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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暑假就到了,稀里糊涂大学基本过完了两年。在考完最后一门课的时候,我就接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即我又挂了一门课,计算机基础(二)。我的心情沮丧至极,因为假期刚刚开始就碰上这门坏运气。晚上我约阿德去喝酒,真他妈太憋屈了。我们还是去老地方,那个小酒吧。
阿德明天也要走了。他之前跟我说过,放假的一个多月里,他要去南方逛逛,顺便看看一些朋友。但他还没定好要去哪一座城市,他说或许去上海,或许去广州。这几个月以来他积攒了一些钱,够他在接下来的这个月里闲逛了。他家里没有什么亲人,因此他挣的钱就给他自己花,所以闲着的时候他喜欢去瞎逛。他说在挣钱和花钱上他一直没有什么压力,因为他只对自己负责任,挣多少他花多少。阿德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从来不把钱存进银行里,他说他信不过银行,还是自己保管为好。所以,一直以来他也没存什么钱,挣了就花,因为他已经习惯了随遇而安的生活。他说明天先出门,具体到哪得看明天去买票时的灵感,没有坐票站票也行。我问他下学期还在不在食堂工作,他说还在,目前为止还不想去别的地方。谈了他的打算后,我对他说了这个暑假自己的打算。我说由于考试带来的晦气心情,我对他打算去北京一趟。我说过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离开过这座城市,所以我想利用这个暑假去外面看看。他鼓励我去,让我好好玩一阵,解放解放心情。那晚各喝完三瓶啤酒后,我们就分别了,下学期再见。
由于遇上暑假,我就对阿德接下来在一个月里的故事不得而知了,只好暂时把阿德的故事放一放。不过,往后我会补上阿德这一个多月里所经历的一些事情的。
其实我也完全可以一笔带过,直接跳到大三第一学期,继续说阿德故事。但是,我想借此多说一点我去北京的经历,因为,在我眼中,那是一次很特别的旅行,毕竟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不过,其实我在北京也没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就是一些琐事,但我还是想唠叨一下,希望你们不要嫌我烦。
考完试第二天我就回了家。我家离我们学校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要是堵车的话得要两个多小时。其实我很想去外面读书的,但高考成绩只超过我们省一本线几分,所以不敢报外省的学校,怕捡个不好的专业。我爸对报外省的学校也不乐观,再加上我妈想要我留在身边,好对我有及时地照顾,于是我就彻底打消了报外省的念头。我爸是一所高中的数学老师,为人比较理性。我妈也是一个数学老师,和我爸在一所学校教书。她为人比较保守,不喜爱社交,而且讨厌上网,对我呢则比较宠爱。按理说两个学数学的人生出的孩子数学一定也不错,但我却在这方面完全没有遗传他们的基因。
我回家后就把又挂一门课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假如我不亲自告诉他们也会自己想办法知道的,因为我们院长是他们高中同学,每个学期他们都向院长询问我的学习情况。当他们得知我又挂了一门课过后,大为光火,不过后来还是妈妈平息了这次批斗。
考试后的一个星期,我就向他们要两千块钱,上北京去了。当然,这笔钱依然是妈妈偷偷交给我的。尽管她当时一致和老爸反对我的要求。
那时从我们市到北京还没有快车,就是以T开头的那种车,只有普快。我买了K274那趟车,需要九个多小时才能到北京。我买不着软卧,只抢到一个硬座,而且是最后一个。这是考完试过后,对我来说第一件比较幸运的事。而且这也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坐火车,所以尽管坐的是硬座我也还是很兴奋的。
坐下后我就开始玩手机,先开流量,浏览了一遍NBA的新闻。每当闲着时我就喜欢浏览NBA新闻,这是我的一种习惯。在学校时,进寝室打开电脑后,登陆QQ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浏览NBA新闻,假如那天有自己喜欢的球队的比赛,就看视频直播或录像。我记得当天NBA的爆炸性新闻是詹姆斯宣布离开骑士队,转投迈阿密热火与韦德和波什联手组成三巨头。我是詹姆斯的球迷,因此支持他的决定。当然我也理解骑士队球迷烧他球衣的行为,他们是多么的失望啊,但这也足够证明他们曾经有多么爱詹姆斯。
然后,我又与一些高中和大学的朋友聊QQ,有一段很长的时间的样子。
这时,一个三十岁出头,长得有点黑,扁平的鼻子,满脸的胡渣的大哥坐到我的对面面。从长相看,大哥好像不是上帝的杰作。但大哥很健谈,说话幽默风趣。尤其是当他把不地道的普通话与广东话交换着说时,那语言的感染力就更强了。他说自己是广东人,这次北上是给公司跑业务的。
他真的很有趣,喜欢说事,就坐在我的对面。他无话不说。他把行程那恼人的天气说成他那气管炎老婆,把火车上坑人的物价比作贪心的蚊子,把北京拥堵的交通看作夺命的慢性药。他还时不时拿女乘务员的胸扣说事。
谈完国内,他又把话题引向国外。说,如果美国这只母鸡不学会矜持一点,仍随意在世界各地下蛋,那她将会受到更多流浪汉的威胁的;如果希腊人不从高福利的美梦中醒过来,当别人扛着锄头下田而他们仍在海滩上晒太阳,那他们离乞讨的日子不会太远了;又说若朝鲜仍玩小打小闹的把戏,不努力发展经济而继续生活在虚无的民主中,像一个愤青一样整天抱怨而忘了生活,那朝鲜人民将比改革开放前的中国人民遭受更大的苦难..
最后,他是以自己上大学时的故事结束这次谈话的。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总之我对这个故事感兴趣,于是便很仔细地听。后来我还借他这个故事带来的灵感,为我与莫小妹的分手找个借口呢,但那是后事。现在我想复述一下那个故事,因为我觉得挺有趣的,至今我仍能记住。以下便是他的原话:
不瞒你们说,我上大学时与一个美丽而温柔的女子恋爱过。她是我们班的一个女生。
恩,天知道我当时有多么喜欢她。不能见她时,我只想去死。是的,她是如此美妙的一位女子。朋友们,如果你们看过蒙娜丽莎的画像,那就可以简单地勾勒出她的容貌了。当我向她表白成功时,我身边的那些人,看他们那嫉妒又羡慕的眼光,我真幸福的想哭你们知道吗。恩,毫无疑问,她是一位值得我拜在她脚下用一生去服侍的女子。
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在那一晚诞生了。那是八月的一个晚上,幸福像香甜的花粉一样填满了我的心。在去之前,我好好照了照镜子,咦——那镜子把我画得极其不好看。我原以为看一下能增长一些信心的,结果反倒丢了不少自信。朋友们,镜子是人类发明史上最错误最无用的一项,它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家伙。我们本来是很美的,可到它那里就变样了。她是一个在相貌上要求得很刻薄,而且很乐意伤害他人自尊的恋人。我希望你们在与它接触时要千万的慎重,否则会给自己添加烦恼的。噢,对不起,我说远了,现在我们回到正题。
那晚,她在图书馆旁边的一个石凳上等我。她当时低着头,像一株被风吹弯的含羞草。我有点紧张了,因为那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啊!能不紧张吗?毕竟我那时是一个害羞的小男生。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小伙子,千万不能让人家小女孩失望啊!
咦,真恨那晚没风,因为我用不上我的外套。我也多么希望她在我们走向湖边的路上把脚扭伤,好让我背她上医院去。然而一切都非我所愿的。但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你们且慢慢听我道来。
当时我站在一个暗处想了许久,然后她看到了我。我向她小跑而去。
“哎呀,你不热吗?披着这么厚的一件衣服!”当我跑到她身边时,她笑着对我说。
“我感冒了。”我说。
“原来是这样,那你当真不该出来。”
“没事没事,”我急忙说道,又说,“约好了我怎能不来呢?”
“那我们到湖边走走吧。”她提议道。
我们走在湖边,月亮倒映在湖中。这里也还有其他情侣,有的像我们一样并肩走着,有的坐着,有的在亲嘴,有的在拥抱。不怕你们笑话,我当时脸红了,那时的我还是一个害羞又懵懂的小男生,脸皮也还没长老茧。我两在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
那晚的夜景真美,我想,它可能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夜晚了。你问我有没有与她那个,唔——我当时还没有恁大的胆量。好了好了,让我把故事讲完,我不喜欢有人来打断。
——是的,事情的进展与我初想的完全不同。就在我幻想着美丽的意外可能发生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气味,弄得我连呼吸都困难。我突然惊醒过来,天啊!她竟然偷偷放屁!这么一个美丽又温柔的女子,竟然偷偷的在我身旁放屁!我是如何也无法把那般臭的屁与一位美丽的女子联系到一起的。但它当真就在我眼前发生了。于是,我给离开造了个借口。
“哦!”我假装惊吓地说,“我刚才烧水,忘拔插头了。”
“啊?”
“我得马上回去,不然我怕引起火灾。”
说完我转身就跑了。
回到寝室,除了劳累外,我感到极度的恶心。她是那么的不真诚,憋着一肚子的气,然后悄悄地在我身旁放咧!当晚我便写好了分手信,信的内容我至今倒背如流。我是这样写的:
实不相瞒,我对我们的第一次约会非常失望,我真没想到一个如此美丽而温柔的你竟会有那般恶劣的气体。是的,你隐瞒了我,再见!
第二天我就把信偷偷地放在她的课本里。
那天下午,我拿着她送我的照片回到那个失望的地方,想找个土坑埋葬掉这份不幸的爱情。当我走到前晚我们坐的地方时,我发现在离它一米外的草坪上地方躺着几泡可观的****,被人踩过,而且刚好在那晚的下风向。我们学校有很多流浪狗的。我终于醒悟过来。
你问我后来怎样?自己去想吧,我要睡觉了。
大哥说完就当真睡觉了,因为那时也确实已经很晚,都是凌晨了。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是否是真的,但我宁愿相信它是真的,因为我认为它当真很有趣。一对情侣因为一泡****引发的误会,就此分手,当真是挺好笑的。我当时是笑喷了。看着车厢里的大多数人也都仰头睡觉,我发觉自己也困了,于是也趴在小桌上睡去了。醒来时已经到了北京。此后没再遇见那个大哥。