节课,这不是第一线吗?”侍郎马上反问。

“每年五百多节课,咱们系不上你一位,好几位呢!”洪德立刻反驳道。

“我上的全是本科生的课,”侍郎说,“而他们,大都是研究生的,那能比吗?”

“怎么不能比?”洪德问。

“你装糊涂啊?给本科生上课,那是一节一节扯着嗓子喊出来的,而给研究生上的课,你们是想怎么讲就怎么讲。你们甚至可以安排在家里讲,守着茶壶讲!这能一样吗?”

“就算你说的有点道理,但这是学校课程评估体系的漏洞,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其实,你要是觉得给本科生上这么多课辛苦,也完全可以少上啊!”

“少上?”侍郎很吃惊,“本科生的专业课谁来上?”

洪德心想,你侍郎给本科生上那么多课,是因为你有时间嘛,而教授们,人家都忙着做课题搞科研,还要带研究生,当然就只能少给本科生上课了。但是他又不想提到“课题”或者“科研”这样的字眼,免得进一步刺激侍郎,所以他顺口搪塞说:“课是多了些,但你也不白上嘛,这几年,你哪年的超课时费不是上万?”

侍郎怔了一下,忽然指着洪德说:“你无耻!你竟然认为我上那么多课是为了那点可怜的超课时费!你也不想想,你们这几年扩招那么多学生,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老黄牛一样上课,你们哪里应付得过来?你还有良心吗?”他的脸因激动而涨得通红。

“侍郎我告诉你!”洪德的嗓门高了起来,“咱们第八系没有偷懒的,不要以为就你辛苦!远的不说,就说这次跑点,教授们献计献策,四处找关系,经常加班,谁不是尽义务?还有本科教学评估,几个教研室主任天天泡在那些材料里,哪个不是累得脱了层皮?他们图什么?还不是为这个系?他们抱怨过吗?”

“这些我知道,不用你来教训我!”侍郎说,但是他似乎一下子找不到方向,陷入了迷茫,就像一个战士,想继续战斗,却忽然之间找不到武器。他这人一向是比较干净、整洁的,可忽然之间,他的嘴角出现了一些白色的泡沫。他就坐在那里,抖动着身子,说不出话来。

会场沉默了下来。书记有些惊惶地看看洪德,看看侍郎。她终于开口说:“大家都别吵,别吵!大家都不容易,不容易,有什么事,咱们下来慢慢商量,慢慢商量。”同时她朝洪德做了眼色,示意他镇定,对侍郎表现出谦让。

洪德果然领会了这层意思。过去许多次,当他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常常是书记给他降温,而事后都证明,这种降温是颇有必要的。想到此,他决定妥协,于是对大伙儿说:“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儿吧,散会!”

“啪!”侍郎忽然一巴掌拍到桌子,厉声说:“这就想散会了?事儿还没有说清楚呢!”他的双眼红红的,似乎正冒着火,而且他准备朝洪德奔过去。

看到侍郎情绪如此反常,胡林思“呼”的一下站起来,抢上两步,想把侍郎拉回坐下,对他说:“侍郎你干什么?”

“我不服啊!不服啊!”侍郎站在那里,努力想挣脱开胡林思。他的表情,就像一个受了欺凌的男孩儿,既愤怒又委屈。他的声音中有了哭腔,让周围的人听了心中一凉。

胡林思使劲按住侍郎,似乎为了让侍郎听得清楚而喊着对他说:“你别说了侍郎!我比你晚两年就退休,不也是个副教授吗?”

“我不服啊!我为什么就不能当教授?为什么啊?”他叫喊着,“哇哇”地哭了起来。这发自一个穷途末路的老男人悲凉的哭声,让人们听了一阵颤抖。一些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的人停住了脚步,更多的人则紧张地看着侍郎,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时,侍郎突然踉跄一下,倒了下去,就像一头遭到猛击的老黄牛一样。

“侍郎!”胡林思一声惊呼,立刻伸手去扶,但侍郎已经倒下了,斜着身子倒在那张乒乓球桌与北面坐着的那一排老师之间。

这天坐在侍郎斜后方的是第三教研室的小白。他三十多岁,是个讲师,每次系里一开会他就打瞌睡,还常常发出轻微的呼噜声,以至他身旁的人出于好心,有时不得不捅醒他。这是一个眉清目秀、总有些心不在焉的人。今天他刚睡了一小觉,做了一个梦,醒来后看了一张报纸,那是《南方周末》的一个专栏。侍郎发牢骚的这会儿,他清醒得很,侍郎的话他一句都没有漏掉。侍郎倒下的时候,他眼疾手快,起身伸手一托,使侍郎没有直接倒在水泥地下,而是一屁股瘫坐到了地上。

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小白和胡林思一左一右扶着侍郎。书记推开椅子冲过来,洪德虽未出声,却也是紧张地张着嘴,注视着这边。

“侍郎老师,你没事吧?”书记喊着,俯下身去探视。胡林思一手拉着侍郎的胳膊,一手托着侍郎的头,喊着侍郎的名字,而小白,显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抓着侍郎的另一只胳膊,不知所措。

书记蹲下身子,这才看清情况比想像的还要严重──侍郎紧闭双眼,浑身抖动着,仿佛他体内的关节正在散架一样。他的脸色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之间,已经变成了发紫的猪肝色。一些汗珠正从他的鬓角间渗下来。尤其令人感到恐怖的,是他的腿。这两条腿正胡乱在地上刨着、蹬着,既像是努力要站起来,又像是注入了某种神奇力量似的,拼命地要从整个身体中挣脱出去。

“赶快掐人中!”书记一声惊呼,于是,她,胡林思,小白,三人手忙脚乱地寻找侍郎的人中和虎口。胡林思看清楚侍郎的表情后,立刻就吓哭了,而小白,更是紧张得全身发抖。他本来看准了人中,可是当看到侍郎鼻子中流出来一种东西,把人中弄得脏乎乎的时候,他不知道是出于恐惧,还是怕弄脏他的手,转而去给侍郎擦汗。

好在坐在小白旁边的大高个老倪在书记惊呼的时候站了起来,他见状,立刻大喊一声:“赶快让他躺下!”然后他替过小白,抱住侍郎的头,把侍郎放平摆在了地板上。

系主任洪德跟在书记身后大约三秒钟。他手上拿着一支烟,在侍郎发牢骚的时候,本来想点,却一直没有点着。现在,他拿着这支没有点着的烟,从大高个老倪的双手圆圈之间看到了侍郎紧咬着的牙关,转身朝坐在门口的系秘书喊了一声:“小曹,赶快给校医院打电话!有人心肌梗塞!”

这一来会议室彻底乱了套。有人惊叫,有人挪动椅子走过来帮忙,有人自告奋勇去端糖水来灌给病人。书记、老倪、胡林思还有刚加入的另外两位老师围着侍郎,掐人中的掐人中,掐虎口的掐虎口,压胸的压胸,呼喊的呼喊,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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