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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解读社交距离的密码(1)

走在城市的街头,如果迎面有一个陌生人向我们微笑、点头或者问好,我们一定会想:是不是对方认错了人?是不是自己记性不好忘了对方?所以,当我第一次在美国一个小城看到对面四五米处的一位和蔼的美国中年男子微笑着问我“你好”的时候,我着实纳了半天闷:我不认识他呀,他为什么要跟我打招呼?自然,我当时只是目光疑惑地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友好的表示。

后来听朋友介绍才知道,在这个小城,陌生人之间见面打招呼是很正常的现象。当地人认为目光接触就表示互相看见了对方,只要看见了就应该表示友好,这是一种起码的礼貌。

研究结果表明:人口密度大、生活节奏快、个人空间较狭小的大城市的人们,由于每天接受的刺激过多使他们往往不及中小城市的人有人情味儿。像地广人稀的小镇、村落里的人,他们彼此熟悉,几乎没有秘密可言,见到陌生人,会打招呼,甚至聊天。居住环境人口密度较小、比较轻松的城市的居民心理压力较小,较容易亲近陌生者。心理学家表示,这其实是因为人体的感官对信息的接收是有选择的。我们不可能感知我们接触到的所有事物,听到和看到的只是暴露在我们面前的一部分。汉语成语“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就是说的这种感官的筛选性。英语里“see”和“lookat”是两个意思,“lookat”表示看了,但不一定看到心里;而“see”表示不仅看了,而且意识到事物存在。在这个方面,人类生理系统自我保护地避免了信息超载的情况。

正如我通过对比一个人口只有30万的小城和人口上千万的城市后感受到的:人和人之间一定的距离是我们保证身心健康愉快、对人友好亲切的必需。

但是,什么样的距离是合适的?在什么情况下要保持这些距离呢?

电影《狮子王》中讲述的血肉横飞的动物界的争斗就起因于小狮子辛巴好奇地闯入了别国的势力范围。当然,这种范围并没有用肉眼可看到的樊篱隔开,缺乏明显的标志,但这种“领域感”却深深地烙在动物的意识中,根深蒂固,难以改变。人类接受了动物对领域的需求以及下意识捍卫领土的本能的遗传,但需求空间的大小、程度的强弱因人因情况而异。

我们每天都要与别人交往,在这个过程中,如何保持距离并保证自己和别人的私人空间不受干扰就显得尤为重要。私人空间不仅仅是指可以丈量的长宽高的集合,还包括那些需要我们用心体会的事物。

1.身体空间

根据科学的测量,人们依据交际环境的不同,把身体空间分为四个不同的界限,并根据交际性质的不同、交际对象关系的亲疏进行着调整。

(1)亲密的距离。这个交际距离允许存在身体上的接触,量化为0~45厘米,只有在夫妻、情侣、极亲密的朋友或孩子依恋父母的交际关系中才会主动产生。

(2)私人的距离。在非正式的交谈中我们常用此距离,量化为45~120厘米。像在路边和偶然相遇的一个老朋友交谈、在同学聚会上和同学聊天,这个距离比较合适,既亲切又不过分亲密。

(3)礼貌的距离。用于个人社会交谈和商贸谈判中,量化为1.2~3.6米。商店的营业员隔着柜台接待顾客、贸易代表隔着谈判桌进行业务洽谈等都属于这个范围。这时目光的交流就起到了在一定的地理距离下沟通双方的作用,不看对方是极不礼貌的。

(4)公共距离。公共演讲、老师讲课都采用这种距离,量化为3.6米以上。它主要适合于我们和一大批人打交道的时候。在这种地理距离疏远的情况下,一个成熟的讲话者会适时地运用一些体态语来调整心理感受,即拉进心理距离。比如,演讲人会用环视的方式关注到每个角落的听讲者,使任何一个人不感到受冷落。

2.私有化的空间

私有化的空间是指那些具有个人性质的领地,像公寓、家庭中的某个房间都明显具有私人领域的性质,私密性较强,被明显地打上了个人的标签,是个人空间,你有权保卫。比如,卧室就属于很私人的空间,相对客厅,是绝对的个人领域,不是公共场所。而中国人口多,居住面积狭小,家里不具备客厅卧室分开的条件,所以不太注意这些细节。但是随着生活水平提高,居住条件的改善,到别人家中做客,不经过主人的主动邀请,一般是不能随便进入卧室的(参观新居属于特例)。而且,到别人家中应注意观察哪个位置是主人的座位,不要不加分辨地随便落座。

现代人对个人空间的要求越来越高,在现代化的写字楼里,我们可以发现:以前我们看到的在一个大厅里,桌子背靠背、肩并肩地排列成一行行的样子,进门后便能一览无余,互相之间完全开放、透明的办公环境正在逐渐发生变化。现在的办公室,一马平川的情况被木板隔成了一个个单独的空间,每个格子相对独立,给了工作人员一定的私密性,这种私人空间的建立是对人尊重的表现。在家庭成员的交往中,那种四世同堂的情况已经很难见到了,子女长大后不愿和父母居住在一起就是个人领域感增强的显著体现。

3.私人物品

私人物品也属于私人空间的一部分,没有经过允许是不能随便接触的。从小我们就被教育不要触摸别人的东西:不要拿别的孩子的玩具,不要摆弄妈妈的植物和爸爸的工具。所以,即使物品属于你的朋友、亲人,也不要随意翻看。我在大学中发现不少男同学对私人物品的个人属性不太在意,“共产社会”的情况经常发生,而相对来说,女生小心谨慎得多。而且南方人相对较细致,北方人就较随意些,并且还时常把南方人的细致看做小气。

有时物品虽小,但征求主人的同意是一种尊重。一次笔者在美国机场候机时,旁边位置上的人把看完的报纸放在椅子上就走开了。过了一会儿,一位先生走过来问笔者他可否看看笔者的报纸,笔者告诉他报纸是一位先生留下的,不过估计他不要了,于是那位先生才感谢地拿过去阅读。对比来看,在北京坐地铁读书看报的人很多,随之也出现了一个现象:“蹭报”的人也不少,有的人歪着脑袋,有的人伸长了脖子……一个朋友曾经哭笑不得地向笔者讲述他在地铁上看报的故事。一次他在地铁上看报,当他要翻过来看另一面的时候,对面的男士竟要求他:“等等,我还没看完。”如果报纸的内容正好映入眼帘,看一两眼倒也无妨,但竟然以主人的姿态发出要求,喧宾夺主就不太合适了。

4.私人事件

众所周知,美国是一个非常尊重个人隐私的国家,对一米线的严格遵守已经固化为他们日常行为的规范。不仅是银行,比如在邮局寄信、在饭店登记入住、结账、办理登机手续,大家都会自觉地等到前一个人办完,工作人员招呼“下一个”时才走上前去。你不会看到一排人站在柜台前面你拥我挤的情景。

美国人保护个人隐私的意识还体现在一些细节当中。笔者在一个系的公告栏中看到学生物理课的成绩,发现上面根本没有学生的姓名,和每个成绩对应的是没有什么规律的代码,原来学生的成绩是个人隐私,这些代码是每个学生为了避免别人知道自己的成绩而设定的。笔者想到国内也常提到的“不公布学生分数”,但改为“不当众宣读分数”更确切些,因为每次考试结束,成绩单静悄悄地在全班转一圈,谁排在什么位置大家都一目了然。

大多数人还会有这种经历:学生时代,每当考试时,如果监考老师走到你身边站下,你的心里会产生一种烦躁不安的感觉,本来清晰的思路一下子断了线,脑子仿佛一下子变得迟钝了,简直不知道怎么做题好。这其实就是我们的个人空间感在起作用。

长期的集体主义观念的教育对80年代前出生的人的影响比较明显,而今天的年轻人更关注个体的发展空间,他们对“隐私”一词的理解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并尝试着各种方式捍卫自己的隐私。笔者有时到学生宿舍,会发现经常有学生抱着电话在门外打,问了寝室别的同学才知道,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有人把电话扯到阳台上,有的捂在被窝里,有的甚至坐在马桶盖上不惜多花钱用手机通话。笔者认识一个从南方来的学生,在家一直说地方普通话,到了北京后反倒开始学说方言,为的就是自己打电话别的同学听不懂,那些北京、天津、东北的同学大呼语言的易懂使他们毫无隐私可言。从这个意义上说,私人事件也是私人空间的一种,青年学子们的做法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空间不被人窥视干扰。

总之,需要我们保持距离的不仅是交际对方的身体,还有和交际者身体紧密相连的空间、隶属于交际者的物品和事件。在人际关系网越来越密集、联络方式越来越便捷、个人隐私越来越难以坚守的现代社会,尊重个人的空间、保持合适的距离就显得尤为可贵和必需。

国外一些人体语言学家认为:无论是在会客厅,还是在办公室,有计划地调整和摆设一些有价值的物品,对于提高主人的地位和身份会有很大影响。遗憾的是,很少有人意识到这些无声势语在潜移默化中传递的积极或消极的信息。

你可以这样来布置你的办公环境:客人坐的沙发略低一些;在离客人座位较远的地方摆一个昂贵的烟灰缸,并有意造成客人弹烟灰的不便;屋内摆放一两盆昂贵的花木或一两件昂贵的其他物品;桌上放一些标有“绝对机密”字样的资料袋;墙上挂些主人的奖状、学位证书或照片;使用精致的小公事包。因为,大公事包似乎是小事全包的人用的。

以上这些物品和摆设都会无声地提高你的地位和影响力。当然,如果你不顾实际情况机械而生硬地照搬某些例子用来提高你的地位,这样做是十分愚蠢的。但是我们必须认识到环境的布置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很大的。

观察一下我们的工作空间,看看我们的位置,我们是否已经有了自己独立的私人空间?我们是否有了自己的领地?

如果没有的话,现在我们最初的工作就是圈出我们的领地。如果办公室允许自由挑选桌椅的话,那么我们很有可能就会陷入一场私人占有的骚乱中,那些没有固定座位的人都会标出自己的势力范围。他们将外套搭到椅背上;“忘记”将用完的咖啡杯扔掉……桌子上的领地通常都可以用各种物品或纸来标记的,桌子下面的空间则更是无法无天。

不管怎么样,要像所有人做的那样,我们首先要想办法圈出我们的领地,至少我们要在特定的时间内拥有这些领域的所有权。虽然它并没有被认定为我们的桌子,但是,当我们在那儿的时候,任何企图对它占有的行为都将会被我们视为侵略。因为,在我们自己的领地里,我们工作起来才会更安心、更有安全感。

想象以下,拿着一个非常小的精致漂亮的台历,然后问你旁边的同事,是否可以把它放到他们的桌子上——事实上他们的桌子上真的有空间,你认为回应可能是什么?

事实上,你在侵犯别人的办公私人空间。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那些专业的办公空间入侵者他们都是怎么做的:

第一,声音入侵——用他们的狂笑声、手机铃声和随身听的声音来侵犯你的耳部空间。

第二,空气入侵——用他们的方便面味道来侵犯你的气味空间。

第三,渐进式入侵——事实上,这种方式真正夺走了你的领地空间。他们总是从公用的和之前未确定归属的空间开始向外扩张。他们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笔记本、文件或办公用品堆放过去,渐渐的,你的领地开始被他们慢慢侵蚀。

问题是,我们应该怎样坚持自己现有的领地呢?

办公室领地的惯例是:你没有声称是自己的领地,其他人就会声称。所以要标出自己的领地范围。在你用一堆玩具、奖品等弄乱你的桌子之前,请记住每一件物品都向别人展示了很多与你的形象相关的特点。下面简单介绍一下。

可爱的玩具——“我是可爱的小兔子”,或者“看我多性感,这些都是我的追求者送来的,他们认为我聪明、伶俐”。

旧的记事贴——“我的沟通非常少,我不得不保留这些已经没有用的记事贴”,或“所有的事情我都需要提醒,我甚至忘了去撕掉这些旧的记事贴”。

卡片或明信片——“我的朋友很少,否则我为什么要炫耀这个写信给我的人呢?”

照片——“看,我的行为看起来好像从别的星球来的,但这儿有我的家人的照片,它可以证明我是人类。”

仙人掌——“走开,别理我。”

盆景——“我愿意修剪东西。”

滑稽的标语——“我缺乏真正的幽默,否则我为什么6年来每天都觉得它很可笑呢?”

意味深长的标语——“我想要暗示我很有深度和智慧,而事实上,我是从圣诞节的饼干盒里找到这则至理名言的。”

一旦你将自己的办公桌整理出来以后,你就可以把注意力转向你的领地的其他部分了。

使用你的所有空间。把东西都放到空格子里,偶尔整理一下。伸伸胳膊、蹬蹬腿,确认一下你的边界。将各种资料放到桌子的边缘。在活动方面,保留尽可能大的空间。如果有必要的话,重申一下你的领地。

在自己的空间里决不要使自己显得很渺小。你没有必要使用傲慢的“舒展式”姿势,但也要避免任何像老鼠一样的倾向,如决不要蜷着身子坐、交叉双臂或跷腿坐。

现在,你还担心守不住你的领地吗?不过,最好还是不要一不小心成为入侵者哦!

身体靠近、用肢体触摸是我们常常有意无意使用的两种最直接的侵犯别人私人空间的方式,但是,还有两种特殊的侵犯方式经常被我们忽略,事实上,这样也经常造成很多不良的后果。

1.目光的盯视

目光在交际中具有很强的沟通能力,但其杀伤力同样不可小视。当你发现附近有一个人一直盯着你看时会你有什么感受?芒刺在背?对,这是因为对方在用目光接触你的身体。所以,当我们被迫和他人处在亲密距离中时,切勿盯着人看。比如在街上行走时,对面来了一美女,欣赏她的美貌一定要适可而止,要有分寸,看一眼后就立刻把目光移开吧。

我们严格执行这种目光注视规则的比较有说服力的例子是在电梯里。当电梯里不只有你一人的时候,你会看哪里?楼层指示器和地面是比较频繁接受注视的部位。如果你胆敢“直勾勾”地盯视某人,那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要根据你的运气而定了。

2.声音的侵犯

笔者的一位从意大利回来的中国朋友说他在国外公交车上遇到类似的情况时,一位当地乘客竟然“客气”地把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大声喧哗的中国人不要打扰别人安静的空间,当时车厢中的所有中国人都感到无地自容。事实上,这种有声的侵害多数时候是无意识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别人对你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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