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的很认真,她答的也很认真,不过他说的是如果,她的回答也仅仅限于假设。
不错,她是爱他,深深的爱着他,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无条件的顺从他,她还需要保有她自己,而他当初爱上的,不就是这样一个真实的自己吗?
夏侯懿沉默半晌,没有作答,过了许久,他才微微勾了薄唇:“不错,你说的对,我不是那样的人,也不屑做那样的事。”
话音未落,见她笑起来,又补了一句,“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会继续生气,我就是要生气,你不能干涉。”
她听了哭笑不得,连连摆手道:“我不干涉我不干涉,要生气王爷您随便生,我坚决不会干涉的!”
她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就是哄不好,哄不好她就不哄了,不就是生气嘛!要生气那就自己生个够,她不伺候了,反正他也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一直生气啊,他自己总能好的!
“你站住,你做什么去?”
话都没说完,她怎么就甩手走了?
窦雅采头也不回:“回络玉阁去啊。”
夏侯懿紧走几步跟上她,提醒她:“窦雅采,本王还在生气。”
“我知道啊,”她笑,“王爷可以继续生啊,我没打算干涉。”
他咬牙:“窦雅采,你不要得寸进尺!”
她又笑:“我得寸进尺?事实是这样的吗?”
他哼了一声,把她的手抓过来握在掌中,抿唇目视前方道:“你若想本王消气,那也好办,等本王病好了,你必须给本王做一个月的夜宵,还必须给本王侍寝一个月。”
他要惩罚她,天天折腾她,让她没心思去想别的,每天心里想的嘴上念叨的,都只能是他,真是这样的话,他就能消气了!
“做一个月夜宵?侍寝一个月?”
她用手背探了他的额头,“夏侯懿你脑子没烧坏吧?”
他一眼瞪过来,她吐吐舌头,“好吧,一个月夜宵没问题,索性闲着也是闲着,给你做就是了,可是这侍寝一个月,你确定你天天都要?懿,咱们还是以保养为上吧,你看这要是年纪轻轻就亏了身子,那就――”不好了……
他的眸光越发冷冷的,为了不让他更加生气,她还是噤了声,不说话了,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她还是不要招惹他,若是惹恼了他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其实她心里还真的就不信,他真能天天都要她,或许这侍寝一个月,里面说不定半个月只有暖床呢!
“你若是不答应,就不要逼本王使出那个绝招了,你是要那个绝招还是答应本王的要求,你自个儿选吧!”
见她沉默良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夏侯懿沉了声,又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窦雅采一听就变了脸色,忙道:“我答应我答应,我给你做夜宵,给你侍寝一个月,你不许用那个绝招!”
那个绝招太凶残了!虽然说她觉得他应该不会用,可是谁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会用呢?所以,她为了自己,还是不要冒险的好,不就是侍寝一个月么,她豁出去了!
若要说起这个绝招,那还得从在骊城时说起,上官麟长的实在太美,风华万千的模样,她每次看到都会失神,若是上官麟凝神瞧她,或笑或勾唇,她总是忍不住自然反应会脸红,夏侯懿瞧见了自然也是不高兴的,后来看出上官麟对她的心思,他就越发的不高兴了,就不许她再看见上官麟脸红了,她当时回答说这是自然反应控制不了,她记得,他那时就说了这个绝招对付她,她当时一听,立马就答应了,生怕他真的这么做……
想到这里,瞧了一眼听见她答应而笑的开怀的夏侯懿一眼,心底不由得一叹,当时他说,北凉国的女子地位很是低下,男尊女卑的思想特别的严重,女人在北凉国男人的眼中就跟一件物品摆设没什么区别,所以那些达官贵人们怕自己家里的女人姬妾跟小厮或者别人男人私通,于是就打造了轻便的金器将女人的****封住锁起来,而钥匙只有家主才有,这样一来这些女人就安全了。
她当时听的不寒而栗,只觉得那些女子可真是可怜,这可多难受呀,他当时却在耳边凉凉一笑,她若是要再对着上官麟脸红,他就叫人也去北凉国弄一套金器回来给她戴上,她一听这话,哪肯受这个罪,自然就一口答应了啊,这东西想想都可怕,更别说要戴上了,所以这回,他一说,她也只得答应了!
从前骂他浑蛋还真是没有骂错,这样丧尽天良的绝招也亏得他说得出口!
夏侯懿这会儿心头舒爽的很,眉梢眼角都噙着笑意,绝招屡试不爽,不过不能用多了,瞧她怕那个东西怕成那个样子,那神情实在是惹人又怜又爱的,瞧着让人怦然心动,心念所动,他直接捉了她过来热吻了一番,才放开了她,只是望着她笑,墨眸中流光溢彩的,早前的郁闷早就消散了。
轻叹,小豆芽可真是傻,她怎么就不知道呢,他这辈子都是舍不得给她用那个东西的呀……
“懿,方才越子耀说的正经事,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看他心情好,她便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她还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方才他也说了啊,若是他想知道,问来福就行了,越子耀只能探听风声,而她的男人,却能左右皇上和太后的想法,所以,还是她的男人比较厉害,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起来。
他一眼瞥过来,挑了眉:“又笑什么?”
“那越子耀不是都给你说了吗?你还需要问本王吗?”
“他说的是他说的,我还想要听你说啊,他也只是说了这个事,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不行么?何况这事儿还关乎金氏,虽说皇上太后顾忌你的权势不会轻易动了瑞王府,但是这事儿到底还是出在咱们瑞王府啊!”
她微微一笑,决定夸他一下,给他些甜头,免得听她提起越子耀,心里又不顺起来,当即眯起眼睛亲昵的瞧着他,“我笑呢,是因为觉得越子耀只是个太医,他听到了风声来报信是正常的,但是我同时又觉得我的男人却能有法子不费吹灰之力的知道后宫朝堂里所有的事情,甚至还能左右皇上和太后的想法呢!”
她这话说在夏侯懿的心坎上了,他墨眸中全是笑意,也不生气了,只幽深的望着她道:“你觉得我比越子耀厉害,是不是?”
她理所当然的点头:“那当然啊,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比越子耀厉害,比他有气势,比他合我的心意,不然我怎么会喜欢你呢?不过,懿,话虽是这样说,但是你们两个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也不是一种类型的男子,所以你们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可比性,如果非要比的话,只能在我这里说说就罢了。”
她就是喜欢强势的男人,喜欢沉稳自持稳重的男子,越子耀的气质温雅宜人,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所以说到合她的心意,越子耀确实比不过夏侯懿。
她这番话自然说的越子耀心花怒放,之前的闲气也都不生了,牵着她的手,墨眸中含着轻柔笑意,嘴上道:“越子耀说的事情,我在外头都听到了,我只比你们晚一些,有些话从后头开始听起,但是大致也能猜到,上官恪出痘,不是他自己发的,是被人种了痘,这种痘之人是金氏,金氏趁着我们不在京城,趁着元宵节庆往东宫送孝敬东西的时候送了上官恪一串珊瑚手钏,这问题就出在这珊瑚手钏上,而且这手钏是害死了一个宫女之后才被他们发觉的。”
他将越子耀说的事简短的叙述了一遍,高深莫测的望着窦雅采笑起来:“雅儿,你真的相信越子耀的话吗?”
窦雅采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越子耀说的都是假话吗?懿,不会的,他不会编假话骗我的!”
夏侯懿勾了薄唇,微微眯了眼眸:“我的意思,不是说他编假话骗你,他又何必编假话来骗你呢?这种事情,他要是乱说,是会杀头的!――他说的事情,定然是真的,他的话,也句句属实,只是他所说的这个事情,事有蹊跷,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耳听不一定为实,眼见也未必都是真的,这宫里的事情哪能那么明晰呢?”
“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窦雅采觉得他的话很难懂,深深皱眉,“素来都是眼见为实的,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这个事情有问题吗?虽然我当初听了他的话,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想来想去,也觉得不是没有可能的,金家如今落得这样的境地,她想要报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呀?何况她本就是恶毒的女人,心狠手辣,之前对付我陷害我的时候,也是找人散布谣言来陷害我的呀,还在太子爷面前杀了木蓝,企图嫁祸给我,这跟她如今设计谋害皇太孙有什么区别呢?”
“而且,更为可恶的是,她做这件事,还间接的伤害到了沅儿,所以我现在对她是一丝同情也没有了,无论太后如何处置她,那都是她的报应,就算她之前做的那些事,也足以要她的性命了!”
夏侯懿却是一笑,好似对她的这些话不以为意:“她当初都能栽赃陷害你,在太子爷面前说是你杀的木蓝,人证物证一样也是齐全的,但是木蓝真的是你杀的吗?事实上木蓝不是你杀的呀,她只不过是做的像是你杀的罢了!如今就凭着一串珊瑚手钏,礼单上的记载,还有个出痘死了的小宫女,就说铁板钉钉的说金氏谋害皇太孙,这细想之下还是很蹊跷的呀!”
“金氏送元宵节礼,她根本不可能亲自送到东宫,送到皇太孙跟前去,那么,这中间会经过多少人的手,又会到多少个地方呢?这些人这些地方若是想动手脚的话,实在是太容易了!又或者,她送的根本不是什么珊瑚手钏,偏偏到了皇太孙手里,就是种了痘毒的珊瑚手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