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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被害人莫罗一代号:“宝石行动”(1)

被害人:阿尔多·莫罗

国别:意大利

身份:意大利前总理

刺客:意大利“红色旅”

案情回放:1978年3月16日清晨,意大利总理莫罗在上班途中被意大利恐怖组织“红色旅”绑架,55天后,莫罗惨遭撕票,身中11枪。

案终陈词:莫罗一直都是一个对自己充满信心的人,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改变一切。当然,事实也证明他的自信是对的。但可惜的是,他在相信自己的同时也相信了政治。也正如莫罗夫人所言,政治是没有人情味的。是的,如果政治可以有半点情感,意大利“国父”莫罗也不会被撕票。坐到最高处又能如何,错一步满盘皆输。但有一点我们无法抹去,那就是莫罗为意大利的舍生忘死。

一代号:“宝石行动”

1978年3月16日,对意大利总理阿尔多·莫罗来说,这是一个非比寻常的日子——由于他的调解,意大利天主教民主党和意大利共产党达成了历史性妥协,成立了战后30年来意大利第一个得到共产党支持的政府,而这天上午他将向议会介绍他组建的新内阁,并提请众议院进行信任表决。在莫罗看来,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意大利战后一直持续的无政府状态将在这一天结束,联合政府即将启动。

现年61岁的莫罗从政30多年,一直是意大利政坛上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是意大利第一大党天主教民主党的主席,曾5次出任内阁总理,数度担任外交部长,解决过不少政治危机,是意大利最受尊敬的政治元老之一。意大利人都相信,如果没有莫罗,就没有完整的意大利。如果新政府的建立顺利的话,那么在年底的总统竞选之后,莫罗将是当之无愧的新总统。

这天早晨8点刚过,莫罗就做好了去议会的准备,并与他的4名保镖一起分乘两辆菲亚特轿车向政府大厦驶去。春风得意的莫罗并没有想到,意大利左翼极端恐怖组织“红色旅”已经在前面为他设好了陷阱。

就在莫罗动身的同时,另外一辆挂有大使馆车牌的菲亚特旅行车也在不远处上路了。绑架莫罗的“宝石行动”正式启动。这辆车上坐着4名身穿意大利航空公司制服的人,其中还有一位金发碧眼的漂亮女郎。他们都是“红色旅”

罗马小组的成员,那个名叫安娜的漂亮女郎就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她看上去弱不禁风,身上散发着一种清纯气息,实际上心狠手辣,是个地地道道的女魔头。

参与这次“宝石行动”的除了安娜4人外,另有8人装扮成电话公司的工作人员,分散在莫罗去往国会大厦的必经之路上,就像普通的上班族一样。

“红色旅”为了这次“宝石行动”曾演习了无数遍,莫罗每天的行程安排和生活习惯,以及行动地点及其周围环境都被他们摸得一清二楚。

上午9点钟,莫罗的轿车渐渐驶入了安娜等人的视线。“红色旅”用他们事先商量好的暗号来提醒所有人行动开始,紧接着安娜的旅行车开上前去,挡在了莫罗轿车的前面不疾不徐地向前行驶着,莫罗的司机不得不放慢速度。就在这个时候,前面大使馆的车突然刹车,莫罗的司机也不得不紧踩刹车将车停了下来。保镖里奇的脑袋重重磕在了挡风玻璃上,顿时头晕眼花。

莫罗轿车后边的随行车来不及刹车,撞上了莫罗汽车的车屁股,车内的保镖们被撞得东倒西歪,眼冒金星。还没等保镖们反应过来,安娜等人已端着冲锋枪冲上前来一通猛扫,保镖们没来得及反抗就已全部身亡。

安娜将莫罗拖下汽车,换乘一辆事先已准备好的警车,很快就离开了现场。这场绑架行动仅仅用了几十秒钟的时间,手段之娴熟令人瞠目结舌。据一位目击了整个过程的证人说,莫罗事发时十分镇定,他不愧是个有风度的政治家,是意大利最勇敢的男子汉。

莫罗总理被绑架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全国,公众为之哗然。随后,罗马和全国都实行了戒严。意大利整个国家机器为之高速运转起来,并取消了全国警察的休假,调集5000警力增援罗马地区,在罗马城内大肆搜捕,但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二“一切为了库乔”

在绑架事件发生后不到一小时,意大利安莎通讯社就接到了“红色旅”的一个电话。

在电话中,一个男人用低沉的声音宣布:“我们是红色旅,刚才已成功地绑架了莫罗。这仅仅是红色旅向国家的心脏发动的第一次进攻。如果当局不立即停止审讯并释放我们的战友,今后将有其他一些重要人物遭到绑架。我们限当局在48小时内,在各个全国性广播电台做出答复。”不安和恐惧感立刻弥漫了整个罗马。

电话中所说的“我们的战友”指的是“红色旅”的创始人库乔,他于3年前被意大利警方逮捕,至今还关在监狱里。

库乔原是一名在校大学生,当时,由于意大利失业率居高不下,大学毕业生许多都找不到工作。在极度绝望之下,学生们开始用示威游行来发泄不满,库乔就是这些学生中的一员,而且还是个领导者。在一次示威游行中,学生们跟警察发生了冲突。警察向学生丢掷催泪弹,学生则把催泪弹捡起来丢回去,催泪弹在天空中来回飞舞,仿佛是丢沙包的游戏。惨剧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库乔的两个朋友被没有来得及丢回去的催泪弹炸死了。朋友的血激起了库乔的仇恨,他抱着朋友的尸体泪流满面。

那一夜,库乔在两位朋友的坟前待了很久,他从来没有如此失落过,更没有如此痛恨过。该怎么办?库乔整晚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他觉得赤手空拳显然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要想教训政府就只能动用武力。于是,库乔组建了一支武装队伍,并取名为“红色旅”。这支队伍的宗旨是要让权力机关瘫痪。他们专门枪击政府要员的膝盖,那样不致命却永远无法行走,就好像一个不死却废的政府。自从这支武装队伍开始活动,意大利政府就没有安宁过,不少高级官员都被搞成了残废。不久之后,罗马、都灵、米兰、佛罗伦萨等大城市都发生了类似的袭击事件。

从此以后,“红色旅”正式登上了意大利的历史舞台,它像一种瘟疫,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狼藉。1973年,“红色旅”得到了扩大,逐渐成为意大利颇具名气的恐怖组织,四处搞暗杀、绑架、还有炸弹袭击。在那段日子里,“红色旅”

那环绕着圆圈的五角星标志就像是一道催命符,让政府官员感到草木皆兵。

起初,警方并没有对“红色旅”产生重视,他们认为这个组织不过是个黑社会团伙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当暗杀、绑架政府官员的事件层出不穷的时候,警方才意识到,这恐怕不仅仅是黑社会团伙那么简单。

在“红色旅”最为嚣张的时候,警方专门成立了一个特别行动小组,用来对付“红色旅”,并在一个行动中意外地逮捕了库乔,这让警方欣喜若狂。

然而,在库乔入狱的这3年里,意大利司法部门先后提审库乔多次,但都没有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相反,每次开庭审理的时候,法官们都会遭到库乔的威胁和诅咒,说“红色旅”不会放过他们。“红色旅”的行事风格法官们都一清二楚,许多法官因此提出不再担任这个案件的主审官。

这一天,又是审理库乔的日子,这次负责审理库乔的法官是巴巴诺。当戴着脚镣手铐的库乔走进法庭时,法庭里已经满满当当塞满了各路人马。库乔被关押在一个笼子里接受庭审,周围是9个手持冲锋枪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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