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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位客人

这是一个很已经上了一定年龄的女人,可以从她现在已经衰老的容颜可以看出来,年轻时候的美貌,但是现在她的神情是呆滞的,脸色看上去十分的憔悴,老宋偷偷告诉我说道:“她刚刚失去了自己的独生子。”

说实话,光是从她的打扮穿着来看,我真的看不出来她是一个有钱人,顶多是一个长期围绕着老公儿子厨房团团转的普通级别的家庭妇女,但是我刚刚才打听到了老宋的最低低价,还要看看是不是节假日打折优惠期间,并且要算上熟人回头率的折扣的话,也要六十六万。

我心里暗自吐槽这家伙心太黑,但是老宋却是自顾自的显得非常得意的说道:“六六大顺,听着吉利。”

当看到了老宋的时候,女人的眼睛里面总算是露出了些许光彩,她礼貌的先弯腰,然后说道:“你好,我是来,来……救活我的儿子的。”她一说起“儿子”这个词语的时候,眼睛里面就泛出了泪花。我就站在老宋的身后,老宋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而我则是默默的做一个人肉类型的背景吧。

说实话,我就是见不得女人哭,并不是觉得厌烦,而是哭泣着玩意如果是真的是因为悲伤,那么很容易打动男人的心的,但是很显然老宋已经不是属于男人这一行了,我对此表示深表同情,你瞧瞧,他相当的淡定,一丝一毫都没有为女人的悲伤所感染。

老宋自然是不知道我是在他背地里暗自吐槽的,他的注意力先是放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说道:“我倒是可以的,只不过是有期限的,你是知道的,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够再在人间呆上很久的,所以啊,到了一定的时候我们就得上门取回收了,到时候你可不能够阻拦的。”

女人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点头,一连说上了好几个“好的,好的”,然后她赶紧从宝宝里面掏出了一大摞的钱,当她拿出一张照片的时候,哭泣像是心都跟着碎了一样,她将照片递给了老宋,然后说道:“这是我的儿子,但是……儿子的身体已经瞒着我被火化了,我恨他!怎么可以就因为收了人家的钱,就将儿子给火化了啊。

女人凄凄惨惨的哭泣中断断续续的诉说着,自己儿子的乖巧,她的幸福,但是却是有意的避开提到自己的丈夫,直到说道儿子车祸而出了事情,丈夫收了肇事者的钱财,就完事了一样将儿子给直接火化了的时候,她显得非常的激动,眼睛里面露出了仇恨的目光,她不停的念叨着说道:“畜生,他会遭到报应的,报应的……”

她现在的状态更偏向于一种疯癫,也是,能够不顾一切的愿意去相信一个看起来就太像是骗子的老宋,这种孤注一掷的人,就是老宋所最喜欢的客户了,这也是老宋在后来对我所传授的,什么样的顾客是最好的去抓空隙来做生意的。

我看了看着桌子上面摆放着的钱,红红的,而我也仅仅只是在电视里面才见过这么多的钱,所以忍不住说道:“容许我问一下,你是从哪里弄来了这么一大笔钱。”

女人摇了摇头,痛苦的只是说道:“别问了。”我却是眼尖的发现她的手指上面好像是没有戴着一枚婚戒。

老宋在我身后摆了摆手,我知道这是在警告我不要多话,我于是闭嘴了,在这里,老宋是老大,我是小虾米,我就是一个准备长期来友谊客串出场的小龙套。

老宋的手指敲击着桌子,在这安静的房间里一声又一声的,显得分外的压抑,说道:“尸体没有了?那你可以接受一个代替品,里面有你的儿子吗?”

代替品?我第一反应是,难道这老头是要找到别的身体,然后直接将这个女人的儿子塞到了别人的身体里面,想着我觉得分外无比的恶寒。

正好女人的问话就提出了我个人的疑惑,她说道:“是重新找一个小孩子吗?然后我的儿子就在里面?”

老宋摇了摇头,嘴角处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的眼睛眯着,给人一种很慵懒的感觉,说道:“就是一个小娃娃罢了,不是纯粹的血肉之躯,你要是同意的话,就留下你的契约,钱财还有你儿子的衣物或者经常接触的东西就好了,你儿子死亡的大概之间,要是不清楚的话,他出生的时间也可以,我根据这些来推推你儿子在哪里,明天晚上你再过来吧。”

女人同意了,但是她提出钱财要明晚才能够给,事实上,我要是她的话,我也会这么做,要不是真的是见过了老宋的那套本事,我以为老宋根本就是个骗子。

老宋点头同意了,但是也提醒说道:“要是明天带不够钱的话,契约可是会终止的,你的儿子直接会被送回了,到时候你就是哭着后悔也是没有用的。”

女人连忙点头,说道:“好,好,只要你能够让我的儿子留下,花再多的钱我也愿意。”

女人离开以后,我连忙对老宋说道:“老宋啊,你真的能够找到她的儿子?”

老宋直接对我说道:“废话,她儿子现在就在我手里,我要是事先不好好的将东西捏到手,我能够委托梦魇向她发出邀请吗?只是要看看,她到底愿不愿意来就是。”

我疑惑的说道:“那你还向她打听什么死亡日期,出生日子之类的,说什么推算之类的。”既然客人的儿子都已经在他手里捏着了,那么为什么还要多问问其他的之类的。

老宋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我说道:“还不是你们这些人平时看电影看多了,说什么掐算一下生辰八字就能够推算出人的一生轨迹,这哪里是能够掐算出来的啊,偏偏你们就是信任,我要是不顺着你们搞出这一套,你们倒还怀疑我老头。”老宋特别的加了一句,说道:“有时候就是神棍反而更容易被人相信,我要是过程弄得再复杂些,估计会更信的,这人啊就是这样,真的反而不信了,非得逼得真的要像假的那样的繁琐,才会去付出信任。”

我赶紧的继续问道:“ 那你倒是怎么得到了她儿子的魂魄。“

老宋皱着眉头说道:“你的脑袋是摆设吗?我看啊,你全身就只有你这双手是我唯一能够看得上的。我都说了,能够捉住鬼的只有两种人,第一种就是正当职业黑白无常,第二种就是俗称临时工阴阳师,总而言之,只要有鬼气的话,他们就可以去捉过来的,这阴阳师捉过来暂时寄存在我这里,总得给我一个魂魄的身份交代吧,所以我这里可都是有记录在案的,在根据这些记录将所有的梦魇放到最有可能希望自己的亲人,朋友爱人复活的人的梦里面加以暗示,这不就是坐等着收钱吗?”

我简直就是被老宋的一套赚钱理论给惊呆了,原来这老小子根本就是存心的钻空子,逮着一耳光主动撞上来的兔子一个是一个,换句话来讲,根本就是鱼饵四处撒,就等着主动上钩来着的。

我说道:“那老宋你不是发财了,这一个晚上就是六十多万啊,你天天弄,我神,你给我一万还真的只是个塞牙缝的。”我顿时觉得我这工资低了,我强烈的要加工资,只是还没有等我义正言辞的说出我的抗议的时候,老宋就狠狠的踹了我一脚,又再一次正中了我的屁股,我深深的表示很忧伤,没有一点男子的尊严。

老宋说道:“屁,这哪里是能够天天做生意的,这一个星期就只能够做成一单,以后就算是有人来了,我们也不收客人,老子这里可是有名额限制的,谁先来的话,就谁先得到罢了,这个星期你的活儿就差明天的了,你就可以清闲着,老头子我给你找了一个多么美好的职业啊,既刺激,又有钱赚,还清闲……不用谢我。”

我差点一口血都没有上来,我谢他?我谢谢你死活将我坑到这家怪异的诊所里面去,看我活见鬼了!

我最后再问了老宋一个问题,我说道:“这鬼,人能够看得见吗?“

老宋对我摇了摇头,说道:“只有喝了特制的符咒水才能够保持一个月的效果……对了你小子喝了的水可是价值三万块啊!要不这样吧,你基本工资我还是给你,但是这单子的红包你就抵扣给我吧,就当是符咒钱了。“

我再次领略到了老宋对于钱财简直就是抠门到家了的概念。我连忙否认,急吼吼的说道:“老小子,你可别太过分了,我哪里喝了什么符咒水啊,还有啊,说好的红包,你怎么能够随意的克扣,这是不公平的!”

老宋阴冷的笑着说道:“你进门喝得那杯水就是啊。还有啊……在这里老子最大,老子说的就是公平,臭小子,下班啦!赶紧滚蛋吧,明天给我六点钟准时上班,带上你给我做好的布娃娃,不好的话,直接丢你进去鬼桥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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