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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被害人英迪拉·甘地一开枪的警卫(1)

被害人:英迪拉·普里雅达希尼·甘地

国别:印度

身份:印度前国大党主席、印度前总理

刺客:英迪拉·甘地的贴身侍卫本特·辛格和萨特万特·辛格案情回放:1984年10月31日上午,在从住所前往办公室的路上,英迪拉·甘地被两名贴身侍卫枪杀身亡。

案终陈词:英迪拉·甘地,印度独立后首任总理尼赫鲁的女儿,是印度近现代最为着名,也是最有争议的政治人物之一。她顶着父辈的光环出现在印度政坛,后又因其出色的政治头脑领导印度16年。在这16年里,她凭借强硬的政治方针,带领着印度人走出了饥饿,走出了战乱,但也因其强硬的政治手段而招致非议,并最终命丧民族极端主义分子之手,结束了自己传奇的一生。

一开枪的警卫

这里要讲的是一位伟大的女性,她就是被印度人民称为“甘地夫人”的英迪拉·普里雅达希尼·甘地。

1984年10月31日的早晨,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早晨。多日来忙于公务,让已经67岁的英迪拉·甘地有些疲惫,所以她决定取消上午的公务会见,以便陪陪自己的孙儿们,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下。不过,她保留了上午10点在自己的办公室会见英国导演彼得·乌斯季诺夫对她的采访活动。还没有到10点,乌斯季诺夫就已经带领摄影队到达甘地夫人的办公室,开始了拍摄前的准备工作。甘地夫人在陪同家人吃过早餐之后,也离开住所,动身前往办公室。

甘地夫人的住所总理府位于新德里南区的沙夫达扬路,在印度政府所在地的北面。这里的建筑规模和式样都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之处,远不及市内那些新建的豪华别墅,但它掩盖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中,另有一番风味。整个总理府占地10亩,被一排灌木林分成两部分,东半部是总理住所,西半部是总理办公室、会客厅和会议厅。两座建筑物相距百米,中间是绿茵茵的草地和一个别致的小花园。有条砾石小路横穿花园,这也是甘地夫人每天早出晚归的必经之路。

由于有民族极端主义分子曾扬言要暗杀总理等政府要人,总理府近日加强了防护。门前的街道两端设置了两个路障,车辆和行人必须绕行。街道两旁的林荫处也停着好几辆警车,一些便衣警察在这里日夜巡逻。

总理府内的警卫队原本以锡克教徒为主,因为他们勇敢坚韧,遇事时出生入死无所畏惧。可自从5月英迪拉·甘地下令进攻旁遮普邦阿姆利则的金庙,血洗锡克族的至高圣殿以来,负责英迪拉·甘地安全的保安队长便换掉了警卫队里的大部分锡克人,只留下少数几个被认为是忠心耿耿的人。

当天,陪同英迪拉·甘地去总理办公室的就是两个锡克教的卫士,一个叫本特·辛格,一个叫萨特万特·辛格,是留用的几个锡克教徒中最受指挥官信任、也最受英迪拉·甘地本人信任的警卫,尤其是本特·辛格,已经贴身护卫英迪拉·甘地8年了,深得她的信赖。

这天,本特·辛格陪同英迪拉·甘地走过草坪,走向办公室,萨特万特·辛格则站在草坪尽头的拱门前执勤。按照规定,拱门前的卫兵必须向总理行举枪礼。萨特万特·辛格机械地举起了轻型冲锋枪,但并没有伸直胳膊平举,而是将枪端在了胸前。英迪拉·甘地像平常一样,带着微笑向他问好。可突然之间,走在后面的本特·辛格跃到了英迪拉·甘地面前,从头巾中取出一把左轮手枪,对准英迪拉·甘地就扣动了扳机。萨特万特·辛格马上举起冲锋枪,向倒在地上的英迪拉·甘地和她背后的保镖们猛烈开火。不过数十秒钟,两人枪里的子弹都打完了。

密集的枪响惊动了总统府的卫兵们,他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包围了小花园。

本特·辛格向着赶来的士兵大喊:“该干的我已经干完了,来干你们所要干的吧!”随后,他扔掉了手枪,举起了双手。卫兵们一拥而上,将二人制服,并带到了警卫室。几分钟后,在警卫室里的本特·辛格又扑向另一名士兵企图夺枪,萨特万特·辛格也从头巾中取出一把匕首,意欲一拼到底。卫兵们一通乱射,本特·辛格当下被乱抢打死,萨特万特·辛格被打成重伤,再次被擒。

听到第一阵枪响后,在总理办公室外等候录制节目的乌斯季诺夫马上向总理的住所跑去,英迪拉·甘地的助手库马尔·达瓦和拉吉夫·甘地的妻子索尼娅也紧随卫队到达了现场。

英迪拉·甘地躺在血泊之中,两眼无神地望着天空,身上十几处枪眼还在向外喷涌鲜血。达瓦立即指挥惊慌失措的卫兵们将命悬一线的甘地夫人抬进了总理专用的白色防弹轿车,风驰电掣般地赶往数公里之外的全印医学研究院。

车内的索尼娅抱着婆婆的头,拼命地呼唤着,英迪拉·甘地却没有任何反应。

在全印医院,一个由12位医术高超的医生组成的医疗小组早已经等候在手术室里,各种仪器设备也已经陆续到位。英迪拉·甘地一到医院,就立即被送进了外科手术室。

医生首先给英迪拉·甘地接上了人工呼吸器,同时大量输血,接着开始进行手术。经医生检查,英迪拉·甘地身中16枪,其中7颗子弹穿透她的腹部,一颗子弹击中心脏,肺、肝、肾、肠均被打破,8颗子弹留在体内。

手术进行得还算顺利,英迪拉·甘地体内的8颗子弹被如数取了出来。然而,一切的努力都无济于事,英迪拉·甘地的肺和肾先后失去功能。当天下午1点20分,医生摘下了沾满鲜血的手套,极不情愿地宣布——经抢救无效,英迪拉·甘地总理不幸死亡。

下午,全印度的广播电台、电视台中断了所有节目,播音员用沉痛无比的声音宣布:英迪拉·甘地不幸遇刺身亡。

二举国同哀

英迪拉·甘地不幸遇刺对印度人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全印度都笼罩在悲痛之中。印度教、伊斯兰教等教徒都为失去英迪拉·甘地总理而哭泣。他们根本无法接受这一现实,他们正在她的领导下逐步摆脱贫困和动乱,而她却在这个时候倒下了。

英迪拉·甘地逝世的消息传出后,全印度银行、商店和主要股票交易所都停止了营业,所有政府大厦都降半旗志哀。与此同时,印度政府宣布举国哀悼12天。

英迪拉·甘地之死不仅轰动了印度,也震惊了世界。

英迪拉·甘地的遗体经整容之后,被送到了尼赫鲁纪念馆。从11月1日开始,前来吊唁的人们就络绎不绝。各国驻印度使馆官员、印度各界人士、英迪拉·甘地生前友好纷纷前往哀悼这位伟大女性、世界上优秀的女政治家的不幸逝世。

世界各地的唁电像雪片般飞向印度,各国相继派出高级代表团前往印度新德里参加英迪拉·甘地的葬礼。即便是印度的夙敌巴基斯坦也派出了由总统齐亚·哈克率领的代表团来到新德里为英迪拉·甘地志哀。

11月3日,印度政府为英迪拉·甘地举行了盛大的葬礼,为她送行。

英迪拉·甘地身着红、黄两色丝绸沙丽,身上覆盖着红、白、橙三种印度国旗颜色的花环。拉吉夫·甘地和三军参谋长将英迪拉·甘地的遗体抬到门口停放的一辆苏制白色炮车上。

中午12点30分,90名三军仪仗队队员将灵车牵引至大门口,挂到牵引车上。在由3000名军官组成的护灵队的护送下,灵车启程向12公里外贾穆纳河畔的尚蒂瓦纳火葬场缓缓驶去。印度总统、各国参加葬礼的贵宾和英迪拉·甘地的亲属们分乘100多辆专车,紧随其后。在12公里长的马路两旁,聚集了上百万人为英迪拉·甘地送行,他们悲痛欲绝,将一把把玫瑰花瓣撒向灵车。

下午3点,灵车缓缓驶进了火葬场。这里曾经是英迪拉·甘地的父亲尼赫鲁火葬的地方,也是她最心爱的小儿子桑贾伊的火葬之处。这天,她也要在这里安眠。

按照印度的传统风俗,火化时间安排在了下午3点57分。火葬仪式完全按照印度教的传统仪式进行,英迪拉·甘地的遗体被放置在由砖垒成的长方形的台子上,身下是堆积得高高的檀香木,当火化开始时,檀香木、奶油和香料使逝者发出了特殊的香味。

下午4点57分,拉吉夫·甘地用铁棍打破了一个象征性的颅骨,这一敲也宣告逝者从此告别人世。

死者已矣,但整个印度却因为英迪拉·甘地的离去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特别是印度的执政党国大党更是一时群龙无首。

英迪拉·甘地还在手术台上接受紧急抢救的时候,有关接班人的讨论就已经在医院开始了。印度议会和国大党的很多重要人物均推荐拉吉夫·甘地为总理候选人,因为拉吉夫·甘地代表了最能赢得选票的尼赫鲁家族,而且为人正派,待人谦虚谨慎,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在民间拥有不错的口碑和声誉。他力主扫清政界的贪污腐化之风,有不少人称他为“清白先生”。如今,在母亲遇难之际,他是继续母亲未竟事业的最合适人选。

于是,尼赫鲁家族的第三代领导人诞生了。

三“印度新的主宰”

拉吉夫·甘地子继母业,接过了领导印度的权杖,而英迪拉·甘地当初又何尝不是如此。

1917年11月19日,在印度北方邦阿拉哈巴德,印度的一个名门望族迎来了一个可爱的女婴,这个名叫英迪拉·普里雅达希尼的女婴就是后来的甘地夫人——英迪拉·甘地。

英迪拉·甘地在印度政坛能有不可撼动的实力,除了自身的出类拔萃,其家族的显赫背景也是重要的原因。她的父亲潘迪特·贾瓦哈拉尔·尼赫鲁(以下简称尼赫鲁)是印度的第一位总理,也是争取民族独立的斗士,在印度人的心中,其地位丝毫不逊于圣雄甘地。她的母亲卡麦拉耶出身克什米尔婆罗门,婆罗门也是当时印度颇有影响的大家族。英迪拉·甘地的曾祖父曾担任过德里的市长,祖父莫蒂拉尔·尼赫鲁则是甚有名望的大律师。

1919年4月13日,旁遮普邦阿姆利则城发生了杰利安瓦兰培大屠杀案,这一事件不仅刷新了印度民族解放运动的历史,也彻底改变了尼赫鲁一家的生活。

尼赫鲁为了追随圣雄甘地完全放弃了事业,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民族解放运动的洪流中。莫蒂拉尔·尼赫鲁,这个亲英的国大党温和派领袖也一改初衷,积极支持儿子的正义事业。

从此,位于巴德市中心的尼赫鲁家就成了独立活动的一个重要据点。英迪拉·甘地经常看到爷爷、父亲和同仁们在家里聚会。幼小的英迪拉·甘地当时最喜欢的就是把仆人们召集起来,然后自己站在桌子上发表演说,重复那些从大人的谈话中偶然捡来的不连贯词句。

随着圣雄甘地倡导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的深入开展,英国殖民统治者开始实行高压政策。英迪拉的祖父和父亲经常被警察抓走。在父母的影响下,年幼的她就不自觉地加入到父母从事的事业里,在心中种下了反对英国殖民统治、争取民族独立的种子,8岁时就接受圣雄甘地的建议,在阿拉哈巴德组织了儿童发展家庭纺织协会。

在英迪拉13岁的时候,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再度兴起,她的祖父和父母相继入狱,家庭生活一度陷入困顿。这时,她主动要求加入国大党,但最终因年龄太小未能如愿。于是,英迪拉将与她年龄相仿的小伙伴们组织在一起,以其独特的方式积极投身运动。她们主要的工作就是参加国大党举行的游行集会、散发宣传品等工作。

16岁时,英迪拉在圣雄甘地的安排下,在德里排解了印度教徒和穆斯林之间的纠纷。在圣雄甘地被暗杀的前一天夜里,他还打电话给英迪拉,要她汇报近日的工作,并嘱咐她不要忘记不论是印度教徒还是穆斯林都是亲兄弟,这足见圣雄甘地对英迪拉的重视。

1934年,17岁的英迪拉考入了桑蒂尼克坦国际大学。这所大学是由印度着名文学家、诗人、哲学家泰戈尔创办的。英迪拉敬佩泰戈尔,能考上这所学校,她高兴了很久。可好景不长,由于母亲病倒,她不得不依依不舍地告别同学和恩师,陪着母亲去了瑞士。

1936年,母亲因肺结核去世,当时英迪拉只有19岁。1939年,她考取了英国牛津大学,开始了在麦默维尔学院学习行政及社会管理学的人生。不久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英迪拉决定在这个艰难的时刻要和自己的人民在一起,她来不及毕业,便在1941年3月回到了印度,投入到了民族解放运动的洪流中。

英迪拉·甘地自小就受父亲尼赫鲁(左)和圣雄甘地(右)耳提面命,从而养成了过人的政治才能。

1942年3月26日,英迪拉与苦苦追求她多年的费罗兹·甘地结了婚。费罗兹比英迪拉大5岁,两人的结合得到了尼赫鲁和圣雄甘地的祝福,从此,英迪拉·尼赫鲁成了英迪拉·甘地,而“甘地夫人”这个尊称也是由此而来。

时间很快到了1947年的8月,那是印度人民举国欢庆的日子,在民族解放运动席卷全球的背景下,印度也打破了英帝国主义的枷锁,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英迪拉·甘地的父亲成了印度独立后的第一任总理。

自从母亲卡麦拉死后,尼赫鲁一直过着独身的生活。担任印度总理后,偌大的总理府不仅需要一名精明能干的女管家,同时尼赫鲁也需要一个既能照顾他的生活又能真正理解他思想的私人秘书。而这个人,似乎非英迪拉·甘地莫属。从另一个方面讲,秘书的工作可以让英迪拉·甘地更多地接触政界,为今后她参政做好必要的准备。之后的几年间,父亲的精心培养加上自身的不懈努力,使得英迪拉·甘地在印度政坛步子越迈越稳。到了1959年2月,英迪拉当选为国大党主席,这是她踏入政坛最为关键的一步。她成了国大党的第四位主席和印度独立后的第一位女主席,也是仅次于她父亲的第二号人物。

成了国大党的主席后,英迪拉·甘地对国大党内部进行了整顿活动,特别是在财务、人员训练等方面,她所付出的努力都取得了很大的成效。

1962年,印度举行大选。英迪拉·甘地为国大党的竞选活动东奔西走,为国大党能够继续执政印度做出了不少贡献。在这次竞选中,她温文尔雅的演说家风度和富于创新、勇于献身的改革家形象赢得了不少群众的认可。

就在人们对她寄予厚望的时候,1964年,英迪拉·甘地对记者表示自己不会在政府中任职。这番表白有人将其看做是欲擒故纵,制造舆论,有人认为她已经对政治厌倦想退出政坛,过平静的家庭生活。

其实,英迪拉·甘地的想法并非一时意气。在1960年,她的丈夫费罗兹去世了。自从担任父亲的秘书后,她冷落了丈夫和孩子,因此心里很是愧疚。但为了自己的政治事业,为了印度民族的未来,她别无选择。1964年底,她最尊敬、最爱戴的父亲也离开了人世,这使英迪拉·甘地萌生了息政的念头。可新任总理夏斯特里却在就职当天正式邀请英迪拉·甘地入阁。迫于无奈的英迪拉·甘地只好同意了这个请求,出任内阁新闻广播部长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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